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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部分

十国千娇-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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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士不动声色道:“殿前司当然管不着文官,可主公圣眷日盛,要是在陛下面前提一下他们的名字,他们也是受益匪浅。前程不过主公一句话的事儿,哪能不抓住机会上来混个脸熟?”

    李处耘听罢伸手捋着大胡子,沉吟道:“都怪那个宦官曹泰,在金祥殿门外那么多人,说什么后宫的事儿?弄得老夫很没面子,好像老夫打了那么多仗是假的,凭女儿谋的官职似的!”

    “主公言下之意,是指史彦超的讥讽?”李良士道,“那厮管他作甚?”

    “哼。”李处耘还是有点不高兴,他已经是有地位身份的人了,还被人当面侮辱,无论如何面子上不太好看。

    良士低声道:“在下猜测,曹泰不是自个来的,因为他是端慈皇后的人,应该是官家的意思。”

    李处耘低头沉思。

    良士继续小声嘀咕:“那日晨议,官家将温渝河之役的原因归结于马匹不如辽国多,是有意庇护主公,免遭大战失利的攻讦。皇宫佳丽三千,官家一回东京,最先就是见贵妃(李圆儿)。这不是官家对主公圣眷的意思?”

    良士声音愈低,用极小的声音道:“贵妃娘娘生的皇子,可是长子。”

    李处耘的胡子都是一抖,急忙沉声道:“话不能乱说!皇后的皇子才是嫡长子……”

    良士咬了咬牙:“主公……皇后或贵妃是陛下封的,皇子出生先后,可不能由人说了算。”

    李处耘道:“休得再说此事。”

    良士呼出一口气,道:“在下遵命。不过那些官儿看好主公,并非坏事;若是大家都看好您,不管事儿原本是怎么回事,起码支持主公的人就多了。”

    李处耘没有吭声。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圆儿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外孙虽然是郭家的后代,可怎么着也流着一些李家的血脉……再说了,要是将来外孙做了太子,或者皇帝,能亏待得了娘舅家的人?

    李处耘以前只是静难军军阀手底下的一个裨将,族中也没谁有过地位;若是自己能最大地奠定李家的地位,将来的门楣是完全不同的。家族的门楣地位才是最稳靠的东西……看人家符家,多少年了,一直都是名门望族。

    甚至当初郭绍非得娶符二妹,也要李圆儿做妾,为何?不就是门楣高低,需要联姻!李处耘当年为了大伙儿共同的前程,对此事也是赞成的;但内心什么滋味,也只有他这个当爹的默默感受。

    李处耘想到符家,又忍不住纠结地捋着胡子。

    郭绍还是中级将领时,李处耘就追随麾下了。太清楚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皇后符二妹不是重点,先帝的皇后符氏才是关键人物。

    符氏对皇帝有恩。

    还有此前的流言蜚语,传言皇帝和“嫂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是真是假,李处耘不知道,甚至谁也不知道,因为没真凭实据,最多猜一下。真相不清楚,但李处耘猜测恐怕真有什么事儿,比如听说端慈皇后又被官家请出来掌管国事……给人的感觉,总觉得不太寻常。

    李处耘断定:符家的女子比李圆儿得宠多了。

    他当下便看了良士一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今天已经做到殿前都点检,官家待我信任有加、隆恩难报。做人要知足,切勿人心不足去奢求太多,咱们安心为官家办差就行了。”

    “唉……”良士听罢叹了一口气。他时不时观察李处耘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主公有事儿得告诉在下,在下才好为您尽分内之事。”

    李处耘道:“发生过什么事儿,大抵也告诉过你了。”

    李处耘说罢,掀开车帘,顿时一副醉人的景象映入眼帘。车仗前面正是汴水,那河水桥上车龙如来游人如织,两岸亭台楼阁,十分繁华。春风之中,那河畔的杨柳绿意正浓,在湿润的风中轻轻摇曳,婀娜的姿态仿佛美人的腰身。

    宽阔大街两侧的茶楼酒肆十分热闹,比出征幽州之前更加喧嚣,或是几个月东京的人口又多了,又或是春天来了人们都更愿意上街活动。

    “这里该是天下最繁华漂亮的地方了。”李处耘眯着眼睛微笑道。

    李良士道:“若是进入太平盛世,东京会更加繁荣,也会逐渐沉稳。”

