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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胭脂斗-第14部分

小说: 胭脂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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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四周乱成一团,李永邦吩咐身边的人赶忙下去救人,同时眼光往人群里一扫,见到崔庭筠的人也慌了神,纷纷往河边涌去,意欲下水捞人。他赶忙低下头,一闪身缩进人群里,路过一家沽衣铺的时候,随手顺了一件长衫,把衣服套在头顶上,沿着暗影一路飞快的逃开了。

    待上官露被人捞起来的时候,浑身已然湿透,样子当真狼狈至极。

    王府里的侍卫不多,崔庭筠于是派出一队人马护送她进了附近的一座还算干净的庙宇,另外再派一队人马去追赶李永邦。却不想寺庙里头早有几个人驻扎,像是过路的商队借宿一夜,崔庭筠向对方领头的打了招呼,表示他们坐坐就走,领头人表示无所谓,他身旁的一名妇女也温婉笑道:“来者即是有缘。这里有热姜汤,请夫人喝一碗祛祛寒。”

    上官露感激的接过,连声道谢。同时,侍卫们也在大殿的一角生起一堆篝火,供她取暖。崔庭筠打量了一眼那对走货的夫妇,对坐在蒲团上搓着手烤火的上官露道:“属下失职,把人给跟丢了。请主子责罚。”

    “跟丢了就丢了吧。”上官露不以为意道,“倒是我和你说起的西市那家卖皮毛的店家,你查过没有?”

    崔庭筠惋惜道:“对方行事谨慎,属下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

    “人去楼空?”月光下,上官露的容色透着冷意,“若不是作奸犯科,何至于藏头露尾,如此心虚。日后但凡抓住,不必来问我,格杀勿论。”

    “是。”崔庭筠拱手道。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就瞥见对面商队里那妇人的手指微微一颤,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利剑出鞘,直逼上官露而来。

    上官露面无表情,仅仅是往后退了一步,侍卫们霎那呈包抄之势,将眼前的商队团团围住,崔庭筠则以一己之身护在上官露身前,那女子的剑堪堪击中在崔停运的扇柄上,崔庭筠大手一张,扇子豁一声打开,柄端立即夹住了女子的剑。

    明明是千钧一发的事,上官露却表现的好像一切尽在她意料之中,她望着眼前目眦欲裂的女子浅浅一笑道:“久仰大名啊,连翘姑娘。”

    连翘费劲的从崔庭筠手里把剑抽出来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上官露抚着裙边的褶皱:“你若不动,便不是你。”

    连翘怒极:“你早知我们有异?适才那番话是故意试探?”

    上官露淡然道:“我让崔先生一直盯着那皮货铺子,他没理由跟丢,他说的‘跟丢了’,丢的是殿下。”说着,上官露轻轻一哂,“但崔先生从来不做无用功的事,他既把我送到这破庙来,想必是有道理的。你们又刚好出现在这里,行色张慌,急欲出城,我只能随口胡诌两句,是你自己要此地无银三百两,怪谁?”

    连翘挺直了腰杆道:“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绝色倾城,也心狠手辣。可惜了,殿下对容色并不在意,他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心眼。”

    “你说的对。”上官露点头,“世人常说,心眼好,心眼怀,可首先得有个心眼不是?要不然哪能分的出好坏,你能说的出心眼来,可见你也不是个没有‘心眼’的。”

    “你——!”连翘气的又用剑指着她,“逞口舌之快而已。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今日仗着你们人多势众,我们就无可奈何,我们也有不少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拼个你死我活。”

    “可以啊。”上官露双手一张,“随便,我大覃幅员辽阔,有的是人才,而你高绥有多少人马?又经得起多少次铁骑践踏?”

    一句话,戳痛了连翘的心窝子。她死命咬住下唇,气的不发一语,上官露忍住脚上的疼痛缓缓走近道:“其实今天来之前我并不完全相信崔先生的话,我甚至放走了殿下让他去见你。可惜啊,我也替你可惜,我见了你本人,我才确信崔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确是个祸害,单你会武艺这一点,便是寻常女子做不到的。如此,便不能让你活在这世上了。”

    “我……我是江湖卖艺人不行吗?”连翘嘴硬道,“起码你们大覃的殿下就没有片刻疑过我。”

    “他会疑你的,迟早的事。”上官露笃定道,“你可以掩藏你的内息,但左不过一个时间问题罢了,日子一长自然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你连可以迷惑人的容色都没有,撒谎精,心眼又坏,岂不是比我还惨?”

