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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高衙内新传-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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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高强数次指点宋江,选择一些不大重要的目标进行攻击,如某些豪门大户的坞堡等,既可以锻炼士兵,又可以收获钱粮,也不大会引起官兵的重视。几次攻击得手之后,梁山泊更是声威大震,成为山东绿林之领袖。
    一山既大,这绿林道上总有不服的,如梁山泊之南徐州境内,有一座芒砀山,山上三个头领,那混世魔王樊瑞也还罢了,装神弄鬼的神棍一个,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都是练短兵的好手,部下个个善使团牌短兵和标枪飞刀,在绿林道中堪称劲旅。这芒砀山与梁山泊的南界只相去十余里地,彼此距离如此之近,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宋江就借口芒砀山对梁山不恭敬,发动了黑道兼并战争,一战而降服了芒砀山一伙,三名敢战头领和数千精锐喽啰都归入梁山旗下。而这些行动都是由宋江一手指挥,其在梁山大寨中的声势地位更是与日俱增,远路来人多半只知梁山宋公明,而不知有晁盖的。
                  第二十三章 灾起(下)
    如此倏忽过了一年,高强预期中的大旱终于来临了!
    这一次大旱范围之广,遍及江淮荆湖和福建,涵盖了大宋治下近一半的稻米产区。初时倒还罢了,六月份开始天不下雨,由于江南从本朝真宗大中祥符年间就开始推广新种水稻占城稻,这种稻种早熟而耐旱,而且对土壤的肥沃度要求不高,因此六月时早熟的品种都已经收割完毕,还未引起太大的恐慌。
    其后的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七月八月依旧是滴雨不下,晚熟的夏稻无法灌浆,几乎全都枯死在田里,而秋稻则根本无法下种,由于江南的种植习惯问题,复种麦子的情形并不广泛,亩产量比稻米也要差许多,因此广大农户束手无策,只能望着晴得没一丝云彩的老天兴叹,村头田垄因为争夺不多的水源而引发的流血冲突此起彼伏,焦热的空气中似乎渐渐有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要说北宋朝廷就算有多少不好,对于这样严重的旱灾还是给予高度重视,此类灾情一旦应对不当,那是要激起大规模的民变乃至武装起义的!
    此次旱灾征兆先有,五月戊辰时京城就下了一场冰雹,砸坏了数千家的屋瓦,其后就传来了东南不下雨的消息,到六月中旬,灾情已经扩展到了两淮、荆湖和福建。
    八月己亥,东京太师府
    梁士杰下了马车,急趋府中中,沿途许多官吏向他问安,这位平素谦谦有礼的中书相公此刻双眉紧锁,视而不见。
    推开书房的大门,只见一个腰系玉带的紫袍老者背着双手。面向南方天空而立,听见后面门开人来,他头也不回,淡淡道:“是士杰么?”
    此人正是蔡京,如今已是六十二岁的老人,自从三年前第二次登上相位之后,连年有功,陕西战场童贯屡传捷报,广西南丹州也纳土称臣。为徽宗皇帝整顿盐茶专卖法案也颇有成效,朝廷财政状况大为好转,是以极受皇帝宠信。权位日益巩固。有一日宫中饮宴,官家赵佶喝的高兴,论起蔡京地功劳,竟将腰间的玉带解下来赐予他。要知道本朝大臣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位不过开府仪同三司,衣饰都是所谓的腰金衣紫,自太祖以来带过玉带的唯有神宗朝的王安石一人。不过那也只是带了三天而已,表示一下无上荣崇。而后又交了上去。蔡京获赐玉带却是永久性的。北宋一朝独此一人,可谓独领风骚。
    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却殊无半分得意之色,要知道,当初受领玉带的王安石,就是因为一场大旱灾而黯然“下课”,熙宁变法毁于一旦。如今蔡京风骚更胜王安石,他能否渡过这场灾难?
    梁士杰低声道:“恩相。适才有消息,韩忠彦卒。”韩忠彦是韩琦的儿子,徽宗朝第一批宰相人选,当时蔡京还在苏州谪居,此人与曾不和,后来因为哲宗时曾经主张舍弃湟州和郸州,因此一贬再贬,到此时终于辞世。
    蔡京默然片晌,忽地喟然一叹:“老成凋零啊……”他如今也是花甲的老人的,至今仍在这名利场中挣扎,朝堂上举目望去多半都是后进之人,如今又听说一个同时代人故去的消息,曾无感怀?
