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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部分

男儿行-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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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妥欢帖木儿长长地倒吸冷气。他对泉州蒲家没有任何好感,不光是因为蒲家长年把持泉州市舶司,贪墨本该属于朝廷的巨额抽水。蒲家在大元立国之初所做那些事情,也让他深深觉得鄙夷。、从这种角度上说,他更像是一个汉人皇帝,而不是黄金家族子孙。毕竟,黄金家族在入驻中原之时,只看结果不问道义。只要有宋国文武来投,哪怕出了名的奸佞之辈,也一律高官厚禄相待。而他,却对汉家千百年来所奉行的那一套忠孝节义理念,打心眼儿里头认同。

    按照这一套理念衡量,泉州蒲家,就是标准的逆子二臣,背叛成性。无论与谁定盟,只要有便宜可占,就会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捅刀子。而从朱重九以往的举动上看,却是个难得的信人。这种有诚信的人和毫无底限的人做买卖,被对方所害简直就是必然。

    “陛下莫急,他们两家彻底翻脸,也就是几个月的事情!纵使眼下蒲家忽然改了性子,不再出尔反尔。那天方教的传经人们,又岂肯放弃建立地上天国的良机?老奴以为,只要朱屠户在福州露出丝毫疲态,等待着他的,恐怕就是一场灭顶之灾!”被自己蓄意编造的假话绕了进去,朴不花也是越说,越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嘶——!”妥欢帖木儿闻听,继续倒吸冷气。大元朝境内,天方教信徒众多。甚至有人戏称,整个大元朝的税收,皆由回回人把持。但同样为天方教,不同派系的作为却大相径庭。有的天方教徒一言一行都谦和有礼,无论做臣子还是做生意伙伴,都忠诚守信。但有的教派,却是自诩高人一等,对普通人动辄打骂欺凌,对地方官府也是阳奉阴违,甚至公然聚众挑起事端。

    妥欢帖木儿不知道蒲家属于天方教的哪一分支。却对蒲家会捅朱屠户刀子的事情,确信不已。如果朱屠户在全力对付陈友定时,忽然被蒲家的亦思巴奚军给抄了后路。那可真是报应不爽。

    哪怕其侥幸没有死掉,恐怕也要元气大伤。届时,朝廷再寻找机会,从江西行省调兵入闽平叛,未必不能将八闽之地,尽数给夺回来!

第四章 糊弄 (中)

    第四章糊弄(中)

    一项决策的出台速度,与参与决策的人数绝对成反比。妥欢帖木儿君臣二人的行为,刚好验证了这一点。

    当晚,他和朴不花两个,就制定了一套详尽的计划。第二天早晨,难得没有去跟喇嘛们一道参“演蝶儿”秘法,而是抖擞精神出现在了朝堂上。

    众文武大臣已经很久没见自家皇帝如此认真地来上朝了,心里好生诧异。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抓紧这个难得的机会表现一下的时候,就听见妥欢帖木儿用手狠狠拍了下御案,大声断喝,“桑哥失里来了么?汝自告奋勇去说服刘贼福通,结果如何?”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除了刘福通的兵马打进了陕西!众文武当中,不少人原本就对桑哥失里的快速窜起感到不满,听出妥欢帖木儿的语气不善,纷纷将头侧过去,从文官的队伍末尾寻找幸灾乐祸的目标。

    而那桑哥失里,显然也没料到都隔了十几天了,皇帝陛下居然才想起来秋后算账。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出列跪倒,用颤抖的声音哀告,“罪臣桑哥失里,辜负皇恩,请陛下重责!”

    “你还知道你有负皇恩?呵呵,真不容易!”妥欢帖木儿的声音听上去好像飘在云端,虚幻而又冰冷,“既然你已经知道有负于朕了,朕就不浪费大伙的功夫了。来人,给我拖出去,先打四十廷杖再说!”

    “是!”早有当值的武士上前,拖起桑哥失里,毫不犹豫地就往外走。须臾后,大明殿外,就传来“噼噼啪啪”的竹板炒肉声。把殿内一众文武给惊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相信,素来行事阴柔的妥欢帖木儿,居然把已经弃用多年的廷杖之刑又给捡了起来。

    “诸位爱卿,朕打他,可是打得冤枉?”既然存心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妥欢帖木儿对门外传来的哭喊声充耳不闻,冷冷地扫了一眼群臣,沉声询问。

    以哈麻为首的众蒙古大臣,纷纷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才好。桑哥失里这货的确该被严惩,但妥欢帖木儿贬他的官也好,罚他的俸禄也罢,甚至直接将其流放到千里之外,大伙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但当众拉出来打屁股,就羞辱太过了。众文武难免在心中就涌起了兔死狐悲之意,谁也不愿开口替妥欢帖木儿捧场。

    倒是素来老成圆滑的汉臣首领韩元善,今天忽然不知道转错了哪个筋。拱了拱手,低声说道,“不敢,不敢。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今天打他,是为了磨砺他。为臣子者,岂能心存怨怼?!”

