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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女帝本色-第217部分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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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争了别争了,我谁地下,这床你俩睡好了。”

    这话一出,她汗毛一炸,觉得或许大概可能,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想象了一下,她忽然又狼眼灼灼发光。

    好主意!

    玉白金枢睡一床哎!多么有基情的搭配,多么有基情的一幕!多么令腐女狼血沸腾的设定!

    哎哎,想想英白裴枢这一对,本来就满基情嘛。齐名天下,神交已久,惺惺相惜,错失扼腕。本就是传奇一样的设定啊!多年后他复生,一个听说消息后立即千里赶赴来见一面,一个听说名字立即扑上来打架……忒激情!

    她满面骚动似乎泄露了什么重要信息,两个男人看她一眼,第一回异口同声。

    “闭嘴!”

    “那你们一人一个时辰,轮流睡我身边好了……”景横波想的是好东西要公平分,这床对两人伤有好处,当然应该共享。

    “闭嘴!”

    两个别扭不识好歹的男人!

    景横波悻悻地躺倒睡觉了,爱睡不睡拉倒,反正这个屋子里男男女女四个人,这床其实也宽,身边睡谁都无所谓。

    “她身上有骚气,爷不要靠近她了!”裴枢和英白大眼瞪小眼半天后,再次放弃,自找台阶咕哝一句,扯了条毯子,垫在地下打坐。

    景横波有点困了,懒得理他们,自顾自闭上眼睡觉,这床确实不一样,明明没有任何床褥,但睡上后却觉得暖洋洋的,四周有淡淡的烟灰般的气息,沧桑而古老,隐约渗着药味,不好闻,却让人安心。

    身边男人的气息也让人安心,是一种温暖的气息,虽陌生,却厚重,她一边隐隐约约想着英白不喝酒马上酒味就没那么浓了,一边很快地沉入睡乡。

    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白衣如雪的人影,淡淡抱膝在远处,身后高山巍峨,有九重宫阙掩于云雾深处。

    有个声音轻轻地道:“在天边,还是在眼前?”

    她迷迷糊糊地道:“哪里都在。”

    远处有人呵呵地笑了一声。

    她忽然睁眼,感觉没睡了多久,还感觉刚才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梦,可是只是一霎,那梦的内容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在黑暗里睁了一会眼,想着身边还睡一个人,但此刻这人的感觉不见了,不禁微微一偏头。

    床前月光冷,那人真的不见。

    她一惊,刚想起身,就看见英白从门外进来,身上披一层冷霜,似乎在户外呆了一阵子。

    这时候英白出去干什么?解手?

    屋子里另外两个人气息平静,可她知道他们一定也醒着。

    裴枢就在门口打坐,阴无心倒挂在绳子上,这两人都能够将外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换句话说,英白出去一定没有做什么,否则这两人一定已经出手。

    景横波觉得,有时她身边出现的人,都是云遮雾罩,一堆谜团。

    英白回来,若无其事在她身边睡下,她闻到他身上酒气,恍然他是出去喝酒了。

    可英白喝酒向来是随时随地,特地避出去干嘛?

    她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经是天亮,身边没人,有食物的浓郁香气传来。

    食物的香气里隐约有种怪异的味道,然后她就听见裴枢的怒骂声:“怎么搞的,什么味道?”

    景横波辨认了一下这味道,眼睛一亮,招呼道:“霏霏!”

    一团淡紫色毛球跳到她膝盖上,小怪兽永远温柔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大毛尾巴在她脸上蹭了蹭。

    景横波很欢喜,她昨天将霏霏留在客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自己找来了,什么时候霏霏也有了狗鼻子?

    空气中那熟悉的味道还在,并且随着裴枢的接近越发浓厚,一根手指拎起霏霏,裴枢漂亮的脸咬牙切齿探过来,充满怀疑地盯着小怪兽,“我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骚味?不会是你弄的吧?”

