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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第二嫡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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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一号:“。。。。。。。。”
  黑二号:“嘿,嘿嘿嘿嘿嘿。”
  黑三号:‘嘿嘿。”
  大哥默默安慰自己:老二鬼点子最多,今儿折了藏好的十两银子,一上去多半会先耍这小公子一通,兄弟们再跟着起哄,在人家府里,这样不好、不好;老三大前个儿受了伤,一腔怒火没地发,悬;老四身板不壮,功夫却最厉害,又是个下狠手不知道留情面的,万一一枪挑了人家喉咙。。。。。。嗯,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行事最稳妥、最得信赖、最英俊潇洒!
  ——好吧,他来。
  黑一迅速完成了自我肯定,大步上前,也不含糊直接抱了拳问:“郑公子可要去取一下兵器?”
  郑泽瑞刚换了身世家公子的大袖衫,腰间除了香囊和环佩,并未佩剑,眼下听黑骑干脆爽朗,便也等不及小厮回去给他取兵器,指着方才说话的黑四号哈哈笑道:“不必,这位兄弟的银枪可否借我一用?”
  说着两手一抖,大袖径自缠上手腕,小厮取了两条帕子利索地给他绑在腕上,转眼成了窄袖。
  一众黑骑卫本只当他是闲来取乐,不料他如此爽快,神情间的轻视倒去了两分,小四号看了一眼,默默递上了自己的银枪。
  郑泽瑞手里一沉,暗道好家伙!自己这臂力还得再练练才行。
  他执着银枪道:“兄台怎生称呼?”
  黑一自背后摸出一把大刀,带了点儿笑意回说:“不敢,在下邙三郎。”
  说罢他拍了拍自己的铠甲,道:“黑骑卫行军途中不卸甲,请公子见谅。为公平起见,在下刀不出鞘。这实非有意轻视,还需与四公子说明了。公子无需顾念,请。”
  郑泽瑞原本还想将枪头取了,听闻这话,自己若要坚持反而有故意托大之嫌,早听闻黑骑卫的甲胄与其他将士不同,遂也不多言,喝了一声:小心了!揉身便挑出一枪,直扫邙三郎下腹!
  邙三郎喝了声“好!”迅速旋身,反手当啷一刀架开,刀背粘着银枪拍往郑泽瑞肋下!郑泽瑞一个扭身,压着枪头一招横扫千军狭风而至!
  邙三郎先前不知郑泽瑞身手,又看他年纪不大,因此只用了六、七分力,转眼两人已过了三十几招,邙三郎不禁暗暗点头,——郑泽瑞的招式毫不花哨,稳扎稳打,攻的都是要害之处,正是战场上最实用的功夫,显然是有人专门教过,邙三郎再不敢大意,打起精神与郑泽瑞过招。
  黑骑里时不时有人喝彩,引得外院的众小厮们也偷偷跑来观战,其中一个二十多岁小管事模样的人却是面带焦急,满目忧心地看着战圈里的两人,想叫又不敢叫。
  正这当口,郑泽瑞长枪一摆,虚挽了个枪花,反手一枪直刺邙三郎胸前,邙三郎大刀攸地撤回,曲臂回挡,郑泽瑞这招来势很猛,邙三郎大刀撤得急,这一挡用上了全力,郑泽瑞登时虎口一痛,几乎要握不稳银枪,脚下一晃便要被击的后退,突地感到有人在他肩膀一拍,转而手中银枪就势微微一旋,猛地前推,枪尖击在刀背上发出一声闷响,邙三郎登时蹬蹬后退了两步方稳住身形。
  郑泽瑞出了一头汗,心中却十分畅快,转头朗声笑道:“多谢郡王相助,不然符信这一下可要出丑啦!”
  他以小字相称,是有亲近之意,徐璟似乎也很高兴,笑着一指邙三郎道:“他比你年长好几岁,又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不冤。”
  邙三郎也微微出汗,刚才那下若不是徐璟及时出手,郑泽瑞八成得被反力击的银枪脱手,然后一个大屁蹲摔在地上!他们打得入神,竟都没注意郑家的男主子同徐璟已来了好一会儿,虽是有言在先,但当着人家祖父、父亲与一干下人的面,让郑泽瑞摔个四仰八扎总归不好看。
  见主子来了,邙三郎将大刀一收,赞赏地拱手道:“四公子承让了。”
  郑泽瑞连连摆手,徐璟接过他手里的银枪,上前两步,肩头微沉,蓦地一枪刺向邙三郎左肩,邙三郎闪身一让刚要出手,枪尖一晃已挑向他的右腕,方才的是虚晃,这才是实招。
  一旁的黑骑二号叫道:“攻主子中路!二两银子!”
