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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难为情-第26部分

小说: 难为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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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退唤来旁边的人,指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人轻声说道:“去瞧瞧死了没有。”
  话虽这么说,但是在赵退心里倒是更希望这个人已经死掉,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了。
  随从很快地探了下颈脉,急忙忙地退回赵退身边,恭敬地回复:“活的。”
  “瞧清楚了没有?”赵退暗叹一声问。
  “看起来像很严重,但是脉搏却还是很明显,一下就能摸到了。”
  赵退回头瞧着后面华贵的马车,踌躇了一下才走过去。他站定在华贵马车边上,躬身轻声问道:“世子,前方有人卧倒挡道了。”
  赵退静静地等待着里面的人回答,只是等了又等还是没有回复,他只好略略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次。
  马车小窗的暗纹帘缦稍稍被掀起了一条缝,赵退眼角余看已经看到了,但不敢直视,身子躬得更低一些。
  “大总管,世子睡了。”饱含睡意的女声从马车里传来。
  赵退一想也对,世子从未如此长途跋涉,刚开始时候还兴致高涨,走走停停地说要赏景,但这一次去晋城不是去游玩,不能有片刻迟到,所以后面的日子除了就宿时候全都是在赶路,也难怪世子在不能够算得上舒适的马车里睡着了。
  “那就有劳鹿儿照料好世子了。”赵退轻声嘱咐。
  “好。”鹿儿答应得很快,疲惫的声音甚至听出了一点快乐。
  微掀开的小窗帘缦已经严密地盖好,赵退这才挺直了身板往前走去。
  他来到倒在地上的人身边,蹲下仔细地看察,越瞧越心惊。那人的衣衫虽然已经被刮得褴褛,但是赵退还是一眼就能够瞧出来那是种上等的布料,非权贵豪富不能消费得起的,这人肯定非富则贵。
  救还是不救?
  赵退抬头看着官道边巍峨陡峭的高山思索了一下,站起来对身边的随从说:“时候不早了,再不赶路怕是要错过驿馆。”
  随从没有应,还在等着赵退对挡道人的处理。
  “这人先抬到后面装杂物的马车上吧。”赵退终究不是冷血的人,“找个心细的人照料一下。”
  一切都处理好,马车队伍继续快速往最近的驿馆前进。
  五天后,晋城东方侯别馆。
  躺在床上的人觉得浑身又疼又痒,难受地皱起眉头,又觉得喉咙干得像在被火烧一样,于是艰难地张开干裂的口,像一尾离了水的鱼。
  “哈,大总管你救的死人活过来了。”是一道骄傲的嗓音,“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像只等着被喂食的雏鸟,大总管,他饿了。”
  赵退看了眼身边衣着矜贵面带英气的少年,含着笑摇头,语气恭敬地说:“他是渴了。”
  “哦。”少年拖长了话音,似乎对真相兴趣缺缺。
  赵退倒了杯清水,沾湿手指温柔地湿润着床上人的唇。那人像久旱逢甘露,嘴不断地追逐着赵退的手指,少年看着有趣,也照着赵退的动作做,却没有赵退的利落,一个不小心竟然被吮住了手指。少年一阵厌恶,使劲儿抽回手指,拿出丝帕一边擦拭一边骂道:“脏死了。”
  “还不是因为世子太贪玩了。”赵退低声说道。
  少年哼一声,将丝帕扔到床上人的身上,正要转身离开,恰在此时那人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瞧着少年。
  “你是谁?”那人明明是个才长身体的小小少年,因为缺水,声音这时候却很暗哑。
  “你又是谁?”少年睥睨地望住人说。
  赵退瞧着少年不可一世的表情好笑地摇头。
  “你救了我?”
  “是,所以我是你的恩人。”少年走近床,细白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颚,端详似的看着人,“眼睛倒是挺漂亮的。你是谁?”
  那是双黑白分明的眼,昭示着主人的桀骜不驯。
  床上人似乎受到少年那双细长凤眼的迷惑,缓缓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姜玱。”
  “姜玱?咦,跟中原侯新死的幺子同名?”赵退惊讶的问。
  姜玱突然撑着发疼发痒的身子坐起来,恶狠狠地说:“谁说我死了!”
