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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部分

十国千娇-第586部分

小说: 十国千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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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忠义顿了顿又道,“八月初一杨业逃跑那天,还有两件事发生,许州长史周端被定为谋逆大罪、押解回东京,许国伪帝郭绍当着几百人的大朝昏厥。之后不久,护国公罗延环在大理寺自|裁,郭绍似乎再也没有视朝,仍由大符监国。”

    萧思温抚摸着帽子上软软的貂皮护耳,沉吟道:“有意思了……”

    杨衮开口道:“难道杨业也与周端有所勾结,得知周端获大罪,临时逃跑?”

    范忠义摇头不客气道:“非也。杨业乃东汉(北汉)降将,这才投降东京伪朝多少年?他连在东京也没什么人脉,和许州周端有啥关系?再者,若是郭铁匠想这么办杨业,杨业估计没机会跑。”

    杨衮还是白身,对范忠义的口气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耶律斜轸却十分赞同道:“范府事说得在理。”

    萧思温冥思许久,皱眉道:“郭铁匠中毒之后,许国朝廷发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罢看向范忠义,这厮虽是幽州人,到底也是汉人,说不定对汉人那套了解更深。

    但范忠义也有些犯难,开口道:“咱们看结果,前后死了两个国公、一个宰相,以及郑王郭宗训(柴宗训)、寿州防御使郭进,许州长史周端没死也差不多了,还有数千人被牵连。

    许州长史周端,以及一大帮人,因为牵连伪帝郭绍中毒大案,栽得很明白。宰相范质等党羽,想浑水摸鱼,扶|植郭宗训复辟大周,也没啥奇怪……许国官方言称那些人一起勾结谋逆,不过范质、仲离两人与咱们大辽毫无关系,与赵家也没任何联系,所以许国朝廷邸报不足采信。

    最蹊跷的是那两个国公、郭铁匠的心腹是怎么死的?”

    萧思温看了范忠义一眼,不住点头:“范府事确有真才实学,说得很在理。”

    范忠义大受鼓舞,抱拳一拜又道:“李处耘杀了大辽的信使,看起来也没造反。可他竟被近身幕僚所害,那幕僚仲离为啥要杀李处耘?”

    耶律斜轸问道:“那人不是咱们安排的人罢?”

    范忠义道:“下官布局时间才几年,如何能在国公家中布置这么要紧的棋子?这人的来路十分蹊跷,曾是叛将李筠部下,但许国官府审讯后无甚问题,便放了,李处耘敢用他估计也查过没啥问题。”

    萧思温若有所思道:“难道是为旧主李筠报仇?汉儿的书里不是有个啥人……就是毁了自己的脸,谋刺旧主的仇人那个。”

    范忠义不动声色道:“先秦豫让。”

    “对,对!”萧思温恍然道。

    范忠义道:“回萧公,因朝代不同、民风不同,先秦时有豫让,这会儿怕是没有豫让了。况且李筠之死,与李处耘也没啥关系。”

    杨衮和耶律斜轸不约而同地挠起脑门来。

    萧思温道:“难道是郭铁匠要杀李处耘?”

    范忠义沉吟道:“极有可能……能杀国公的人不多,郭铁匠倒是容易。”

    萧思温站起来踱了几步,转身道:“本公最大的对手除了暴|君耶律璟,就是郭铁匠。本公时常都在琢磨此人,但总有感觉,这样杀李处耘,似乎不像郭铁匠的作派。”

    范忠义道:“难说,汉儿内斗,都是不择手段的。”

    萧思温又问:“护国公罗延环又是咋回事?”

    范忠义想了好一会儿:“罗延环和李处耘乃生死之交……”

    “哦!”萧思温先是恍然,接着细思,又是一头雾水。

    这时范忠义祥言道:“八月初一罗延环承认与许州长史周端勾结,满朝皆知,不久各衙门上下也有所听闻。然后周端才被定谋逆大罪。

    下官以为,罗延环是中了郭铁匠的圈套,是郭铁匠要他死。与其说罗延环是勾结周端而死,毋宁言他是和李处耘有关。

    因罗延环与李处耘本是好友,与周端不容易有啥关系。”

    萧思温听罢叹道:“中原朝廷一向复杂,实在不好弄懂路子……”

    范忠义道:“说难便难、说不难也不难,只不过咱们在许国朝廷没有重要的人脉,所以只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因为自古汉儿皇|朝便是表里不一、内法外儒,就算身在朝中的官吏,若不在中枢之内,也无法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第八百六十五章 废弃的长城() 
萧思温坐在营州行辕大堂上,沉思许久,说道:“其中必有蹊跷!”