    霏霏无辜地慢腾腾地眨着幽紫美瞳,抬爪搔了搔脸,表示它什么都不知道。

    景横波嘿嘿一笑——霏霏的体液好几种,它神奇地能根据自己的需要,排出各种功效不同的体液。有一种有隐约的骚气,骚气像黄鼠狼的屁一样几日不散,这种味道别人闻着淡自己闻着浓,越运动越浓,非把人熏吐不可。

    更妙的是,这种味道对人有蛊惑作用,当然只限于没有武功的普通人。

    景横波对“异香扑鼻”的裴枢很满意,觉得小怪兽和她真是心有灵犀,昨晚裴枢刚骂了她骚气,今早自己就染了一身骚气,真是大快人心啊么么哒。

    食物已经送了上来,战辛也不知道是狂妄呢还是展示自己的不在乎,早饭一大早由王宫厨房送来,分量十足,连碗筷都备了四份。

    不过所有人都很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人为斩羽部族长表现出来的阴鸷震动,送饭来的宫人站在一边不走,似乎想要看他们敢不敢吃,景横波皱皱眉,她不在乎什么胆气不胆气,但吃饭时有这么个人在旁边瞧着真是碍眼得很。

    裴枢看她一眼,抄起一个盘子就扣在了那太监头上。

    “爷最讨厌吃饭有人守!你以为你是狗?滚开!”

    满头馒头的宫人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四面顿时清净,景横波哈哈一笑,表示恶人自有恶人磨。除了纵情狂肆的裴枢,这种事儿别人还真做不出。

    裴枢一屁股坐到景横波身边,抄起勺子,端过她的碗,很随意很坦然很天经地义地道:“未婚妻,爷来给你舀粥,你喜欢吃稠的还是稀的?哎!感动不?爷这辈子也就对你这么迁就过……喂!混账猫!”

    霏霏忽然从他面前过,抖抖尾巴,一根毛落在了粥碗里。

    在裴枢大怒抖手将碗砸过去之前,霏霏白影一闪,不见了。

    “你养的什么乱七八糟恶猫!”裴枢脾气一向很坏,顿时没了心情献殷勤,愤然甩手自己给自己舀了一碗粥,还存心把熬出米油的粥的精华都舀进自己碗里,剩下的都是清汤寡水。

    他端起碗刚要吃,白影一闪,霏霏又出现了,跃过他头顶,抓抓屁股,尾巴底端一根紫色的,同样泛着骚气的毛,再次落在了裴枢的碗里。

    “贱猫!”

    裴枢冲出去追杀霏霏了,满院子白影紫影乱闪。

    景横波咯咯笑,乐不可支,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霏霏和人故意作对呢。小怪兽狡猾狡猾的,从不主动得罪人,之前也没见它这么耍裴枢,这是怎么了?

    一边笑嘻嘻看戏一边赶紧将剩下的好东西分了,塞给英白一碟黑芝麻糖浆饼,又招呼还挂着的阴无心下来喝粥。

    阴无心飘飘地落了下来,看了看桌上,将一碟雪花酥撤到一边,道:“这个以鲜花为芯,对裴枢身上的异味去除有好处,留给他吧。”

    景横波嗯嗯点头,一边啃炸脆骨,一边从碗的上方瞟她一眼——对裴枢很上心啊。有什么隐情吗?四十八岁驻颜有术的妇人,和二十余岁桀骜骄狂的美男,会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吗?

    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她八卦的眼神,一个声音淡淡响在她耳边,“咬。”

    景横波下意识咔嚓一口,满口酥香,她点点头,呜呜噜噜地道:“嗯不错宫胤你也吃——”

    她忽然一顿,浑身一冷。

    递到嘴边的手也一僵。

    阴无心愕然抬头,望定她两人,眼神诡异。

    空气似乎凝固于这一刻。

    景横波好半晌之后才慢慢转头,她头转得如此艰难,好像是怕转过来会断,或者怕转过来会看见鬼。

    有些动作习惯深入骨髓,在长久的流浪中依旧不能忘怀,刹那间再现,只服从,心的召唤。

女帝本色 第三十一章 秀恩爱与撬墙角


    可等她转过头,乱糟糟的思维铺天盖地,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或者会面对什么时,身边英白,忽然对她眨眨眼。

    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眨眼,顿时将她仅存的思路打断了。

    她张着嘴,傻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好像裤子都脱了,结果忽然醒了。

    “让你帮我咬这个,你怎么咬了我的饼?”英白一笑,一翻手指,指间酒壶露出半个塞子,“我刚才不小心把塞子塞了进去,得咬着才能出来,我酒喝多了牙齿一向不好,又不舍得弄坏酒壶洒了我的好酒,看你咬脆骨格格响,想着你牙口一定好,就冒昧了……你不介意吧?”

