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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皇子嫁到-第6部分

小说: 皇子嫁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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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婶,有什么事吗?”入内就瞧见牛婶背对着她在摆弄着什么。
  
  “阿容”一惯大老粗的牛婶忽然朝阿容露出羞赧的笑容,拿着一件艳红的衣裳走了过来,“你你后日就成亲了,牛婶没什么东西能送你,这喜服就送给你吧”说着就将衣服递给了阿容,“这是你叔和依巧一块缝制的”,喜服上手的感觉滑溜细腻,一摸就知道价格不菲,“牛婶,这么贵重我可不能要”惶恐的推还,阿容清楚一名农妇,年收入不过五两银子,这上好的缎子怎么也要三两银子,这可是大半年的收入呀!
  
  “宫中也送来了喜服”。
  
  牛婶一愣,“这样呀??????我都犯了糊涂了,咋忘记问问呢”,她是没料到宫里还会送上喜服,想着阿容要娶的是皇子,怎么也不能丢了体面,所以才去绸缎庄买了布匹赶制。
  
  感动不是没有的,她不过是牛婶检回来的陌生人,如今竟然待她如亲人般,握住那只粗糙的大掌,阿容衷心感谢,“牛婶,多谢您,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诶~!说什么多谢,怪别扭的”元容突然的感性,让牛婶也不好意思的红着一张粗皮老脸,两人相视都不禁“噗哧”的笑出了声。
  
  “容姐姐”依巧抱着木盆从外头回来,过去的爱恋藏于心底,被他好好珍惜着这初恋,是美好的,也是酸涩的,或许是受娘亲性格影响,对于感情,他格外的豪爽不扭拧。
  
  “依巧”元容也笑笑回道,依巧看到娘亲手上的喜服时,想起现在已三月十六,“容姐姐,这衣裳还喜欢不!?”,他的祝福也随着一针一线缝补在里头,希望她能跟五皇子白头偕老。
  
  “嗯,很喜欢,不过我不能收下”,依巧的脸上的笑容凝住,“那个,缎子的话??????让娘亲换过也可以的”眸光黯然垂下,“不过、你后天成亲,只怕赶不及呀”自责的他不敢抬眸,都怪自己不能赚多点钱,容姐姐连一件像样的喜服都没有。
  
  “没事”温暖的大掌覆在依巧的头上,头顶是元容灿烂如旭日的笑容,“皇宫已经帮我准备好,况且这衣裳贵重,我也不能收下呀”。
  
  “那太好了??????”明明脸上是笑着的,可心里那抹失落却在逐渐扩大。
  
  “牛婶,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赶着好天气要快点除草播种呢。
  
  “嗯”牛婶掖了掖手臂上的喜服,想到元容要娶亲了,心里即开心又担忧。
  
  在元容准备转身出门时,依巧想起了某样东西,“容姐姐,等一下”,元容回眸,只见依巧急匆匆的跑回房间,片刻手上多了一个绣着卷叶花边喜鹊的香囊,“容姐姐,这给你”。
  
  元容接过手,轻飘飘的,但似乎有一个硬物沉底,依巧笑着解释,“里面那枚铜钱受过高僧的开光祝福,有一条红绳吊着,寓意钱(前)途无限”。
  
  “多谢”元容满心欢喜的收下,仔细小心的藏在怀里,“那我先回去了”。
  
  “嗯,今晚咱们帮你办了个小酒宴,记得来啊”,恐怕明日之后,她们就难再聚到一块了。
  
  “好的”元容知道这晚又是牛婶她们这群酒鬼一聚的乐窝,日子的临近,元容也有点不舍得牛婶她们,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耕田种菜呢。
  
  当她回到茅屋的时候,钥匙孔有点卡住难插入,最后她使力才能打开,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先是检查床底的锦盒,果不其然,盒子凭空消失了,元容不慌不忙,扭头望了望屋外,走出门口准备到别处唤人借她一条狗,刚好撞到要下田干活的贵婶。
  
  “贵婶”元容走了过去。
  
  “哟,下田吗”贵婶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提着篮子,村里的喜庆越发浓厚,连她也经常挂着笑容。
  
  元容摇头问道:“我想借你家的阿旺”。
  
  “可以呀,去牵吧”贵婶边说边缓缓往前走,似乎是赶着干农活了。
  
  “多谢”道了谢,元容转身走到百米远的一间泥屋,牛婶和贵婶跟她住得近,所以三天两头就会聚到一块打牙祭小酌一杯,不过每次她都是被那摆酒呛得满脸通红,这时牛婶她们总会调侃她像个男儿家似的。
  