    范忠义道:“下官斗胆推测,许国朝廷对杨业设了个圈套,如同对待罗延环一样;而这个圈套才刚刚开始,杨业却比罗延环警觉,提前就果断返回河东自家地盘……”

    杨衮不客气地问道:“什么圈套?”

    范忠义摊开手道:“现在咱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假设有一个圈套。”

    杨衮又问:“郭铁匠对杨业信任有加,所以杨业以东汉(北汉)降将身份,仍领河东人马。既然如此,郭铁匠为啥要给杨业设圈套?”

    范忠义道:“如果郭铁匠体内之毒已入五腑,自知时日无多呢?杨业能认郭铁匠,能认郭铁匠的儿子?”

    杨衮不能辩,却不服输道:“范府事的推测毫无凭据。”

    这时萧思温一拍椅子道:“该回上京了。”

    杨衮道:“萧公,咱们在辽西这边的局面就此作罢?”

    萧思温顿时有些不悦,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眼界还是小了点,无论辽西,还是河东,大辽的敌人只有一个:许国。”

    他说罢呼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又道:“得派个人去河东见杨业,瞧瞧大概是怎么回事。”

    耶律斜轸问:“萧公觉得谁合适?”

    萧思温的目光从杨衮和范忠义脸上扫过,杨衮的神色顿时一变,十分难看,大堂上一下子沉默下来。不料萧思温指着范忠义道:“范府事去。”

    “萧公。”范忠义忙道,“咱们在许国的细作都是下官在管,万一下官有所不测……”

    萧思温道:“避轻就重,这种事须得本公信任的人才能胜任。范府事想被诸部贵族承认为契丹贵族,本公也在想办法,总得服众是么?”

    “是,下官遵命。”范忠义无奈抱拳道。

    萧思温道:“你准备准备,就不必与我们同行去上京了。”

    ……范忠义离开行辕大堂,回到住处收拾东西。他在营州住的地方,此时被他翻得一团乱,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上次萧思温派人去联络大许武将李处耘,直接被砍了,这事儿才刚刚过去两三个月。范忠义能不担心自己的下场么?

    他在窗前走了两个来回,抬起头翘首望着窗外的光景,深深吸了一口气陷入沉思。

    河东杨业究竟是不是和许国朝廷闹翻,关系范忠义的生死。万一猜测错误,范忠义以大辽使臣的身份送上门肯定被咔嚓!

    关键是现在大辽根本吃不准杨业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但萧思温不用确定之后才有所反应,只要有机会就会想试试;便如同上次派人去与李处耘谈。反正离间许国君臣是无本买卖。

    范忠义觉得,最了解萧思温的心思的,恐怕就是自己……萧思温最想看到的就是许国内乱崩溃,如此一来,不仅能消除大辽的外部压力,更有机会收复幽云十六州!萧思温出任北院枢密使后,已实际成为大辽执政者,这件事是他的执政抱负!

    当年丢失幽云十六州,最后萧思温把黑锅全部丢给了“暴|君”耶律璟,但是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如果萧思温执掌国政时期,能收回幽云十六州,当朝耶律贤权力圈的威信和地位都能得到最大的稳固,萧思温自己也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名臣。

    ……范忠义收拾了行李和心情,终于带着随从二人和几匹马,踏上了他的行程,因为别无选择。

    半个月后,在鞑靼向导的带引下,范忠义等人靠近云州辖地(今大同附近)。

    云州本是大辽南境的边关重镇,但幽州大战之后,辽国先帝耶律璟被|刺身亡,上京内乱,各地人心惶惶;云州契丹守将在受到许州威胁时放弃了城池,从此又被许国控制。

    范忠义站在连绵的长城脚下,仰望着那墙体斑驳的陈旧建筑,心里感觉十分奇怪。他本是汉人,但现在看着这道墙却一点亲近安慰的感觉也没有,因为墙内的汉人已不是他的后盾,更不接受他,只有契丹人才是。