    “沉稳?”李处耘随口一问。

    李良士道:“路上的贩夫走卒一辈子也是贩夫走卒,子孙后代同样如此,名门望族也不会轻易动摇根基。”

    “哼哼……”李处耘看了他一眼,“烽火一起,可以凭战功;天下无事,可以读书科举。人间的气流得上下流通。朝廷的规矩,真有本事的人并不是没有路走。”

第六百二十八章 抱不平() 
史彦超和几个骑兵指挥使一起在大街上骑着马,他想起刚才看到文官在李处耘跟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哈”地聚了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地上:“文官不好好动笔杆子,拍马到武将身上来了!”

    刚才几个武将还没吭声,听到史彦超这句话,立刻来劲了,一时间张口就开始骂娘,先把那两个官儿的人格从头到尾侮辱了一遍。。因为大伙儿根本不怕文官,不是一路的,谁也管不着谁。

    骂官儿似乎不过瘾,一个指挥使开始委婉地打起抱不平:“哪次大战不是史将军冲锋陷阵?可奇了怪,他们不来对史将军打躬作揖,倒跑到别人跟前。”

    “有啥法子,李点检是殿前都点检,总归是要压史将军一头。”另一个武将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凑上来就接住了话。

    几个人听到这里有些畏惧,停止了骂声。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武将放低声音道:“李点检也就是在攻南唐之战时带水军打了一次好看的仗,别的战场上,史将军立的军功海了去,十次前锋首功,还比不上他胜了一仗?”

    史彦超听到这里,仰起头“哼”了一声,他心里确实没觉得自己哪里比不上李处耘,甚至也没觉得任何武将有他打仗厉害,大周第一猛将不是吹嘘的!

    立刻有人嘀咕道:“李将军(李处耘)不是军功大,他女儿是贵妃……”

    此言一出,立刻让所有人附和起来。

    又有人不满道:“一个贵妃,难道比将士们浴血厮杀还重要?”

    嘀咕的那人道:“还有皇子呢?”

    众人顿时又消停了一会儿,骑着马簇拥着史彦超慢吞吞地沿着大街南下。当下又有人道:“光凭裙带可不行。李点检在幽州温渝河那一仗可没打好,御驾都被惊扰……”

    史彦超冷冷道:“朝臣的意思,辽人的马又多又好,怪不得李将军。”

    众人立刻嘀咕牢骚了一顿。

    就在这时,忽然后面有人喊道:“原来是史将军,失礼失礼。”

    大伙儿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文官正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史彦超坐在马上俯视那厮,“何事?”

    “呵……”文官打量了一番史彦超的姿态,“刚才你们在说上官的是非?”

    “操!”指挥使们看那文官的衣服颜色,顿时就大怒,作势要殴打他一般。文官却仿佛有恃无恐地慢慢上马,说道:“无益叨扰各位雅兴。”

    在东京城里,众将虽然模样很凶,却并不敢轻易对一个朝廷命官大打出手。史彦超都恼了,“呸”地唾了一口道:“老子最看不起文官!”

    那官儿的脸色顿时一变,气道:“不可理喻,我客客气气和你们说话,你们……”说罢拂袖而去。

    有武将看着官儿的背影,有点担忧地说:“文官的嘴皮子还是挺厉害的,不会有什么麻烦?”

    另一个人不以为然道:“他什么身份,敢到史将军头上动土?”

    史彦超冷冷道:“能动我的人,只有官家。”

    众人一番停留,正好见一个身穿幞头的壮汉过来了,那壮汉在马上抱拳面对史彦超。

    史彦超定睛一看,原来是杨业。他正在气头上,当下就道:“手下败将。”

    本来面目沉静的杨业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史彦超说不出话来。史彦超也没把这个北汉国降将瞧上眼,纯属是杨业撞到了他的火头上。

    ……杨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闷闷地骑着马和几个随从一道走了。他心里一个劲地骂:狗_日_的,得意个啥?老子又没惹你!

    等史彦超等武将走远了,随从才大骂:“这都什么玩意,刚吃了_屎过来!”

