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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再逢春-第30部分

小说: 再逢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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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春努力装出新手的样子,洗牌生疏,掷骰僵硬,拿牌也磕绊,然而当她抓好牌之后,逢春十分囧,因逢春是从未玩过的新手,嘉宁长公主让一个嬷嬷从旁进行指点,看长公主玩牌几十年的柳嬷嬷,一脸褶子抖了抖,表情困难地提醒道:“二奶奶,你……胡牌了。”
  坐在逢春上家的姜篱,几乎瞪爆了眼珠子:“什么!天胡牌!”她也算是资深牌友了,还从没见过天胡牌。
  第一把就坐庄的逢春,僵着脸皮摊了牌,一脸不确定道:“好像是胡牌吧……”
  姜篱仔细核对了一遍,然后认命去数匣子里的珍珠,逢春右手边的姜箬,也是一脸愕然,然后也一颗一颗的去数珍珠,坐在逢春对面的嘉宁长公主,神色些许复杂,逢春忙道:“要不这局不算吧。”要不是柳嬷嬷说的快,她都已经准备出牌了。
  因是晚上,嘉宁长公主已换了一身家常打扮,褪去白日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显得也平易近人了些,将眼前的骨牌伸手一推,保养极好的脸上微微笑道:“又不是黄牌了,干嘛不算?”说着,吩咐身边的苏嬷嬷,“婉儿,数珠子。”
  嘉宁长公主打牌时,桌上的赌资从不是金银,只以珍珠替代,才开第一局,别人连牌还没摸一张,逢春已赢了好些珍珠在匣内,逢春有点不好意思,不由默默祈祷,下一把一定要牌烂点,逢春第一局坐庄,是被骰子投出来的,因胡了牌继续坐庄,逢春看着又天胡的牌,只做不知,赶紧打出一张,柳嬷嬷看到之后,只抽了抽嘴唇,到底没再出声。
  等夜深散场时,柳嬷嬷和苏嬷嬷服侍主子歇息,嘉宁长公主瞅着给她梳发的柳嬷嬷,问道:“玲儿,你今天晚上的表情挺丰富啊……”因逢春坐在对面,对于她身后柳玲儿的神色,嘉宁长公主想看不到都难。
  柳嬷嬷轻轻顺着主子的长发,温声道:“公主,二奶奶的牌运……真是极好。”
  逢春一晚上根本没胡几把,柳嬷嬷又说逢春的牌运极好,嘉宁长公主忍不住嗤笑一声:“哎,这些小辈们可真没趣……”
  之后的数日,逢春觉着每一天都特别难熬,因为嘉宁长公主老找她打牌,偏她牌运特别好,若她不放水,几乎每回都能赢个满盆钵,但是,她不敢,一桌子老的老,小的小,逢春只能瞎子打牌,乱出一气。
  五天后,有救星来了。
  “母亲近来身子可好?阿箬和阿篱可还听话?”姜大老爷坐在左下首,朝坐在上边的母亲笑道,“皇舅舅托我向您问好。”姜大老爷身后,站着恭敬而立的姜筠。
  白日里,嘉宁长公主的穿戴一惯辉煌雍容,大儿子已长大成材,嘉宁长公主自然不再是虎妈架势,笑意平和而慈爱:“我当然好的很,你舅舅这回打了多少猎物?你爹一天骑多长时间马?”
  姜大老爷一一答了,又道:“前些天着人送来的野味,母亲可尝了?”
  嘉宁长公主笑道:“我不爱吃烤肉,只吃熬进粥里的,两个小丫头倒挺爱吃。”
  母子俩数日未见,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等姜筠能与逢春独处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两人回了清芙轩,姜筠装忙做样地遣丫头下去,然后一改淡定无比的神色,将逢春搂到怀里,就是一番急切的又亲又啃,好一会儿功夫后,姜筠摩挲着两瓣红嘟嘟的嘴唇,含笑低问:“这几日想我了没?”
