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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为祸-第16部分

小说: 为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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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才会做得这样快。

    下人过来回话时,阿追已疼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拽着姜怀道:“你怎好说走就走?不如还是差人……”

    “我自会托祖父暂掌国事。”姜怀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扶起,见她使不上力,又索性转过身将她背起来,边向外走边道,“你且忍忍。我们走得快些,最多明日晌午便到那猎场了。”

    他已是一副不容多辩的口吻,阿追痛得迷迷糊糊也无力去辩。强撑一撑神思,她只隐约记得这几日的占卜里,好像确实有看到老君上出面执掌大局的画面,而后又变回姜怀,似乎是没出过什么事。

    姜怀扶阿追上了马车,吩咐过车夫要去何处,便径自坐稳,揽着阿追让她坐得舒服。

    马车缓缓驶起来,车轮的碌碌声沉沉响着,与随行护卫驾马传来的嗒嗒马蹄声一齐在阿追耳边盘旋。

    她被头痛扰得思绪昏昏、人也昏昏,起初是倚在姜怀肩头,后来感觉到自己慢慢往下滑着,也无力控制,渐渐地就躺到了姜怀膝头。

    身上稍稍一沉,阿追费力地睁了睁眼,是他扯了张毯子过来给她盖上,他颔首轻轻道:“我们连夜赶路,你安心睡吧,到地方我会叫你。”

    她虚弱地“嗯”了一声,就浑浑噩噩地坠进了沉睡里。

    眼前黑了好一阵子,刹那间,又忽然一片明亮。

    周围的亭台楼阁都很熟悉,她定睛看看,自己看到的一切却都晃晃悠悠的。

    又定了定神,才注意到自己是被人背着,背着她的人气喘吁吁地走着,她动了动想挣,那人头也不抬地立刻说:“你别动,你别动!你受凉发烧了,我带你去找医官!”

    稚气未脱的男音让她一怔,继而不由自主般地回说:“我没那么难受,你让我自己走!”

    他却说:“不要,万一你病得更厉害了怎么办?你也是的,干什么把下人都轰走?他们让你不开心,你告诉我啊!”

    而后他就这样同她说了一路的话,一会儿嘱咐她这几日要乖乖歇着,一会儿又告诫她以后不可以把人都轰走了,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出了事却找不到人来帮忙。

    她正昏昏沉沉地想听着他的声音入睡,他突然把她往地上一扔,神色变得狰狞:“我不管你了,我走了!”

    顿生的变故让她惊慌失措,身上又正无力、头也痛得很,她想喊住他,但也喊不出来,终于喊出一声“啊——”的时候,阿追浑身一搐!

    睁开眼时仍呼吸急促,她定睛,刚被她一叫惊醒的姜怀伸手拢住她。

    他浅蹙的眉心里满是关切:“疼得很厉害?”

    “还好……”阿追强定住气,告诉他,“做了个噩梦而已。”

    但见姜怀神色一松,手又为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毯子。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近在咫尺,阿追闭上眼,默默回忆从前的事。

    方才梦到的,该是她五岁、姜怀九岁的时候,他父亲还在世,他是储君。

    那时她因不适应国府里的日子,时常乱发脾气,几次都把身边的人全赶得远远的,觉得天地间若只有自己一个人才好!

    但每次姜怀都会来打乱她这“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享受,非要跟着她一起到处转悠,还非要跟她说话。那天他拉着她放了一下午的风筝,而后她心情好了是不假,出了一身汗后晚风一吹,却是立时三刻就病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她烧得走路不稳吧,他二话不说就把她背了起来,一路把她背回房去,又自己亲自跑去找医官。

    ——这么一来弄得衣服皱了、仪态更不必提,弦公见后大怒,就在她屋外直接罚他站了两个时辰。

    那会儿她还推开窗子偷偷递茶给他,然后垂头丧气地说:“怀哥哥你别想着溜走……我占卜过了,你若溜走,君上会知道的,然后会罚你抄书……”

    那天他们俩真的都很懊恼啊!一个在窗外、一个在窗外熬完那两个时辰后,简直觉得自己要涅槃重生!

    阿追回思着就笑出声来,感觉到姜怀的手正抚过她的额头,便就势抱住。

    姜怀挑眉,也顺势就去挠她的下巴,阿追脖子一缩正要抬眼瞪她,可怖地画面却再度侵袭而来!