  赵退一愣,这回答实在叫人心惊,他略有不安地看了少年一眼,自己似乎替少年惹到麻烦了。
  “大总管是你可以凶的吗?”少年厉声骂道。
  “我是中原侯第三子姜玱,有什么人是我不能凶的。”姜玱用鼻子一哼,昂着头与少年对视。
  可少年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反倒笑得前仰后合,张扬得让人生厌。
  “放肆!”姜玱哑着声喝道。
  “放肆的是你!”少年依然笑着,逼近姜玱,“中原侯第三子姜玱已经死了,公告了天下,昨天刚落的葬,与中原侯一同埋了。你说你是那个姜玱?谁信。”
  “你说我爹死了?”姜玱蒙了。
  少年没有理会他,只是唇含笑意地看着。
  “薨了,说是急病。”赵退平淡地说。
  “你们骗我!”姜玱尖叫。
  少年并不喜欢这样的声音,眯着眼说:“骗你?你不信我可以叫姜沨过来亲口对你说。”
  “不许!”姜玱的强撑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他还记得那个与他亲密的二哥姜沨是怎样将他推下悬崖的,那种皮肉与尖石相刮带来的的焦灼一样的痛他记得清楚。
  “你这算是命令我?”少年拧笑一声。
  “我不想见到他。”姜玱明白面前的少年硬碰硬不会有好结果,别开脸虚软地回答。
  “我喜欢听话的人,你听话我就让你好好的。”少年轻笑。
  “你是谁?”姜玱迷茫地问,直觉告诉他这个张扬的少年不屑于欺骗。
  “百里行,我叫百里行。”少年说到自己的名字,笑得很骄傲。
  姜玱怔怔地瞧着少年明快飞扬的笑容,不同于他记忆中早逝的大哥那种敦厚的笑,也不同于二哥温文的笑,像缕缕阳光的晃人眼。
  次日,晋城皇宫宣明殿。
  金碧辉煌的殿中两侧整齐地站满了朝官,一个个面容端庄严肃。
  少年百里行穿着层层叠叠的碧青色朝服,含笑仰脸地站在殿中间,旁边还有一位垂手躬身的温文的青年,同样的衣着,不过是淡黄色的。
  殿中空旷,却只听得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吾王驾到。”
  百官齐跪,动作整齐划一,无一丝多余的动作与声音。
  百里行挑了下眉,撩起衣摆也跪下,腰身挺直,不卑不亢。她瞟了眼跪在旁边的青年,青年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向她轻浅一笑,百里行却报以一声轻哼。
  文王徐徐地坐落在王座上,百里行细细地瞧着,觉得他竟无一丝帝王气派,文质彬彬倒像个书生。百里行还注意到王座后的珠帘里,在文王落座后有人影晃动,衣色如秋枫,映在珠帘上晕出淡淡的粉色。她觉得这场景有趣,便翘起了唇似笑非笑。
  “大胆百里行,竟敢直面圣颜!”跪在离王座甚近的老者,鼓吹着干瘪的嘴低喝。
  “你是何人,又竟敢直面本侯?”百里行天生张狂,哼一声就反击过去。
  老者似乎没有料到百里行竟然敢公然驳斥自己,一时愕然,紧接着就是满座哗然。
  百里行旁边的青年低声温文地说道:“百里贤弟,我们还不能自称为侯。”
  青年的话音虽然不大,却还是让不远处的一些官员听得清,又是一阵低语之声。
  “百里行未得君授自称为侯,你可知罪?”方才的老者反应过来,威严地说道。
  “你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吗?竟敢问罪于本侯,你应问问自己该当何罪。”百里行轻蔑地回声。
  老者早习惯了权力,没想到竟会有人敢如此质问于己,却又无法反驳,心中一惊,急忙面向文王跪伏于地,大呼“吾王明鉴。”
  “阁老不必在意,你的忠心本王知晓。”文王微笑地说,示意太监将老者扶起。
  老者在太监的帮助下站好,满布皱纹的脸因为气恼而涨红。
  “世子百里行可觉得自己有错了?”文王和气地与百里行搭话。
  “吾王所提是何事?”百里行稍稍恭敬地回答。
  文王白净的脸上挂上了笑容,和缓地说:“比如直面圣颜。”
  “如果一个臣子连自己的王都认不得,不知吾王以为该如何尽忠?”百里行不答反问。
  “又比如未袭侯位而自称为侯。”文王不回答百里行的问题,笑容亲切地继续问。
  百里行耸了下肩,笑,露出珍珠样的牙。
  “难道圣旨上书的不是百里行三个字?横竖都是我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唉,百里贤弟,这样总是不合规矩。”旁边的青年这时候却插了嘴进来。