    “我起码还能求个饶,搞不好他会心软。你可怎么办?”上官露冲连翘笑的温润无害,气的连翘恨不得立刻上前手撕了她。

    “你别以为你可以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了殿下的骨肉,无论如何,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都不会与我计较的。”说到这个,连翘的嘴角慢慢溢出一个得意的笑来,神色有些有恃无恐。

    上官露的声音凉凉的:“是吗?你那么有信心,那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连翘疑惑的望着她:“怎么赌?”

    “赌殿下是跟我回去,还是会护着你和你的孩子,毫发无伤。”上官露一步一步向前,状作赌气的样子,挡开了崔庭筠护着她的手。

    连翘见势立即上前反手勒住上官露的脖子,把剑抵在她的喉咙口,对着侍卫们嚷道:“让开,都让开,让我们出去。”

    上官露在敌方手里,崔庭筠只有让侍卫们让出一条道来:“不要轻举妄动,放他们走。”同时对连翘说,“让你们走可以,不许伤害她。”

    连翘劫持着上官露一直到了寺庙外,望着上官露吹弹可破的肌肤,她忍不住用手刮着上官露的脸颊,阴狠道,“看来那个领头似乎很在乎你,好一对有情人,真叫我感动。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就划破你的小脸蛋,看你还拿什么勾引殿下,还有什么本事在我跟前叫嚣。”

    “那你动手啊!”上官露不甘示弱。

    连翘的中指上有一枚狼头戒指,此刻弹出一根针,正想要动手之际,她身后的同伙喊道,“快别磨蹭了,赶紧走吧。趁着这小娘们还有点用处。”

    连翘只得恨恨的收手,上官露知放走她容易,再抓她拿,必须要做点什么,当下心头一动,用手肘狠狠击打了连翘的肚子,逼得她不得不倒退半步,上官露挣脱了她的桎梏后扬言道:“区区一个野种,也好意思跟我说是殿下的骨肉。”

    连翘怒极攻心,临飞身走之前,也要冒险往上官露的后颈耳窝处上扎了一针,再把她往赶来的崔庭筠身上一推。

    上官露身子一软,倒在了崔庭筠的怀里。

    上官露看着近在咫尺的焦急万分的崔庭筠的脸,竟顽皮的笑了起来:“先生,露儿做的还好吗?”

    “好。”崔庭筠心痛道,“很好。露儿聪明极了。”

    上官露幽幽一叹:“先生,她的针上有毒,回去请太医来,有多大闹多大,但不要说是我中毒,我若死了,你们再告诉殿下是连翘干的,我若没死,听我的吩咐。”

    “是。”崔庭筠屈膝道,“陛下有旨,今后人刀都由大妃驱使,大妃只管放心,崔庭筠不会乱来。”

    “那就好。”上官露说完,昏了过去。

 第19章 针上毒

    天亮时分,李永邦终于打道回府,才知道上官露居然惊动了宫里宫外那么多人,光是太医就在地上成群结队的跪了一排,问他们到底是什么病,怎会烧的如此厉害,一个个都三缄其口,说不上来,只道许是大妃落水寒气入体所致。

    李永邦急的拊掌乱转,把人都轰出了殿外,趴在床边喊她的名字:“露儿,露儿。”

    上官露幽幽转醒,李永邦看她一夜之间就憔悴瘦削下去的脸颊,内疚不已,亲自送了一口水到她嘴边,她含在嘴里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李永邦赶忙扶起她,揽在怀里,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上官露气若游丝道:“落水着凉了呗。”说完冲他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你不用着急,木大哥。”

    “怎么能不急!你是因为我……”李永邦彻夜未眠,一双眼又红又倦。

    上官露抿了抿唇:“没事,喝了姜汤,发一身汗就好了。”

    李永邦将信将疑:“就只是这样?如果只是普通的伤寒,能惊动几乎大半个太医院?”