  逢春故意望向绘彩的房梁:“……没有。”
  “你个小没良心的!”姜筠一巴掌拍在逢春的臀部,佯装生气的低斥道,“看我今晚饶不饶你。”
  逢春眼睛一亮:“你今天留在这里住么?”午饭刚过没多久,逢春本以为姜筠下午还要走的。
  “废话!”姜筠瞪一眼喜上眉梢的逢春,忍不住又温柔了语气,“我和爹就留一晚,明天吃过早饭就走。”白天在外面兜风骑马,还不觉怎样,但一到晚上,姜筠只觉空虚感扑面而来,没有逢春陪着读书入睡,夜晚竟是如此寂寞,他甚至会生出一种半夜来找逢春的冲动,好在,他克制了自己的荒唐举动,如今逢春重新在怀,姜筠忍不住倾诉思念,“怪道书上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春儿,这几天你没在我身边,我特别想你,有时候半夜就想来找你。”
  逢春红了红脸,放柔声音:“其实,我也想二爷的。”只不过,她倒没想过半夜去找姜筠。

第40章 逢春V

  俗语有云,小别胜新婚,一夜缱绻时光过去后,姜筠又跟着姜大老爷离了温泉庄。
  逢春继续她低调的孙媳妇生涯。
  真要论道起来,嘉宁长公主此人其实挺好伺候,端茶递水、穿戴吃饭的活计,她喜欢使唤用惯的嬷嬷,除了打牌、听戏时,叫她过去凑个数应个景,逢春其余时候都较闲,时而陪两个小姑子玩,时而自己做做针线,时而赏景自得其乐,这悠闲的时光一晃,就又是五日,等老驸马狩猎尽兴而归后,除了晨昏定省,几乎更没逢春什么事了。
  “你难得能来这里,不如多住几日,多洗洗温泉,也有益你调理身子。”狩猎结束后,姜筠又来过一回温泉庄,嘉宁长公主还要再留数日,姜筠心中虽觉不舍,却还是让逢春待在京外,姜夫人会提出让逢春来此地,也是因着此处有温泉,对治她的体寒有些好处,算是很用心良苦了。
  逢春应了,又递出去一块帕子,只见上面绣着针脚绵密的小红枫:“二爷自幼生在金玉堆里,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二爷生辰,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缝绣了这一块帕子,二爷若是喜欢就带着,若是不喜欢……”逢春话不及说完,姜筠已从怀里摸出一只小香囊,上头绣着几段清新都翠竹,“你送我的东西,我何时不喜欢了,瞧瞧这是什么。”
  “若是不喜欢,也得给我带着。”逢春贼笑兮兮地补完未尽之语。
  姜筠接过手帕,瞧着欺霜荼艳的红枫,笑道:“你这是在叫我睹物思人是不是?”温泉庄坐落的山头,正是红枫开遍的时候,凡来过这里的人,必定对此景记忆深刻,看着红艳艳的枫叶,他可不得想起住在枫叶深处的小媳妇。
  被戳穿心思,逢春笑着捶姜筠一下,故意说反话:“我才没有。”
  “口是心非!”姜筠熟练的去挠逢春的咯吱窝。
  又过了十余日,嘉宁长公主才启程回京,回京那日,天空飘起了小雪花,小姜篱兴奋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即下车去玩雪,晨起用过早饭出发,回到府邸的时候,又是半下午,姜家阖府主子俱在门前迎接,逢春和两个小丫头下车后,规矩地朝众长辈行礼问好。
  晚上,长公主在颐华堂开了家宴,她和老驸马同坐上首,左下首摆着三张条桌,依次坐着姜大老爷夫妇、姜策夫妇、姜筠夫妇,右下首同样摆着三张条桌,依次坐着姜二老爷夫妇、姜筑、姜箬和姜篱姐妹俩,清亮的丝竹管弦声中,一队舞姬在厅堂中翩翩起舞。
  给在座的众位长辈敬过酒后,逢春偷偷和姜筠咬耳朵:“二爷,这些天有没有好好读书写字?”
  姜筠忍不住瞪逢春:“能不能问点我想听的?”
  因不在自己屋内,所以逢春笑得十分端庄含蓄,轻轻哦了一声,又道:“那这些舞娘跳得好看么?”
  姜筠薄嗔逢春几眼,忍住揍她屁股的冲动,转头去吃新端上来的菜式,自打两人混得熟了,逢春不再一味的温婉柔顺,她会使小性子,也会撒娇卖乖,更会甜言蜜语,她是活生生的人,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别的人跟前,她不敢肆意的露出本性,但在姜筠身边,她想,她可以活得稍微自我一点。
  逢春不在京的这些日子,错过了两桩喜事,一是忠敬老侯爷的外孙女出嫁,二是四皇子的嫡长子做满月,逢春听了宴间的攀谈,又找姜筠咬耳朵:“这两桩喜事,二爷都去赴宴了罢,有没有吃醉酒?”
  姜筠一脸正色道:“凡是有伤身体的事情,我一律有所克制。”
  逢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是夜,初雪渐大,预示着隆冬已临,屋中烧起了温暖的地龙,几乎半个月未曾相见,二十来日未再共床,姜筠想小媳妇想的厉害,一进帐子,便化作一头色中饿狼,几乎没将逢春剥皮拆骨吞了,逢春实在挨不住了,拧着姜筠的腰低骂:“二爷不知道纵欲伤身么,吃酒知道克制,怎么这会儿就不知克制了?”
