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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部分

男儿行-第258部分

小说: 男儿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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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翼承载着历史,右翼承载着希望。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眼看着从山坡上推下来的军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王保保的鼻尖上,慢慢滚下数滴冷汗。

    不是第一次和红巾军交手,但像淮安第三军这样的红巾军,他却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他的弯刀奋力挥动,令军阵中射出去的羽箭,越来越急。

    急得像狂风暴雨。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如果是颍州红巾,在如此密集的羽箭打击下,即便不崩溃,也将被压制得无法再前进半步。

    但是,眼前这支铠甲上涂满了泥巴的红巾军,却依旧在徐徐前推,永远保持着同一个节奏。

    浓密的箭雨非但没能让淮安第三军的大阵分崩离析,忽明忽暗的天空,反倒给本来就杀气腾腾的军阵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威严。

    “换破甲锥,换破甲锥!”蔡子英在王保保身边,声嘶力竭地提醒。

    已经胳膊发酸的弓箭手们,立刻换上了锐利的破甲锥。拉满角弓,将其平着射了出去。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走在最前排的淮安军将士身上,不断传来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在傍晚的霞光里,闪烁如同晨曦中的星星。

    有人因为运气不好,被破甲锥从铠甲的接缝处射了进去,痛苦地抓住矛杆,在原地缓缓转圈。

    他们留出的空缺,迅速被第二排袍泽填补。整个三角型大阵,依旧锐利如初。

    他们依旧在推进,不疾,不徐。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铜哨子声钻透连绵的战鼓,深深地钻进弓箭手的耳朵,令他们头皮发乍,两腿发软。

    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随着距离的接近,伤亡在不断增加,但哨音的节奏,却始终不变。

    淮安军的将士随着哨音,迈动整齐的步伐,从容不迫,仿佛要去享受一顿约定已久的盛宴。

    刺耳的哨音里,王保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迅速下沉。他身边的兵力足足是对方的两倍半,但他却不再有任何把握,自己能挡住对手。

    “吹角,命令伏兵出击!”高高地举起弯刀,他果断地做出决定。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号角声忽然变得苍凉,仿佛野兽在召唤失散的同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左右两侧树林里,有愤怒的号角声相应。早已急得两眼冒火的脱因帖木儿与贺宗哲,各自带着三千伏兵,呼啸而出。

    他们从侧后方冲向淮安军。

    他们要把这只刚刚醒来的巨龙,再度推入黑暗。

    然而,淮安第三军中的战旗,却突然高高起挑了起来,在迎面吹过来的河风中,猎猎挥舞。

    “放平长枪!”徐达猛地将自己的长矛对准正前方,大声断喝。

    “吱————吱————”哨子声猛地一变,由三拍变成两拍。

    “吱————吱————”“吱————吱————”“吱————吱————”凄厉的铜哨子声里,原本高高竖起的长枪,像怒放的鲜花一样,层层向前绽放。

    一层,两层,三层。。。。。。

    “吱————————”所有哨音,汇集成一声长长地龙吟。

    所有长枪一齐向前捅去,宛若巨龙磨亮的牙齿。

第三百一十六章 黄河赋 ?澹

    第三百一十六章黄河赋(下十五)

    “全体——迎战!”王保保大喝一声,顺手从地面上抄起一块盾牌,大步迎向正对着自己的枪锋。

    对手速度依旧不快,仅仅比先前稍稍提高了些许一点儿。应该是不懂得充分利用山势,或者是由于主将过于死板,为了保持阵形而故意放弃了对山坡的利用。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破绽,他必须牢牢地抓住。

    “全体——迎战!”百余名忠心耿耿的家丁大吼着追上去,将王保保团团围在了正中央,每个人手里都持着弯刀和圆盾。然后像一个车轮般,朝淮安第三军滚了过去。

    这是探马赤军老祖宗留下来的战术,临阵对敌,再恰当不过。当年王保保等人的祖辈,就靠着这种战术打得南宋将士抱头鼠窜。如今,他们要复制祖先的辉煌。

    河滩上的两千余名探马赤军,也迅速上前,牢牢护住王保保的左右两侧。弓箭手丢弃了角弓,从腰间拔出弯刀。重步兵高高地举起长柄大斧、刀盾手将身体掩在盾牌之后,刀锋向下斜指,长铣手则将带着刺的铁叉子,从第二排位置伸过来,于自家人身前交错晃动,为敌军靠近制造障碍。。。。。

