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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部分

女帝本色-第370部分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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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碗凑过去,“闻闻,香不香?清仓粥呢,不过你们大荒人真是不会起名字,什么清仓粥,真难听。在我们那,这叫腊八粥,十二月初八吃的。而在你们这里,这是十二月二十八的固定食物……十二月二十八啊,宫胤,快过年了。”

    她自己凑过头去,嗅了嗅粥,其实是顺便嗅嗅他,闻见他唇上淡淡药味和参香,再一看他轮廓优美的唇线,顿时又想啃一啃,嘴刚凑上去,忽然又哼一声,唰地退回来。

    “才不要偷亲你,那明明是便宜你。”她一脸郁闷,“像你这德行,就该被弃于道边,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伺候你照顾你那叫不得已,哪有还给你占便宜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可是瞄着他淡淡红唇,修长颈项,和为了方便擦身微微敞开的领口,她就忍不住想扑上去,想浑身上下摸索,想压了又压,想听听男人的鼻音和呻吟,是不是别有一番销魂滋味。

    她觉得自己醉欲熏心,无可救药,或者病美男更能勾起她的欲望?只好自己转移话题,“知道我的腊月二十八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没有回答,却不妨碍她自说自话,“我想咱们都尝一尝这粥。因为没有人比咱们更懂绝经之后等待希望的滋味,其实没有什么比绝望更可怕,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绝望,往前走,撞见墙也不回头,转机一定就在某座墙后面躲着,一伸手就能抓住。答应我,不要缩手。”

    她将粥碗端过去,准备碰一碰他的唇,也算他吃过了。

    手指忽然被卷进了湿润柔软的唇里。

    她一惊——他醒了?

    手一抖,落了几滴粥在他下巴上,她慌忙用另一只手将碗接走放在一边,伸手去揩他下巴,他舌尖却一舔,将那粥和她手指都吃了。

    她哭笑不得,觉得这家伙越来越流氓,或者是骨子里的流氓终于暴露出来了?同时也有些淡淡欣喜,今晚他好像状态不错,平时虽然有半清醒,但都没话没动作。

    “姐刚才给你擦身没洗手。”她一本正经地道。

    他一顿,她以为自己的手指要被吐出来,下一瞬指尖一痛,她哎哟一声——被咬了。

    咬得不重,甚至有微微的麻,这麻一直麻到了心底,连身子都似微微酥软,她抽回手指,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吃粥,吃粥,好容易你醒了,尝尝这……”没等她说完,他已经拨开了那碗粥,粥碗骨碌碌滚倒在地,洒了个一塌糊涂,但已经没人顾得上了。

    她已经倒在了他胸膛上。

    ……

    深冬的风在屋宇之间盘旋,呼啸悠长,似哭。

    有人在风中,慢慢解开自己的斗篷,道:“宫胤和景横波失踪了。”

    身后有人接道:“大家都在寻找。我等也派出几支队伍分头去寻,总是能寻出来的。”

    解斗篷的人道:“我想的不是找人这事,我只是奇怪,宫胤和景横波,为什么忽然就抛下所有人,连军队都不管了,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或许……只是故布疑阵?”站在他身后的属下想了想。

    “我看不是,”那人将斗篷兜在肘弯,摇摇头,“我仔细观察过了,景横波和宫胤属下,是真心焦急,做不得假。宫胤离开也罢了,他有故意迷惑行踪的必要;景横波离开实在不合常理,她无论如何这时候不该抛下大军,和谁都不交代的。”

    “您的意思……”

    “和谁都不交代,说明并没有信任所有人。所以才干脆谁都不告诉就失踪。问题是,这两人,想瞒的人是谁?”

    身后那人声音有点紧张,“难道……”

    “不会。”他将斗篷慢慢叠起,似在整理思绪,半晌道,“应该还没有明确目标,或者说,是久经风浪的人,对于危险的直觉退避。”他顿了顿,叹息,“也怪我,我还是有些心急了,不该把那些东西放在大殿中,引起了景横波和宫胤的警惕。”

    身后属下默默,不敢接这样的话。

    “也是,”他冷笑一声,“谁想到,景横波本就是个疯子呢。一个聪明的疯子。”

    “那……”

    他想了想,缓缓道:“或者,那个真正的我,该出现了。也好转移转移视线。”

    他将斗篷交给属下,轻声道:“近期离开沉铁,所有可疑的队伍以及大概去向,都查出来了?”