    诡异的梦境和她真正的记忆不一样!梦里,他突然就那样扔下她不管,转身便走!

    “咝——”阿追猛睁开眼,手下意识地攥上他的衣领。

    姜怀回视着她,抬手握住她的手,却未从衣领上拽下。

    “怀哥哥。”阿追明眸大睁,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只觉心下的恐惧摒也摒不开。

    静了好一会儿,她犹是安不下那颗心:“你不会扔下我的,对不对?”

    “阿追?”姜怀被她问得奇怪,静静地吁出一口气,手指在她侧脸上一划而过,沉沉道,“自然不会。”

    语中微顿,他又续说:“你肯不肯嫁我,都不会。”

    阿追浅浅一怔,抱住他胳膊的双手又不自觉地紧了紧。她重新阖上双眼,心下认认真真地念着:只要他再问,就嫁给她好了。

    无所谓她心里觉得奇不奇怪,他都是待她真好的。而她觉得奇怪这事……大抵成婚一阵子也就适应了,并不是过不去的坎。

    阿追一边思忖一边再度入睡,这回睡得平静安稳,当真就一直睡到了戚国与南束围猎之处,被姜怀轻唤着叫了起来。

    刚清醒过来,头痛就又涌起,阿追愁眉苦脸地揉太阳穴,姜怀扶着她下马车:“走,去见戚王。”

    她问:“不用通禀么?”

    姜怀道:“早先着人先禀过了。”

    一行人同走过一段路,到了戚国扎营的地方,果然有戚王身边的人先行候着了。几个宦侍迎着他们去主帐,帐帘刚揭开,就见帐中静等之人起身迎来。

    二人齐向戚王施了礼,嬴焕还礼后看向她:“医官已在内帐等候,女郎请入内休息。”

    阿追颔首,旋即便有侍婢上前扶她。走出几步却见姜怀未与她同行,她疑惑地扭头看去,姜怀笑道:“你先去,我与戚王殿下还有些事要议。”

    阿追点点头进了内帐,帐帘放下,姜怀顿时笑意不再:“戚王殿下……”

    “我们换个地方说。”嬴焕的目光自那道帐帘上收回,稍一睇姜怀,径自向外走去。

    。

    扎营的地方设在山坡一侧,没有什么树,青草倒生得茂盛。

    这日风有些大,疾风刮过时,那片青绿便如海水般被吹出一道波浪,再随着风力的减弱,如同漾上沙滩一样,消失不见。

    放眼望去,美景犹如画卷。一方新支起的帐子里,气氛却冷肃至极点。

    姜怀缄默良久,笑音清冷:“殿下这是强人所难。”

    阿追尚不知道他欲向戚王讨药——他会瞒她,便是料到事情或许不会太顺,诸国纷争由来已久,任谁也不会平白向旁人施以援手。

    但戚王竟开口要阿追随他去戚国,也确让他很是意外。

    两人对视片刻,嬴焕拱手无奈:“弦公息怒,实是情非得已。我知殷女郎于贵国而言万分重要,可弦公要的那药……”

    他叹息怅然:“弦公应也知道,本王几年前费尽工夫请了一位神医出山,现下戚国的许多好药,都出自他之手。本王请他出山时曾许下重诺,只用药而不问方,是以那药方实在不能给弦公拿去。”

    “哦?”姜怀挑眉间语调上扬,强压住心底丛生的恼火,复又从容笑道,“那可否请殿下多给在下几枚药丸?”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竹马同志要开始用得来的药偷偷研究药方了

    ——弦国从此走向了冲击诺贝尔医学奖的康庄大道#并不##作者今天脑子不正常##啊,我也需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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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困难

    阿追在戚王帐中服了那治头疼的药丸,医官又让她饮了一碗安神的汤药,药劲上来后,她就昏昏欲睡了。

    又不好在戚王帐里睡觉,她就静静坐着等姜怀回来。好生等了半个时辰,被困劲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时,可算见姜怀与戚王一起进帐来了。

    “君上。”阿追撑起精神迎过去,姜怀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一把揽住她的腰:“我们回去。”

    她稍稍一愣。

    他的情绪似不大对,抬眸细看看,果然面色阴沉。阿追想问,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只向戚王道:“叨扰殿下了,多谢。”