  徐璟一挑眉,手中银枪慢了半分,分明是给邙三郎抽刀的机会,邙三郎毫不含糊,大刀横扫徐璟中路,徐璟双手持枪一绞,偷闲朗笑:“二两银子没了!”
  他一放话,黑骑立即爆出一阵大笑,黑二叹了口气,冲黑三撇嘴:“咋每一次都压不赢?”黑三在他后脖子上拍了一巴掌。
  二人闪电般过了十招,双双收势,郑泽瑞看得明白,这十招都是方才他与邙三郎对战时应付的手忙脚乱的十招,眼下徐璟用的招式几乎与他相同,然力道与着点微变,却登时将方才的境况翻了个,徐璟这是在教他!
  郑泽瑞心中十分领情,解了两腕的帕子,将大袖展平,恭恭敬敬躬身行了个礼:“多谢毅郡王指点。”
  徐璟忙将他扶住,道:“四公子万莫客气,不过举手之劳。你身上的功夫本就扎实,缺的只是时日与临敌经验,这些招式我今日没教,日后你自己也会磨练出来,实在不需放在心上。”
  郑泽瑞没再多说,心中却记下了。
  徐璟转身面容一肃,这才吩咐黑骑稍事休息,随管事之人先去用饭,稍后得令再行启程。
  实际之前管家已然来请了两请,无奈黑骑只认黑骑,在这些小事上亦然,没有他们自己人亲传的命令,根本毫无响应,只守在原处瞪着管家,直瞪得管家心头发毛,不得不请了徐璟亲自来吩咐一声。
  徐璟一来,效果立竿见影,黑骑卫井然有序的随着郑府管事去喂马、用饭、稍事休整,徐璟对着郑老太爷道:“先生见笑了。”
  郑老太爷捋着稀疏的几根胡子,有点儿感慨:“郡王爷这声‘先生’叫的老夫颇是惭愧呀!想当年老夫也不过给王爷上了月余的课,如今已是告病还乡,身无半职,王爷抬举了。”
  他话虽如此,然眉目间不见丁点儿惭愧之色,甚至隐约还透着那么丝不屑。
  大老爷、二老爷跟在父亲身后都暗暗诧异,——方才在书房里老爷子还是赞赏有佳,怎么转眼就变了态度?
  徐璟毫不在意,恭敬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郑家百世名望,是小爽有幸才对。”
  郑老太爷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复杂失望的神色,心想这人还是这个性子,宠辱无谓,万事不萦怀。郑茂才叹了一叹转而却又平和了下来,一面走一面点头说:“早听闻黑骑卫军纪严明,将士骁勇,方才一见,确实不负此名。”
  徐璟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却并未多言。
  郑老太爷心里念起了过往,正有丫鬟来报宴席已备好,老太太正率着夫人们准备拜见毅郡王,老太爷便一颔首,领着几人边闲话边观景一路往拢翠斋去。
  后面跟着的几个管事进不了二门,便都放慢了步子,只一人愈见焦急,眼瞅着几人离去,情急之下忍不住低低唤道:“二老爷,二老爷!”

  ☆、第35章 思虑

  几人回身一看,却是二老爷郑佑礼身边的管事长兴。
  二老爷对于长兴这个时候唤他有些不高兴,但又不好显现出来,只绷着声问:“何事?”
  长兴晓得答得不当,非但自己回头要挨训斥,二老爷此时也不能留下听他回禀,遂道:“回二老爷,门房刚刚来人报张大人差人送了公文来,奴才呈到老爷书房了,可不知紧急不紧急,须得回禀老爷一声。”
  公文?不是中午时送来了一份?二老爷心里头疑惑,脸色稍平,老太爷便一挥手,示意他速去速回,自己则同郑佑诚、郑泽瑞引着徐璟先行走了。二老爷郑佑礼随着长兴往书房去,正走至一僻静处,长兴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声道:“求老爷救救奴才的娘!”
  二老爷一惊,看了眼四周,皱眉道:“这是怎么个话儿?先起来回!”
  长兴红着眼眶起了身,低声说:“今儿个奴才的娘不晓得做错甚事告罪了老太太,眼下被关起来了!还求老爷看在奴才的份上替她求求情,他是老太太跟前儿的老人了,今儿有什么错认骂认罚的挨着,往后只有更尽心的!求老爷在老太太面前给说两句话。”
  二老爷大感意外,他先刚从内院里出来没听到任何言语,林氏也不曾提半句,想来也还是不知情的,怎地这般突然?
  郑佑礼想了想,问:“你那兄弟长岭呢?”
