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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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是真正的魔王……
“没关系的。”淡淡的话音。清凉如水。
我和水云洛同时抬头，看向大厅的另一侧。站在那里的是小洛。
虽然也一样被背后的七宗罪束缚住，无法动弹，但小洛的神色却依然平静，仿若古井不波。那双寒星般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化作了一片漆黑的深潭，深不可测。
“不用担心，会出现转机的。”小洛的嘴唇微微张合，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有一种力量将她的意思清晰传入脑内。
仿佛一下回到了许多年前，当我们还在研究所的时候，因为严密的隔离而无法相互交谈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是通过这些方式交流的……
手指敲击在金刚石上的莫尔斯密码，甬道墙壁上的随手涂鸦，唯有我们几个人才明白意思的手语，还有这种仅以口型传递消息的说话方式……
仿佛也是一瞬间，我和水云洛的心都安稳下来，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
无论如何，既然小洛说了会没事，那就是真的会没事。即使即将面对的是魔王，也依然该有着……某种可能性，某种……获胜，或者说脱困的可能性！
淡淡的气息。
有些熟悉，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天上传来，却让我的身体有了一瞬间坠入冰窟的感觉，凉到彻骨。
“那是？！”没有第二种可能性，那种气息，我只在一个人身上体验到过！难道说……
“说起来，你们对魔之一族怎么看？”路西法突然打破了沉默。
“哈？”最先回话的依然是水云洛。
“怎么说呢，虽然拥有的力量已经决然不同，甚至不能再纳入人类的范畴……”路西法耸耸肩：“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最终的敌人，就是我们么？”
“什么……意思？！”我的眉毛猛地一跳。
“字面的意思咯。”路西法抬起眼帘，虽然脸上仍是未散去的笑意，但他的眼神中，却分明多了一丝慎重：“其实对于飞影，死翼，暴风，还有花绫……哦，按照你们的叫法是皇女……来说，他们都已经在死人之国中，经受了上千年不见天日的时光。即使从中摆脱回到了现世，所需要的，也只不过是一块可以生存栖息的地方。换句话说，人类和魔族，并非不能共存。”
我的眼神缩了缩，心里陡然生出几分奇怪的念头。
“不可能的。”
月寒战摇了摇头，声音冷淡：“只要魔族依然存在，这场战争就不可避免，没有第二种选项。”
“哦？”路西法挑起眉毛：“嘛，我也知道，你们是不可能轻易原谅，将方圆数千里尽数化为死地的存在的。但归根结底，只不过是因为人类太过弱小。弱小到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所以才会丧命啊。”
小洛淡淡的开口了：“在你，你们看来，魔族代表的，是魔神一般的伟力，而人类却只不过是蝼蚁般的贱民。杀死人类对于你们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么？”
“没错。”
路西法毫不迟疑地承认了。“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拥有力量的种族统治世界，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如此。恐龙占据自然界霸主地位的时候，人类的祖先甚至连作为食物的资格都欠奉，而等到人类拥有力量的时候，其他种族的地位也是如此。
如果你拥有了绝对的力量，放眼世界所有的族类都只能匍匐于地，到了那个时候，你，人类，还能保持正常的心境么？”
第628章蜕变的真相
就如同人类会在走路的时候，无意中踩死一只蚂蚁，原因不是故意要那么做，只是因为蚂蚁太过弱小，弱小到在人类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它们的存在，但是……你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感到内疚或者产生负罪感么？”
不会。当然不会。几乎没有一个人类，会因为无意中踩死的一只蚂蚁而心生愧疚，也没有人，会将蚂蚁的生命和自己等同。要说原因的话……