    戚王负着手,目光只停在她脸上,听言后也滞了滞才反应过来,略一笑:“弦公客气,若还有在下能帮忙的地方,弦公说一声便是。”

    他说得云淡风轻,也没有多言其他,话音一落,俊逸的面容上便薄唇紧抿——这端是一副严肃而宽和的样子,但不知怎的,阿追却忽然打了个寒噤,垂下眼眸再不敢看他,好像连心都有微颤不止。

    走出主帐好一阵,阿追才回头看看,又望向姜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心脚下。”姜怀低着眼一拽,拉她绕过地上的石头,轻轻一叹,“我想跟戚王要那药丸的方子,他不肯给。”

    阿追一栗:“那……”

    “我跟他多要了几枚药丸。”他手往袖中一探,取出只锦囊,“这是三个月的。我拿一枚让医官去看,许能自己摸清方子。”

    阿追仍望着他,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未说的心事。姜怀舒着气避开她的目光,手环到她肩头轻轻一握,示意她安心。

    他无法告诉她戚王提出的要求。而且,他也不知弦国的医官是否有本事弄明白这药的方子。

    戚国前几年请到一位神医之事不假,自此,戚国在医术上便突飞猛进。各国病人都会去求医问药、医者也会去戚国求学,他这弦国国君,更是十分清楚其中差距。

    ——在阿追突然犯病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都是直接向戚国求方问药、而非让弦国的医官先诊,现下要他们自己弄明白这方子……

    姜怀前所未有的没有底气。

    。

    回去时没有来时的急赶,便走得慢些,花了近一天半的工夫才入昱京城。回到国府时,已然暮色四合。

    深秋的夜风已有些凛冽之意,枝头的叶子也已渐残,刮出的声音干燥生硬,像是直接在心头划拉出的,划得久了让人心烦不已。

    姜怀送阿追回去歇下后,摒开下人,独自往前面走,在前后间相隔的那条小道上,不经意地一回头,心底倏然被空荡小道带来的孤寂灌得满满。

    几个月前,是阿追头一回离开。一夜之间,国府的后半突然空寂下来,她这做主人的不在,一众下人都变得无所适从,连朝臣们都登时觉得失了条主心骨。

    而于他而言,那段日子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可怕。

    长久以来,从他到一众朝臣,都是对她的占卜有一些依赖的,凡是都要让她一卜究竟才肯放心。可她离开的那段日子……他竟是没什么心思多去思虑若以后万事皆无人占卜,弦国该当如何,只是万千思绪都盘旋在“她不见了”这一事上。

    他早就习惯于闲来无事时穿过这条小道去同她说话。而那阵子,数不清有多少次,他闷头走到月门时又猛地驻足,恍惚着惊觉她不在后面。

    是以在东荣找到她时,他心底的欣喜无可言喻。

    而现在,她可能还会再离开一次。

    姜怀凝睇着地上的皎洁月光静了一会儿,拳头蓦地狠砸向墙!

    陷到眼下的境地里,是因弦国势弱、是因他无能。戚王提出让她去戚国养病时,他初是觉得这要求滑稽得难以置信,而后却越发不得不承认,戚王之所以敢提这样“滑稽得难以置信”的要求,是因为两方实力悬殊得犹如天壤之别。

    不论是兵力还是医术,弦国都差戚国太多了。他觉得戚王的要求堪称超乎想象,而在戚王眼里,或许只是志在必得。

    姜怀心上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压得他呼吸不稳,砸在墙上的手见见被酸麻感包裹也顾不上。他疾步穿过那道月门,抬手招来宦侍:“将医官都传来,有要事议!”

    。

    大概因为月余没有用药,阿追之后好一阵子觉得虚弱,秋祭的事便如她先前的占卜一样,交予甘凡了。

    而后的两个月,阿追纵使闭门不出,也能感觉到国府里忙忙碌碌的。

    每日必有医官来请脉问诊,她若问起原因,十有八|九和钻研那药方有关。医官人数不少,从前有大半是她没见过的,这回竟陆陆续续都见齐了。偶尔也难免有那么一个两个,会在诊脉之余大着胆子央她占卜什么的,阿追不做拒绝,大大方方地摆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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