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夜曲-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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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这次来到这里它又要跟我说什么？
我习惯性的蹲了下来，伸出手抚摸上了那副巨大的画面，但画面却忽然化为了一片镜子，映出了我在淡淡紫光中的脸。但眸子却不再是黑宝石一般的色彩，而是有一层实质化的蓝光在环绕着，虹膜在这时候格外清晰……
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印在下面的眸子仿佛穿透了时空一般，在一条紫色的隧道里飞驰了一会，停留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我自己的脸，但她的眸子是红色的，神色间还带有疯狂的色彩……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地面上出现一个和我一摸一样的人？
“我是梦夜曦，为什么要装成我的样子？”我似乎把还身在梦中的事情忘掉了，冷着脸问道。但没想到镜子那边的女孩也冷下了脸，随着我的出声一起说了出来。
不过，这次我总算发现了异常，女孩冷下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疯狂。这不是我能做出来的，我很快就猜出了她是谁，她是我的心魔……
为什么我会见到我的心魔？难道这是紫水晶安排的么？我慢慢把表情舒缓开，看着镜子那头同样舒缓开来的女孩，挤出了一抹笑容。这时候，我又发现了异样，心魔挤出的笑容，带有残忍妖异的美感，能让人堕入深渊。这不是应该属于我的笑容……
是要看清楚我的另一面么？我无奈的笑了出来，看着镜子对面那一样无奈着、但却有很大差别的无奈笑容，只好遵循紫水晶的指示了……
笑，生气，痛苦……能做出来的表情我都尝试了一遍，虽然镜子那头的女孩出现的表情有时候跟我一样，但跟我平日照镜子看到的自己却是天差地别。她作一个动作时，都有一种残忍的美感，就像将要凋零的玫瑰般凄厉，撕心裂肺得让旁观者都忍不住伤心了……
这就是我的另一面——我的心魔，我的第二人格。
这时候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愣愣的看着如同镜子般的地面，与镜子那头的女孩互相瞪着眼，想找出彼此的内心，但黑洞般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任何光彩……
我这会又不明白紫水晶的用意了，难道她仅仅是让我看自己的另一面吗？那下一步我又该怎么做？
迷茫了，眼前的女孩也露出了迷茫的色彩……
…………
不过了多久，忽然一股漩涡把我从地面拉扯开来，向天空中扯去，这是身体在唤醒我的意识的征兆。但我不想走，我还要找到紫水晶究竟要告诉我什么，伸出手，似乎要抓出那边同样伸出手的女孩，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更大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彼此的瞳孔，直到慢慢缩小、消失……
“乒！”不知从何而来的紫色光束忽然击中了那面镜子，眼中的女孩带着惊愕表情，渐渐随着镜子碎裂成一块一块，最后化为彼岸的花瓣，堕入那无尽的深渊中。在醒来的最后一眼，我向光束发现的方向看去，那还是一个对我笑着的看不清表情的诱人胴体……
为什么……
…………
睁开眼，渐渐清晰的视线中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似乎还能闻到一点消毒水和花香混杂的味道。这里是医院！没有看其他地方我就明白了……
我像左右看了看，窗帘被拉开，一缕阳光泄进来落在被子上。又看向右边，入眼的是一个正在端着一本书看着的少女，银蓝色的头发和银蓝色的眸子相互呼应，忍着起来的尖耳朵一动不动，越看越诱人……
莫妮娜居然一直守在我的身边。这时候，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想坐起来，但双手刚挪动了一点，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像在肌肉过度无氧呼吸时产生乳酸一般，每次运动都要刺激着神经。但此时的痛苦，却比过量运动后的痛苦来要剧烈，经过刚才那一阵之后，我忽然不敢再乱动了……
“夜曦，你醒来了么？”莫妮娜似乎发现了我的小动作，急忙放下书关切的说道，蓝色的眸子里竟是关心的色彩。
“恩……”我小声应了一声，但却牵扯到许久没有液体滋润的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但这咳嗽又带动了全身的肌肉，一阵阵疼痛袭击着我的大脑，几欲晕厥……