    杨业自问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平素一向都比较谨慎持重,但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史彦超了。

    难道是柏谷之战?柏谷之战,杨业率军伏击,算计的就是周军前锋……当时周军前锋主帅正是史彦超。

    一定是记着那事!

    杨业心里十分堵,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各为其主,我是河东的武将,在战阵上求胜,有何不对?”

    随从叹道:“周军武将,仍旧没把咱们当自己人。”

    杨业道:“至少今上没把我当外人,否则也不会把河东重任交付于我。”

    几个人一听,纷纷点头赞同。

    杨业呼出一口气,且把一口气忍了,没办法,刚投奔周朝不久,东京官场对他有偏见也是无可奈何。他想着明天就要回河东了,当下小腿上用力,稍稍加快了步伐。

    一行人从大街上向西一转,走了一会儿,一个随从便道:“红莺娘子就住在这里。”

    杨业微微侧目,一个随从翻身下马,上去敲开了角门,将名帖递了进去。不多时,大门便敞开了,一个坐在木轮椅子上的女子被人推到门口,挣扎着要站起来。

    杨业忙道:“免礼免礼!你腿脚不便,无须在意这等虚礼。”

    “杨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红莺一脸喜色道。

    想当初在晋阳分别时,俩人闹得很不愉快,不料在东京重逢,红莺热情的一个笑容,杨业心里也不怪她了……虽然恩怨不少,但想来她并没有害过自己。

    杨业被迎进大门,随口道:“故人别来无恙?”

    红莺翘起小嘴:“我有恙,你会管我么?”

    杨业心道,当初我是留过你的,你自己嫌弃小妾的身份,觉得东京更好。但周围还有别人,杨业愣了愣,觉得这句话不太稳重,当下观察了一眼周围人。

    一个俊朗的年轻文士引起了杨业的注意,那文士很不高兴的样子。

    杨业不动声色,进了前院的客厅。等茶上来后,他沉吟道:“红莺独居在此?过得还好?”

    红莺点点头:“买了这座院子,置了点产业。杨将军不必担心我,沈夫人会关照我的。”

    “沈夫人?”杨业没听过,不过心里一想,此女做过朝廷枢密院的重要奸细,肯定在官场上有人护着。

    他不久前仍是北汉国的大将,周国是敌国,在东京没人的。这红莺怎么着也是肌肤之亲那么久的人,不管怎样,人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总比临时结交的陌生人要有情谊……若是东京连个熟人都没有,万一如史彦超那厮一般有人在朝里谗言,自己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

    红莺也不多说那个什么夫人,低声说道:“故人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杨将军今晚就留在寒舍,妾身一会备些酒菜。”

    杨业无奈地笑道:“恐怕方才大门口那位年轻俊才会不高兴哩。”

    红莺脸上“唰”地一红,说道:“不必理他,他从我这里拿钱、寻关系,还能怎么着?妾身一个人孤苦伶仃,也是情非得已……”

    “罢了罢了。”杨业道,“我管不着你。”

    他心道,你这么过却是享受,不过名声是不用要了……想来这女子和青楼歌妓也差不多,清名似乎也不是她在意的。

    红莺道:“现在酉时都过了,杨将军且在这里歇一晚。正好明日沈夫人要竞价出手一副有意思的名画,妾身要去帮忙,杨将军既然到东京来了,陪妾身去看看罢。”

    杨业摇头道:“这回恐怕没工夫了,明日我就要返回河东。”

    “这么急?”红莺一脸伤感。

    杨业观之,说道:“公事在身、身不由己,若红莺有意,可书信往来。”

    “唉……”红莺幽幽叹了一口气。

    杨业故作有兴趣的样子:“什么画?”

    红莺道:“《韩熙载夜宴图》。”

    “哦?”杨业皱眉,“韩熙载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南唐国的……”

    红莺道:“说对了。如今韩熙载在江南十分有名,这幅图很有深意哩。”

    杨业道:“愿闻其详。”

    红莺说道:“韩熙载与当今朝廷宰辅李谷是好友,韩公为了避祸南奔,李公送他走正阳。韩公约定,将来若南唐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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