    梁士杰看他鬓角上,这几天又多了许多白发,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然斑白,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在蔡京老而弥辣,这点烦思随即就被抛在脑后,韩忠彦的身后事自有有司料理,眼下他要操心的是别的事:“陕西秦凤路消息如何?”
    “情况比预想的好,大通钱庄手中囤积了许多粮食,不时抛出以平抑粮价,现今斗米二百钱,比丰年只涨了一辈,还算稳定。”梁士杰答道。
    “又是大通……”蔡京默默无语,此次旱灾,大通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首先再一次承担了西北六路的军粮收购任务,在春天就出色地完成了百万石军粮入库,使得此次旱灾不但没有动摇西北大军,童贯还有余力拿出些粮草来赈济地方,极大地缓和了西北连年用兵在当地百姓中造成的厌战厌军情绪。
    其次就是利用手中的粮食储备和深入各地的分支机构,适时地抛出和收购粮食,以平抑物价,这一点比单纯的发粮赈济灾民更加有效,无法急速上涨的粮价使得更多的百姓从中受益,连带也使得的秦凤一带整个经济没有受到灾情的过多影响。
    提到这大通,梁士杰一直持赞赏态度,他微笑道:“高强侄儿这件事办的漂亮,开始时听说他开设交引铺子,都说他不务正业,与民争利,现在才看出来,原来这交引铺子用的若是得法,比朝廷十道饬令都管用。”
    蔡京又是一阵默然,他背对了梁士杰,眼中的光芒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心中却有一种疑虑在逐渐发酵:高强年纪轻轻,又素不读经书,他哪里来的这许多花样?若没有他先提点了钱币发行的理论,后又以钱庄大力支持,去年钱引的发行绝对不会那么顺利,而钱引的顺利发行以及东南钱荒现象初步得到缓解,为蔡京又积累了雄厚的政治资本,他的相位在这场大灾面前定是犹如风中之烛一般。
    “两浙,江西和福建,到现在还是没有下雨,情况又如何?”
    “东南粮价涨幅比陕西略高些,据杭州燕青来书所言,他们在东南主要是从事便钱汇兑业务,又承担了相当部分的钱引发行,因此手头财货不足,去年到今年储藏的粮食不够,无法像陕西那样从容应对。”梁士杰欠了欠身,又道:“不过当地粮价上涨,商家逐利,他已经发动手上的船队,以及广州、泉州等地的海商,嘱咐他们前往暹罗,占城,高丽,日本等国市易之时,尽量换取优质稻米回来发售。这一招对于当地囤积者打击甚重,皆因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船靠岸,又是一批粮食入市,这粮价始终也涨不上去,加之东南历来富庶,因此百姓的日子比陕西河东等地还好些。”
    蔡京听到这里,忽地笑了一声,笑声中颇有讥嘲之意:“如此说来,倒是这京畿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囤积居奇的现象最为严重?”
                  第二十四章 盐务(上)
    这个结论在了解了四方灾情的梁士杰心中已经明确无比,但蔡京那笑声中的讥嘲之意,他听起来也还是有些难堪。“京畿人多地少,开封府和周围的郡县粮食供应都得仰给东南,每年漕运六百万石粮米中,倒有二百万石是填进了京畿人的肚子里,其余再转输四方。今年东南大灾,蒙恩相之力,官家的恩情,已经免了受灾各路的租税,因此今年这京畿的粮价,实在是降不下来了。况且……”梁士杰看了看蔡京,欲言又止。
    蔡京老到,一口就把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揭了起来:“而且京畿豪门富商虽然众多,可没有一家像大通这样,既财力雄厚,又能为国分忧的,是不是?”