“夜曦，你怎么样了？”莫妮娜似乎急了，急忙把我扶起来帮我舒缓着咳嗽的痛苦，笨拙的动作却有牵起我身体的一阵剧痛，但这剧痛却被她手掌上的温暖掩盖了。
“没……没事……”我勉强的笑了笑，忽然想起还干燥着的喉咙，小声的说：“莫妮娜姐姐，有水么……”
“哦，马上来！”莫妮娜点了点头，笨拙的把我放下，立刻拿起杯子到饮水机旁接起水来。但当准备喂到我口中的时候，笨拙的动作忽然让我想笑出来，没想到几乎全能的莫妮娜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但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莫妮娜笨拙的喂水方式，不小心把水灌进了我的喉咙里，又牵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这种感觉实在是苦不堪言……
莫妮娜急了，脸上再也没有挂着自信的微笑，反而像邻家女孩做了错事想弥补一样急切的表情，配在这张脸上，倒也显得可爱……
“咳咳……莫妮娜姐姐，咳咳，我没事了！”我干咳着安慰她，看着她的脸，似乎把身体上的疼痛忘记了。
“没事了么？我怎么见你还在咳嗽。”莫妮娜的脸色总算舒缓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了……”
第一第一百六十三章 宿草探病
喝了一点水，把喉咙滋润一遍后，总算是舒服了好多，人似乎也变得精神了。只不过，我现在还是不敢乱动，昨天的战斗我实在是太疯狂，连续受到极大的压力，恐怕常人已经被自己的脏器压死了吧。
而我除了感到疼痛之外，并没有发现身体缺少了什么东西。但一旦乱动就会牵起的痛苦也不好受啊……
“夜曦，你昨天到底是什么回事的？一声不吭的就自己先冲出去了。”莫妮娜见我恢复了正常，急忙帮我把床板抬了起来，让我躺得舒服一些。
“那时候我应该正被那个心魔控制吧。”我苦笑了一会，说道：“我发现“马伕狄”和“凯撒卫”这两个词成为我的极度敏感词汇了，想到他们两个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都快两年了，还没有好么。”莫妮娜叹了口气，把手放到我头上抚摸了一会。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脑袋上居然捆着一圈绷带，但没有那么惊世骇俗的把整个脑袋都捆上，大概像个头带仅仅围了一圈吧……
“我想，我只要没有亲手杀死心魔的源头，我就好不了。”我无奈的说道，又想起了在紫水晶空间里的最后一幕——被粉碎之后随风飘散的另一个自己……
那是很明显的用意，紫水晶就是要杀掉我另外一个自己。我也知道，放纵那一个自己的发展对我是极为不利的。这始终是一道坎，挡住了我向前走的路。我知道，过不了这一道坎，任凭我在怎么努力都会止步不前……
但是，能杀死那个心魔的只有心魔自己！我也知道，以心魔出现的状态，始终都不能杀死凯撒卫这个“源”。不是我没有这个能力，而是那个时候我用不是平常状态下的能力，理智已经被丢到一边，按照本能出招了……
不过，我是怎么打败罗赛朵的？以我那个时候的状态不可能打败她吧？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在飞出巨蛋前曾经把罗赛朵打倒了，还差点杀了她……
“夜曦，你在想什么东西？”莫妮娜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把我从思考中惊醒。我急忙向她看去，抱歉的说道：“我在想我昨天到底干了什么，而且，我还有很多疑问……”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莫妮娜自信的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等着我提问。
“罗赛朵……她怎么样了？”接着我的思路，第一个问题就问了罗赛朵的状态。
“她？”莫妮娜挑了挑眉毛，说道：“她好得很，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伤心呢。还有，我说你也真是的，打败人家够了就可以了，用得着下那么重手么？”
说完，莫妮娜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有下重手么？在我印象中，我只有拿着晓月对她乱砍，哪里用了什么招式和重手？只不过是那时候失去理智而已，那也叫重手？
我疑惑的看着莫妮娜，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算了，可能你也记不得了。”莫妮娜无奈的说道：“你看这个录像吧，昨天在更衣室里面录下的。你不只对她出招凶狠，还有给她很大的精神压力，这不叫下重手么？”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哭笑不得了。疯狂的乱砍算是出招凶狠？如果算是凶狠的话，那我为什么打不过凯撒卫？精神压力大？那为什么对凯撒卫无效？我发现莫妮娜跟我说的东西我完全解释不通。
