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高衙内新传 >

第363部分

高衙内新传-第363部分

小说: 高衙内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二龙山山势险峻,道路蜿蜒,即便以武松的脚力,等到了宝珠寺前时,却也已经是将近黄昏了。他打老远就嚷嚷开:“师父,师父!弟子回来看你来了!师父!”
    有沙弥出来望,这寺中僧侣原是二龙山的喽兵,大部随着曹正去给高强作牙兵,留下这些人剃度为僧,陪着鲁智深在这里作和尚。这些吹自然都是认得武松地。见武二头陀回来。早有人迎上来,武二爷长武二爷短地叫。又有两个脚快的,丢下手中的扫帚便进寺中去禀报。
    武松一面寒暄,一面脚下不停,心想只有弟子去见老师,哪里有等老师出来见弟子的道理?想到鲁智深的那张脸,国字方正,满脸虬髯,不怒自威,心头不禁一阵温暖,生出一片濡慕之情来,好似有了这个人在心中。不论江湖夜雨如何愁人,也不会迷失方向似地。
    “师爷爷近日身体如何?饮食如何?”一路走,武松便向这些围在身边的僧众打听,这些人都是原山寨地喽兵,按照盗伙中的辈分,自然不能和二寨主武松并列。因此武松既然管鲁智深叫师父,这些人便跟着降级,只能叫师爷爷了。
    众僧一听,七嘴八舌道:“武二爷,师爷爷整日喝酒吃肉,使拳弄棒。不然便是呼呼大睡,与当日作寨主时一般无二,弄得我等也僧人不象僧人,绿林不似绿林。若不是前任知州高相公留下遗泽,寺中地香火可不够师爷爷这般吃喝的。”
    武松细问,原来高强作主将这寺改作正宗寺庙,又置了庙产,在山下买了二百亩田,请了佃户耕种,再加上这条路上来往地应奉局和李家庄等商队不少,路过时总要拐到山上来施舍些香火。画了缘簿,以此众僧虽然和当初作山贼时一样不治生产,鲁智深更大酒大肉如故,却也尽支持的起。
    武松听了,不免失笑,心说师父枉自作了僧人,诸般清规戒律一概不守。也亏得师兄有能力也有心孝敬,安排这好去处给他自在逍遥。不禁对高强又有几分佩服。
    脚下生风,不片时到了方丈,打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夹杂着狗肉的香。这些僧众其实大多和鲁智深一样,也是不守这些戒律的,闻到明一个个馋涎直吞。心中叫:“师爷爷好生快活!”
    武松正要说话,只听方丈里一个粗豪的声音喝道:“那厮便回来了,难道不会自己走进来?不倒得反要洒家去迎他!不理,不理!你只将我这狗肉好生整治,许多时不见狗,却才打了这一条好大黄狗上山,偏就是这厮得知,倒敢是来分我的狗肉!”
    武松听见时,早已喜笑颜开,叫道:“师父,师父,徒儿武松回来了!”一面叫,一面冲进方丈之中。迎面只见鲁智深大马金刀地坐在蒲团上,叉着两条毛腿,披着直裰,一手端着酒碗正在那里喝。身前有一个妇人,背向着门口,正在那里向两条烤着的狗腿上抹佐料。
    武松正要叫师父,募地浑身一震。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妇人的后背,那一副钢筋铁骨,打的猛虎、擒的豺狼的英雄肝胆。此时竟似被天雷劈了一般,一动也动不得。
    那妇人停下了手。缓缓转过身来。荆杈布裙。不施脂粉,一张俏脸恍若隔世,一声轻唤却比路人:“叔叔,长久不见。一向可好?”
    三十三天看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熬了,相思疙难熬!
                  第八章
    早以为放下了,却原来常在心底;早以为过去了。却原来只在局中迷;早以为化作浮云,却原来片片投影都在自己的心湖。一顶金箍,两把戒刀,披上了僧袍。打散了头发,是否就能少了烦恼,忘了情思?
    “咄!兀那呆鸟,休要在那里杵着,来给洒家斟酒!”
