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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女帝本色-第244部分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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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惊,却没有回身查看属下伤势,身形一掠便要出洞——震散天门也好,提前埋伏也好,不过是摧毁了他震慑人心的手段,没了这些,他还有武功!

    但他几乎没能出洞。

    因为迎面又是一大块白石呼啸而来,狠狠砸向这个洞口,大小足够将洞口堵死,一旦被砸中,他和受伤的属下,就会永远被堵死在这半山的山洞里!

    千钧一发间他施展了最高妙的缩骨和提纵术,在巨石即将合拢洞口的一霎,硬生生穿巨石侧面而过,有那么一瞬他的脸面在巨石粗糙的表面上磨砺得鲜血淋漓,他甚至闻到了属于石头的森冷和属于硝烟的刺鼻气息。

    出洞时他吐了一口血,那硬生生的一挤,只差毫厘他便成肉饼。他听得身后轰然一声,再回首烟尘弥漫,整个洞口已经被封死,他的属下全部封在洞中。

    天门多巧技,本来还可以从另一端挖洞而上,但那从里面落下来的白石,彻底堵死了生路。

    好狠。

    见惯天门处罚弟子和违拗者的冷酷淡漠,他依旧为这样绝然的手段心惊。

    更惊的是对方态度,似乎根本不惧天门的威名,一开始就摆出了不死不休的态度。

    耶律祁!

    他真的不怕死吗?还是真以为让他吃了亏便可对抗巍然天门?要知道,他只是天门外门一个还没有获得身份承认的记名弟子!

    也许,是无知者无畏吧,只有等他见识到属于天门的真正手段,他就会后悔今日所行。

    白衣人在山野间飞掠,他逃生后,急于寻找药物,无心和耶律祁姐弟作战,耶律祁却阴魂不散跟着,让他心生烦躁。

    白衣人一路奔走,一路抽动鼻子,似乎在嗅着什么气息,蓦然眼睛一亮,直奔某个方向而去。

    ……

    耶律祁不紧不慢跟着。

    他不会留下任何天门弟子的性命。

    他并没有什么愉悦之色,从刚才的排场来看,天门这次来的,顶多是个记名弟子。

    这个门派听说极为自矜,等级森严,自居天门,俯视天下。对于他这样的“凡间俗人”,又看起来孤身一人,不可能一开始就出动大量人手对付,那会让他们觉得丢脸,顶多派几个无关紧要的喽啰来“处置”。

    他眉头微锁——天门的实力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个记名弟子,居然也能有那样的武功,能做出那样宏大的排场,能在他早有预谋的陷阱中逃生。

    他早就派人提前来到了这里,发现了这山崖口有一块白石,这石头极为奇异,看上去坚不可摧,中间却出现裂缝,似乎曾被武功极高的高手以内力贯穿过,谁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高手要对这无用的白石使用功力,他接到回报后却想到,用这白石做一个陷阱。

    他知道天门中人惯用的手段,一般装神弄鬼者,多半都会选择先隐身在别处,所以他选了这处山崖,算定对方必将藏身崖下,经过对地形的勘查和山崖高度的计算,以及对方的人数计算,确定对方可能藏身的地方,在洞尾上方挖了洞,将白石架入,以细链悬空在洞内,涂黑白石,看上去和洞内崖壁一样,另一半白石运到对面洞中。

    这些人全部进洞之后,对岸的人点燃火药,以火药弩炮以及机关推动,将那半边白石弹射而来,震动导致悬挂住后洞的另一半白石的细链被震断,当即落下砸死洞中人。

    在他的计算里,这些人就算不全被砸死,也要被迎面而来的石头撞死,不想还是逃出来一个。

    他微微有些烦躁,想着对天门还是有点低估了。

    他回头看了耶律询如一眼——他不知道那块白石,承载了姐姐最重要的回忆,直接拿去布置陷阱了。姐姐如果知道,也许会伤心吧。

    但他不后悔,在生死面前,任何事都不重要。

    耶律询如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握紧了手掌,掌心里,有一块圆润的白色石头。

    这是刚才一声炸响后,山崖上溅上来的石头,她当时心中一动,伸手握在掌中。

    触及那石头时,她便知道,那是她的白石,那是她曾和他在上面坐了整整一天,看日升月落,看云卷云舒的白石。

    碎了吗?