    尽管被铜哨子声吵得心烦意乱,这支探马赤军,依旧表现出了训练有素的一面。所有战阵配合,都做得一丝不苟。

    他们依旧有信心战胜对手。

    因为对于步战而言,兵种过于单一是纯粹的找死行为。虽然对手眼下气势正盛,手里却只有长枪。而他们手里的兵器,却是长短配合,可远可近。

    长枪不利于近战。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双方将距离缩短到半丈吱内,等待着淮安军的,有可能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需要参战的蒙古号手,岔开双腿,站在河滩上,将手中牛角吹得声嘶力竭。宛若猛兽嗜血的长嚎,带着金属的冰冷,透过重重铠甲,一直刺入人的骨髓。

    河滩上忽然变得万籁俱寂。

    不敢保证火炮会不会炸膛的徐州炮手们,被督战队逼着返回弹药箱旁,拼命用抹布沾了河水,冷却炮身。

    待炮身完全冷却之后,也许,他们就有下一次发射机会。

    河面上的四艘战舰,也停止了没有任何准头的发射。扯满了风帆,以最快速度向岸边靠近。

    没有鼓声,没有号角,只有船桨击打水面的声音,哗哗哗,哗哗哗,好像士兵整齐的步伐。

    山坡上压下来的淮安军,也同样变得悄然无息,平端着长枪,继续缓缓前行,就像一座移动的高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蒙古号角再度响起,充满了焦躁。

    两千余探马赤军在号角的催促下,加速向对手冲去。

    从山坡上压下来的淮安军继续下压,战术单调得令人发指。

    “啊——啊…!”探马赤军们扯开嗓子,像野兽一样嚎叫。盾牌、长矛、长铣、大斧对准越来越近的枪锋,两眼一眨不眨,浑身肌肉僵硬如冰。

    对方的阵形太密了,根本没有任何空档。长枪紧挨着长枪,就像一排细密的牙齿。所以他们必须找到破绽,顶住对手第一波突刺,才能渗透进去。然后才能施展自己一方最擅长的小队列配合冲杀。但,但破绽究竟在什么位置?

    没有破绽,只能硬碰硬。

    看最后一刻,谁的手更稳当,谁的铠甲更结实。

    “啊——啊…!”探马赤军们的叫声愈发凄厉,恨不能将腔子里的所有紧张都随着叫声排体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回应他们的,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如上了发条的机器般整齐划一。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

    “啊——!”终于一群探马赤军无法承受枪锋带来的压力,脱离本阵,大叫着向前扑去。

    “吱————————”长长地龙吟再度响起,刺破天边绚丽的晚霞。如晨曦一样涤荡世间黑暗。

    最外侧的淮安将士们手里的长枪,以同样的速度和角度,猛然前刺。整个三角阵的顶端和左右两个边缘,瞬间向外延伸了半丈宽。

    “噗!”冷兵器刺入**的声音,令人额头发木。用千斤水锤反复锻压出来的枪锋,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探马赤军身上的皮甲,刺破皮肤、肌肉和单薄的肋骨,将里边的内脏搅得一团粉碎。

    大部分被刺穿身体的探马赤军将士,当场气绝。还有十几个没被伤到要害的,挂在冰冷的枪锋上,大声惨叫,“啊——啊——啊——”

    包裹在面甲后的脸孔上,闪过了一丝不忍。但长时间的训练,却让位于三角阵最外侧的所有淮安将士,毫不犹豫地采用了同样的动作。枪纂后抽,抢身转动,锐利的枪锋迅速拔出。无数条血光紧跟着飞上了天空,然后落下来,不分彼此地染红敌我双方的眼睛。