“因为它们只是蚂蚁，而我们是人类啊。”
路西法依然笑着，只是那种笑容却渐渐冷了起来：“人类会这么说吧？虽然口口声声说万物平等，但本质上，人类却是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种族，作为世界的统治者，他们从不会允许威胁自己地位的存在，所做的，就是在危机产生前就将其抹除，即使这种做法本身就是罪恶。”
“所以说……”
小洛淡淡的说：“你们认为魔族才是有资格掌握世界的种族，而人类却只是蝼蚁。如同人类踩死一只蚂蚁，你们杀死人类的时候，也不存在罪恶感，只不过是人类的存在太过微小，微小到根本无法和你们相提并论，而已。”
的确如此。
虽然残酷，却是一条无法打破的规律。伴随着人类……不，整个世界数千万年、亿万年的进化过程，颠扑不破。但是……
“但是即使是微小如蝼蚁般的人类，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的啊。”
片刻的沉默。
路西法又笑了：“和谈破裂，对么？”
“应该说根本就不是和谈。”我有些无奈地说：“你是掌握了绝对优势的一方，而我们是占尽下风的一方，无论以何种方式将战争继续下去，结果都将没有悬念。提出和谈的一方，应该是我们才对。”
“错了。”路西法摇头：“你们以为，魔族是掌握了力量的存在，拥有世间无双的伟力，但实际上……归根结底，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失败者啊。”
失败……者？
“你们应该都清楚，封神之路的终点，是蜕变成魔吧？”路西法说。
我们几个纷纷对视了一会儿，点头。
路西法笑了：“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封神之路的终点，注定是蜕变成魔，而不是传说中的……神呢？！
这本该是个很奇怪的问题，但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从苏汐那里被告知了这一点以后，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而苏汐没有说的那一部分，我却没有细想，也并未追问。
封神之路。仅仅从字面意思理解的话，这条路的终点，应该是“神灵”才对。然而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每一个走上封神之路的人，都会在抵达终点前堕落，蜕变为凶暴的魔族。这两者原本就是南辕北辙的关系，只是却没有人想过，为什么会注定堕落？为什么封神之路的终点……会变得无法抵达。
……蜕变成魔，真的是封神之路的终点么？还是说封神之路的尽头，还要在蜕变成魔的背后？
更进一万步说，神灵……真的存在么？
“存在的哦。”路西法说。
似乎能够看穿我的心思，路西法笑了笑，语带玩味：“嘛，那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到连我们的记忆都难以追溯的过去，或许是数万年前，或许是数十万年前……那个时候，神灵可是存在的哦。”
如同路西法所说，那是一段太久远太久远的古老历史，甚至已经不能用历史来形容，而是一段无法验证的上古神话。在那个时候，封神之路还未被锁死，偶尔也会有各个族类的S级顶尖强者，踏上封神之路的旅程。
尽管有很多次的失败，无数强者在试图走过封神之路的途中折损，陨落，甚至失去本性，但依然存在那么一小部分的人，走完了封神之路，抵达最后的终点。
那群人，被当时和后来的人称之为……初代神。
因为种种不详的原因，当初曾经抵达封神之路终点的初代神，突然有一天动用了自己无上的伟力，将封神之路封闭锁死。不确切的说，就相当于在封神之路终点的大门前，加上了一道看不见的枷锁。自此以后，封神之路的终点就变得只能遥望，而永远无法企及。
“那些在初代神以后，完整地走遍了封神之路，即将踏上最终的尽头的强者，却只能对着一个不可能抵达的目标望而却步。直到极度接近终点的某一刻，从最高的云端坠入地心，一瞬间蜕变成魔。无限接近于神灵，却永远无法抵达。”
路西法抬起头，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这一族，最初的根源了啊。”
看起来仿佛黑暗的皇帝般，难以望其项背的那一群人，拥有着强大到压倒性实力的魔之一族，本质上，却只是一群可悲的人类。从云端坠落的那一刻，就已经也失去了封神的可能，同时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资格。
“但是，为什么？”
我沉默了片刻，开口说：“这种事情……应该很奇怪吧？你所说的‘初代神’，那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就锁死了封神之路，不是很奇怪么？”
