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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食色满园-第30部分

小说: 食色满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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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手里的盆儿往前递了递,“宝珠妹妹,吃桑葚。”

    宝珠冷不丁听见脆脆的一声儿呼唤,一转身,瞧见是魏思沛,眼睛顿时一亮,欢呼着站起身,俩手还没来及碰上盆沿儿,就被积德一把夺了过去。

    积德斜着身子,一手护着盆儿,挑衅地望着魏思沛,“宝珠才不是你妹妹!你是谁!”

    魏思沛气的直跺脚,想上前抢那盆儿,到底不如六岁的积德个头高,被积德猛地一推就栽倒在地,宝珠瞥一眼积德,撅着嘴儿不高兴了,“桑葚,给!”

    积德抬起下巴看天,语气老大不情愿,“这破玩意有啥好吃的,山上到处都是,哥明儿跟妗子说一声儿,上山给你摘去!比这还大,比这还甜咧!”

    宝珠最见不得以大欺小的行径,这会儿懒得理会积德,拉起魏思沛的手,说:“疼,吹吹!”

    魏思沛朴索朴索俩手,抿着嘴儿笑了笑,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不疼,宝珠妹明儿来听书么,我等了你快一个月,你都没来。”

    宝珠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明儿、不去、干活!”

    魏思沛的神情有些失落,积德却在旁插着腰哈哈大笑,“丑八怪,我妹子才不到你屋里去呢!”

    宝珠眼见着魏思沛听了那话儿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心里叹口气,拉着魏思沛就往她娘跟前儿去,“咱们、走!不要他!”

    王氏大老远瞧见积德手里拿的盆,就知道积德没干好事,吼了一嗓子,积德才老老实实地还了盆儿。积德挨了王氏骂,也就沮丧那么一小会儿,没一会儿,润生引着一大帮娃娃过来喊,积德屁颠屁颠的就跟着玩儿去了,可魏思沛却怎么也没再高兴起来,周围孩子一多,魏思沛神情就有些怯怯的,低低埋着脑袋不吭气儿,宝珠心里多少知道点缘由,拉起思沛的手,笑着说:“河边儿,玩!”

    王氏听见宝珠近来说话越发利索,笑着叮嘱闺女儿,“去吧!别下水里头!”

    (感谢yy738155、花桔子两位亲的打赏,鞠躬感谢!同时感谢其他支持蝈蝈,每天为蝈蝈投票的亲哟^^)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三姑归来

    转眼从六月天忙到了十月末,近来王氏早市上卖蛋的利润大不如从前,尽管王氏对茶叶蛋的做法一直守口如瓶,周遭仍旧陆陆续续有摊贩有样学样地跟风卖起了茶叶蛋,做出的口味跟王氏的也差不厘儿,分出去不少客流,原本一锅三十只蛋一个早上就卖光了,现在却要卖上四五天时间,王氏两口子合计着这会儿自家光指着卖蛋也赚不上几个钱儿,所以卖出去最后一锅蛋之后,王氏这些天儿也就没出摊。

    王氏老早就想通了,对这种情况早也有心理准备,这会儿收了摊,反倒觉得一身轻松,忙活了将近五个月,前头借双喜的钱儿不但还上了,又多给了双喜三百文谢钱儿。

    一来两家关系本就好,二来双喜也知道王氏的脾性,知道不拿那钱儿王氏心头不舒坦,也就爽快地拿了谢钱儿。

    王氏后来清点着,减去还上李双喜的钱,统共剩余四贯半。当初两口子从陈家分出来,除了四亩地跟一头老牛,要啥啥没有,要不是娘家跟双喜轮番接济着,日子早过不下去了。

    这会赚的钱儿除了还了双喜那部分,王氏一咬牙,干脆也没攒,一口气拿出四贯钱儿跟着丈夫到镇上买了一只小牛犊牵了回来。

    这个时代牲口是最主要的劳力,一只牛犊的价格对于普通农家人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天价,买一只牛犊就耗光了王氏累死八活赚了几个月的钱儿,还因为商量买牛犊的事儿,跟陈铁贵发生了些分歧,陈铁贵的意思是,家里的家什、锅碗,还有前头手头紧,没置办齐的一应用具都置办一下,家里头缺这个少那个的,总不像个家的样子,反正今年麦子收成好,一家子吃穿不成问题,剩下的钱儿攒着,买些果树苗,来年租半亩地种上果树。王氏坚持说家里没个牛不行,缺少的东西可以慢慢置办,牛犊是越早买越好,既然让润泽娃入了学就应该专心供娃儿读书,将来还要考学,考功名,绝不能因为家里头少劳力就耽误了润泽的课业。底下润生跟宝珠俩娃儿还小,再说,就算宝珠娃再大些,王氏也舍不得自家白白胖胖的闺女儿跟着下地挨晒受累。