    直到这时,梁士杰才发现,对于高强一手所办的那间大通钱庄,岳父大人和自己的态度竟有着极大的分别,好似颇不乐见其成。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奥秘,他也不敢明着问,诺诺应了,垂手而立。
    转过身来,蔡京看看面前的女婿,心中忽然有些感慨,温言道:“士杰,惜惜产后身子好么?”惜惜乃是蔡京次女,也就是梁士杰的妻子,半个月前刚生产了第二个儿子。
    梁士杰露出一丝笑意,答道:“好得很,吃得下,睡的也香,奶水足,奶妈都不大用。”
    但随即,梁士杰就意识到了蔡京忧虑的原因所在。他抬眼看着蔡京。试探道:“恩相,莫非颖儿……”
    眼前的是自己头号体己的人,蔡京并不矜持,冷然点头道:“翔凤前日接了颖儿的书信,说道近来颇受冷落。”翔凤姓宋,乃是蔡京长子蔡攸之妻,也既是蔡颖之母,高强的岳母。
    梁士杰这才明白,为何提到大通钱庄的好消息。老岳父却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高强的情况和他梁士杰不同,梁士杰乃是寒门苦学出身,除了一身才名,几乎是一无所有,当初蔡京慧眼识珠,榜下捉婿将他招赘进门,又一手提拔他直上参政之位,梁士杰跟着蔡京死心塌地。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也跑不了的。
    高强就不一样,原本高俅虽然是出身贫贱,但深得官家赵佶宠信,为了给他增加军功。甚至直接扔给西边大将高永年麾下。镀了一层金之后直上三衙高位,现在这殿前太尉的交椅坐地稳固无比,当朝权臣有他一份。而高强自己也是圣眷极隆的人物,小辈之中无人可比,蔡家对他虽然有提拔之情,但最多也只是相互利用。锦上添花的性质,他心里能有多少感激。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蔡颖这条联姻的渠道就显得尤为重要,如今蔡颖居然在给其母的书信中诉说受到丈夫冷落,这么一封简单的娘家书信,在蔡京和梁士杰眼中立刻显出异样的政治意味来。
    这三年来,梁士杰亲眼看着当初大名府那个略显浮滑的少年,一步一步在政坛内外取得耀眼地成就,其地位犹如火箭一般蹿升,心中每每为自己当初对高强的高度评价而暗自得意。然而,如果高强显示出对蔡家的离心倾向,这个人所能造成的压力也可想见。
    几乎是字斟句酌,梁士杰轻声道:“颖儿出嫁也有两年多了,迄今并无子息,这个……”
    蔡京两道寿眉拧的死紧,哼了声道:“老夫也是这般说,自己肚子不争气,还说什么?但据颖儿说来,高强却并未表现出对别个女子移情的意思,即便是有个小妾,也只是偶尔去一下而已,多半功夫都花在军政大事上头。”他很罕见地撇了撇嘴,冷笑道:“难道高强那小子,居官居然还如此勤劳?”
    梁士杰想像了一下,高强那副浮滑嘴脸,宵衣旰食勤劳政务的模样,确是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不禁笑了笑,道:“据小婿查知,高强居官并没多少事务,多半都推给了青州通判吕颐浩掌管,此人颇有才具,可称能吏。高强自己则经常往军营里跑,都在管兵事,本州人都说他将门之后。”
    “将门之后?”蔡京忽而大笑三声,高俅是什么料子,他最清楚不过,这样的人称什么将?那太尉府整天门庭若市,全都是跑官送礼的,哪里有半点将门的影子。
    “除此之外呢?可曾发现高强与什么女子有牵连?”
    梁士杰心中苦笑,蔡京这把子年纪,又是大宋政坛第一人,却对自己孙女的闺阁事如此紧张,不晓得是不是老糊涂了。嘀咕归嘀咕,不敢不答:“高强府中现有歌伎一名,年方十五,听闻姿艺超群,颇受宠爱,然未闻有私情;此外养了一个潘姓民间女子在府中,好似是山东找来的,乃是个孀居的寡妇,此女生得狐媚异常,然亦不闻有私情;再就是去年青州匪事,老福建子赵挺之的三子死于匪中,其妻李氏现已离家独居,听说当时受了赵家人一些冷遇,高强倒出了点力气。”
    蔡京一愣,忽然笑了笑:“看不出高强这小子,倒喜欢寡妇?”梁士杰不敢笑也不好点头,闷声不响。
    蔡京想了想,叹了口气:“这等事情,原本不该我管,还是交给翔凤去教女儿。你叫惜惜也相帮着些,若是能让颖儿生产,咱们就少一重心事。”
    梁士杰应声称是,从去年为西北大军供应粮草开始,高强在帝国政局中已经开始日渐显示出他的影响力来,而高俅最近和童贯走的近,俩人手中所掌握的宫廷与军队势力都远远超过蔡京,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高俅的儿子又在文官体系中步步高升的高强,俨然成为了双方联系的纽带,这也是蔡京以宰相之尊,却对孙女的闺阁中事如此关心的原因所在。
    他走出门来,望了望依旧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心中隐隐有一丝阴霾:这场旱灾,到现在仍旧没有缓和的迹象,蔡京的相位眼下还坐的稳固,就不知能坚持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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