  “我这算哪门子的纵欲?”姜筠死死搂着逢春,泡了近一个月的温泉,逢春的肌肤愈发柔软滑腻,惹得姜筠更加爱不释手,“你也不算算,我有多长时间没见你了……”
  逢春还要再说,姜筠径直堵住她的口,待彻底完事时,逢春只觉灵魂都要飘出体外了,神魂归位后,姜筠正搂着她喘粗气,逢春这次是真的精疲力竭,咕哝一句‘困死了’,然后眼皮子就塌了下去,半柱香时间不到,逢春已完全沉入梦乡。
  才回来婆家,做规矩要紧,虽然腰酸腿软不想动,逢春还是忍着不适去请安,姜筠舒坦够了,后悔劲也跟着来了,尤其检查到逢春一身的痕迹,姜筠立即心疼的好像自己被野狼啃了,到了明萱堂,姜夫人见逢春一脸盈盈的水色,轻轻瞥了一眼神色餍足的儿子,没说多少话,就放小夫妻俩回去了。
  吃过饭,送完姜筠去上学,逢春立即瘫到暖炕,一边恢复小身板的体力,一边听碧巧汇报工作。
  昨日一回来,先是叙话,再是家宴,最后直接滚进了床铺,她都来不及问院子太平否,晴雪十分贴心地给逢春做着按摩,碧巧在一旁细细说事:“……咱们家来的小鸽,小蝶、小鹤还算规矩,见到二爷时,都是行完礼就退下,不和二爷多说一句话的,这府里的和玲还算知趣,也不怎么冒头,彩霞和绿桑两个有些不安分,瞅机摸空进屋献茶端点心,那几日更是穿红着绿,打扮得花里胡哨,见二爷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就……”
  逢春支着下巴,长睫低垂。
  “二奶奶,只怕那俩丫头已生了歪心……”碧巧蹙眉总结道,身为逢春的大丫鬟,她除了贴身服侍主子和管制丫头,还要眼明心亮地盯着谁会撬主子墙角。
  沉寂片刻,逢春才慢吞吞道:“知道了。”日子还长的很,谁也保证不了姜筠永远不出轨,和古代男人讲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真的有点困难,他现在对她好,她就当在谈恋爱处对象,哪一日他若开了第二春,她就当失恋了,日子总要过下去,她得放明白些。
  短暂的闲聊过后,逢春开始每日的艾灸,点燃的艾条薰得皮肤有些烫,逢春不能躲开,只能忍着,一室寂静中,陶老夫人曾经说过的话,又浮现在逢春的脑海,她说,女人要在夫家安身立命,除了正妻的名分,子嗣也很重要,有了子嗣,名分才能立得牢而稳,这句话确实很糙,但的确非常现实。
  得知姜筠被惦记上了,逢春到底有些郁闷,姜筠中午回来用饭时,见早上还嗔喜不定的逢春,变得有点蔫头蔫脑后,不由奇怪:“怎么了这是?”
  “艾灸疼,喝药烦。”逢春扯着帕子,给姜筠诉苦。
  他也曾经艾灸过,喝药更是家常便饭,共鸣之下,姜筠抱着逢春柔声哄道:“逢春,你再忍几个月,让你调理身子,不只是生孩子的问题,也是为了你日后的康健。”哪怕不生孩子,体寒气虚也不好。
  逢春闷声回答:“我知道,我就是随口说两句。”
  姜筠揉揉逢春的两瓣脸蛋,笑道:“别再皱着脸了……前些日子在围场,我的马术大有提升,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我带你一块去骑马兜风。”
  逢春虽知这机会其实挺渺茫,还是满脸期冀地笑道:“好呀。”
  随着逢春的外出归来,彩霞和绿桑也老实起来,不再很显眼的到姜筠跟前晃悠,日子平静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第一场雪下了两天两夜方停,雪势不算很大,只堆积了两寸来厚,姜筠让逢春换上羊皮靴,然后拉着她一道踩雪玩,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
  过足了踩雪玩的瘾,姜筠才命丫鬟清扫积雪,今日休假一天,姜筠有的是闲功夫,又命人在偏厢的一间屋内架起炉子,取来各种烧烤用具,说是要亲自烤鹿肉吃,逢春穿着暖和的厚棉衣,托着两瓣水灵灵的脸蛋,在一旁顽笑道:“二爷,你若是不会烤,还是换会的人来罢,好端端的新鲜鹿肉,你别给糟蹋了。”
  姜筠不接受逢春的置疑,有模有样地当起烤肉师傅。
  屋子里没留丫鬟,逢春不好意思一直干坐着,也凑上前去,帮忙撒个调料什么的,姜筠从滋滋冒油飘香的签子上扭开头,轻瞪一眼凑过来的逢春:“一边待着去,别给我捣乱。”
  逢春表示很冤枉:“我哪有捣乱?”
  “坐远些,别让油点子喷到你。”姜筠一脸‘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我之前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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