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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北京,无法告别的城.-第82部分

小说: 北京,无法告别的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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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自行车行租了一辆单车,我有时会骑它去江边和公园——我真庆幸那男人在离开之前教会了我骑单车。不过如果要去的地方不是很远的话,我会直接走路过去。我走的越慢,越能清晰地听见这城市的脉搏。
    有一天下午,我走路去了一家超市。上午时刚刚下过雨,空气清新宜人,天空蓝的透明,我抱着一个装着苹果的纸袋子走过一个街区,路边那排橡树的叶子绿的发亮。我走下一段坡道,那纸袋子的底部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破裂,青的红的苹果散落一地。我慌忙弯腰去捡,追着它们一直跑到了坡道下面。一个男人帮我把苹果捡起,我说了声谢谢,从他手中接过。然我抬头的刹那却不由愣住:
    “梁辰…”
    “你好吗?小曼。”他微笑说。
    梁辰请我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吃了下午茶。他说他目前在外滩的一家银行上班。我说,你也要成为金融界的精英了。他说,不要说笑。他又问我来上海是因为面试吗。我说,是啊,毕竟我们的节目发生了那种事,我在北京也待不下去了。他说,来上海也好,还能时不时请你出来喝杯茶。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安静地喝了会儿咖啡,忽又问说:“你来上海工作,他没意见吗?”
    我说:“我们分手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试探一般地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些年,你和他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捧着面前的那杯红茶说,“每次跟他分手,我都觉得恨他到骨子里了。可是他每次回来找我,我却还是会跟他在一起。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大概是那种很难改变自己喜好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你看我又点了乳酪蛋糕和红茶,吃下午茶的时候我差不过总会点这两样。其他的东西也是一样。有一次我因为太喜欢一双鞋子,一下子买了三双不同颜色的。还有一次,我的手提包坏掉了,结果我又去买了一个完全一样的。”
    “反复喜欢一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吧。”他说。
    “只是我们喜欢的未必就是适合自己的。”
    “倒也有这样的情况。”他若有所思地说。
    我很快收到了那家电视台的offer,他们让我月底之前过去签合同,下个月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同一天,我在北京的房东打来了电话。他问我为什么下个季度的房租一直没有交。我说我已经去了别的城市,不能再继续租下去了。他倒也没有为难我,只让我尽快过去办理退房手续。我于是让夏安她们帮我退了房,个人物品则暂时寄放在了她们的公寓里。搬家那天,夏安打来电话说,大姐,你的鞋子都快把我的书房占满了,来我们家做客的人都以为我转行开鞋店了。我笑说,抱歉,等我在上海找好了房子就把那些东西搬过来。
    然而我一时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有时因为地段不佳,有时因为交通不便,有时地段交通合适了,我却又对租金、小区环境和室内格局颇有微词。我看的房子越多,便越怀念我在北京的那座公寓。
    后来,梁辰自告奋勇地说要陪我一起找,我心想他对上海应该多少要比我熟悉一些,便同意了。我们大都在晚上一起出去看房,看完之后还会一同去附近的小店吃夜宵。我有时觉得我们似乎是朋友了,有时又对我们之间突然拉近的距离感到尴尬。
    有一天,我穿了一双不太合脚的鞋子出门,从最后一家小区出来时,我的双脚已经痛得快要站不住了。我在小区外面的一张长椅上坐下,脱下鞋子看了眼血迹斑斑的脚跟,还未反应过来,右脚便被梁辰抓在了手里。我一惊,连忙把脚抽了回来。
    “我只是想帮你贴创可贴。”他解释说。
    “我自己贴就好。”我有些不自在地说。
    他笑了笑,把手里的创可贴递给了我。
    那天晚上他依旧把我送回了酒店。我走上那段台阶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回头对他说:“梁辰,明天还是我自己去找房子吧,毕竟你工作也挺忙的。这些天麻烦你了。”
    他没有回答什么,我于是跟他说了声“再见”便转身走开。不想他却突然在我身后开口说:“你不需要避讳什么,我还没有幼稚到以为你只要离开他就会跟我在一起。我知道有些事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
    我窘迫地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他将手插在口袋里,微笑着补充说:“而且,我会帮你一起找是因为怕你迷路啊,你这个路痴。”
    我没有再拒绝梁辰的好意。那一周里,他陪我看了大约二十所公寓,我最终选择了其中的一座一居室。那公寓虽不算大,然而却十分整洁,客厅里有一排向南的落地窗,跟我在北京的公寓说不出的相像。
    为了答谢梁辰,我周末时请他去一家港式茶餐厅吃了午餐。吃完后我们又在附近的文化街逛了逛。我们起先逛了几间书店,后来又去了一家糖果屋。梁辰见我在那些五彩缤纷的糖果罐前犹豫不决,便笑着说:“很难选吗?直接选芒果味道的不就好了,反正你只喜欢那一种。”
    我想了想,从木架子上取下一罐青绿色的糖果说:“还是选苹果味的吧,我觉得我也应该尝一下其他味道的糖果了。”
    梁辰笑了笑,刚要说什么,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便从我的手提包里传了出来。我取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闪动的是一个没有收录的陌生号码。
    我犹疑地接起来,一个女人慵懒的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没有打扰你吧?顾小姐。”
    我愣了一下,问说:“请问你是?”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她笑说。她的笑声听起来十分爽朗,然又带着些许傲慢,我终于反应过来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黄令仪。
    “黄小姐居然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我说。
    “客气。”她又笑了一声说,“因为想问你点事情,所以才向黄烨要了你的号码。”
    “什么事?”我问说。
    “你为什么会跟杨康分手?”
    我顿了顿,回说:“这跟黄小姐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如果是因为杜希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已经跟杨康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那孩子是她丈夫的。”她的语气里忽然没了先前的戏谑,“她刚去美国时有段短暂的婚姻,那个男人在他们的孩子出世之前就病逝了,所以她才给孩子取名叫思卿。”
    “是吗?”我有些出神地望着玻璃窗外熙攘的街道,心中并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现在可以回来了吧?”她又说。
    “我已经决定在上海生活了。”我说。
    “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吧。”
    “你他妈是在开玩笑吧?”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愤怒。
    “你还是不要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平静地说。
    “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处境!”她在电话那边大声说道。
    我怔了一下,问说:“他怎么了?”
    “当年,他为了你取消婚约,作为补偿出让给了我2%的股份。他姐姐以此为把柄,这几年一直跟董事会联合打压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失去继承权之后,他想将自己的传媒公司独立出去,他父亲撤走了大半的资金,你知道他现在有多艰难吗?”
    我心中猛然一颤:所以他那天才说自己一无所有?他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离开他?
    “你老是觉得他这些年一直在伤害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折磨他?”她叹了口气说,“看在他是因为你才落到现在这种境地的份上,多多少少地支持他一下吧。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我沉默良久,问说:“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因为那2%的股份吗?”
    她笑了一声说:“何必把我说得这么物质呢?我也并非在所有的事情上都那么功利。你有你的朋友,他也有他的朋友。我和黄烨就是他的朋友。”她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对梁辰说:“我可能…要回北京了。”
    他没说什么,他看上去甚至都没有感到惊讶。他只淡淡地笑了笑,便从架子上取下了一罐芒果味的硬糖递给了我。
    那天傍晚,梁辰将我送去了火车站。他一直帮我把行李箱放在了行李架上才离开。我陪他走到车门口,看着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电梯口,急急地追上前去喊说:
    “梁辰,能把你电话号码留给我吗?”
    “不用了。”他回身笑说,“我以后可能还会回去北京的,下个月,明年,或者某天。如你所言,那城市像有一种魔力,让你离开了之后总觉得自己某一天还会回到那里。所以,我们说不定有一天还会像那样在某个街头偶然遇见。”
    我只好站在电梯口目送他离开。他远远地向我挥了挥手,终于消失在人海。