    她指尖轻轻摩挲过那微热的石头。

    这世上缘分也如此,一路追寻,千山万水之后,抵达的是命运的终点。

    碎了……也好。

    ……

    湖水里银甲兽几经撩拨,终于暴怒,直立而起,昂起巨大的头颅。满身银皮,阳光下闪闪发亮。

    兽颈下三分,白线一抹,随着巨兽发声,蠕动起伏,忽隐忽现。

    景横波一抬头看见,一句话顿时滑过脑海。

    “但凡诸兽隐秘之处,有其色异于寻常者,多半为其要害。”

    那一年,深山里,溪水边,那个人亲自为她示范庖丁解兽之技,曾将这话,淡淡出口。

    野兽身上隐秘处毛色不同的地方,就是要害。

    “霏霏,让它张大嘴!”她暴喝。

    霏霏身影一闪,对着那兽撒了泡尿,那兽勃然大怒,张嘴咆哮。颌下白线,露指宽一条。

    就是现在!

    她忽然暴起,手中寒光一闪,没入那道白线,再狠狠横抹。

    鲜血飞溅,巨兽咆哮如雷声震响山林,巴掌狠狠一甩,她眼前一黑,砰然跌落,炸起巨大水花。

    下一瞬银甲兽轰然倒下,她却一时没了力气,只看见眼前一片濛濛血雾,血雾后巨大黑影如山轰然坠落。

    眼看她就要被兽尸砸进水底,树林那边人影一闪,裴枢伊柒双双跨出树林,直奔湖边而来。

    两人半身血染,犹自一路狂奔,也不知道是急着解毒,还是急着抢人。

    两人一出树林,一抬头,就看见景横波得手却要被砸死一幕。

    两人都怔了怔,伊柒似乎犹豫了一下,裴枢立即出手。

    他远远劈出一掌,隔空掌风震得即将倒下的兽尸一停。

    伊柒立即醒悟,也跟上一掌,两掌力道相连,那沉重尸体换了个方向,砰然一声砸在景横波身侧,和她身形只差毫厘。

    这一霎景横波自己忽然也移出半丈,看上去似乎是被震动震的,然而她瞪大了眼睛——刚才好像是瞬移!

    水里也可以移动了!

    巨物入水的震动震得景横波身子浮上水面,一线身形如玉如雪,远远那两个人瞪大眼睛,扑上去要看,又同时踩住了对方的脚,捂住了对方的眼睛,导致一个都没看清楚。

    裴枢在骂:“拿开你的脏手!”

    伊柒声音无比懊恼,“我要刚才不救她,直接奔过来,她就是我的了啊啊啊啊……”

    “蠢货!你不救她,她现在或许就是尸体或残废,你娶?”

    “是哦……那快点,她来不及剥皮的!你个混账快放开我!”

    “你先放。”

    “你先!”

    “那同时放!”

    “一二三!”

    “哎哟裴枢你个混账使诈——”

    景横波听见那两人声音,顿时一醒——我勒个去,两色狼已经到了!

    一刻钟!

    她不敢犹豫,立即潜入水底,寻着银甲兽的尸体,二话不说,开剥!

    刀光如电,飞舞盘旋,进出起落如舞,挑筋切骨总无声。

    从未如此顺手。

    她如此专注,在水底,闭着眼睛,仿若灵魂出窍,回到那一日的山林,一百多具兔子狍子尸首如山,他把着她的手,将匕首轻轻挑入一只豹子的皮下血肉。

    微凉的手指,清冷的气息,水波悠悠似他脸颊,水声潺潺似他呼吸。

    挑、起、落、压、裂、解……娴熟如记忆。

    她闭着眼,脸颊湿漉漉不知是水,还是什么别的液体。

    片刻之间,整张皮从她手中铺开,如巨大的白裙,铺满了水面。

    速度之快,伊柒裴枢甚至没来得及赶到湖边。

    伊柒一边跑一边哀嚎:“小波波,你至于这样嘛?你就不能把银甲兽拖上岸来剥皮吗?这样血淋淋在水底剥皮,半个湖水都被染红了你不恶心吗?不就是被我们看一眼吗?看一眼你又不损失什么……”

    “噗通。”一声响,裴枢已经跃入了发红的水中,一边捞出一颗黑色的石头状物体吞下,那是紫微上人安排的解药,一边大声道:“你没事吧?你在哪?”