    上官露扯了扯嘴角:“他们小题大做罢了。”

    李永邦张了张口,一个眨眼的功夫,刚待要问她自己离开之后她发生了什么,竟发现她又昏了过去,他轻轻摇醒她道:“露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上官露抿唇一笑,微微摇头。

    李永邦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将她放平了道:“那你好好歇着吧,我去看看你的汤药。”

    然而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等上官露阖眼之后,掀开了被子仔细检查她的身体。

    虽说有了夫妻之实,但明目张胆的扒她的衣服又是另一回事。不过李永邦当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件一件的脱,竟发现她浑身都被汗湿透了,皮肤湿腻腻的。

    脚踝上总算是敷了药膏,没什么大碍;断掉的指甲处也绑了起来,从表面上看当真没什么严重的患处,为此,李永邦纳闷不已,那究竟是伤到了哪儿呢?

    他将她翻了个身,光洁的背登时映入眼帘,如月华下的一条白练,李永邦倒吸一口气,忙凝神屏息继续查看,最后,就在差点要放弃的关头,他听见她喊热,便替她拨了拨头发,发现耳窝后颈处竟然有一个洞眼儿,针孔那样大小,几乎看不出来,他差点就错过了。

    她果然有事瞒着他。李永邦如是想。

    既然上官露不肯说,他就去找崔庭筠。

    崔府在京中的地理位置可谓闹中取静,小则小矣,关键是五脏俱全,离禁宫十分的近,离他的王府也很近。

    李永邦进门时,崔庭筠正在园中的六角亭里喝酒,见他来了也不起身招呼,只是道:“殿下初登寒舍,微臣门户简陋,仅有温酒一杯,殿下可介意招待不周?”

    李永邦接过杯子,也不兜圈子,径直道:“上官露怎么了?”

    崔庭筠抬头反问他:“殿下这话难道不该问自己,您的大妃您居然跑来问微臣?”

    李永邦道:“是我不地道,丢下她一个人走掉,但当时你们一直跟着我,她掉进河里之后,你们一定会护着她,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何以病的如此凶险?”

    “臣不能说。”崔庭筠淡淡道。

    李永邦袖子一甩,扫掉桌上的酒壶:“你不过就是一个朝廷鹰犬,少在这里和我打什么哑谜,你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的很。收起你那套附庸风雅的伎俩,只有露儿这种小女孩才痴迷这一套。”

    崔庭筠不卑不亢:“殿下误会大妃了,大妃品味高雅,与微臣话不投机,更谈不上痴迷。”

    李永邦挥手打断他:“别和我逛花园了,直说吧,到底什么事!”

    “此事微臣答应过大妃,不说,便不能说。”崔庭筠坚决道。

    “如果我非要你说呢?”李永邦的手中蓦地出现一柄短剑,直指着崔庭筠道,“我已经受够你对高绥战事的诸多意见,指手画脚,不过是暗地里经营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换来的情报,是什么让你如此自命不凡?!我今日偏要你说,你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横竖它留着也没什么用。”

    崔庭筠望着那柄短剑,是昔日他在市集上买来送给上官露的,剑柄雕着首尾相衔的五彩凤凰,李永邦此时拿出来,可见是从上官露那里获得的。

    ——时间瞬时如同被冻住了。

    良久,崔庭筠才缓缓的开口道:“就算我说了,殿下你会信吗?关于高绥,臣说的那么多,您何时,信过其中一句?”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信?”李永邦道,“再说高绥是高绥,露儿是露儿,两者岂可混为一谈。”

    崔庭筠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殿下此言差矣。此时此刻,因着殿下,大妃已经和高绥脱不了干系了。”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李永邦气的用小刀又逼近一寸,但崔庭筠丝毫不理会,站起身施施然的理了理衣袖,道,“大妃和高绥本是无关,但为着殿下,没错,就是殿下您,是您带着大妃出去,置大妃入险境,而今大妃便和高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还要臣再说下去?”崔庭筠见李永邦怔在那里,刮了他一眼。

    李永邦示意他继续,崔庭筠道:“既然如此,那臣就只有违背大妃的嘱托了。大妃是被一名女子所伤,那名女子身手高强,武艺不凡,在那么多侍卫的环绕情况下,她也能轻易逃脱。当然了,也有臣的疏忽,让她劫持了大妃。”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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