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大世界-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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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格大笑着点了点头：“哈哈哈哈！没错，我一定会发大财的。走吧尼姆，让我带你到入口处的市集去挑选两把趁手的武器，顺便再出售一些货物。”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黑暗精灵的城市，但亨利还是情不自禁被这里奇异的景象所吸引。乌斯特。拿萨是一座建立在无数超巨型石笋的上方，平台与平台之间由石桥连接，不少居民和战士走来走去，其中还夹杂了几只体型巨大的蜘蛛。
可以说，这是一座建造在地底的空中之城，石笋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深渊，也不知道下边究竟有多深。反正亨利悄悄扔了一块小石头下去，压根就没有听到触底的声音。
“真是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好地方。”亨利在心中暗自感叹道。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为阴谋诡计设好的地方，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杀人，只要用力推上一把，除了拥有飞行能力的法师之外，其他人压根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就在商队刚刚进入市场平台的时候，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啪”的一声，紧跟着又是一声惨叫。只见一名脸颊上印着奴隶标记的灰矮人趴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倒塌的货架。
“这些都是珍贵的商品，你这个笨蛋！给我小心一点！”黑暗精灵战士挥舞着皮鞭大声咒骂道。
“求求你，主人！我已经有快一个礼拜没有吃过东西了……”灰矮人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
他脸上的髂骨凸起，眼眶深凹，一看就是由于长期得不到食物导致的营养不良，尤其是双手还在一直在不停的哆嗦，看起来惨到了极点，哪怕是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会毫不犹豫施舍一点食物。
不过很可惜，这家伙的主人是黑暗精灵，整个多元宇宙中为数不多能跟深渊恶魔齐名的种族。他直接抽出武器冷笑了一声：“哼！别说废话了！反正你也没多大用处。”
话音刚落，所有围观的人只见到寒光一闪，可怜的灰矮人便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脑袋被当做球一脚踢下平台。
“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对付那些下贱的奴隶就应该强硬一点！”
“没错！奴隶不能干活还留着干什么！”
……
一时之间，围观的黑暗精灵纷纷叫好，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他们尽情发泄着积攒下来的压抑情绪，嘴里不停的大放厥词，一个个都好像恨不得刚才动手的是自己。
亨利跟随商队站在一起，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对于灰矮人奴隶的死，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只能在强者的怜悯下才能生存。就像鸟儿要吃虫子，食肉动物要吃食草动物，如果想要支配自己的命运，那么就要拼命地变强，跳出棋盘成为一名棋手，哪怕是最弱的一位。
也许听起来非常残酷，但这就是事实。关于这一点，哪怕在地球上也一样。有钱有权的人永远都是有特权的，法律就是他们手中的玩物，当需要的时候就捡起来大肆宣扬法律至上，所有人都要严格遵守法律，不需要的时候一句法理不外乎人情就给打发了。
身为一名信奉中立之道的人，亨利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不想成为弱者就努力向上爬，抱怨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现在毫无疑问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完全足以成为了这个世界上诸多棋手中的一员，看待事物的角度早已超越了善恶，直指隐藏在表面现象内部的本质。
就算救下这个灰矮人又能怎么样，乌斯特。拿萨可以说是充满了危险，区区一个营养不良的灰矮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掉。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离开这座城市，不过那意味着要面对更加恶劣的生存环境，层出不穷的怪物，说不定死的更快、更疼痛苦。
很多时候就好心办错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因此在不能保证帮人帮到底的情况下，亨利更愿意成为一个旁观者，而不是贸贸然卷入进去。