    “是的。”属下奉上纸卷。

    他接了纸卷,看看,手指在某几行下划了个印子,随即道:“我要亲自去瞧瞧,接下来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

    “是。”

    他步伐轻轻,云一般掠了出去,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似挂在琉璃檐角上的虚影。

    ……

    马车里,一段旖旎香。

    他的呼吸在她脸上,她的脸在他唇上,他寻找她唇的姿态微微急切,掌心在她肩背上一遍遍摩挲。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又发热,忍不住要化成一滩春水,身周迤逦淡淡药香,有点涩有点清爽有点撩人,说不出的奇特味道,反而更令人心中狂跳,要不是药都是她自己盯着熬的,她会以为这其中掺了情药,或者有情便生旖旎,人间万象到此处都显得春情荡漾,身下他忽冷忽热的体温,也令她的心忽紧忽松,她为他终于有些清醒而欣喜,又因为他一清醒便想着占便宜而恼恨,忍不住要掐他,掐他腰间软肉,手指触上去滑而柔韧,忍不住便要想起那些给他擦身换衣的日子,黑暗中男子年轻柔韧线条优美的身体,黑暗中光滑明洁一触便弹的肌肤,黑暗里的长腿细腰,如玉容貌……那些因为忧虑压抑下的欲望,忽然便在此刻轰一声爆发,她额头浸出微微的汗,忽然格格一笑,手滑入他衣服内。

    他身子一紧,她觉得男子在这一刻身体各处的细微变化很奇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随即又急切地跳起,擂鼓一般敲击着她的心房。

    两人贴得极近,他的心跳也敲在她心上,他忽然起了轻轻喘息,因为同样感觉到年轻女体的蓬勃和饱满,那是青春,是鲜活,是活泼的鸽子,在心上颤颤地飞起。他想抬手抓住,把她更深地捺入自己怀中去。

    她却在小小挣扎,躯体美女蛇一般在他身上滑来滑去,年轻的肌肤身段,触一触便是燎原的火,他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只觉得一股热线从咽喉往下再往下,等待炸开漫天的烟花,他忽然便不敢动了。

    她叽叽咕咕一笑,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上揪啊揪,他低低苦笑——为她的大胆和顽皮。心里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无奈,隐隐还有小小企盼,企盼那软滑手指,能继续再继续……她却只在他胸膛上梭巡,一边摸一边低低咕哝:“这身材越来越差了……缩水了……”手指滑到锁骨,叹息,“瞧这明显的……”摸到肋骨,叹息,“肋骨都出来了,要天天喂你吃肥肉……”滑到腰线,叹息,“又窄了……我手掌都快能握过来了,啊啊啊男人腰太细很丑的好吗……”

    他忽然也咕哝一声,她没听清,将耳朵凑到他唇边,问:“啊?”

    他喘息着低低道:“不是所有地方都缩水的……”

    景横波险些一口喷在他脸上,把住他的脸,在他脸上乱摸,肃然道:“错了,错了,你一定不是宫胤,你一定只是戴了宫胤面具。自从火场里我见到你,你说话就没正常过,说,你是谁!”

    虎落平阳被猫欺,他无奈地任她将一张脸揉圆搓扁,轻声道:“或者你也不是你?要么也给我试试?”

    景横波瞪大眼看了他半天,将他向后一推,道:“有点精神就骚动,反了你了!”手指勒住他咽喉,恨恨道:“现在不过是没有办法,路边乞丐要死了也得救一救呢,你以为姐真的非跟着你了?”扼着扼着又觉得皮肤好滑好好摸,忍不住又习惯性地滑进衣领,一路滑下去了。

    他苦笑,觉得这位真是要命的小妖精,似挑逗又似无意,似拒绝又似邀请,想靠近又总拉开距离,想推开还要撩拨,喜怒无常,若即若离,简直要了人命。

    回头想想这好像也是自己对她的态度,这么说起来也叫报应,他其实已经恢复了点力气,却无意抗拒,她的手因此一路向下顺顺地滑,眼看就要触及啥啥要害,她好像没有停的意思,忽然道:“我想起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

    他一惊又一喜,一时竟然有些犹豫,这重要的事儿,他拒绝了她两次,当真还要拒绝她第三次么……天知道他每次拒绝也用尽全部理智……他正在那微微起汗地纠结,她忽然将手抽了出来,伸向一边,再拿上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个温热的毛巾把,贼笑道:“先前准备在你吃完粥后给你洗脸的,现在正好拿来擦身,你今天还没擦身呢,这么臭,好意思靠近我?”

