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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大官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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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华所来何事啊?”知县老爷和气的问道。

    “回答老爷的话,”张典吏咬咬牙道:“卑职近日无意听属下说起,四年前本县的胥吏可都是巨人,天能吃二十九斤米,还不算菜和肉。年能穿二百五十尺的布,还不算日常便装……”

    “开什么玩笑?”魏知县失笑道:“我以为宋朝相赵温叔,喝酒就是三斗,下酒的猪羊则要各五斤,已经是史上之冠了。感情来我县食堂的话,还算个食欲不振的呢……”

    “虽然听着是玩笑,但卑职呵斥了那属下,谁知他竟说,不信你去查永乐五年的账簿,”张典吏本正经道:“卑职被他这说,觉着事关官府钱粮,不能马虎,于是调阅账簿、仔细核查,结果发现……”说着将自己所列清单,双手奉上。

    司马师爷接过来,呈给魏知县,知县人看,勃然变色道:“果有此事?”

    “每条都可在账簿上查证!”张华又呈上摞厚厚的账簿道。

    “……”魏知县随手翻开本,看到记账人是李晟,阴下脸道:“叫刁簿来!”

    刁簿片刻便至,这时张典吏已经回避了,外签押房里只有魏知县和司马求。

    刁簿进来,便见魏知县在生闷气,他询问的望眼司马求,司马师爷便努努嘴,让他看桌案上的清单与账簿。

    “这……”刁簿是专管县里书账册的,打眼看,变色道:“这是谁干的!”

    “李晟。”魏知县冷声道答。

    其实刁簿的意思是,这种翻旧账的缺德事儿是谁干的?但见魏知县脸阴得滴水,他只好压住怒气,低声道:“眼下正是收秋粮的关口,却有人拿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来找李司户麻烦,我看这是存心破坏局!要彻查,彻查!”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不错!”魏知县本来是想让刁簿别管闲事的,现在却见他气焰嚣张,存心要压住自己。登时也来了火气,声道:“要彻查!查查这些年来,他到底做了多少假账!”

    “人……”刁簿神情滞,接着摆出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道:“谁在他那个位子上,都免不了这个。要是他来真格的,县里从上到下,五百多口,只能喝西北风了,人哪有钱给司马师爷开束脩?”

    见他又来了那套‘贪污有理’的理论,虽然魏知县承认这是事实,但他实在听不惯,堂堂朝廷命官,也公然挂在嘴上说事儿!

    “不如本官这就下令,让这五百多口集合起来,咱们起说道说道!”魏知县现在是身怀利刃,根本不惧这老油条。

    “这……”刁簿登时没了火气,气焰低了好多。

    他哪敢答应,因为县里根本没有五百多胥吏!

    富阳县府衙六房三班,正式工加临时工,共有二百五十三人。此外还在县境设有县学、铺房、巡检司、驿站、河泊所、课税局、批验所这样的管理机构,都有正式官吏编制。还有慈幼局、养济院、安济坊、漏泽园这样的官办公益机构,亦有州县衙门委任的管理者,自然也要县里开工钱……林林总总、各种机构加起来,人员竟比县衙里的人数还多。

    实际上,三班六房还好些,那些派出机构全都缺编严重,本来该胥吏干的活,皆用不花钱的役夫顶替。然而每个月,县里都是按照五百三十人发放俸禄。自然,多出来的差额,便进了经手人的腰包……

    这个,李晟跑不掉,刁簿更是首当其冲!要是魏知县踢爆的话,他非得掉脑袋!

    豆的汗珠从刁簿额头沁出……(未完待续)

第一卷富春山居图 第四十一章 如何挤走上司(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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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簿虽然知道魏知县,不会真把吃空饷的事情踢爆。但也知道他的意思很明白——我对你们那些门门道道清二楚,你要是再不松口,就陪他起完蛋吧!

    ‘看姓魏的这样子,就知道他手里已经有确凿的证据,真把这种二愣子惹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权衡利弊之后,刁簿不出意料的选择了自保……

    回到簿衙,刁簿寻思了好久,才让人把李司户找来。

    李晟进门,便挂起谦卑的笑容道:“人,您找我有何吩咐?”

