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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浑然不觉-第10部分

小说: 浑然不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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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万的合约。”助手额头冒汗,“低于一千万的都没向您汇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程伟豪更恼:“这种小项目他居然亲自来?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不会,不会。”助手忙解释,“当初处理得很干净,不会留下麻烦。”
  程伟豪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目光仍瞥向靳恒远。
  “现在要处理一下吗?”脖子上印着蝎子纹身的助手说,“拿点违约金打发了?”
  程伟豪冷哼:“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如他哥狠,难道还怕他?”
  靳恒远走回刚刚的位置,聂瑶自然已经不在,他转身扫视了一圈,没寻到人。
  靳恒远正准备离开,唐咏菲的两个女伴这时靠了过来,主动搭讪。
  靳恒远碍于唐咏菲的面子,只得与这两个女人客气地应酬。
  其中一个女人拿到了靳恒远的电话,说是要自拍留个照片给靳恒远。
  靳恒远看向会场里的唐咏菲,见她正与别的男人说笑着,这让靳恒远没心情再应酬身边的人。
  靳恒远起身走出会场,只觉心里烦闷异常,他开车上路,行了很远才想到把刚刚的照片删掉,拿出手机一看,不知何时关了机。
  靳恒远开了手机,紧接着就收到若干条聂瑶的未接来电提示。
  靳恒远立刻打过去,这回是那面未接,他看了眼手机,毫不迟疑地倒转了车头。
  会场里。
  周灵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色,神情焦虑。
  靳恒远返回宴会厅时,厅里已经空荡荡的,服务生们正在打扫清理。
  “先生——”周灵先看到靳恒远,从窗边跑过来,焦急地问:“聂瑶呢?”
  “他没和我在一起。”靳恒远立刻答,同时蹙起了眉。
  “她去瀑布找你了。”周灵紧张起来,“她已经去了两个多小时。”
  “瀑布?”靳恒远眉头蹙得更紧,“这里没有瀑布。”
  “什么?”周灵紧张的双手握紧在身前,“他们说出门向左,山上有,有瀑布的,有的。”
  不待周灵再说什么,靳恒远大步走出会场,沿着左侧山路一路向山上寻去。
  靳恒远在山路上边急走边大声地呼喊聂瑶的名字,在毫无回应的焦急中,太阳渐渐沉入西侧的山头,天色一分一分地暗下来,在暗夜袭来的同时,山上起了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靳恒远心头更急。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愕然发现手机没电了,他懊恼地抬手抓了把额前的发,有些不安地站定了向四面张望。
  山风渐大,凉意袭人,靳恒远身上的薄汗被冷风吹干,他自责刚刚的不冷静,应该在下面找人一起上来,就不至于造成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周围不时有奇怪的鸟叫声传来,是山间的夜禽,夜间的动物已经开始出来活动了,尽管这山上没有大型野兽,可靳恒远很担心聂瑶会被突然窜出的小动物吓到,他开始更大声地喊着聂瑶的名字。
  那名字带着他的急切与担忧响彻在山间,形成一浪一浪的回音。
  就在靳恒远感到越来越无措时,他隐约听到了聂瑶的回应声。
  靳恒远喜出望外,他站定身子,竭力呼喊,这一次他清楚地听到了聂瑶的回应。
  靳恒远寻着声音,迫不及待地奔过去,终于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看到了他焦急寻找的人。
  聂瑶坐在草丛中的一块大石上,光着脚,垂着腿,神情无恙,在银色月光的笼罩下,神情看上去甚至有些惬意,似乎是特意跑到这来赏月的。
  靳恒远大呼一口气,心终于落回原位,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有多么的紧张。
  他走到聂瑶跟前,探究地叫她一声:“聂瑶——”
  聂瑶表情懊恼,如自言自语般说:“我手机掉山崖下面去了,前些天才丢一个,这又丢一个。”
  聂瑶是在气恼自己又破财,看在靳恒远眼里却像是一个惹了祸,怕被家长骂的小孩儿。
  靳恒远哭笑不得地问她:“你人没事吧?”