  “良叔”元容朝那个正在门口喂鸡的橙衣男子唤了一声。
  
  “哦,阿容”沁叔将剩余的米糠都撒在地上,拿着筛子走来“有什么事吗?”,沁叔是个本分不会打扮的男子,常年简朴素衣,跟别的男子比起来虽然显得朴素,但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刚才我问贵婶借阿旺一用”。
  
  “哦,阿旺啊,在后院呢”说着,沁叔搁下筛子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领着元容到后院去。
  
  阿旺是条灰黑斑点的狗仔,因为被拴住在树下,好动的阿旺总爱到处溜,脖子的狗绳被扯的绷紧,树也摇晃着。
  
  元容上前解绳,绳结刚褪下,阿旺便急着往外窜,害元容差点倾倒,“沁叔我过会儿会带阿旺回来”不由得她继续说话,阿旺四肢飞奔,将元容拖着走。
  
  “不急不急”阿旺是他拿来看猪舍用的,不过因为太爱动不受控制,沁叔也颇为苦恼。
  
  明明拿着狗绳的是她,但却是她被牵着走,没办法,元容从袋子的小油包掏出几条小鱼干,阿旺嗅到食物立即掉回头,伸缩着长舌饥渴的往她身上扑,尖嘴直往她走里钻去,元容见状高举着手臂,拿着绳子的手摁下阿旺的屁股,“坐下”摁了几次又弹了起来,最后给它小鱼干才勉强坐了一秒,重复了十多次,阿旺终于肯听下话,不过可真是累到元容了,训练狗只是件累人的活呀。
  
  看着阿旺摇晃着尾巴盯着她的手,元容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掏出之前的瓶子让阿旺嗅嗅,“去找”元容喂了它一条鱼干拍了拍它的背脊,阿旺似乎听懂了简单的命令,黑色的鼻子动了动,开始在土路上寻找起来。
  
  路过田坎一路遇到在农作的村民,有些还调侃她,“阿容,不除草去遛狗啦!?”,元容都是笑笑了之,最后,阿旺停在一件泥屋前,朝门口吠叫,元容认得,这是朱婶的家,里头的人听到有狗吠声,一个带着咳嗽的男子走了出来,看到元容牵着狗停在自家门前有点愕然,“阿容,有什么事吗!?”,说着,男子身后蹦出一个小奶娃,黑溜溜的眸子盯着阿旺,好奇有趣。
  
  “朱婶在吗?”安抚着阿旺示意它住嘴,又朝那个小女孩微笑,小女孩见元容和蔼可亲,也缓缓靠了过来,伸出小胖手试探性的摸了摸阿旺的脑袋,阿旺“呜唔”的低吟一声趴在地上任小孩在她身上乱摸,似乎还挺享受。
  
  “她呀——”男子正想说外出了,后头妻主就已经回来了,相比于元容从容笑意,女人早就僵硬着脸庞,尴尬的看着来人。
  
  “妻主,阿容说找你有事”男子说了两句就咳嗽连连,直把原本一张苍白的脸咳得通红。
  
  “天叔,您没事吧!?”元容关切询问,天叔掩嘴低头摆手示意没事,朱婶见状,干咳了一声,“阿天,你先带小飞出去,我有事跟阿容说”。
  
  “嗯??????”天叔瞧了妻主一眼,眼里是隐隐的幽怨,朱婶自问有愧于他,移开了目光急急走进屋内,阿容也随后跟上。
  
  屋内只有一扇纸窗,透着幽幽白光,一张补接桌角的桌子还在使用,三张高矮不一的椅子被随便摆在一旁,屋内除了靠墙的小木柜和一套桌椅就什么都没有。
  
  朱婶背对着她,忽然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她跟前,这可吓着元容了,连忙扶起她,但她执意要跪着,“元容,对不起,那、那衣服是我拿了”说罢,重重的给元容磕头赔罪,这种大礼她可受不起,慌忙接着她又要磕下去的头,“朱婶,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吧”。
  
  “可是??????”朱婶情急之下眼角含着两颗泪珠,看着还真有种难言之隐的感觉,元容扶着她起来,她不喜欢动不动就磕头下跪这套。
  
  “朱婶,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提到这个,朱婶双眼一眯挤出两滴眼泪,艰苦的嗓音似有说不清的难题,“税款交不上官府就回来收田,让我这一家三口以后靠什么生存呀”说到底,都是她好赌累事,不过她就是那种输光了身家还想着下回定能赢回的人。
  
  “你有困难说出来,或许大家能想办法帮忙呢!?”元容语气不急不忙,淡定的让人觉得她到底紧不紧张那喜服,如果让皇上知道,这罪名肯定准确无误扣在她头上。
  
  朱婶垂首哭诉,“没办法的??????那只是杯水车薪,救的一时救不了一辈子呀”。
  
  “你到底欠多少钱呀!?”如果数目不大,她也可以尽一下绵薄之力的。
  
  朱婶停住了抽咽声,讷讷的说出数目,“五百两??????”,元容闻言刹那瞠目结舌,她一年才赚个五六两,这五百两??????
  