  “你以庶子身份得承侯位难道又合规矩了?”百里行嗤声。
  青年面色沉了一下,旋即扯开个哀戚的笑容,“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百里行不知还想说什么,文王的声音适时传了过来。
  “两位世子都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文王的微笑,又转向方才的老者,赞赏似地说,“世子百里行是个性情中人。”
  忽地文王身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百里甥儿真是肖母。”
  “今日得见太后,竟一如亡母所言,母仪天下。”会叫她作甥儿的,百里行一下子就明白帘后的是谁。
  帘后的太后轻笑两下,只是隔了珠帘,没有人能够窥见她的真实表情。
  文王见太后不再想要说话的样子,便抬手示意太监念读圣旨。
  受封的过程肃穆而冗长,当百里行接过圣旨那一刻起,她便是不再是东方侯世子,而是东方侯,东方二十城之主。
  文王与众人闲谈两句才离去,待得文王与太后都消失在视线里,百里行便转身要离去。
  “百里贤弟,往后我们就是同朝为臣,请多多指教。”穿着淡黄朝服的青年跟在百里行身边温和地说话。
  百里行顿步,扬着挑眉的看了身量高挑的青年一眼,哼一声,“造作。”
  言毕,她便甩袖于后,大步离去,尚未长开的身形衬着厚重的朝服,显得非常单薄,但是腰背挺直,昂首阔步,瞧起来竟然气势如虹。
  才回到别馆,百里行就将圣旨随手扔给候在那里的赵退,还问道:“鹿儿呢?”
  “在庭院。”赵退小心地替百里行拿好圣旨后往里一指。
  百里行片刻不待地往里走去,面容是倨傲的冷然,直到见到那个在庭院里玩得衣发全是落叶的娇小身影才笑开。她飞也似地向鹿儿奔过去,扑到鹿儿怀中蹭着。
  “世子回来啦。”鹿儿清脆在叫道。
  百里行闻言,扬首在她的脸上亲一口,“我现在是侯爷了,东方侯。”
  “侯爷。”鹿儿乖顺地叫唤。
  “本侯爱听鹿儿这样叫,再叫。”百里行笑腻在鹿儿怀里。
  “侯爷,侯爷,侯爷,……”鹿儿嘻嘻笑,越叫唤越大声。
  两人正玩得高兴,忽然有把清越的声音插起来。
  “侯爷?你是谁?”
  百里行回首一瞧,说话的是正扶着墙喘着气的姜玱。姜玱看到百里行碧青色的朝服,朝服上的纹理他很熟悉,以前曾经见他爹穿过,不过是淡黄色的。
  “你是东方侯?”姜玱想到她姓百里,东方侯百里氏。
  百里行挑起眉梢,声音愉悦地说:“对,本侯是东方侯,今天刚承袭的侯位,一同受封的还有姜沨。”
  “怎么会这样。”姜玱呆愣住。
  “这世上已经没有中原侯三子姜玱,你已经死了。”百里行看见他这个样子,还恶意地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死了?”姜玱重复百里行的话,心里迷茫得很。
  “是的,你不存在了。”说到这里百里行的面色变得有些狰狞,语气听起来阴恻恻的。
  才十三岁的姜玱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呆呆地站着,脑中不断地回响着百里行方才的话,本就病容憔悴的他面色变成了森然的惨白。
  鹿儿觉得这样子的百里行很奇怪,素手将她拥住,担忧地问:“侯爷不舒服?”
  听到鹿儿的声音百里行才恍过神来,回抱着她,“吓着你了?”
  “侯爷的样子很奇怪。”鹿儿蹙着秀眉忧心地说。
  “本侯累。”百里行偎在鹿儿怀中轻声说,又回首狠狠地瞪着姜玱,心里怪他影响自己以至于吓到了鹿儿,“你既然没事就快点滚离本侯的别馆。”
  犹自恍惚的姜玱被百里行这句话惊醒过来,讷讷地说:“我能够去哪里?”
  “这是你的问题。”百里行说完这句便牵着鹿儿的手离开。
  神智有些混乱的姜玱只知道用目光追逐着百里行,直到她消失在他在视线里,口中喃喃地重复着“我能够去哪里”这句话。途经的随从见他这个样子被吓得不轻,忙去向赵退汇报。
  当赵退见到姜玱的时候,他正缩在墙边,目光呆滞,口中念念有词。赵退仔细一听,便是那句“我能够去哪里”,想及姜玱年幼,他心中不觉生出些同情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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