“嘛，谁知道呢。毕竟是初代神啊，我们这些普通的存在，又如何能够揣摩他们的心理？”路西法耸耸肩。
你可不是和我们一样，普普通通的存在呢……
心里这样默默吐槽了一句，我沉默着，向小洛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却只是低垂着眼帘，安静不语。
或许……可以猜到一点，为什么初代神会采取的手段。
毫无疑问，魔族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就算只在封神之路的中途，就陨落蜕变，但已经远远凌驾于普通的S级之上，人类所谓的顶尖强者和他们相比，近乎是天与地的差别。
而这样的力量，却还没有抵达封神之路的终点。那么曾经走完了整个旅程，跻身神灵境界的那些人……也就是路西法所说的初代神，又该拥有何等程度的恐怖力量？
第629章神眷米迦勒
无法揣测。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神灵的力量，必然也是无法比拟的强大，连贯自然和天地的终极伟力，甚至比魔之一族所拥有的力量还要强大！
拥有那样的力量，的确可以配得上神之名了。本身就已经超脱于世界的规则之外，或许连创造新的世界和种族都能够做得到，也说不定。
只是……
拥有那种力量的存在，还能够保持平常的心境么？
如果拥有了绝对的力量，放眼世界所有的族类都只能匍匐于地，到了那个时候……初代神，真的可以做到不干涉世间应有的规则么？
做不到。
和本心无关，而是这种假设根本就不可能成立！试想一下，初代神本身，就是站立在世界规则之上的存在，如果将这个世界比作一幅画，或者一本书，那么初代神，就是画外的人，或者看书的人。
在这样的前提下，画外之人只需要随意地挥动笔墨，就能够在画卷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哪怕是稍微重一些的呼吸，就可能会在画卷中引起一场猛烈的风暴。这不是蝴蝶效应，而是达到那个层次的力量，真的可以做到的事情！
即使在本人根本就无心无意，也会不可避免地干扰世界的运转和走向。所以……才会做出，封锁封神之路的举动吧。大概。
然而……如果是那样的话。
这个游戏，这个从去年全球降临以后，就将整个世界禁锢在内的，所谓命运的游戏……又是从何而来？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果然也只有当初封锁了封神之路的，初代神了吧。
“要来了。”
淡淡的话音落下，路西法揉了揉肩膀，从大厅中心的祭台上站起来，慢慢地单手他起。
像是一个向上托举的动作，只是路西法的头顶却只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然而随着他的动作，七柄刀剑的变化突然加快。仿佛那无形的巨大领域再度膨胀扩张，充斥弥散，满满当当地占据了整个大厅。
紫色的电弧游走，一次次在半空中勾勒出蜿蜒的折线。仿佛静电一次次击穿空气，噼噼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七种颜色的气焰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围绕着路西法头顶的红炎十字，渐渐旋转起来。
虚空之门。
仿佛是一扇门，又像是一个从四周合拢的拱形，漩涡的中心，一个模糊的轮廓在虚空中浮现出来，渐渐地变得清晰明显，似乎背后藏着的什么东西，即将出现。
狂烈的，风暴。
不是实质上的风暴，而是来自精神层面的某种观感。仿佛在漆黑的漩涡中心背后，有着一团让人恐惧的漆黑气息，一点点地弥散出来，透出力度十足的可怕压迫力。
那就是……魔王么？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上空的漩涡，默然无语。下一刻，似乎一个特殊的号角吹响了，从红炎十字开始，七宗罪的每一柄武器，都绽放出了百倍的色泽和炫光！蕴含在其中的，足以毁灭世界的全部的力量，都在这一刹那，尽数脱出！！
终于在某一刻，虚空之门的背后，一丝洁白的圣光透出……咦，白色的……圣光？！
我是在突然间意识到不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看到漆黑的漩涡中心，气焰旋转的速度明显减缓了几分，一片尖端的羽翼就在这时候探了出来，散发着白雪一版，圣洁的光辉。
这个画风……不对吧？
无论怎么想，魔之一族的魔王，必然是死气力量的集大成者，至少应该像西方神话中的堕天使那样，展现出魔性十足的亮相方式。因为按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