  “奴才找了他好几圈了,都没见人,说是让刘管事叫去了,但奴才可院子也没寻见刘管事。”
  长兴明白二老爷的意思,——郑佑礼的身份,在王氏跟前求情实在有点儿尴尬,也未必有太大作用。
  这长兴又何尝不知道?但眼下他也没别的法子。方才一个二门上的婆子偷偷给他报了信,他真是吓了一跳!立即先去找长岭,想叫长岭求了四少爷去老太太那说情,但半晌没找到人,他心下愈发不安,正瞧见郑泽瑞正同黑骑在院子里比武,一着急便准备自己去求郑泽瑞,王氏向来最疼他,他或者大小姐郑明珠去说上两句,恐怕比大老爷郑佑诚还容易些。
  可郑泽瑞还没比试完,老太爷一行人却来了,根本没有他求人的空儿。长兴急出了一脑门子汗,不得不在他们要离开时唤了二老爷。
  ——他如今是跟着二老爷的,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是“有事回禀自家主子”,没法求郑泽瑞了,他又万万不敢等,听方才那婆子隐隐的意思,老太太今儿动了大怒,他害怕一个晚上过去他娘的命就保不住了!
  二老爷也是心思飞转,听他说长岭不在便暗觉不好,今日唯一一件让王氏着急的事便是郑明珠和郑泽瑞的马车被拦,无论如何,下面的人都少不了要挨顿罚的,不过眼下有客,没顾得上罢了。
  纵是这般,龚嬷嬷仍旧被王氏关了起来,可见王氏怒火之盛,而长岭。。。。。。。。这也太巧了些!
  二老爷没工夫细细琢磨其中的弯弯绕绕,说道:“府里正摆宴呢,老太太想一时也顾不上别的,暂且倒无碍。只是既惹得她老人家发火,大约也不能无辜,我须得弄清楚了缘由。你放心,龚嬷嬷是母亲身边侍奉时间最久的了,有情分在,能帮的,我自然不会袖手。”
  长兴感激涕零,又忙要跪下磕头。二老爷示意他罢了,转身走了两步又说:“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头两年夫人才给你指了亲,如今又有了儿子,更得知道操持自己个儿。”
  长兴怔了怔,似乎意识到什么,然后咬咬牙,跟到二老爷身后喃喃说:“倘若不成。。。。。。。。。。。。。奴才只求她能保住一条命,二老爷待奴才有恩,我娘她定然也明白的。”
  二老爷看他一眼,没言语。
  他撩着袍子大步快走,又抄了近路,竟然比一面闲聊一面观景的老太爷一行人先到了拢翠斋。
  王氏带着女眷们等在那里,见他先到微微诧异,二老爷便笑说:“父亲差我先行来看看,他们即刻就到。”
  王氏不甚在意,郑佑礼便走到林氏一旁悄悄捏了下她腕子,林氏吃痛,抬头不解的看向丈夫,女眷都没怎么说话,郑佑礼只好用眼神示意林氏,他看看王氏,又看看这会儿伺候在一旁的焦嬷嬷,见林氏还是不解,便又看了眼站在后面的白霜白露,意思是她们两个都在,怎么龚嬷嬷就被换成了焦嬷嬷?
  二老爷虽不十分清楚林氏同龚嬷嬷的往来,但在自己院子见过龚嬷嬷两次,还是隐约有底的。
  好在林氏同丈夫素来默契,这一下便懂了。
  她方才忙着定席面,席面送来了又亲自一样样的核对,指挥着丫鬟们如何摆桌,根本没空注意这事,这会儿瞧丈夫神色,心里有些不安,但面上依旧笑盈盈的,上前两步扶了王氏说:“母亲再坐会儿,等下父亲同毅郡王到了楼下,小丫鬟会报的。”
  王氏本也是刚站起身,便说:“无妨,坐了一天了,便站一会子罢。”说着,便由焦嬷嬷扶着踱了两步,众人皆赞王氏穿出了绯罗蹙金飞凤褙子的气度,王氏心情尚好,林氏便随口问焦嬷嬷:“今儿怎的是嬷嬷在母亲跟前伺候?平日里不都是龚嬷嬷,我方才要寻她帮忙尝一道菜呢,可没瞧见人,都想去搬母亲做救兵了。”
  王氏蹙了下眉,说:“寻她做什么,没龚嬷嬷在,你这家还当不了了?往后我院子里事情就找焦嬷嬷。”
  她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霎时神色各异。
  林氏下意识看了邓环娘和三夫人董氏一眼,邓环娘神情微有些愕然,似也是才知道的;董氏面上淡淡的,眼底却有着得意。
  林氏心里暗怪自己大意了,她顾不得多想龚嬷嬷是因何在王氏跟前“失了宠”的,——王氏既撂了方才的话,龚嬷嬷恐是再难翻身了,林氏眼下最担心的便是龚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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