    “你倒是会说!”妥欢帖木儿听得磨砺两个字,心里立刻有些发虚。迅速偷眼看了看老僧入定般的哈麻,然后怒气冲冲地呵斥,“如此,朕倒是要问问你。当年你的两个儿子分头出使安庆和淮扬,结果如何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朕的,朕怎么一直没见你的回音?!”

    “这。。。。。”中书左丞韩元善闻听,额头上立刻冒出了颗颗冷汗。蹒跚着出列,躬身施礼,“陛下开恩。当年犬子奉命去头前探路,随即音讯皆无。是以,是以老臣一直没法动身,也没法,没法给陛下一个交代!”

    “你倒是会说!”妥欢帖木儿看着他,不屑地撇嘴。“朕今天要是不问,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准备给朕答复了!来人,给我把左丞大人也拖出去,先打二十板子,让他长长记性。”

    众文武大臣闻听,立刻又将目光投向了已经瘫软在地的韩元善,心中好生同情。出使淮扬,说服朱屠户接受招安,那是两三年前的时候。当时脱脱还未罢相,许多决策也是朝廷的应急之举。按常理,这种应急举措只要过了实效,就根本没必要考虑结果如何了,所以大伙这两年多来也将其忘得一干二净。谁也没料到,妥欢帖木儿自己,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心中觉得可怜归可怜,他们却谁也没勇气替老好人韩元善喊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此人被武士拖出去,与桑哥失里扒了裤子按在一堆儿,共享竹笋炒肉。

    妥欢帖木儿兀自觉得不解气,瞪圆了眼睛四下扫视。目光落到谁的脸上,那个臣子就立刻将头低下头,唯恐哪句话说得不小心,或者哪个眼神不对,就步了桑哥失里与韩元善二人的后尘。

    “枢密院知院安童何在?!”妥欢帖木儿在众人头顶看了半晌,终于将第三轮板子落在了同样是老好人的枢密院知院安童头上,撇着嘴问。

    “老臣在,老臣无能,请陛下责罚!”老安童吓了一哆嗦,苦着脸出列,长揖及地。

    妥欢帖木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追问,“你倒是聪明?朕来问你,刘贼福通麾下叛匪头目关铎率部进犯陕西,你枢密院可曾拿出了对策?湖广那边呢?莫非你等就眼睁睁地看着山河破碎而无动于衷么?!”

    “这。。。。。。”安童又是一哆嗦,将头垂得更低,“启禀陛下。枢密院的对策是,调动地方兵马自救。同时派出官员,鼓励扶植各地豪杰自办义兵,士绅结寨自保。另外,陕西宣慰使张良弼已经起兵迎战关铎,双方胜负未分。湖广那边,也有义军万户刘宝贵、王湘领兵迎战朱贼重八,为国分忧!”

    陕西宣慰使张良弼素有能战之名,由他来对付关铎,倒也不失一记妙招。但用两支听都没人听说的义兵,去抵抗大贼头朱重八,就等同于以肉饲狼了。非但不可能取胜,并且极有可能让朱重八愈快地发展壮大。

    妥欢帖木儿今天是难得的清醒,稍加琢磨,就感觉到了安童是在糊弄自己。于是乎,又用力拍了下桌案,大声断喝,“义兵万户刘宝贵和王湘?他们两个是哪冒出来的?湖广的宣慰使、平章和蒙古、汉军万户呢,难道都去自杀了么?枢密院不启用他们,为何把希望寄托在两个义兵万户身上?!你这蠢材,分明是在胡乱应付!来人,给朕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是!”武士们大叫着冲进来,又拖走了连胜求饶的安童。这下,身为丞相的哈麻彻底无法继续装聋作哑了,直起腰,冲着妥欢帖木儿拱手施礼,“陛下息怒,枢密院的安排,臣曾经在上面附议,并且派人送入过宫中。”

    “朕看到了,所以朕才对尔等大失所望!”妥欢帖木儿昨夜刚刚分析过哈麻的真正实力,所以今天说话的底气很足,“不就是几路反贼么?看你们都乱成了什么模样?如此,朕怎么放心让你等代掌朝政?!哼!朕今天不想责罚更多的人,但尔等切记要好自为之!”

