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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部分

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305部分

小说: 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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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里有竹楼,三开间的竹楼,她们是在西面的那一间屋子里见到的司季夏。
    司季夏躺在淡青色衾被的床榻上,双颊瘦削得厉害,眼窝变得很深,唇色发白,双目紧闭着,乍一看时,就像是一具死尸。
    可他不是死尸,他还有鼻息,还有心跳,尽管微弱,却均匀。
    他还活着。
    只是他没有睁开眼,他不知道有人站在床榻边看他,也不知道有人正轻抚着他的眉眼及双颊。
    冬暖故的手颤抖得厉害,可她面上却是在笑,浅浅柔柔的笑,明明很是浅柔好看的笑,乔小余与融雪却都不忍看,竟是都背过了身去,只听到冬暖故在温柔地说:平安,我们回家吧。
    乔小余又想哭了,可是她忍住没有哭。
    融雪的眼角却是已经流下了泪来,因为她不是乔小余,她忍不住。
    明明是很温暖的七个字,为何她们就是笑不起来呢?
    没有人拦着不让冬暖故带司季夏走,相反,他们还为她备好了马车,一辆很舒适的马车,一个很好的车夫,这样好的车夫来赶这样一辆很好的马车,路上很少有颠簸。
    马车是备在的菡萏别院与桃林别院后的那片竹林里,司季夏是由楼远从竹林别院里背出来再背到这儿来的,冰刃手里牵着一匹马,马鞍上挂着一只大包袱,显然是也要离开。
    但冰刃身旁站着的是融雪,而不是乔小余。
    乔小余站在马车旁。
    冬暖故走在楼远身旁。
    还有一人也站在门外,也在等着送冬暖故及司季夏离开。
    这人一身白衣锦袍,不过手上没有抱着瑶琴,却还是白拂无误。
    不过白拂手上虽没有瑶琴,但他的手上却有一张轮椅,轮椅在他身前,他双手正抓握着椅背上的把手。
    这是李悔的轮椅。
    只是那张轮椅上没有人,只有两柄竹剑,一大一小,造型一模一样,就像父与子一样。
    没有人说一句话,冬暖故上了马车,乔小余也上了同冬暖故一辆马车,车夫已经坐上了驾辕,冰刃也拉着马缰准备上马。
    马车将行,人将离去。
    楼远与白拂同时道了一句“珍重”,融雪则是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冰刃,冰刃揉揉她的脑袋,再瞪了楼远一眼,将融雪推开,翻身上了马。
    马蹄声响,车辙滚动。
    融雪往前跑了两步便杵在了那儿,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眼眶红得厉害。
    而当马车离开时,才见得白拂从轮椅座下拿出了一样物事。
    那是一只不足三尺见方的红木盒子,盒面上雕刻着燕子、竹枝及一朵开得正好的月季花。
    只见白拂将那只红木盒子放到了轮椅上,与那两柄竹剑放在一起,推动轮椅面对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将那只红木盒子打开了。
    忽有一阵风卷来,吹起了盒子里装着的东西。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盒粉灰,暗灰色的粉灰。
    风一吹,便吹得盒子里的粉灰四散飞扬,竟是马车驶走的方向而去。
    楼远抬起手,用掌心触碰着空气中飞扬的粉灰,他在笑,却见他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只听他与白拂又是异口同声道。
    大人,走好。
    融雪看着散在风中的灰蒙蒙的粉灰,哭了。
    楼远与白拂是李悔的孩子,是李悔的徒弟,所以他们不能像冰刃那样说走就走。
    他们不能走。
    所以就只能有冰刃将冬暖故与司季夏送到水月县,送到小希山。
    而冰刃将冬暖故和司季夏送到小希山后,他却是不走了,非但不走,反是在水月县上落了脚安了家,道是这儿好,他暂时不想走了。
    冬暖故除了多谢与感激,她也不知还该说什么才好,因为她知,冰刃是为了要照应她与司季夏才留在这水月县的,像他这样习惯了四海为家的江湖人,若非有重要的事情,又怎会舍得在一个地方安家。