  聂瑶举了下手里拎着的两只高跟鞋,沮丧地说:“要不是为了拎着它们就不会掉了手机,早知道我应该先把鞋扔了,这鞋不值几个钱。”
  靳恒远低低地笑,紧绷的神经突然得到放松,使他感到有些疲惫。
  “聂瑶,你可真有趣。”靳恒远也坐到大石上,问她:“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
  “怕什么?”聂瑶像是才认出身边的人是靳先生一样,醒过神似地问:“这山上有瀑布吗?我怎么没找到?你为什么叫我去瀑布找你?”说到后面,声音里显出些许小幽怨。
  她坐在石头上,仰着脸看他,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沾了些土渍,样子有点狼狈,月光下,她的眼睛异常晶亮,忽闪着,样子极好笑地仿佛在嗔怪他。
  靳恒远看着她滑稽的小模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声在空旷的山间分外爽朗。
  聂瑶听到笑声,表情一呆,顿感自己这是被人给戏弄了,她从石头上跳下来,想要独自走掉。
  落地时,脚被锋利的石子刺痛,聂瑶“哎呀”小叫了一声。
  靳恒远上前去拉她,结果聂瑶重心不稳,被拉的脚下一崴,当即痛得大叫。
  靳恒远立刻俯身扶住她:“怎么了?”
  “脚……”聂瑶嘴里直抽冷气,“……崴到了。”
  “先别动,”靳恒远摸到她的伤处,轻轻转动她的脚踝,同时解释说,“你朋友告诉我,你到山上来找我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有人恶作剧。”
  靳恒远动作很轻地握着聂瑶的脚踝揉捏,问她:“很疼吗?”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正经自然,丝毫没有亵玩之意。
  可聂瑶没被男人触碰过,虽然知道现在这样没什么,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自在。

  ☆、第十六章

  聂瑶硬撑着说:“没事,我可以走。”
  靳恒远扶着她起身,寻着路,一步步向山下走。
  天色已经全黑下来,风吹得树林呼呼作响,夜莺的啼鸣此起彼伏,周遭的环境让人心生恐惧。
  “风变大了,”靳恒远嗅到了空气中增加的湿气,“可能要下雨。”
  聂瑶早就觉得冷,现在更是冷得快牙齿打颤,她被靳恒远一只手臂环抱着腰,心里很想走快,可脚踝处稍一吃力就传来疼痛,让她力不从心。
  靳恒远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便由远及近传来轰轰的雷鸣声,巨大的闪电也紧随而至,眼前的景致有一瞬的乍亮,高高低低的树木像伸着若干手臂的怪物。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靳恒远不由分说,一把将聂瑶拉上自己的背,“我背你走。”
  聂瑶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拉得伏在靳恒远的背上了。
  靳恒远的背宽厚有力,可聂瑶伏在上面却感到不安,她慌张地说:“靳先生,不能让您这样受累,让我自己走吧,我没事的。”
  靳恒远没有理会她的话,他心下思量着躲避的地方,看情形,今晚要在山上过夜了。
  靳恒远突然想到来时曾路过一个小木屋,不知道那个木屋是做什么的?能不能让人躲避?
  雨点渐渐砸下来,靳恒远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大雨如注前寻到了那个小木屋。
  小木屋真的很小,被架空在离地面半米高的位置,门虚掩着,靳恒远拉开门,背着聂瑶弯腰爬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聂瑶冷得声音颤抖。
  靳恒远四处摸了摸,借着屋外闪电的光亮判断说:“是放置消防设备的消防屋。”
  聂瑶也同时辨认出,屋里摆放着的东西是红筒灭火器。
  靳恒远把灭火器堆放到一边,空出里面一小块地方给聂瑶,自己则靠坐在门口的位置。
  屋外风声,雨声,雷电声,声声剧烈,将这个夜晚烘托得异常恐怖。
  聂瑶双手抱腿蜷缩在屋角,身体瑟瑟发抖,样子很可怜。
  “不要怕,”靳恒远声音轻缓地安慰她,“没事的,不要害怕。”
  聂瑶抬起头看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可聂瑶知道这个人是无害的,聂瑶答:“我没害怕。”
  “你胆子挺大的。”靳恒远顺着她的话说,不想无话显得尴尬。
  “小时候跟姥姥住在山里,这样的情况时常会遇到。”聂瑶的语气无波无澜,“姥姥家的房子总是漏雨,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姥姥就会在屋子里摆满盆盆罐罐来接雨水,有时候连碗都会用上。”
  聂瑶突然笑了下,仿佛这是个不错的回忆,继续说:“有一次我枕边就放了个碗,自那以后,我就开始喜欢听雨水的滴答声。”
  靳恒远的心被聂瑶平淡的述说撞击的一片柔软。
