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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大学士-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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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锦一张脸变得通红,只得不情愿地将折子递过孙淡。
    孙淡有意让黄锦出丑,接过折子只看了一眼,就有递还给黄锦。
    众人见孙淡如此举动,都是一愣,连皇帝也不解地看了过来。
    其实,张媳这份折子就是孙淡捉刀写成的,自己脑子中的资料库中就现存了一篇幅。他才不耐烦拿着稿子念呢,又有心买弄,提高声音念道:“廷议执汉定陶、宋濮王故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夫天下岂有无父母之国哉?
    《记》曰:“礼非天降,非地出,人情而已”汉哀帝、宋英宗固定陶、濮王子,然成帝、仁宗皆预立为嗣,养之宫中。其为人后之义甚明。故师丹、司马光之论行于彼一时则可。今武宗无嗣,人口二自办。以陛下伦序当力而抑立诏直献工出”未尝著为人后之义。则陛下之兴,实所以承祖宗之统,与预立为嗣养之宫中者较然不同。议者谓孝庙德泽在人,不可无后。
    假令圣考尚存,嗣位今日,恐弟亦无后兄之义。且迎养圣母。以母之亲也。称皇叔母,则当以君臣礼见,恐子无臣母之义。
    《礼》“长子不得为人后”圣考止生陛下一人,利天下而为人后,恐子无自绝其父母之义。故在陛下谓入继祖后,而得不废其尊亲则可;谓为人后,以自绝其亲则不可。夫统与嗣不同,非必父死子立也。汉文承惠帝后,则以弟继;宣帝承昭帝后,则以兄孙继。若必夺此父子之亲,建彼父子之号,然后谓之继统,则古有称高伯祖、皇伯考者,皆不得谓之统乎?臣窃谓今日之礼,宜别立圣考庙于京师。使得隆尊亲之孝,且使母以子贵,尊与父同,则圣考不失其为父,圣母不失其为母矣。”
    嘉靖没有关门闭户的喜欢,门窗都大开着。孙淡的声音洪亮地从屋中传了出去,在玉熙宫中扩散开去,几乎在同时,上百内侍都清晰地听到了这分奏折,也明白这个折子中所代表的意思。
    在为张媳竟然敢于写这份折子的同时,也惊讶于孙淡充沛的中气和标准的官话。这口音。已经不属于任何一地的方言,标准得让人毛骨悚然。
    屋中的皇帝和太监们也是非常吃惊,这个孙淡只看了一眼张媳的折子就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果然是今科的状元公,这分本事还真不多见。
    张媳这份奏折认为嘉靖即位是继承皇统,而非继承皇嗣,即所谓“继统不继嗣”皇统不一定非得父子相继不可,而且汉定陶王、宋濮王都是预先立为太子,养在宫中小实际上已经是过继给汉成帝和宋仁宗,“其为人后之义甚明”张媳建议嘉靖仍以生父为考,可在北京别立兴献王庙。
    这一篇奏折有理有据有节。又有典故耳依,直接说到嘉靖的心坎中去了。
    他悚然动容,猛地站起来,眼中有眼泪落下。他一步走到张媳面前,扶住他的手,道:“有张卿的奏折,吾父子获全也!”
    张媳心中一松。知道这风高浪急的一关总算闯过去了,想起刚才所吃的苦头,想起身上的斑斑伤痕小他心中一疼,眼泪也落了下来。
    透过迷朦的泪眼,他仿佛看到锦衣玉食的未来,看到了光明通畅的前程。
    而就在远方,孙淡朝他眨眨眼睛。
    这一切,都拜孙静远所赐,是他早已经计划好了的。
    说起智谋与才华,张媳不如孙淡多也!