    长城多年失修,更没有一兵一卒驻扎。许国连年战争,夺回云州后似乎也没有余地修缮旧长城,更无力抽调军队驻守;但最主要的原因,估计是许国此时实行的进攻开拓国策,防守上倾斜的力量有限。

    范忠义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处已经坍塌的豁口,轻易越过了长城。

    他们刚从长城废墟的山坡上下来,忽闻马蹄声起,范忠义慌忙循声看去,只见三骑策马奔来。他左右一看,又有两骑冲上了右翼的一片山坡。

    随从吓得转身就跑,沿来路慌慌张张地往山坡上爬。事发突然,范忠义也有点惊慌,不禁后退了两步。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中,范忠义直觉胸口一直窒息,刚从山上下来,心里一紧张,顿时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拉风箱一样。

    但很快看到了骑马的人戴的头盔,半圆头盔有短窄的帽檐,上面还系着红缨,那是汉儿骑兵的打扮……至少是军人,长城以内已属云州地盘,军人必是许国河东军的人马。

    “啪啪!”风中两声强劲的弦响。范忠义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脸庞一股劲风掠过,箭矢砰砰刺进不远处的土里,箭尾羽翼还在左右急速颤抖。

    范忠义瞪圆了眼睛,愣了片刻赶紧转过身大喊道:“别放箭!自己人!”

    许军斥候骑兵奔近,拿箭对准坡上的两人,那俩随从只得一边讨饶一边自己下来了。

    一个骑士在马上扬起弓指着范忠义:“哪来的人,要干甚么?”

    范忠义道:“草民乃上京的汉人工匠朱末夫,吾等被契丹人劫掠而去,草民受族人所托,欲见杨大帅!”

    骑士听罢将信将疑,立刻便道:“带回云州!”

    几个人被绳在绑住,马匹行李也被缴了,徒步跟着小队骑兵前往云州。到了云州之后就被丢进一间破败低矮的房屋,两天无人过问,只送来一些小米饭和白水。

    两天后,一个武将前来,问了一些话。

    范忠义咬定有要事见杨业。武将没怎么细问又走了。

    次日,几个士卒打开了房门,将行李丢给范忠义等人,马匹等却不知去向。范忠义稍稍检查,发现包裹里的东西已被翻找得十分凌乱,里面的铜钱不翼而飞。

    他们再次启程,跟着骑马的士卒步行南下。好几天后,到了雁门关,范忠义第一次到这地方,不过那关门上方刻着三个大大的汉字:雁门关。

    道路十分难行,一行人经过了一个土墙方镇,这才到达另一座城:代州。

    进城后,前后有三波人来谈论,后来来了个文官,对押解范忠义的小将说道:“这阵子大帅公务繁忙,先带他们去军府旁边的衙署暂且安顿,等待杨大帅有空了召见。”

    范忠义此时又饥又渴,浑身疲惫不堪,许多天没洗澡了,十分狼狈形同囚犯。他一声不吭,只看只听不说话。

    于是那文官便带着他们在城中行走一阵,经过一座衙门时,只见大门口正在吵吵闹闹。范忠义的小眼睛从乱发中悄悄瞟了门方上的字:河东军前营军府。

    那大门口好几个穿着官服戴乌纱的人在嚷嚷,一群兵丁拿着樱枪拦住他们。闹哄哄中听见有人道:“叫杨大帅来!为啥不让咱们出门?”

    士卒兵丁后面有人道:“诸位先在大堂议事,稍安勿躁,大帅随后就来与诸位言语。”

    就在这时,范忠义这边人马里的文官道:“靠边,靠边!”

    大伙儿赶紧沿着街边走,便见一大队披坚执锐的将士迎面而来,全是步兵,正在列队小跑前进,行色匆匆的样子。

    范忠义一路过来,感觉这代州虽是边陲城池,可现在看起来也太凋零了点。一路上见到十个人、**个都是军人!无论百姓还是士卒,都匆匆忙忙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一样。

    范忠义心里顿时判断:代州必定出了什么事!

    终于到了地方,范忠义便开口道:“堂尊,咱们不是奸细,咱们是汉人。”

    那官儿被称作堂尊,顿时很受用的样子,说话也客气了不少:“本官知道,尔等稍安勿躁,暂且候着。”

    范忠义又趁机做出茫然的样子:“这……街上怎么回事?”

    官儿道:“据报,辽国人趁大许国内有事儿,起兵南下威逼河东。没事儿,大帅镇守河东稳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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