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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眼里眉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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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山叔说:“十二,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带你妈妈到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家庭说起来话长,我的母亲出生自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上门女婿,外公外婆晚来得女,自然对母亲百般宠爱,这样宠爱的结果注定她无法适应柴米油盐的婚姻生活,外公外婆去世后不久,父亲也在我十三岁的那年,抛下我和弟弟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个家。
  我父亲刚刚离开家的时候,母亲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我不得不和她转换角色,哄着她抱着她,才把她从绝望中解救过来。
  自从我和弟弟分别离开家到外地上大学之后,我就把母亲托给邻居海山叔一家照顾,先前我外公外婆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曾经受过外公外婆的恩惠,因而在父亲离开我们之后,对我们一家人一直照顾有加,也幸亏有他们的照顾,我才可以在外面安心打工上学。
  我去向程磊请假,程磊显得有些为难,问我:“一定要这几天吗?这几天我恰恰有事,淘淘他……”
  “无论如何我是要请假回去的!”因为担心母亲的病会越来越严重,我甚至没有考虑事情的后果立刻就脱口而出。
  “这样……”程磊扫了我一眼,像是被我吓到了,又像是体会到了我的言语恳切必定事出有因,这才略加思考,说:“那……好吧,我自己再想办法。”
  我掩上办公室的门出去,在外面收拾东西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不是没有时间吗,……好好好,一有时间我马上就回去……”
  我总以为程磊所说的有事只不过是托词,原来他是真的有事情,而且他在电话里迁就忍耐的语气,也不是平日所能看到的,想来电话里的那个人必定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已经不能顾忌太多了。
  下了火车,海山叔让他的孙子虎子骑了摩托车在出站口接我,我上大学离开的那年,虎子也就十三四岁模样,如今已经长成了大人,个头有一米八几,唇边已经开始长胡子,只是依旧青涩。
  在路上的时候,他问我:“小叔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和寒柏不在一个城市。”我说。
  虎子口中的小叔是我弟弟寒柏,我弟弟比他大不了几岁,但论辈分,是排在虎子之上的,老家人讲究这个。
  “我在电视里看到小叔了。”虎子说。
  “是吗?”我惊讶了一下。
  “小叔本人比电视上的帅多了。”虎子笑说。
  “十二回来看你妈妈了……”
  我意欲再问,车子已经到了镇上,街道上,商店里,路旁坐着聊天,打麻将的,都是相熟的人,一路上只顾着打招呼了,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回到家里,和母亲商量了很长时间,母亲顾左而言他,只要一提起她的病,她就躲躲闪闪,含糊其辞,并一直强调自己身体很健康。
  我一气之下,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母亲做好了晚饭来叫我,我躲在房间里装哑巴,母亲再三思忖,终于吐口答应第二天和我一起到市里医院去检查身体。
  我立刻开了门,委屈地说:“你早点答应我不久好了,害得我饿死了。”然后直奔餐桌,举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母亲的一句话又让我咽不下去了:“既然回来了,明天就顺路到旺财家看看吧,旺财娘捎信来说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你去看看还缺什么……”
  我嚼着饭粒,顿觉无味,想想索性推了开来。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因为下午还要到医院去拿诊断结果,我本想就近找个饭馆吃顿饭顺便蹭着歇歇脚打发一下时间的,母亲大人却心血来潮说忽然想起自己有一个好姐妹是住在这附近的,便不由分说就拉着我上了车。
  等到车子停下来,我就知道母亲所说的好姐妹其实是在撒谎。
  这个地方我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来过一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旺财的家,当时母亲让我送一些新鲜的瓜果来表达谢意,一个中年男人开车去接的我,他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因为天气的缘故有些汗涔涔地,个头不高,微胖,头顶略凸。
  我站在一个路口等,他到的有些晚了,一边不停地向我说着抱歉一边为我开车门,模样很是谦恭,而后他就带我来了这里,我在大厅里等待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他和那个自称是旺财娘的妇人说话,中间旺财的名字曾被他们数次提起。
  没有等到他们说完话,我就悄悄地从后门离开了。
  从那天以后,我对这所有着庭院,花园以及荷花池的私人住宅讳莫如深,我不愿想起这里,更不愿想起那个穿着白衬衣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8 偶遇