    宝珠心里还是赞同王氏的,别看她娘没读过什么书,可一向主意很正,前头赚了几次钱儿,都是她娘不顾他爹的反对,拍板定下来的。宝珠前世虽然没下过地,但多多少少听说过,知道这个时代没有拖拉机等农业机械,耕牛是农家人最重要的劳动力,耕牛动作虽然慢,可有的是力气,耕地、耙地、耩地、耘地全靠它。等再过了年她大哥满了十周岁,家里又能按人头分到两亩地,如此一来,六亩地只剩下爹跟娘两个劳动力,再买一只牛犊还是非常必要的,这个时候买到手,喂上一年,不挨饿不生病的,明年的这时候就能长成。

    牛犊买回了家,她爹虽然面儿上悻悻的,嘴上不肯服软,心里可不是那么回事,每天一大早就牵着小牛犊到河边儿吃干草,逢人就说这牛犊是媳妇做买卖赚钱买来的,别提多得意。

    王氏做生意的事老早就传遍了村里,不少人都夸说王氏能干,村里那些爱学舌的婆娘们直羡慕,隔三差五就有几个女人带着娃儿来串门子,名义上是聊个闲话儿,其实还是来打听茶叶蛋的。

    王氏也想得开,现在茶叶蛋的做法在镇上早已经不是秘密,也就是自家这蛋从没在村儿里现过,这些人好奇罢了,干脆逢人就将茶叶蛋的法子传授了,一来省的那些婆娘们得不着好四处胡说,二来也省的不相干的人成日找借口来串门子。

    陈刘氏倒破天荒地托张红玉来了一回,说是看王氏要不要蛋,家里头最近攒了些。王氏心说当初找上门求助也不见帮一把,这会子准是见自家分出去刚一年,连牛犊都买了,坐不住了。想归想,面上也没说啥多余的话儿,客客气气地回绝了,说是早市的摊子再不摆了,又取了几个茶叶蛋给张红玉拿去给良东吃。

    这段时间里,陈家还发生一件了不得的事。

    积德娘农历八月十五时回了家,先去了前院儿,紧跟着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到王氏家来了,穿的是体面的棉布襦裙,头上插了三根钗子,原先整日还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想不到去外头做了半年活,转眼就变成一个体面人,王氏几乎要认不得了。

    要说陈翠喜这次回来,在村子里也算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就连王氏也在心里头暗暗敬佩丈夫这个三妹子,成日跟着男人们在外头风吹日晒,大江南北地奔波、抬货卸货,伺候吃喝,哪一样不是力气活儿,一般女人到底受不了那罪。

    说是年后跟着积德爹跑了半年货,往后打算跟着雇主长期干,王氏问赚了多少,陈翠喜倒支支吾吾地不说。王氏心想着,既然打算长期在县里务工,连家里头的地也租出去了,那赚的钱儿准比种地多才是。

    陈翠喜隐隐约约透露出打算在县城里长期务工的想法,闲话儿拉扯了大半日,说尽了好听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积德就在王氏家再放一年,等两口子再在县里干上一年,安顿妥当了就接积德过去。

    原本陈翠喜刚进门时,王氏还以为要接积德走,心头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娃儿好歹在家里呆了大半年多,相处的也融洽,皮是皮了些,可脑袋瓜顶聪明,王氏稍微********就乖了不少,这些天还学会帮大人干活了。前头积德娘一走就没了音讯,王氏把积德当成是自己娃儿一样养着,这要突然说走就走,王氏少不得得伤心一阵子。

    王氏慢慢听出陈翠喜的意思,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想也没想的就应了下来,说是积德娃儿在家也安分着呢,叫陈翠喜放心去。县里不比镇里,到底是大地方,安家置业的不是简单事儿,将来能安个家再接娃儿过去也省的娃儿跟着受苦。

    陈翠喜乐得听王氏这样的话儿,说积德吃的喝的穿的全劳烦王氏了,还没等王氏开口,麻溜地从怀里掏了一贯子钱儿。

    王氏一看数目不小,急忙站起来推阻着不肯收,说是陈翠喜太见外,养活个六岁的小娃,一年咋也要不了一贯钱儿那么多,陈翠喜一张脸上笑开了花,将钱儿往桌上豪气地一掷,又跟王氏拉扯起跑货的事,说是跑货是个好买卖,没有固定的摊位,常年四季在外头行走,用便宜的价钱买来的东西,运回来就成倍的卖给当地商人,就两口子今年跟雇主从海里便宜买来的海产,拿到县城就翻倍的卖,生意好着呢,雇主待积德爹也不薄,过阵子说又要上东边儿去一趟呢。