    看到张媳落泪,嘉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人君礼仪,就松开他的手。道:“来人,赐予张卿座。”
    早有两个太监抬着椅子走上前来,扶张魂坐下。
    张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恩宠,坐在椅子上,激动得浑身乱颤。毕竟是古人,君臣父子那一套已经深入骨髓。此刻受到皇帝礼遇,张媳连效死的心都有。
    他身体一阵发颤。只觉得屁股上的椅子软软得毫不着力,身子不住往下滑。头上鲜血也不停往下滴,和着泪水,满面纵横。
    嘉靖心中的狂喜难以遏制,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大笑一场。只是。作为一个皇帝,他也不可能有私人空间。见张媳浑身是血,他忙大叫:“来人啦,传太医过来,给张卿疗伤。对了,给他一身新官服。”    “陛下啊!”张媳激动得放声大哭,又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嘉靖也是温言抚慰了半天。这才让张媳平静下来。
    很快,太医就过来替张媳包扎完毕。
    张媳换上了一身新官服。这才精神起来。
    嘉靖又问了张媳几句话,张媳适时说自己以前在京城寓居的时候同黄锦本就相熟。受黄公公照顾颇多。如今,陛下为皇考一事烦心,他张媳见黄锦成日唉声叹气,心中不忍,这才冒险上书,死罪,死罪。
    嘉靖着才明白过来,高兴地看着黄锦,用亲热的语气道:“黄伴,你很不错。”
    黄锦见张媳将功劳分了一半给自己,心中欢喜:“多谢陛下夸奖,这是臣应该做的。”
    黄锦又忍不住得意地看了孙淡一眼,孙淡还是那副恬淡的神情,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
    今天,黄锦可算是彻底压了孙淡一头,心中本应该得意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孙淡这副表情,黄锦心中疑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可不像是他孙猴子呀!”黄锦心中嘀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百零一章青萍
    泣次突然闯到西苑伏阕卜书。
    让朝臣非常意外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大明朝的这么多人。
    而人心总是微妙的,不可能没有不同的声音安出。
    只不过。
    张媳在朝臣异口同声反对封嘉靖的父亲为皇帝的时候站出来,其意义对置身于这一政治事件中的人也各不相同。
    在皇帝看来,这是一个值得好好把握的契机,如果操作得当。
    未必不能给自己父亲一个名号,也可以通过这一事件树立皇帝的权威。
    对于张媳,这是一次飞黄腾达的良机。
    而黄锦也有意借此巩固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荣宠,借势同孙淡和毕云、陈皇后他们都。
    至于孙淡,心中早乐开了花。
    没有人比熟知历史的他更知道以杨廷和为首的文官集团的厉害,黄锦要想借势,不被天下书人的口水淹没才怪。
    将来百年之后,这家伙未必不会上佞臣传。
    一切都在自己的计算之中,一切都朝着孙淡所计划的那样向前推进。
    这件事表面上看是张媳的个人行为,也仅仅局限在皇考问题这个方面,但实质是皇权和相权之争。
    只不过,张媳的出现让一切都彻底摆在了桌面上。
    这也算是嘉靖皇帝同朝臣的第二次交手。
    第一次是在正德十六年上半年,也就是嘉靖刚继位的时候。
    按照内阁首辅杨廷和、礼部尚书毛澄的意见,朱厚熄“宜称孝宗为皇考。
    至于他的生父和生母,皇帝则一律改称侄皇帝。
    而将益王第二子朱厚炫。
    继兴王太后。
    袭封为兴王。
    这番绕来绕去的称呼,既拗口又费解,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将朱厚熄过继给孝宗而正式成为武宗的弟弟以承继皇位,因为朱厚熄是根独苗,所以又将益王之子朱厚炫过继给嘉靖的父亲朱佑杭,继承王位。
    对于像孙淡这种现代人来说小可能认为这些大臣费尽心机搞的这番移花接木之举,完全是脱裤子放屁。
    其实不然,中国封建文化的一个核心内容就是名正言顺,在皇位继承这个重大问题上则更是如此,这是维护封建王朝统治秩序所必须的。
    如果承继大统者不能做到名正言顺,就有可能被认为有篡位之嫌。
    封建伦理这一套对古人而言,那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大事,千万乱不得。
    当时,嘉靖一看到杨廷和于毛澄的奏折之后,心中固然恼怒。
    可他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知道自己刚做皇帝,根基不稳,皇权不樟,也不和大臣们直接冲突,只是做出思考状。
    沉吟良久,道:事体重大,再讨论讨论吧。
    然而,在复议过程中,毛澄等依旧坚持前议,并且高喊“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对此,嘉靖的批复仍然是“再去讨论其实,嘉靖,“再去讨论”的意思很明确,是要听他所想听的另一种声音。
    如今,张媳终于出现了小也说出了皇帝想听的声音。