    说罢,也不给哈麻分辨的机会。抬头向大明殿外看了看,继续厉声宣布,“桑哥失里大言误国,贬为单父县令,即日赴任。整顿地方兵马,以防淮贼过河生事!”

    众文武闻听,心里再度涌上一股寒意。这,分明是准备让桑哥失里去送死啊。单父县乃紧挨着黄河北岸的弹丸之地,前一段时间又刚刚经历过战火,哪里招募得到足够的勇士帮忙守城?万一哪天淮安军渡河北上,恐怕第一时间,桑哥失里就得与城俱殉。

    没等众人缓过一口气来,妥欢帖木儿又接连处置了倒霉的韩德善与安童。将他们二人一个贬去了岭北当知州,一个流放到了甘肃做都事。好生是杀伐果断。待处理完了三人,他肚子里的无名业火仿佛终于散尽了,又看了一眼被羞得脸色发黑的哈麻,放缓了语气安抚道,“朕知道你心软,但身为丞相,就不能不赏罚分明。这次,朕替你把恶人做了,下次,朕希望你能多少让朕省点儿心思!”

    “是,臣遵旨!”哈麻被妥欢帖木儿忽冷忽热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拱了下手,无可奈何地答应。

    “朕上次听桑哥失里说,察罕帖木儿与李思齐两个曾经与淮贼交过手。并且丝毫没落下风?此事是否属实!”妥欢帖木儿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询问。

    “这。。。。,此事属实!”哈麻的头脑还在眩晕状态,找不到办法隐瞒,老老实实地回应。

    “把他们两个召回大都来,朕要亲自问问淮贼那边的情况。让太不花和雪雪严加戒备,等朕了解清楚了敌情,再决定是否安排他们挥师南下。这两件事情都别耽搁,你马上去安排!”妥欢帖木儿挥了下胳膊,非常信任地吩咐。

    哈麻怎么肯能想到有人已经对自己的喉咙亮出了獠牙?点点头,低声称是。妥欢帖木儿为了麻痹他,又和颜悦色地过问了一下秋粮入库以及税收的情况,当朝处理了一些琐碎政务,然后将袖子一摆,转身离开。

    “散朝!”朴不花扯着嗓子,大声宣布。待目送群臣散尽,赶紧绕了个圈子,跑进大明殿侧面专门供镇殿武士歇息的厢房,将早就被抬到那里等候的桑哥失里双手搀拉了起来。一边笑呵呵地扶着后者活动筋骨,一边阴阴地询问,“桑哥失里,陛下让老奴问你,你今天当众挨了板子,可否觉得委屈?!”

第五章 糊弄 (下)

    第五章糊弄(下)

    “啊?罪臣叩谢皇恩!”早在另外两个挨了板子的被放走,唯独自己被留下来的时候,桑哥失里就感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如今听朴不花提起,立刻挣扎着跪倒,朝着内宫方向磕头施礼。

    “你明白就好!”见到对方如此上路,朴不花的眼睛立刻一亮。笑了笑,弯腰把桑哥失里单手扯了起来,“有些话,咱家不方便说。但是咱家却要告诉你,陛下对你期望甚厚!”

    “罪臣,罪臣。。。”桑哥失里挣扎着又要跪倒叩头,却没朴不花力气大,努力了两次都没成功,只好尽量将身体站直,低声道:“罪臣知道。罪臣知道陛下没有忘记罪臣。多谢陛下,多谢老大人。罪臣,罪臣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倒是轮不到你!”朴不花笑了笑,轻轻摇头。随即迅速朝四下看来看,确信周围都是可以相信的心腹,然后将声音压得更低,“并非陛下想要发落你,而是今天,不打你一顿糊涂板子,瞒不过有心人。”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桑哥失里眼睛微红,哑着嗓子说道。“只要对陛下有用,甭说舍得这顿打,就是舍了命,微臣也毫无怨言!”

    “你是个有心的,不枉陛下看重你!”朴不花闻听,心里愈发满意。点点头,用蚊蚋般的声音陆续补充,“你上次给太子的奏折里头说,太不花和雪雪两个无故克扣察罕贴木儿和李思齐二人的军需对不对?陛下已经知道了。但眼下哈麻和雪雪两兄弟一个在朝党羽众多,一个在外手握大军,陛下想管这件事也投鼠忌器。这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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