正待莫妮娜把全息影像放到被子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在我晕倒前凯撒卫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我曾经和你一样过……”
难道说，凯撒卫曾经也有过和我一样的心魔么？既然这样，那我的一招一式和莫妮娜所说的精神压力对他不起作用，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看这个吧，那是你当时的动作。”这时候，全息影像已经准备好，我急忙向上面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轻便EA的库兰女孩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竟然对另外一扇门摆出了攻击的架势。看到这里，我居然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感觉，我还以为是我偷袭罗赛朵得到的胜利，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了……
接下来，罗赛朵面对的那扇门忽然闪过几阵刀光，整个木门就这样被分解成了整齐的小方块掉落地上，随着木块幕布的拉开，被心魔占据着的我走了出来，虽然表情冷漠，但经过在紫水晶空间里的对照，我认识那个表情——心魔……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按剧情发展一般，我的出场让罗赛朵出乎意料，刚问了一句后就立刻被我抢先攻击，然后在疯狂的砍击中左右防御闪躲，最后手中的磁荡剑被打坏，最后一连惊恐的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我发现了倪端——那时候我的剑确实在乱砍，但是却无招胜有招，就连我现在看着都觉得头疼——我居然不会破解我自己的招数，还有我什么时候达到这种境界的了？
在疑惑中，全息影像被播放完毕，全过程没有声音，但我能感觉到影像中我的笑声，这确实是一种让人颤栗的诡异精神压制。而那凄美的表情，却又是让人感到一阵心悸，除了升起保护的欲望外，谁还会有对她下手的念头？
我不由得苦笑了，我究竟为什么会那样，我自己也想不通。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我既当过当局者，又当过旁观者，但那一样还是迷……
不过还好，罗赛朵的挑战我又赢了。自我安慰了一会，排除了心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我让莫妮娜关掉了全息影像。
我正想问一些其他的事情，但这时候病房的门口响了起来。莫妮娜立刻喊道：“谁？”
“是……是我，方宿草。”门外的人回答道。
莫妮娜看了看我，投来了询问的眼光。近段时间，我有些神经质般的不敢靠近宿草，生怕他又忽然对我做出餐厅那种奇怪的举动。但想一想，一个多星期和他说的话还没有往日的一天多，却又觉得有些惭愧……
既然宿草是要来看我的，就让他进来吧。我对莫妮娜投去了一个“可以”的眼神，莫妮娜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过去开门了。
今天的宿草穿着一身便装，抱着一个大盒子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对我友好的笑了笑，打了挥手打了一声招呼：“夜曦，你醒了啊。”
“恩。”我点点头，表示友好。但我不想挥手回礼，毕竟心魔给我造成的麻烦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缓解过来，我可不想受那疼痛的罪。
似乎是因为我的回答冷淡，宿草不说话了，就这样，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谁都不动，唯独站在门边的莫妮娜似乎正用看戏的眼神瞅着我们两人……
“咳咳，宿草你把东西放下来吧。”我决定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习惯性的伸出手在病床边拍了一下，但这一拍，牵起的痛疼让我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真是痛死人……
“夜曦，你还是别乱动了。”宿草笑着走了过来，做到了本属于莫妮娜的位置上，抱着盒子责怪我道：“昨天你也太乱来了，一个人就冲进MS战斗里，还打得那么乱来，真是的……”
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很温柔，温柔得让我差点起一层鸡皮疙瘩。
宿草……他真的开始变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受伪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