    在这份奏折中,针对,“为人后者为人子”的说法,张媳反驳道:如果兴献王健在并且即位的话,难道兴献王也要做孝宗的儿子么?朱厚媳所继承的大统,实际上是太祖之统,是来自祖父宪宗的。
    张媳进一步议论道:现在要迎养圣母来京,称皇叔母的话,就要讲君臣之礼了,难道圣母要做皇帝的臣子?且长子不得为人后!这一席话可说是说到嘉靖的心窝子要去了。
    等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所以,一旦听到张媳的奏折。
    皇帝也忍不住流下热泪,喊出了“我父子今日今日总算可以团聚了”的话来。
    “好文章,好文章,果然是江南名士,张媳你写得不错嘉靖一张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脖子上的半点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心情极佳,道:,“孙淡你念得不错,过目不往,铿锵有力。”
    孙淡笑了笑,也不说话。
    倒是那张媳听到这话,却激动得掉下泪来。
    皇帝高兴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道:,“有了这篇文章,总算可以给杨廷和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看他们还有何话要说?孙淡,黄锦,你们议一议,看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孙淡随口道:,“臣没有什么主意,一切但凭陛下一言而定他只当自己是一个看客,哪里还有插上一脚的心思。
    黄锦则是一个草包,他如今但凡遇到大小事务,都一概交给陈洪办理,自己也懒得动脑筋。
    此刻陈洪不在自己身边,被皇帝这么一问,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讷讷两声,无奈地回答:“臣是个直性子的人,忠字当头,自然是陛下说什么,臣就去做什么呐”。
    见两个最亲密的大臣都没主意,嘉靖心中不快。
    不过,强烈的兴奋让他心中的不快很快被冲淡了。
    既然孙淡和黄锦都没有主意,且问问张媳。
    皇帝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张媳:“张隐你说说皇帝这一问,正中了张媳的下怀。
    他这次干冒奇险来闯宫,可说是豁出去了。
    自然是希望将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不怕闹,不怕乱。
    就怕默默无闻地死去。
    张媳内心中虽然万分激动,可表面上看起来却十分平静。
    他摸了摸胡须,道:“其实,陛下父子不能相认一事已激起了群臣和天下百姓的不满,只不过杨首辅权势极大小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真事开头难,只要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自然有正义之事群起响应。
    依臣看来,陛下可将臣这篇奏折以邸报形式发下去,让百官评叙,让天下人看看谁是谁非。
    真理不辩不明,这事辩一辩不就清楚了。
    臣相信,群臣之中,有廉耻明事理的正义之士还是占绝大多数的,还请陛下放心。”
    说句实在话,张媳对自己这番话还不相信的。
    在他内心之中,还是认同杨廷和他们所说的,皇帝应该认孝宗皇帝为父,而只能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自称侄皇帝。
    如此,皇统问题才算名正言顺。
    私底下,张现未必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羞愧。
    可是,为了个人的功名利禄,为了权力,我管他什么公理道义。
    我张媳就是要手握重权,就是要给那些侮辱过我,损害过我的人一点厉害看看。
    张瑰这话也算是给皇帝打气小可皇帝听到耳朵里,却是心花怒放。
    张媳口才了得,这一番话有正好说到他心坎里去。
    一时间,嘉靖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所谓的道理和正义都占在了自己一边,而他,大明朝的皇帝也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道德的高度上。
    恍惚中,他甚至看到了这奏折一发下去,群情汹涌,群臣响应,紧密团结在自己身边时的盛况。
    到时候,却要看看杨首辅他们的狼狈模样。
    至于眼前这个张媳,长得五官端正,三缕长须无风自动,一派儒雅之气,嘉靖越看越是欢喜。
    嘉靖皇帝哈哈大笑:“好,好,好,好主意。
    孙淡,你来拟旨,黄锦批红,以明诏形式将张媳的奏折和联的批示发下去。”
    “是孙淡和黄锦同时点头。
    于是,孙淡很快地斟酌好语气,代皇帝在张媳的这份折子上写下了意见。
    这也算是他在翰林院编修任上所接手的第一项工作。
    对张隐这份奏折的命运。
    孙淡心中自然十分清楚,但他却不想提醒皇帝。
    就他来说,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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