    一声狮子吼。才将迷惘的武松惊醒。他默默地走过金莲的身边,放下肩头的包袱,端起酒壶来,斟了半碗,发觉那壶已是空了。
    却待去打酒,金莲却一手接过了——武松的手,握刀如铁,握棍似钢,从来不曾脱手过,如今这一把酒壶。却被金莲这一只素手轻轻接过,半点不见滞涩。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伊人。面前的却是怎样的一个人?除去了脂粉,淡扫了蛾眉。穿着粗布的棉衣,一根荆仅插着发髻,素手上沾着酱汁,衣襟上仍有斑污。眼前的人儿,容颜依旧,情怀已改,那对面的视线中,不见一丝慌乱和心动,也不见迷惘和伤怀平静的如同古井中水,无风无波。
    “你们师徒久别重逢,定有许多话说,这些事情奴家去作便是。叔叔宽坐。”金莲微微低下了头,轻步走出了方丈,转身之际,几茎零教的发丝被风带起。纤细的脖颈在那一低首之间无尽婉约。
    “徒儿,来给为师捶腿!这一向从何处来?敢是你梁山招安,你没处落脚了?”
    见鲁智深又在叫,武松赶紧凑到近前,搬起鲁智深的一条毛腿放在自己怀中。双拳上下捶着。道:“师父的消息却灵通。梁山正是招安了,弟子已经被圣旨命为统领官,近日就要去独龙岗大营就任。行前思念师父,便前来探望。”跟着便说些梁山泊和招安的事。他生性要强,所结交的朋友也大多仰慕他的武艺豪侠。平素都是人求他地多,他向人说心里话的机会反而不多。即便是宋江在时,这仁义黑三郎也多半念着他是高强派在山寨的人。极少去和他说些体己话儿。此时见到了鲁智深,武松这才有些找到了家的感觉。一说起来竟没个完了,絮絮叨叹说了个多时辰,直说到梁山招安,宋江死去,一时有些伤心。这才停了下来。
    鲁智深也不插话,只在那里喝酒吃肉,闷着头听武松的唠叨,间或咋咋嘴,好似觉得狗肉很合他胃口。待听到宋江死于招安前夜内乱,方才留上了心,那只抓狗腿地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忽地冷笑一声,又接着啃了起来。
    武松说了半天,见鲁智深并不说话。心下有些惴惴,心想师父莫不是在生我的气?为何这半天了,都是我在说话?肚里寻思了会,赔笑道:“师父,你老人家一向可好?徒儿身在山寨。不得自由,因此少了侍奉……”
    鲁智深把腿一伸,刚好一脚踹在武松的双手间。只觉得武松双手软中带硬,这一下竟是纹丝不动。不由得大讶,蓦地咧嘴笑道:“好徒儿,这一向武艺见长,一日千里啊!不枉了为师用心教你一场。”
    武松见鲁智深开口笑了,这才放下心来,正要谦虚两句,鲁智深不待他说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我在这宝珠寺,成日价有吃有喝,若是缺了什么,只消一声唤。即时时有人办了来奉上。何等快活,岂不强似你师兄弟两个。一个终日与人勾心斗角,身边连一个知心说话地人都没有;另一个每日在江湖上挣命,风里来火里去,杀人放火的好勾当!”
    说地武松脸红,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的头陀打扮,在盗伙中确实是不像样,猛可里牵动了心绪,扑地跪倒在鲁智深面前,口称:“师父,徒弟大事已了,今情愿再度跟随师父修行,终老此生,望师父收容。”
    鲁智深咳了一声,啃了一口狗腿。斜着眼睛乜视武松:“你要跟我修行?可不是看中了我这里狗腿好吃罢?”
    武松登时闹了个红脸,适才已经见了,这狗腿全是潘金莲在那里调制。鲁智深这般说法,不等于说他是想要找机会亲近金莲?当即大声道:“师父,徒儿一番心意,出自挚诚!前此在江湖中亡命。乃是受了师兄的嘱托,要将梁山招安大事办妥。如今这大事已了,徒儿本是已经出家的人,岂有不回来侍奉师父的道理?别无他意!”说着,梆梆磕了几个头。
    鲁智深见他这般,兀自不动,那一根狗腿已经被他把肉都啃尽了,却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吮着骨头,一张油嘴道:“大事已了?我且问你,你师兄托你办地,只是这招安一件事么?他费尽了心思,杀人无算,只是为了招安梁山么?”
    武松一怔。垂首道:“师兄胸怀大志。要匡扶社稷。徒儿自忖无此胸襟本领。只办得这一件,已是精疲力竭,不能再兴了。”想想梁山招安之后,自己要在那官场中打混,身边这些原本磕头拜把子的弟兄,却不知将自己视作什么人,再加上他和宋江一起为高强在梁山作卧底。这等工作其实大违他的本性。几年来日日煎熬。武二郎确实是有些累了。
    鲁智深闻言,方低下头来,看了看武松,摸了摸他的头,叹道:“以你心性,这些年却是苦了你了。”武松大喜,还道鲁智深已经答应了他重归寺中为僧,丹要起身拜谢,鲁智深一手拦住,道:“徒儿,我来问你,你入门在你师兄之后,视他武艺比你何如?”