    “老李,坐。”刁簿让李晟坐下,又让人上了茶,几次都难以启齿。

    “人,到底有什么事?”李晟奇怪道:“只管说就是,让属下赴汤蹈火,也再说不辞!”

    “没那么严重,”刁簿呵呵笑道:“不用赴汤蹈火,只是要派你个差事。”

    “什么差事?”李晟愣。

    “咱们富阳地处要津,会江驿的事务十分繁忙,张驿丞三番五次要县里派得力吏员前去辅佐。”刁簿硬挤出笑容道:“老爷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让你去担任这个驿吏……”

    “呵呵……”李晟闻言干笑道:“人讲的笑话真可乐,笑死属下了,哈哈……”个平日死板着面孔的家伙,此刻要把脸笑成菊花,实在是件很恐怖的事。

    “我不是说笑的。”刁簿叹口气道:“这是调令,你明天就得去会江驿报道……”

    “……”那朵残菊凝固在李晟的脸上,久久不能散去。

    刁簿等他接受这噩耗,“我知道这很艰难,但我已经尽力了……”

    “为什么?”李晟终于敛去笑容,声音冰冷而愤怒。

    刁簿又叹口气道:“数年来,你虚支费用、饱私囊的事情,被人捅出来了。”

    “怎么可能?”李晟顾不上否认,震惊道:“我的账本做得天衣无缝!”

    “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刁簿道:“人家从永乐五年的账簿里,倒查出来的……”

    “永乐五年的?”李晟又懵了,这不是自己用来难为王贤的么?难道那小子比我水平还高?怎么可能!定是有高人幕后相助……他登时想起,今天早晨张典吏没有应卯,直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张华!”李晟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果然是‘咬人的狗儿不露齿’,我真低估了他!”

    “我也琢磨着是他。”刁簿点点头道:“只有他才会整天琢磨着,找你的漏洞……”

    “人,你可要帮我!”李晟压下恨意,他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忙起身哀求道:“这些年,我待人如何?人可不能不管我!”

    “我要是不管你,出了这么的篓子,你还能去当驿吏?”刁簿叹气道:“是我为你苦苦辩解,魏知县才相信,是原先的司吏贪渎,你不过是失察而已,事先并不知情。魏知县这才答应不把你移送法办,也不开革你,只是让你离开户房,旧账笔勾销……”

    “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李晟抬起头,血管双瞳道:“人的家业,多了不敢说,半以上都是我给挣来的。这些年来,坏名声都让属下担了,人只管坐享其成!才出了这点破事儿,人都不能担待么?”

    “我怎么没担待?!”刁簿不快的皱眉道:“你以为自己就这点破事儿?实话告诉你吧,吃空饷、倒库粮、拿银库的钱放贷……你干的这些事儿,都让人家查出来了!要不是我给你担下来,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啊?”李晟登时呆住了,难道张华那厮这么厉害?竟能让我无所遁形?

    “老李,你先起来听我慢慢说。”刁簿放缓语气道:“这些年你捞的钱,辈子也花不完。凡事物极必反,还是要见好就收的……到驿站呆几天,你可以告病回家,买田置地,当你的富家翁。同时呢,我还给你保留着吏员的资格,要是将来有机会,再调你回来当司户就是……”

    “……”李晟明白自己除了接受,别无选择。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感到下被抽空了灵魂……

    ~~~~~~~~~~~~~~~~~~~~

    李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值房的,他在自己的桌案后,枯坐了整整个下午,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只是死死盯着屋里的花草、桌柜……

    当年接替去世的上司,成为户房司吏不久,他便重新装修了这间值房,并精心布置了每样家具摆设。当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间屋里坐到老,所以不惜工本的购置。谁知道这才三年不到,这间凝聚自己心血的值房便要易了!

    李司户越想越伤心,最后竟伏案无声痛哭起来……

    “人……”正哭得伤心,帘子被掀开了,户房另名荀典吏,也是他提拔的心腹进来,便见李晟哭得梨花带雨。荀典吏打了个寒噤,就想退出去。

    “什么事?”李司户已经坐直身子,把头侧向窗外道。

    “外头风传……人要离开县衙了,是不是真的?”荀典吏小声问道。

    “不错。”李司户淡淡道:“老爷对我另有任命。”心叹道,这种时候才能看出远近,不枉我对他栽培番,还知道来看看我。

    “那,有没有说……”荀典吏小声问道:“谁来接人的班?”