    他一笑风清月朗,眼眸弯弯醉人,坦荡得像此刻掠过的风。

    景横波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点一点头,“哦。”

    是吧,也许吧,英白潇洒不羁,干这事儿确实有可能吧。

    她不该介意的,是吧。

    “吃饭吃饭。”阴无心这么冷漠的人,此刻也受不了这诡异气氛,主动张罗,“这酱年糕不错,尝尝。”

    景横波埋头吃早饭,一时间嘴里什么味道都没了。

    英白也不过随意扒了几口,就去一边喝酒了,过了一会裴枢回来,看他那模样,肯定追杀霏霏没成功,他一进门骚气浓烈,脸青唇白地扶着门状似呕吐,一边恶心一边有气无力地道:“我不吃了,反正你们一定也没留什么给我……”一抬头看见桌上还是满满的,不禁一怔。

    再看看几人颇有些诡异的神情,他越发莫名其妙,想了想怒道:“你们莫不是嫌弃我……”话音未落,忽闻急促号角之声远远响起,片刻传遍全宫。

    几人都有些诧异,转移了注意力,阴无心面色一变,道:“斩羽急令!这是通传全宫的号令,一般是出现重大敌人才会发出。急令一出,除必须的守卫外,其余所有宫卫都必须立即出发接受调动。”她走到门边看了看,诧然道:“向宫外去的!是宫外发现了重要敌人!奇怪,什么样的人需要战辛调动身边最精悍的羽卫去追剿?”

    景横波听着,心中一动——战辛严阵以待全力围剿的敌人?莫不是……

    ……

    天临城外有一片郊野,因为曾经受过天火,后来长出的草都是枯黄的,号称黄叶原。

    现在黄叶原上的草,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刚从人体内流出的血色泽鲜艳,将一大片草地铺陈如艳锦,草皮之下的灰土上,也是一片殷然的斑斑点点。

    尸体横七竖八在脚下静默,有人默默将剑归鞘。

    呛然一声。

    耶律祁立在晨间的日光下,袖间发梢血色殷殷,他身边耶律询如摸索着,默默用帕子为他擦去下颌一丝血迹。

    这已经是十八拨杀手,自从进入斩羽境,耶律祁的路便显得特别难走,杀手前赴后继,有想要抢皇图绢书的,有认为他奇货可居的,更多的是战辛派出的军队——战辛因为当初战绝之死,和耶律祁结怨,曾在帝歌有过一场决裂,如今他孤身到了斩羽,战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连日搏杀,两人眉宇间都有疲倦之色,但两人都没有喊累,也没有谁问候对方累不累。

    自从少年惊变,父母双亡,询如瞎眼,他被迫去替他人做嫁衣,日子就不曾有过清闲和自在。累是人生中必须的背负,怜悯是人生中不必须的负担。她和他,早已将心在风刀霜剑中磨砺得坚硬如铁。

    纵然他少年时满身伤痕痛得睡不着半夜哭,也不过是换来她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厉声呵斥他睡不着就去练武,练好武功,才能将揍他的人揍回来。

    她永远不会告诉他,之后她隔窗听他湿淋淋挣扎练剑,也将一盆更冰的水当头慢慢浇下,陪他体验那一刻痛彻心扉。

    纵然她瞎眼后为人质,从人人艳羡的嫡系小姐沦落至深渊,被以往嫉妒她的同伴耻笑欺负,他也不会去为她出气,他只默默替她包扎伤口,将一些整人的法子说给她听,将一些她可以练的武功,用墨笔描了又描,好让她用手指默读。然后再自己想法子回报过去。

    他也永远不会告诉她,她去报复去讨债的过程中,他一路悄悄跟着。他不会告诉她,那个最凶狠最恶毒的,想要将她卖入窑子的堂姐,最后被他送进了窑子。

    他们满身伤痕一路走过,熬过人间至痛,所以再不怕疼痛滋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耶律询如给他慢慢擦着血迹,眼中有思索的神色,“你那些人,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

    “可能出了些变故。”耶律祁一笑,“从上个月开始,信息来得便慢了。”

    “大荒应该没人知道你在那边的势力,”耶律询如皱眉,“哪里走漏了消息?”

    “是没人知道,但不排除有人会怀疑。”耶律祁意有所指,忽然一抬眉,道,“又来了。”

    远处草尖上,出现一片有规律的波动,一大波人正在迅速接近。

    耶律祁眉宇微沉——看那阵势,足可称为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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