  朱婶知晓元容不可能帮上忙,所以也没指望她,就怕她追究那衣裳,“元容,我对不起你,是我利欲熏心,一时遮蔽了双眼,可是、可是如果我没还上这钱咱们家就完了”说到激动之处,朱婶索性声泪俱下,一个老女人在那边哭的死去活来,元容也没辙,这钱自己的确掏不出来,想起天叔和小飞,她不禁心一软,“衣服卖了吗!?”。
  
  “卖、卖了”偷偷瞄了眼元容,吃定了她耳根软。
  
  既然都卖了她也没那么多钱赎回,“那么钱都还了吧!?”。
  
  “嗯!还了”说着,朱婶愧怯的掏出身上的碎银塞到元容手里,“这是剩下的”,元容看着手掌里的银子,瞧了眼怯怯低头的朱婶,叹了一口气,“那就这样吧”。
  
  没想到元容意外好说话,朱婶暗自窃喜,装作挽留,“元容,你、你不怪我吗??????”。
  
  “怪你也抵了啥事”说罢,牵着阿旺打开了木门,在门口处她又顿了顿身形,回头给朱婶一句忠告,“朱婶,小赌怡情,别太沉迷了,别忘了还有这个家靠你养活的”。
  
  朱婶忙不迭答允:“我知道”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就一个赌鬼,如果元容的话有用她就不用走到这一步了。
  
  将阿旺带回去给良叔,元容转折来到牛婶的家,刚好遇到回来拿镰刀的牛婶,想借那件喜服一用。
  
  “宫里那套呢?”牛婶奇怪问道,元容挠了挠脑袋,有些羞窘的说着朱婶家的事,话毕,牛婶愤懑的挥舞着镰刀,“那女人怎能信!她明显是讹你!还什么!?还给你一两银!?她肯定留着一笔的!”越说越气愤,牛婶就想起去跟她说理,讨回银子!
  
  元容摁住牛婶的肩膀,“牛婶,算了,她还有一家大小要养活,没了那田,天叔和小飞怎么办”。
  
  牛婶一愣,眯眼看着元容,“你早就知道她是有意骗你的!?”。
  
  元容淡淡笑道:“钱财身外物,既然朱婶需要就给她咯”,不过眼前是需要借牛婶那喜服挡一下,“牛婶,那衣服??????”元容颇不好意思的垂目。
  
  “唉~!!”牛婶叹息走入房间,片刻拿着衣服出来,“拿去吧”,元容感激接过,“多谢,之后我会洗干净送回来的”。
  
  “不用了,这喜服原本就打算送给你的,不过就没想到会是这境况”牛婶还是怒气未退,气她心太软好欺负,也气那好赌的朱婶,就会占元容便宜!
  
   



8、第八章  
 
 
  泰丰历年三月十六晚,牛婶她们为元容办了个饯别聚会,这晚也只邀请了三两知己围桌酌饮,一群人的欢聚进入了倒计时,明日元容就要入住皇子府,那个听着就觉得威吓的地方,跟自己格格不入,回头瞧着那已醉的东倒西歪的几人,阿容深夜的冷风吹走了睡意,仰视着快要破晓的天际,此时的她,心境一片平静,她就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一切随缘随意,这样的生活悠然自得,是她前世所向往的。
  
  三月十七,一大清早阿容就收拾好行装准备进城,嗅着清新带着草香的空气,踩着映在土路上的影子,元容环视四周景物,独自踏出了村庄。
  
  现在还算早,城里除了守城门的官兵,街道上的人也是稀疏的两三人,元容按着之前官人留下的地址找去,其实并不用怎么寻找,元容从城东入城,直走三百米就看到一座雄伟如宫殿般的建筑物,门楣牌匾上金漆题字上书三只金灿灿的大字——皇子府。
  
  元容背着包袱上前叩门,沉重的三声就像为她拉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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