    宝珠心说这可真算是遇上贵人了,寻常农家人进县城里,那也就是做做苦力活儿,打个杂役,一年到头也赚不上几贯钱儿,就连她娘也对宝珠三姑说道的话儿上了心,时不时打问打问。

    宝珠觉着她娘就这一点好,有啥不懂的好打问打问,从来也不怕人笑话儿。敢于行动,不像有些人,光是脑子里想想,要真去做就没那个勇气了,王氏则不同,是个行动派。

    再一瞅她爹,脸上是一副惯有的木讷表情,在旁边听了半晌,却好似听热闹般的,嘴都没张过一回。

    她娘听着三姑说了一会子也听出了些门道,渐渐也能插上几句话儿,宝珠觉着她娘脑子转的也不慢,将来她再大些了,母女俩一块做个生意,有她娘帮衬着,一准能行。

    (昨天的五十八章遇到一些问题没有显示出来,不知道今天好了没有?我这里现在显示的是有,亲们如果看不到的话记得留言呀。)

第一卷 第六十章 又起风波(一)

    王氏闷声和着盆里的一团苞谷面,一张脸儿比锅底还要黑,宝珠紧紧贴着王氏坐着,抿嘴儿不吱声,陈铁贵站在灶房门口连声叹气。

    按说,爹娘这矛盾也不是啥大事,明儿是冬至,按照当地风俗“冬至大如年”,分了家的弟兄们还是要回爹娘家一块吃个饺子,去年冬至跟前儿,陈铁贵一家正跟陈刘氏闹完分家,一来两边都气不顺,二来也忙着起新屋,张罗新家,也就没上陈家去。到了今年冬至,她娘的意思不如就顺了去年,也别上陈家去了,仍然在自己屋里头过,因此提前一天就准备着第二天的吃食。

    陈铁贵的意思是今年一定要回一趟陈家,不管陈刘氏做法得体不得体,自家首先要尽了本分,两口子因为这事儿生了几句口角。

    陈铁贵见王氏有些仄仄地,知道媳妇心里实在不情愿,可还是板着脸儿又重复着自己的想法,“一年就这么一回,咱们北边儿最重冬至节,去年赶着盖房没回去,旁人也不能说个啥,今年无论如何也得回一趟,省的外头人再说三道四的。”

    王氏使劲儿绊了绊盆儿,嘟哝着:“哪次回去,你娘不拉张脸儿?咱们好赖也是分了家的!还要提着礼上赶着陪着笑脸儿受那白眼儿?就说今年过年凤兰给了几斤肉的事,翻过来翻过去地叨叨,我是不去的,你能受的下你自个儿去!”

    陈铁贵眉头一皱,睁圆了眼儿说:“爹前头一直念叨润泽,你跟娘不对付,跟爹也不对付!?”

    王氏楞了片刻,轻哼哧了一声,语气弱了几分,“你爹好,分家也没说帮咱多说几句话……”

    “胡说!”陈铁贵抬起一只脚狠踹了一下门槛,“爹前头对咱的好全忘了是不?不是爹,咱哪来的那几亩肥田?”

    这样大的火气,陈铁贵一年也不见得发上一回,王氏一瞅,门板子都在抖擞,陈铁贵竟然因为自己这么点怨气就发了火,起初还吓得身子抖了抖,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索性摔了面盆子,一抬下巴,转过身气势汹汹地嚷嚷,“我嫁到你们家十来年就是成日坐着让你爹娘伺候的?我没起早贪黑地伺候你爹娘?啊!是谁送了我的娃儿?你爹可曾帮着说一句?”

    王氏一说起宝云,陈铁贵的语气就软了下去,狠狠锤了锤灶房门,“你要是不通事理,随便你!”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王氏气的抹了两把泪儿,随手拿起桶里的水瓢就往外头砸,听着外头地上传来“彭”地一声儿,紧跟着却又传来一阵砰砰响,王氏细细一听,像是自家大门的声音,估摸着外头来了客人,可这会儿心里正是烦躁加怒意,哪里有心思见客,索性就站在灶房里头竖着耳朵听。

    陈铁贵在外头开了门,紧接着外头就传来一句焦急的声儿,“家里头出事了!”

    王氏听着那声音倒像是翠芬的,想细细听,又没了声。直觉发生了啥大事,也顾不得前头的矛盾,急急忙忙就往外头跑。

    陈铁贵正瞅着灶房,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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