    不过冰刃与乔小余虽在水月县里安了家,却不是常常到小希山上来,相反,他们至多每月来一次,且还是在冬暖故需要下山去的时候才上来一次。
    倒不是乔小余不挂心不想来,而是冰刃不许她来,道是她这只弱鸡别总想着给别人添乱。
    乔小余自是不敢在冰刃面前说什么,但这却不代表她不会向冬暖故说,她此刻就在和冬暖故说。
    “夫人,不是我不想常来看夫人,而是大侠觉得我来了是给夫人添乱,不让我来。”乔小余在揉面,边揉边对正在生火的冬暖故道。
    “山路不好走,冰刃兄是心疼你。”冬暖故微微笑笑,火光映着她的脸,映得她颇为苍白的脸这才好似有了一层淡淡的血气。
    乔小余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夫人不说,我也知道的,若换作是我,我也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就好。”
    “我很感激你们。”冬暖故拿着柴禾的手轻轻颤了颤,道。
    乔小余还是摇了摇头。
    雨还在下。
    冬暖故心里的雨也在下。
    ------题外话------
    叔写文有个习惯,或者说是有个毛病,这个毛病就是有些事情,叔不习惯写得太直白太详细,也不习惯一次性就把答案全部抛出来,因为叔总觉得有点遐想的空间比较好,叔这毛病好像改不了……
    这一章里,叔没有非常明确地写出的内容,姑娘们可以脑补啊~哈哈~
    事情还没有交代完,不过已经交代了大半,还差一点点而已,后面自会写到的,所以姑娘们不着急啊~

☆、003、沉睡

晚饭做的是饺子,冰刃自己一人吃了六十个,整整三大笼,因为他很饿,非常饿,只有吃饱了,他才有力气办事。
    因为他每月必到这小希山上来一次,不仅仅是因为冬暖故每月都要下山一趟无法照顾司季夏,更是因为他有事要做。
    非做不可的要事。
    这件事情,他若是不做,司季夏莫说不知何时才醒来,便是他死了,都有可能。
    夜里,乔小余与冬暖故睡,冰刃则是搬了堂屋里的长凳到司季夏那间屋子,摆在床榻前,冰刃便躺到了长凳上,以凳为床,以臂为枕,就这么睡了。
    不过冬暖故在去睡之前,还是如回到小希山上来的每一日一样,先捧了温水来为司季夏擦了身子,再坐在床沿上握着他的手和他说好一会儿的话才去睡。
    以往夜里,冬暖故夜里总会醒来数次,几乎每隔半个时辰都会醒来一次,而后到这边来瞧瞧司季夏是否睡得好,又或是瞧瞧他是否有醒来,然今夜她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因为有冰刃为她看着司季夏。
    可是,她依旧每隔半个时辰都会醒来一次,每每要下床时才想起她今夜只需躺在床上就好。
    当冬暖故在这个夜里第五次醒来的时候,她终是起来了,她还是想去看看司季夏,只是看看他而已。
    很多很多事情,习惯了,就改也改不了了。
    秋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冬暖故推开屋门的那一瞬间,冰刃便醒了,只是他装作睡得很熟没有察觉而已。
    屋子里有油灯,夜里这间屋子的灯火从来都没有熄过。
    冬暖故脚步轻轻地走到床榻前,坐在床沿上看了司季夏好一会儿,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握着他的手而已,过了将近半盏茶的时间,她才又轻轻地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朝正在“熟睡”的冰刃微微垂了垂首,低声道:“谢谢你,冰刃兄。”
    她知道冰刃早已醒来。
    他这样的江湖高手,怎么可能有人近了身侧还没有察觉,就算是在熟睡中。
    冰刃没有理会她,甚至没有睁眼看她一眼,他依旧是熟睡的模样。
    冬暖故没有再说什么,道了谢后便离开了,不忘将房门阖上。
    冬暖故走了,冰刃这才睁开眼,坐起了身,却是没有看向屋门方向,而只是盯着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司季夏看。
    片刻后,只见冰刃将手探到床底下摸索,竟是摸索出了一小坛子酒来。
    冰刃用他的剑削开坛口的封泥,重新坐回了长凳上,将酒坛朝司季夏递了递,沉声道:“喂,五百两,你喝不喝?”
    安静,只有雨声。
    “算了,你不喝,我自己喝。”冰刃自说自话,兀自抬起头咕咚咚地灌了自己几大口酒。
    冰刃喝了几口酒后,只听他又道:“我说五百两,你睡了都快四个月了,猪都睡得没你这么久,你还不该起来?”