    空气里药香伴随他生来冰雪淡芳的清香,说臭实在不要脸。她笑得奸诈快意,他唇角弧度无奈地一压,想着等着好了,该怎么惩罚她?

    但惩罚她好像只是一句自找台阶的空话,现在是他被惩罚,之前她帮他擦身,他大多时候晕迷,并不大清楚,如今神智清醒着,他禁不住便要尴尬,待要接过汗巾自己来,她却不让,不让也罢了,偏要折腾他似的,抓着布巾抹得很慢,有时候还绕个圈圈……

    他忍不住想去抓住她的手,她却灵活地绕开,手指向下,他赶紧按住腰带,她却鼻子里嗤笑一声缩了手,鼻子朝天,傲然道:“想多了吧?有说擦全身吗?”

    宫胤唇角一勾,他有一万句毒舌可以将她一军,此时却完全不想和她计较。是心情好,也是舍不得,她也瘦了,头发乱蓬蓬的,眼窝深陷,眼底大片大片的红血丝,连发青的眼袋都出现了,哪里还是原先那爱美到极点,时时刻刻都要风华绝代的景横波。

    此刻身体舒爽,却禁不住心疼。这几日看似晕迷,其实也等于进入龟息状态的调息休眠,身体在慢慢自我修补,这时候必定出汗多,但身上毫无粘腻难受感觉,他便知道这是她的功劳。

    她也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在遇见他之前,虽然他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生活,但从神态形貌来看,衣食无忧,并没有伺候过人是肯定的。

    这几天,难为她了。

    景横波却也想着,当初和他初见,那个“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的宫胤,好像也变了呢。

    不过下一刻她就推翻了她的想法,因为宫胤皱眉看着那粥,问:“是外面那群人煮的?”

    看他那微微嫌弃表情,景横波哼一声,“现在嫌弃已经迟了,何止这粥?那些汤啊茶啊,都是这群人做的。包括你身上衣裳,都是他们亲手买了给你的,你要不要现在就吐出来,脱下来?”

    “说起衣裳,”宫胤忽然道,“我记得你曾答应过,给我做衣裳。”

    黑暗中他转过来的目光微亮,瞧得景横波一阵汗颜,这事儿她早忘了。

    “衣裳啊……”她扔掉汗巾,踢开盆子,躺下和他肩并肩,拖长声音道,“嗯……在做呢……”

    他瞟她一眼,懒得拆穿她的谎言,之前一直怨恨着,又抢地盘又打仗,之后又忙着照顾他,她有什么时间做衣裳?八成都忘光了吧?

    心里有数,却爱听她撒谎时的声调,故意拖得长长的,曳着绵软的尾音,还稍稍带点鼻音,有种不自知的销魂,听得人心都似在梦中荡漾,每滴血液都泛着喜悦的泡泡。

    忍不住便要多说几句。

    “是吗?做到哪里了?”

    景横波想一个内裤,分分钟解决的事儿,有那么复杂吗?懒懒地答:“你什么时候对我彻底坦诚,我什么时候给你做好。”

    他默了默,轻轻摩挲着她的发,狗啃似的乱发戳手也戳心,半晌他淡淡道:“你只须信我,我永不会因为隐瞒什么,对你造成伤害便是。”

    “隐瞒本身便是伤害。”她反应很快。

    他不答,拽了拽她的发,道:“什么时候能长齐。”

    又转话题,她赌气地打下他的手,“长不齐最好。”

    他竟然点头,一脸赞同,“也好,丑点好。”

    景横波一心要和他作对,冷笑一声,“有种你划花我的脸,你就真的放心了,就不用神经病一样甩了我再跟着我,把我的每个追求者都赶来赶去了。”

    身边没有声音,她以为他终于懂得羞愧了,转头看他,却见他唰一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剪刀,晃了晃。

    景横波惊得声音都变了,“你干嘛?”

    ……

    郊野上,燃起的火堆可以将光传得很远。

    易国人将要接近家乡,一路平安,心情愉悦,在火堆边玩乐笑闹,声音远远惊破这夜。

    在很远的地方,有条人影轻轻掠过。

    他身上黑色的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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