    “滚!”李晟登时气炸了肺。还以为是好心来安慰的,原来是惦记自己空下来的这把椅子。

    “你那么动静干什么?”荀典吏却没像往常那样应声而滚,而是拉下脸道:“你当我是你养的狗么?在位的时候随便你折腾,下台了也还任你折腾?”

    “你……”李晟气得险些吐血。

    “估计你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搞得你吧?”荀典吏撇撇嘴道:“我告诉你,是那个你最瞧不起的王贤。”

    “他,怎么可能?”李晟哪里肯相信?如果是被自己的副手击败,他还能好受点。要是被那个他视若狗屎的王贤,那他岂不是连狗屎都不如?

    “是张华亲口说的,”荀典吏道:“他说昨天去探视王贤,那小子拿出份清单,上面是他核查永乐五年的账簿时发现的问题,请他转交知县。他怕惹恼了王贤,再查出别的问题来,家起报销。是以昨晚想了宿,今天还是决定义灭亲,保住家……”

    ‘噗……’李晟口鲜血,终究还是喷了出来……

    他怎么能想到,自己风浪都过来了,竟然栽在个刚到衙门的新丁手上,而且还是自己亲手给他的刀子。

    人生之悲惨有甚于此乎?李晟眼前黑,又软软瘫坐在椅子上。

    “人,你没事儿吧?”荀典吏说完,便暗骂自己贱骨头。

    “没事儿……”李晟突然想到什么,强撑着站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下嘴角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谁?”

    “王……贤。”这是他第次提到这个名字,没有用轻蔑的口气。

    “吏舍。”

    “带我过去。”李晟说完,便跌跌撞撞往外走。

    荀典吏哪能再鞍前马后,只找了个书办,让他带李晟过去。

    ~~~~~~~~~~~~~~~~~~~~~~~~~

    官家人的好处是,可以享受免费医疗。县医学的医官们,不能光顾着给外面看病赚钱,还得对衙门里的官吏差人承担起医疗义务。甚至老百姓在服劳役的阶段,也可以享受到这种医疗。当然规定从来不能当真,朝廷的政策能不能落实,还得看你的身份高低。

    王贤虽然只是个非经制吏,但有他爹的面子,加之吴夫对自己救活的‘活死人’,难免怀着特殊的感情,是以这点小伤也亲自出诊。

    吏舍,吴夫正在给他换药,痛得王贤哎呦哎呦的叫唤……

    “行了,别装了,你瞒得了谁,也瞒不了我吴康远。”吴夫说着,往他腚上撒了点药粉道:“老夫在医学坐馆十几年,看过的屁股比你见过的脸都多。还看不出你这是最轻最轻的皮外伤,瞧着血淋淋的,其实屁事儿都没有。”

    “还是很疼的。”王贤这个尴尬啊,以他的耐受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这是苦肉计的部分。必须要装得很惨很惨……

    “你这是要骗谁啊?”吴夫说着,便听外面有人问道:“王贤兄弟在哪个屋?”

    “这儿呢。”吴夫手麻脚利的给王贤把腚包上,便见个书办和李晟出现在门口:“王贤兄弟,李人来看你了。”

    “嗯……”王贤呻吟声,仿佛浑身都动弹不得,“是李人……来了,吴夫快……扶我起来,给人磕头……”

    “还是算了吧,”吴夫鄙视王贤眼,替他遮掩道:“棒伤发作,都烧糊涂了……”

    “算了算了。”李晟忙道:“吴夫,我想和王贤兄弟单独说两句话。”

    吴康远点点头,和那书办退出去。

    吏舍,两人趴立,李晟深深看王贤眼,然后,竟扑通下,双膝跪地,俯身磕头道:“是我时糊涂,害惨了兄弟,我给你磕头赔罪了!”

    “使不得,使不得……”王贤看会儿磕头,才想起来微声道:“快起来吧……”

    “我上有十老母,下有岁儿子,我要是完了,他们都活不成。”李晟磕头哭泣道:“还请兄弟放我马,我李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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