    冰刃的语气里有颇为沉重的叹息,“你不是很疼你媳妇儿的吗,你看看她为你都成了什么样了,这一晚上不知道要起来多少回来看你,你就不怕她累倒了?”
    冰刃说完话,又昂头喝了几口酒,眼神很沉。
    其实忘不了那个滂沱大雨天的人,又岂止是乔小余而已。
    冰刃也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那一天的所见,都还宛如历历在目,他杀过的人已经不计其数,可却从没有哪一幕能让他记得这么清楚的。
    因为他们都不是他的朋友,更不是与他约好了下次要请他喝酒的好朋友。
    可那个大雨天,他却是看见了昨夜还笑着邀请他去他家里喝酒的朋友无声无息地倒在血泊里。
    那是他自己的血,也是那个女人的血。
    他的背上,插着一根已经完全没入了他背部只留一朵簪花在外的银簪,血水正从那根银簪处慢慢流出。
    他的腰上和脖子上,环着一双纤细的手,女人的手,女人就在他身下,紧紧搂抱着他,就像是一个搂抱着自己孩子不让他受伤的母亲。
    那个女人,已经断气,因为从那样高的断崖上掉下来,且来落到这满是荒石的地上,不可能不死。
    可是冰刃想不到,想不到以司季夏的身手竟能让一个没有内力身手的女人将发簪这般插进他的背部,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他想。
    因为当时的司季夏还有一口气在,虽然已极近微弱,但他终究还是有一口气在,他还活着!
    因为有那个女人在他身下给他垫着,所以他还活着。
    可他就算活着,又能如何?他的身子本就虚弱,受上这样的重伤再从那样高的断崖上掉下来,他这口气又能留多久?
    冰刃不敢想,因为他还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可是要救这样一条已经在黄泉边上游走的人命,无异于是在和阎王爷抢人,而与阎王爷抢人,通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拿命来换的代价。
    能有多少人会为了别人而献出自己的命?尤其是像司季夏这样无父无母几乎没人疼爱的人。
    但这世上的事情向来都如人心一样,难猜。
    所以这个人,一定存在。
    冰刃见到连想也不想就要为司季夏疗伤的李悔时,他震惊了,却也了然了,他心中一些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那一瞬间全都了然了。
    难怪冬暖故要找燕苏,难怪白拂会请五百两去为李悔看诊,难怪李悔看五百两时候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也难怪李悔虽然聪明却一直不能拿纯贵妃如何,冰刃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但他知,真相远远不止他想的这般简单,真相若是简单的话,那个纯贵妃就不会那般抱住五百两,真相若是简单,五百两的背上就不会刺入一根银簪,真相若是简单,纯贵妃就不可能抱着五百两跳崖,而五百两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更甚者,他们在跌落断情崖时,或许本该是五百两在下的,这般的话,五百两必死无疑,不管那根银簪是不是真的刺中了五百两的心房。
    而那根银簪,并没有刺中五百两的心脏,而是从他的背,正正刺中了他胸膛正中,不知对方是有意不刺中他的心脏,还是无意?
    再也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算是五百两醒来,怕是他自己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而五百两若是醒来,这个问题这个事情,他会如何接受,又是否能接受?
    “五百两,你这条命捡回来得不容易啊,你当真要这么一直睡着?你要真这么一直睡着,老子就得这么一直在水月县蹲着月月上来给你输真气,老子可真是交友不慎,交了你这么个还没请老子喝酒就要老子为你操劳的完蛋玩意儿朋友!”
    冰刃一边喝酒,一边叨叨叨,丝毫不觉得自说自话有何不妥,不仅不觉不妥,反倒是说得起劲。
    “喂,五百两,你说你哪里来的狗屎好运,你媳妇儿肚子里居然一装就装两个娃娃,这娃娃一生下来,你就能当两个娃娃的爹,哼,老子不服,老子现在就是想追都追不上了,到时不管老子的娃是男还是女,居然都得管你家的娃叫老大,真是亏了大发了。”
    冰刃又喝了一口酒,搓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嫌弃道:“倒不知道你媳妇儿肚子里装的是俩男娃娃还是俩女娃娃或是男女各一个?老子可不希望是男女各一个,这样你就更赚了,有儿又有女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喂,五百两,赶紧地起来,把你的秘诀也给老子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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