☆、第九十章 另一座城(3)

    我回到北京时又是一个清晨。我在出租车里给赵铭泽打了一通电话,我对他说,我决心跟他一起面对,一直等到《听。说》重新开播的那一天。他无奈地说,明明都已经被上海的电视台聘用了,干嘛还要回来啊。我说,我是个适应能力差的不得了的人,怎么都无法习惯上海的生活,而且,考虑到我已经被全上海的男人讨厌了,在那里也很难立足吧。他笑说,随便你,虽然我和齐总监最近一直在跟台领导谈判,不过你也要做好一直失业的准备。我说,静候佳音。
    打完那通电话之后,我又让司机师傅在一家电影院门前停了片刻,我在那里买了两张《被解放的姜戈》的影票。'1'而后我便拖着行李箱去了杨康的寓所。我从他的私人电梯走出来时,客厅里静悄悄的,我心想他应该还没有起床,便去餐台那边做了两份简单的早餐。
    贝利先生在杨康醒来之前从楼上跑了下来,我上去将它抱在怀里,帮他梳理一下毛发,又像杨康从前做过的那样帮它扎了一只红色的领结,并在下面附了一张写着“I’m Sorry”的小卡片。
    大约十分钟后,杨康终于睡眼惺忪地走下楼来。我连忙抱着贝利先生走上前去,将它举在了他的面前。他似乎有些惊讶,然下一秒便又换了一副冷漠的神情。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忙又把那两张电影票从口袋里拿出来说:“晚上我们去看昆汀的电影吧。”
    他依旧目无波澜地站在那里,俄而默不做声地走到餐台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心中莫名地有些紧张。
    他喝了半杯咖啡,低头站在那里说:“那天,我跟她聊的全是你。我对她说,虽然现在对我和小曼来说大概都不是一个结婚的好时机,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如果站在神父面前的是我们两个该有多好。我还对她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只猫,它的名字叫贝利先生,因为查克。贝利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记忆。我还说我们以后会有一对双胞胎,我会帮他们洗澡、换尿片、读故事书、哄他们睡觉。我也会每天帮你们做早餐。等双胞胎长大了,我会带他们去踢球、郊游,中午时,我就揽着三个小孩在草地上睡午觉。不过也可能我不会有孩子,因为我很可能会变成穷光蛋,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卖掉这座公寓带你去流浪。可是很显然你并不这样想。”
    我屏气敛息地站在楼梯那边凝望着他,我想好好地跟他解释一下,可是他并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头来说:“十年前,我和她合着Let Her Dance跳完了那支舞,后来我们对彼此痛恨到想要杀了对方。十年之后,我们已经能够平静地站在花园里谈论彼此的生活,甚至当我们再听到Let Her Dance都不会有什么感触,我们不再觉得那是我们的歌了,因为我们之间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你看,我跟她就是这样的关系。可是你宁愿逃走也不愿多花几秒钟的时间问我一句话。”
    “对不起。”我嗫嚅说,“因为那天我听见有人在说你们的事,所以就…”
    “小曼,”他隔着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我说,“我也受够了这些分分合合了,我尤其受够了每次我们分手之后都是我低声下气地去找你。跟你在一起太累了,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你说的很对,我们或许真的不合适。”
    我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胸腔里裂开了,那声音在这个静谧的早晨听起来格外的真切。不过我想那很可能是因为我一夜无眠的缘故。睡眠的缺少总能将一切声响放大好几倍。
    我抱着贝利先生静静地站在那里,忽然觉得眼前的某个瞬间有种倒带一般的似曾相识,于是我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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