  在这样一个黑暗寒冷的雨夜,在这样一个逼窘落魄的环境里,面对一个有着困苦过往的柔弱女孩子,靳恒远骨子里的保护欲被极大地激起。
  他移到聂瑶身边,温柔地说:“你冷吗?要是不介意就靠着我。”
  靳恒远语气里的关怀聂瑶感受到了。
  聂瑶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靠过去,在黑暗中她凭借他的气息寻到他的肩膀,然后将头轻轻地贴上去。
  靳恒远抬起手臂,虚虚地抱住她。
  聂瑶在这一刻心里是有感动的,她被身旁这个正在照顾她的男人感动着。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在特殊环境下,一个体质上的强者对弱者的关怀。
  关怀,是她所渴求的,不管这份关怀源于何起,这一刻她都想贪婪地去享用,在天亮之前容许自己做一次十足的弱者。
  “靳先生,”聂瑶低低地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害你在这样的地方待一晚上。”聂瑶语调满含歉意。
  “你不是也一样吗?”靳恒远不自觉地用脸颊蹭了蹭聂瑶的发顶,“女孩子才不应该受这样的苦。”
  “我没关系的。”聂瑶想起自己来这个城市的最初一个星期里,是窝在火车站的候车厅里度过的。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样的事让她觉得不堪。
  靳恒远说:“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背个包去旅行,睡过巴士,睡过山洞,睡过车站。现在这样,其实……”他将手臂收了收,“感觉一点也不坏。”
  聂瑶闭着眼睛说:“你真是一点都不娇气。”
  “娇气?”靳恒远说,“这样的词用在男人身上简直是侮…辱。”
  聂瑶在他怀里低低地笑。
  靳恒远轻轻地拍她的背,口里轻声说:“睡吧,睡醒就好了。”
  他说的语气像在宽慰一个正在经历苦难的人,一觉醒来所有的苦难就都会结束。
  “说点什么好吗?”聂瑶喜欢靳恒远的声音,他的嗓音低沉浑厚,普通话又标准,而此刻这个声音让她觉得既动听又安心。
  “想听什么?”他情不自禁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什么都好。”聂瑶闭着眼睛答。
  聂瑶在靳恒远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听着他如同在耳边呢喃一样的话语,身心是从未有安宁与放松。
  这个夜晚,靳恒远回忆了自己的很多往事,小时候的,读书时候的……,他尽量选些轻松有趣的话题来讲,他感觉自己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
  终于,两个人蜷缩在一起,在疲惫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靳恒远最先醒来。
  屋外的大雨早已停歇,一缕缕的朝阳从门缝处射进来,还有鸟儿的欢叫声叽叽喳喳地响在屋顶。
  小小的木屋里,一面堆放着红色的灭火器,一面躺着他们两个人,聂瑶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睡得很沉。
  靳恒远低头看着聂瑶恬静的睡颜,看了很久,最后嘴角勾出温柔的笑意。
  靳恒远坚持着,让聂瑶压着自己已经快没了知觉的半边身体,一动不敢动。
  聂瑶终于也醒了,她迷迷蒙蒙地抬起头,看到自己身下居然躺着靳先生,神情马上不安起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靳恒远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坐起来,微笑着说:“早啊。”
  他很自然地拿起聂瑶的脚踝,边揉边问:“还疼吗?”
  “好多了,”聂瑶动了动,肯定地答,“完全可以走路了。”
  靳恒远仔细看了看,说:“有点肿。”
  “没事的,没伤到骨头。”聂瑶说完麻利地从门口钻了出去。
  雨后的山间,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草丛上的露珠折射出点点晶莹的光亮,不停地闪烁跳动,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眼前的景色美得像仙境。
  聂瑶把手臂向头顶上用力地伸展,闭着眼睛大口地呼吸山间的清新空气,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在身后披散开来,白嫩细致的脸颊在晨光里透着年轻水嫩的光泽,秀气灵动的模样在光晕里美得像仙境中的仙子。
  靳恒远在一旁看着,惊叹着,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聂瑶脑后被风吹动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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