对于他来说，让理智压倒感情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当理智占据上风的时候，人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反之就会变成一个冲动的傻瓜，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关于这一点，阿伯戴尔就是个最好的反面教材。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靠感情和直觉来做出判断的人，从头到尾都被敌人耍的团团转，如果不是亨利的加入，恐怕现在的冒险伙伴死的就不仅仅是戴娜黑和卡利德两个人了。
身为主位面施法等级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亨利毫无疑问拥有改变别人命运的权利。但拥有是一回事，使用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些与自己利益毫不相干的人，他是绝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哪怕对方表现的再可怜，再值得同情都没用。
这就是绝对中立的道路，冷眼去看世态炎凉，悲剧也好、喜剧也罢，只要与自身产生联系就不要去管。很多德鲁伊都遵循这样的理念，维持着世界善良与邪恶、守序与混乱的微妙平衡……
第五百七十一章市集
在黑暗精灵的城市里，像处死奴隶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人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只见一名佩戴者高阶女祭司标志的黑暗精灵女性走过来厉声喝问：“利索尔，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奴隶一直都不听话，我已经有些厌倦了。”叫做利索尔的黑暗精灵战士丝毫没有察觉女祭司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杀意，满脸得意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女祭司的怒气瞬间就爆发了。她瞪圆了眼睛大吼道：“这名奴隶不是你的财产！他是我的！”
“抱……抱歉，主母。奴隶不听号令，已经被我处决了。”利索尔显然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妙，赶紧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在黑暗精灵的社会，女性比男性的地位更高，体型更加高大、健壮，同时也更具危险性。她们的性格反复无常，很有可能上一秒还和你十分亲密，下一秒就会将祭献的蜘蛛匕首刺进你的心脏。
不过这个借口稍微有点拙劣，明显不足以平息女祭司的怒火。她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蛇首鞭发出了一阵冷笑：“哼！给我听清楚了，笨蛋。你比训练有素的奴隶更容易替换掉！”
话音刚落，蛇首鞭猛的飞出去，一下子就缠住了利索尔的脖子，并且迅速的勒紧。他一边拼命地想要弄开鞭子，一边哀求道：“但是……主母……求求你！不要……”
但是很可惜，高阶女祭司对此充耳不闻。没过一会儿这名擅自杀死奴隶的黑暗精灵战士就彻底断气了。他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仅仅是弄死了一个奴隶就会落得横死当场。
“白痴！你死了我还有其他的儿子。但是奴隶死了还要花一大笔钱。”说着高阶女祭司直接将尸体抛下了万丈深渊。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得出，这个被杀死的家伙竟然是亲儿子，黑暗精灵社会的冷血与残忍由此可见一斑。
几分钟之前还被当做英雄一样的家伙，转瞬间就成为了一个倒霉的牺牲品，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围观的人甚至还私下里嘲笑他是个蠢货，竟然没有取得主母的同意就随便杀死奴隶。活该。
负责维持治安的巡逻队就站在旁边从头看到尾，压根就没有要过来管一下的意思。在黑暗精灵的城市中，主母对于自己的家族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并没有触犯任何法律。至于奴隶，那根本不算人，是牲口、祭品、财产，完全不享有任何权利。
“真是座充满了邪恶、混乱、扭曲、谎言、还有阴谋的城市，简直就是冒险家最好的乐园。”说完亨利眯起眼睛，装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旁边几名灰矮人战士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卡里格暗自感叹了一下这位国王陛下的演技。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走吧，让我带你到前边的货摊去挑选两把沉手的武器。那里从长剑、长戟到斧头锤子应有尽有，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即使暴露在阳光下也不会毁掉的好东西。”