    “啊——啊…啊……啊……!”十几个没立刻断气的幸运儿或者倒霉蛋,张开双臂,在血雨中大声惨叫,身体一圈一圈旋转着,旋转着,试图寻找一个支撑。然而,他们却最终什么都没有找到,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圆睁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吱————!”哨子声忽然又响了起来,将所有淮安军将士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随即,整个铁三角大阵又开始向前推进,“轰轰轰”,“轰轰轰”,牛皮战靴踩得大地上下晃动。

    “冲上去,冲上去拦住他们!”探马吃军队阵列里,有将领在声嘶力竭地大叫。但是语调里,却隐隐透出了几分恐慌。

    如此冷酷的杀戮,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在此之前,他们周围,从来没有任何人,将军队训练得像一台机器般,不带丝毫属于人类的感情。、“冲上去,冲上去杀光他们!”的确,有大批的回过神来的探马赤军,组成他们最拿手的小队冲上。就像一群秋夜里的飞蛾,绝望地扑向明亮的篝火。

    大批的飞蛾,在刚刚接近火焰边缘,就被活活“烧死”,落在篝火周围,变成一具具尸体。

    但是也有少数个头足够大,运气足够好的飞蛾,在同伴的掩护下,成功地砸入了火焰中央,发出“咚咚”的声响。

    长三角形的淮安军枪阵,被砸出一个又一个小的塌陷。然而,这些塌陷却很快就恢复如初。

    倒下的淮安军士卒,被迅速推开,无论生死。

    里层的弟兄,则逐排向前补位。雪亮的枪锋,平平地指向阵外,等待对手下一次靠近,等待下一次出枪,无悔,亦无惧。

    肉搏战几乎在刚刚展开的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从没被打得如此惨痛的探马赤军,在各级将领的督促下,一次又一次,以各种方式,向淮安铁三角展开了反击。

    他们不甘心。

    他们无法忍受。

    明明那群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什么都不会,连基本的兵器搭配都不懂。就知道拿着一杆长枪不断地向前捅。

    而他们,却是祖一辈,父一辈都以征战为生,每个人至少都熟练掌握了两种以上兵器,并且通晓不下二十种战阵配合。

    他们是天生的掠食者,而对手不过是一群猎物。

    谁曾想到,这群猎物却突然长出了犄角,捅破了掠食者的肚皮!

    往前捅,往前捅,往前捅,没有变化,没有后招,这算什么本事?

    然而,虎扑、蛇盘、狼跃、鹰击,各种各样的战斗花巧,在上百杆齐刷刷前捅的长枪面前,却全都失去了作用。

    只要双方距离接近到半丈以内,三角阵中,就是齐齐的一排长枪。

    每个人身体的宽度上,至少有一杆。无论是向左挪动,还是向右闪避,总有一杆长枪在那里等着你。

    有些武艺娴熟的探马赤军,毫不犹豫地卧倒在地,试图从对方的下盘寻找突破口。

    然而,令他们无比绝望的是,没等他们靠近攻击位置,已经有数条长枪,从三角阵的第二排捅了出来。自上向下,梳子般,护住了第一排将士的双腿。

    攻不进去,他们只能徐徐后退,然后等待对方主动追击,露出破绽。

    但是,淮安军的三角阵中,却没有任何人主动追出来。整个军阵缓缓地调整到最初形状,缓缓前压,依旧像先前一样,不疾不徐。

    凡是被三角阵压到的位置,都迅速土崩瓦解。

    巨大的压力下,探马赤军纷纷后退,以免成为枪下之鬼。

    但是,总会有一些血勇之辈,不甘心就这样被击败,宁愿用生命捍卫祖辈的荣誉。

    他们瞅准机会,咆哮着冲上去,试图力挽狂澜。

    他们惨叫着被长枪挑起来,挂在三角形大阵边缘,成为一具又一具尸骸。

    “冲上去,保力格,赛丝丁,你带人冲上去。把他们挡在这里,脱因帖木儿马上就会赶过来!脱因帖木儿与贺将军马上就到了!咱们已经能看到他们!”王保保被家将们强行协裹着后退向河畔,一边退,一边大声喝令。

    不是输不起,然而,他却无法容忍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输在一个无名小辈之手。

    如此丑陋的军阵,如此简单的战术,根本就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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