  我还在门口死撑着不肯进去,大门忽然打开,旺财娘从门内迎了出来,碍于母亲的面子,我不得不跟随母亲走了进去。
  到大厅里,旺财娘立即拉着我的手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堆得像院子里那棵树冠开到荼蘼的花树:“十二这些年真是越长越俊俏了,和我们家旺财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我实在不敢苟同,因而并不发话,倒是母亲和旺财娘客气:“比不上你家旺财,我们十二没有见过世面,见到人连个话都没有……你倒是叫个人呀!”我的胳膊疼了一下,显然后面那句从牙齿里挤出来的话母亲是对我说的。
  “我……。”我被掐得疼了,猛地站起身来,旺财娘愕然地望着我,母亲唯恐我说出一些不识大体的话来,连忙又拉我的衣服又对我使眼色的。
  “我上卫生间。”我说。
  前车之鉴,为了防止我中途溜走,母亲陪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并抓紧一切时机在我耳边对我进行说服教育:“……你看看,这里装修得有多气派,这灯饰,这瓷砖,还有这台面,是大理石的吧……,能嫁到这里来,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知足吧……”
  “妈!”我关了洗手池里的水,愤怒地转向喋喋不休的母亲:“难道在你眼里,你养了二十一年的女儿还不如这些卫生间里的装饰品?”
  母亲“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背上:“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为你好……,你不会是想悔婚吧?别忘了是谁供养你和寒柏上大学,做人不能忘本……”
  我哑口无言,把苦水往下咽,最后说:“妈,如果你不想让我忘本的话,拜托你不要再说了!”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就是了。”母亲推着我往外走。
  出来,旺财娘已经安排好了饭局。
  “来,十二跟我坐。”旺财娘拉起我的手让我在她身旁坐下了,又转向我母亲说:“原本是安排好让旺财一起回来,我们两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婚期的,哪知道他临时有事回不来,我们就不等他了,婚期的事就等下次了。”
  “不急,不急……”母亲一脸谄媚地笑。
  我这么四下瞟了一眼,果然没有在饭桌上看到那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作陪的是几个女子,年轻的,年长的都有,全都是脸上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从动物园里的珍稀异类。
  不过我还是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还好那个旺财不在,否则……,这么想着,那顿饭也吃得畅快了许多。
  从医院里取了结果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疾病,主要还是思虑过度,心脾不足,医生给开了一堆的中药出来,母亲心疼钱,在我身后不停地唠叨:“我就说我没有病了,你还不信?要我说这药也不用领,花那个冤枉钱干嘛?”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回头问她:“还说没病?你能告诉我那天你去哪儿了吗?怎么会迷路的?又怎么能弄得一身伤?如果不是海山叔遇到你,你准备让我到哪里去找你?如果没有病,我的手机号码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为什么上次海山叔打给我的电话还是宿舍的?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离校了,如果我不在宿舍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找到我……”
  母亲顿时哑口无言。
  上了开往镇上的车,我坐得离母亲很远,母亲回头看了我几次,几欲张口让我到她身边去,都被我怒气未消的神情给堵住了。
  吃过晚饭,我在厨房里煎药,母亲进来了,靠在我旁边磨磨蹭蹭地说:“十二,其实妈真的没病,上次从市里回来……,是因为在路上看到了一个很像你父亲的人,我就中途下了车,后来不知怎么就迷路了,天黑路滑我又不小心摔了一下,从山坡滑下来……,至于手机号码,我记得,一直都记得,宿舍里的电话是你从前告诉海山叔……”
  药罐里的药已经开始冒热气了,整个厨房都弥漫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我在一瞬间欲哭无泪的沉默中爆发了。
  “为什么你还要去找那个人,看到像他你就要跟着追呀,忘了他是怎么抛弃我们的,我们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为什么你还要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你想过我和寒柏的感受吗?妈,拜托你以后清醒一点,不要再这么幼稚下去了!”
  我抬手弄翻了药碗,厨房里的中药味更浓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做好早饭,把它温在炉灶上,没有和母亲告别,留下一张纸条就出了门。
  很多年后,我一直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和当时的自以为是后悔不已,很多年后我懂得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也没有资格去评价一个人的爱情,就算是亲如母女也不能例外。
  没有买到当天的火车票,我决定到汽车站坐大巴走,虽然花费高了一点,却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是我的估计完全错误。
  由于在站外买票要比站内便宜一些,我粗略计算了一下,在站外一个必经的路口搭上了一趟开往目的地的大巴,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大巴司机不再绕圈,大巴上的售票员却在刚出城区不远的地方要求我们加钱。
  车上有几个不知轻重的乘客坚决抗争,这样抗争的结果就是我们这一车人被扔在了路上。
  大家在一阵讨论之后各想各的办法都离开了原地,我也只能背着行囊边走边观望,希望能够在这条尘土飞扬的路上搭到同一个方向的客车。
  客车倒是过了几辆,可是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搭载我这个半路上的过客,走到精疲力竭,终于有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居然是一辆私家车,我还正在想着挂哪种表情来面对车上那个人以博取同情请求他搭载我一段路程的时候,车窗落下,程磊探出头来:“夏夏?真的是你?”
  我吃惊地望着他,嘴巴长成了O形。
  作者有话要说:  


☆、9 细雨微澜

  “你怎么会在这里?”除了语气不同,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在问,又同时笑,这一笑让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程磊邀我上车,说:“是不是要回去?一起吧。”他为我打开了车门。
  我自然是巴不得,但想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只怕有碍观瞻,便自觉自发的坐到了车子后面。
  程磊稍微意外了一下,而后淡淡地一笑,伸手又把前面的车门关上了。
  车开起来,他开始和我说话,先是问了一些关于工作方面的事,类似于“还习惯吗”“累不累”之类的问题,语气很像上司对下属,又像是长辈对晚辈。
  然后他接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别人一定要送他东西让他带回去,他起初不肯,最终妥协了,手机挂断之后他对我说:“我可能要绕个路,也就十几分钟的事,不会耽误很久,你要闷的话,后面有些报纸可以看。”
  我恭敬不如从命,拿了张报纸翻了起来,不看报纸还好,这么一看,我的困劲倒上来了,不一会儿便找了周公。
  半睡半醒之间,隐隐约约感觉车停了下来,程磊好像打开车门下去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往车窗外看,原本只是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的,但目光所及之处,令我心头一惊,我伸过去的头又马上缩了回来。
  程磊正在和一个男人往后备箱里装东西,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胖胖的,头顶微秃,即便他是背对着我的,我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什么时候到的目的地,我并不知道,醒来就看到车窗玻璃上一片迷蒙,贴近一看,发现原来外面下起了濛濛细雨了,雨丝打在车窗上,一片雾蒙蒙的。
  这么一恍惚之间,发现脚下似是踩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程磊的外套,想必是我刚才起身的时候从我身上滑落的,我弯腰捡了起来。 
  “醒了?”程磊没有回头,但他从车上的倒后镜里感知了我。
  我“啊”了一声,车子还在移动,车窗外,高耸的建筑,熟悉的街道在朦胧的雨雾中很是模糊。
  “你还真能睡!”程磊手握着方向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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