“哦？听起来好像很有趣。”亨利嘴角微微上翘，让邪恶的微笑重新挂在脸上。他现在表现的就跟大多数黑暗精灵差不多，只不过显得更加神经质，而且还带着一点的疯狂。
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商队来到了一处摆满了各种刀剑盔甲的摊位，不少人在这里挑挑拣拣，也有一些人来这里出售自己的战利品。
老板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黑暗精灵男性，穿着一件普通的精金锁子甲，两条粗壮的手臂裸露在外边，几乎是大多数黑暗精灵的两倍粗，一看就是常年从事重体力劳动才能形成的肌肉块，很有可能是一名专业的铁匠。
他做生意的方式很奇特，既不大声吆喝宣传，也不多说废话，每一件武器上边都明码标价，要么付钱拿了走人，要么就滚蛋。
卡里格指了指货摊老板小声介绍道：“别小看这个家伙，他是整个乌斯特。拿萨手艺最好的铁匠，不少家族的武技长都来这里定制武器。那些架子上的刀剑虽然比起周围的贵上一些，但是绝对物有所值。”
亨利上前拿起一柄蓝黑色的精金匕首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真是不错，淬火、退火、回火都处理的时间恰到好处，质地坚硬，而且不容易卷刃，每一件都是精品。”
他学过一段时间的锻造，虽然做不到像那些真正的著名铁匠一样，把自己的全部心血，甚至是灵魂都投入到锻造出来的刀剑中，但是分辨好坏和工艺水平还是没问题的。
“小子，你很有眼光，而且我敢肯定你一定学过锻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店里干活？”商铺老板明显听到了刚才的评论，想要招揽一名有经验的帮手。
没办法，锻造魔法武器一直都是费时费力的工作，如果总是一个人从头干到尾用不了几年身体就会累完蛋。因此，锻造过程中有一名得力帮手就显得至关重要。亨利刚才的点评表现出了非常专业的一面，因此才会得到特别的亲睐。
“抱歉，我是来够了买武器的，对锻造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说着亨利将匕首重新放回了架子上。他此刻已经下定决心在毁灭这座城市的时候搜集一些有用的人才，眼前这名铁匠就是其中之一。
被拒绝的货摊老板并没有生气，反而嗤笑了一声说道：“哈，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希望不会太快被这座城市吞噬掉。对了，你的面孔看起来很陌生，应该是新来的吧？”
“没错，我叫做尼姆，是跟灰矮人商队一起来的。准备在这里打响自己的名声。”说这句话的时候亨利故意将下巴微微抬起。装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混进上层社会。否则等阿伯戴尔一行人进来就什么都晚了。在黑暗精灵城市什么方法出名最快？非常简单，去决斗吧。只要你能打赢那些排名靠前家族的武技长，那么贵族的大门很快就为你为你敞开。
当然，选择这条路也意味着要跟杀戮和阴谋相伴，幸好亨利本人并不是黑暗精灵，只要一救出艾伦便可以直接开启毁灭的序幕，让世人重新认识他的凶狠与残忍。
货摊老板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继续讽刺挖苦。反倒是站起身指了指身后架子上的武器。
“他们全部是我的心血，每一件都融入了魔法和精金，不管是锋利程度还是硬度都达到了顶尖的水平。但是请记住，千万不要傻乎乎的带上它们去地表作战，因为一旦离开罗丝身后的怀抱暴露在阳光下，很快就会腐朽，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粉尘。”
“难道就不能做一些处理吗？我还想带着他们到地表上去杀那些“妖精”呢。”亨利再次装出一副不满和仇恨的模样，就跟所有的黑暗精灵一样，表现得十分激进和愤怒。
“没有，而且我也不希望有。想象一下。如果地表的那些垃圾也使用我们的武器，那该是一种多么大的侮辱。呸！”说着老板恨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毫不掩饰自己对地表居民的痛恨。
发泄完心中的憎恨之后，他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笑了笑：“哈哈，抱歉，一不小心就激动起来了。如果你想要一些不会被阳光腐蚀的武器，那么我这里还有几件从地表上抢来的好东西，不过价格要贵得多。”
亨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没关系，把那些不会腐朽的武器拿出来看看，另外在给我挑选两把刀，记住是长刀，不是弯刀。”
他才不在乎这个人是不是痛恨地表生物，反正黑暗精灵都是一群实利主义者，到时候为了能活下去，这个家伙保证会跪下来舔自己的靴子。
“哈，这可是桩大生意，我要到箱子里边去找找。”说完老板一头扎进后边的柜子开始翻找。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亨利弯下腰贴着卡里格的耳边小声说：“我的金币不方便在这里使用，一会儿先替我付账，等回到旅店再还给你。”
“能够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灰矮人商队领袖回答的时候也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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