    哗啦一声水响,银光一闪,景横波破水而出。

    水里两个男人,仰头怔怔地看着她。

    她旋出水面,铺在水面上的银色皮随着她的旋转,裹上她窈窕的身体,一寸寸服帖光滑,在阳光水面上旋出杨柳般的腰线,和银色的巨大的裙摆,无数淡红的水珠溅开如晶雾,她是雾气中从混沌而生,脱胎换骨,披上冠冕的女神。

    而女神裙摆底雪白的脚踝指如珠贝,光芒微闪,又多一分妖艳荡漾的风情。

    裴枢和伊柒,都禁不住屏住呼吸,伊柒往日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闪闪发光,满满都是她天工雕琢的身形。

    女神披着最新的华贵冠冕,手里操一把血淋淋的刀,在两个为她倾倒的男人迷醉的眼光中,一挥手揪出了银甲兽的尸体,一刀捅入了银甲兽的咽喉,然后用她雪白纤细指甲晶莹的手,探入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在里面扒啊扒啊找啊找……

    两个男人发出幻灭的叹息声……

    “啊哈找到了!”景横波忽然一声大笑,收回手,掌心一枚淡黄的鸽蛋大小的东西,微微颤动。

    “内丹。”裴枢撇撇嘴,眼神却是欢喜的。

    景横波眯眼看着这内丹,这还是她亲手第一次杀兽得到的宝贝,正想多欣赏一会儿,忽然上头一声狞笑,有人道:“宝物当有德者居之!我允许你把内丹献给我!”

    头顶呼地一声响,一只手探下,劈手夺走了内丹。

    夺丹的人为免她出手阻拦,一手夺丹,另一手衣袖一卷,哗啦一声撩起大片水波,劈头盖脸打在景横波脸上。

    景横波猝不及防,被打得身子往后一仰,脸上火辣辣的痛。裴枢冲过来赶紧扶住。

    景横波抹一把脸上的水,脸上还火辣辣的,她胸中的火气,砰一下激上来。

    搞什么!居然有人敢当面抢她的东西?

    她愤怒的尖嚷传遍山林:“尼玛谁抢姐的东西!”

    对岸,忽然有人冷冷道:“内丹献于我,是你等的福气,回头有赏!”

    景横波一听这矫揉造作的腔调就想吐,揉揉发痛的眼睛,看清岸上站着一个白衣的年轻人,面容尚可,但眉宇傲岸,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他的衣裳。

    他居然穿白衣!

    穿白衣的都不是好鸟!

    谁都不许穿!

    她托着下巴,在裴枢身上擦擦手,定定瞅那家伙半晌,忽然笑了。

    笑得那两个都打了个寒噤。

    随即她一步跨出水面,再一步到了岸边。

    那白衣男子正得意地把玩内丹,寻思着去哪里消化了合适,一抬眼景横波已经在面前,不禁被她的轻功吓了一跳,随即眼前便一亮,眼神惊艳。

    景横波此时正裹着那银甲兽的皮,仓促之间当然不能制作成衣服,只得裁下方方正正的一块齐胸裹在身上,好在这银甲兽的皮天生柔顺服帖,上身之后立即贴合,仿佛第二层皮肤,这样她便如穿了一件银光闪闪的露肩晚礼服。肩膀雪白,锁骨精致,曲线丰满又玲珑,水珠自银亮软甲上跌落,在腰身上跌宕风情和眼光无数。

    那白衣男子顿时将想要说的话忘记了,一指景横波道:“这内丹是你献上的,回头我会为你好好请赏。”

    他满脸写着“快来谢恩”的神气,景横波笑吟吟瞄着他,踩住即将暴怒的裴枢的脚,掠掠鬓发道:“公子打算为我向哪里请赏呢?”

    她看这人神情装扮,似乎不像这大荒门派中人,总觉得有必要问清楚来历,再腌晒蒸炒。

    那人倒警惕,傲然道:“你现在还不配问。”说完一仰头,将那内丹给吞了。

    三个人都一怔。

    景横波哇呀一声暴怒了。

    她辛辛苦苦抢来的内丹!

    “谁也不许动手——”她一声尖喝,阻止了伊柒和裴枢的出手。

    白衣男子本来微有戒备,此刻听这一句倒笑了,正要赞一句识相,忽觉眼前一花,下一瞬便听见重重“啪。”一声,颊上火辣辣剧痛,嘴里涌起一股腥咸气味,他一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三颗牙齿。

    白衣男子神情惊骇——他连人影都没看见!

    他慌忙后退,后背却撞到一团有弹性的东西之上,随即一声尖吼差点刺破他耳膜,“你还敢调戏姐!”

    “啪。”又是一声,这回打在另一边脸颊,桃花朵朵牙齿飞飞,他的脑袋直接偏过去,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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