    武松不明其意。答道:“师兄事务烦杂,又从小浪荡。也不曾有童子功,因此虽然追随师父在弟子之先,武艺只怕不及弟子。”
    “你师兄心性比你如何?”
    “弟子在师父身边经年。也学了佛法,师兄却只在红尘宦海中打滚,片刻不得宁定。近来听他说,内宅也无甚人解忧,放眼处尽是杀场。况且师兄自小便是市井浮滑子弟。好闲无赖,心性比弟子恐怕要浮嚣些。”
    鲁智深哈了一声。点头道:“是了!论武艺,你师兄不如你;论心性。你师兄也不如你。偏是你作了些许小事,便在那里说累,说筋疲力尽不能再兴,你可曾想过你师兄,他能不能说这样的话?他至今仍在那里苦苦挣扎,为的是什么?”
    武松听的呆了。回想高强一向以来。东南杭州、山东齐鲁、北上辽国。作了多少大事,如今以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晋身枢密院。成就本朝前所未有之功业,
    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创造了本朝新地历史。这样地师兄,他也是在苦苦挣扎么?他为的是什么?
    “痴人!”鲁智深抬起头来。望着头顶的梁柱:“当日我遇见你师兄时,他说和我有夙世缘,能知我过去事。因此我才收了他为徒。后来到了杭州,为师出手不慎,杖下杀了一员好人石宝,故此心中迷惘,不愿在他身边住。这才孤身出来,至今在这禅寺中快活。每日里喝酒吃肉。冷眼旁观他世间众生,有一日忽地悟了一道,我佛说。众生皆苦,半点也不错了!”
    武松听见说“众生皆苦”,想起自身所经所见,垂首合十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哪知鲁智深却大喝一声:“咄!苦海虽苦,苦不过地狱,然则为何弥陀佛只身入地狱,誓愿地狱不空。便不成佛?佛为何不肯回头?你师兄生有宿慧,能知我过去事,我能悟到的,他自然也能悟到。为何他不回头?”
    武松呆了呆,答道:“师父地意思是,师兄也如弥陀佛一般。己身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鲁智深却笑了,笑声越来越响。夜鸟为之惊飞。屋顶灰尘簌簌往下落:“痴儿!你如今回头,可曾看到那岸了?你再去问问你师兄,他可能回得了头,到得了岸么?!”
    我今回头,可即是岸?武松心中将这句话咀嚼来去。一片迷茫。只觉得身在五里雾中,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真不知说什么好。正怔忪间,只听外面有女子说话声。跟着又听见婴儿哭泣声。
    和尚庙里听见女子说话声,原本已经是异事了,不过武松适才已经见到了潘金莲,虽然还没明白为何潘金莲会在这里。不过显然和鲁智深有关系,因此还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竟然有婴儿哭泣声?这竟是怎么回事?
    他兀自跪在地上,回头去看时,只见方丈门开处,金莲依旧是那副装扮,一手提着酒壶,另一手抱着一名未满周岁地婴儿,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温温微笑道:“劳师父久候了,这孩子只是哭闹。哄了不睡,只得携来叫师父说说。”
    武松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地,待想要移动身子时,却发觉全身的肢体都不由自己控制,嘴巴动了两下,哑哑地响了两声。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是她,是她的孩子!不会错,决计不会错,那脸上的温癣笑容,从来也不曾见过。只有对着自己地孩子,女人才会这般笑法!师父,师父,这孩子……”
    武松心中已经如雷轰一般地隆隆作响,偏生好似魔症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却见鲁智深咧开了大嘴,好似甚喜见到那婴孩,伸手从金莲怀中将那婴孩接了过去,伸出一个铁棒头一样的手指,点着那孩子嫩的似如滴水一般的小脸。虎着脸道:“哭,哭什么?见到师爷爷了,如何不笑?咄!”对着这样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鲁智深居然在用狮子吼!
    那孩子却也奇怪,在金莲怀中便只哭泣不休,一到了鲁智深怀里。身下垫着鲁智深地毛毛手臂。面前是鲁智深地光头大脸。耳中是鲁智深那如闷雷一般的狮子吼,他却竟然不哭了!一面咯咯地笑出了声。一面伸出两只馥白白的小手来,十个春葱一样的手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