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掌大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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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这种地方大都是为有权有钱的人服务的，这里不论是卖家还是买家，眼光都差不了，尤其是经常在这边逛游就为了随时发现些新奇东西的那帮人，基本都是各个权贵家里专门负责长眼的高手，那水平放到后世最少都是民间专家级别的，对金丝楠木这样的东西自然也不缺认识。
“原来又是这位小郎君，难怪有这么好的木雕。”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觉得耳熟的林森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上次卖木雕时一直很有礼貌，最后以五千钱请走了一尊弥勒佛的那位。
“原来是郎君当面，上次的事小子多谢了，这次郎君但凡有看上的物件，小子都可以送上一个小件，随便郎君挑选。”林森赶紧站了起来拱了拱手感谢道，也算是难得的大方了一回。
“我那可算不得帮你，那佛像我请回去可没少被家主夸赞了，算起来还是我赚的多些。”这位笑眯眯的答道，这话让人怎么听都舒服的很啊，推辞的同时还连带着夸了林森一番。
“呀，连秦王都赞赏有加，那这位小郎君的木雕一定是极好的了。”旁边有认识这位的附和了一句。
“这位就是秦王家里的张总管吗？”也有人在确定这位的身份。
“可不就是秦王颇为信任的张阿难张总管了。”自然有人乐得显摆一下自己的见识。
这位张总管显然听到了，也只是很有礼貌的跟那几位点头示意了下，完全没有一点倨傲的感觉。看这位的做派也不难理解那秦王李世民为什么会有如今这番局面了，连贴身的手下人都是这样的脾性，可比那王君廓之流有水平多了。
“这次小郎君总算舍得来东市了，不过来这就算来对了，这边识货的人可是不少。”张总管边说着边对周围这一圈人轻轻示意了一下，意思这些都是识货之人。
“小郎君也不用担心再出现上次那种不堪的场面，这东市之中可没人敢巧取豪夺。”张总管依然笑眯眯的说到，只是这话听起来好像也有些震慑的意味，林森很是感激的再次拱手致谢。
“这次小郎君还是要用竞价的法子，价高者得嘛？”张总管对林森的知情知趣还是很受用的，连这种容易得罪人的话都替他说了。
“如果各位高贤不介意，那小子斗胆还是想用这法子，为这些木雕找个喜爱它们的主人。”林森对着所有的看客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到。
“好，那么这尊仙祖我出二十贯请回去可好？”张总管指着其中一尊老子骑青牛的大木雕朗声说道，这就算是给这些大木雕定下调子了，低于二十贯大家就别张口了，要不也对不住这识货之人的名头不是。
尽管这位张总管身份不低，敢和他竞价的也不是没有，现场这些人和他出自同一个李家的都有几位呢，对老子的木雕也是有所偏爱的，谁让李唐皇室把老子放到了自家的家谱上，成了他们的老祖宗呢。
接下来的竞价环节并没有像林森想象的一样激烈，更不会出现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场面，都是有身份的人，举止间多少都有些矜持，哪怕很喜爱的物件，也都保持着足够的理性，达到心理价位就会及时收手，碰到竞争对手拿下了，甚至还会送上句“恭喜”。
不过即便他们喊价比较有分寸，但这个价格也只是对他们来说不太高而已，对林森来说，肯定都是了不得的好处了，因此他全程都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脸都差点笑僵了都没察觉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所有的大型木雕都拍卖完了，千恩万谢的从各位金主手里接过金银后，才算是暂告一段落。
“这下我可就不跟你客气，真的拿你的东西啦。”张总管不见外的走到林森身边，亲切的说到。
“千万别跟小子客气，今天真的是多亏了郎君了，小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郎君了，郎君能收下，小子这心里才舒畅点。”
林森这番感谢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这张总管可以说给自己铺好了路，甚至还有点为自己背书的意思，这才能有现在这番局面，才能安稳的拿到这么多的钱财。
“我就选这个牌子吧。”张总管指着一个木牌肯定的说到。出乎林森的意料，他选的竟然是关公题材的一块牌子，而且选的这个差不多是体积最小的一个了，显然还有给林森节省的意思。
“呃，那郎君你还是把这个小玩意也拿上吧。”林森很干脆的拿了一个雕工最为精细的关公小雕像来，不由分说的就塞到了张总管的手里。
“这……”张总管有些迟疑的看着手中的木雕，不过看到林森颇为坚定的神情后，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张阿难的语气中不免也多了几分亲近。
等到这些大木雕都被搬走后，林森的摊子前难免冷清了许多，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留了下来，在查看那些同样雕工精湛的小木雕和木牌。
这些人中明显以年轻人居多，见到林森这有很多之前没见过的形象，哪怕无意购买的，也都拿起一些感兴趣的来仔细看看，少不了还要夸赞一下林森的奇思妙想。
“哈，原来你来这了啊，可让我好找！”一个娇俏的声音猛的响起。
林森抬头一看，正见到之前还惦记过的程怀玉站在摊子前，一脸惊喜的望着摊子上众多的小玩意。
第二十四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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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程家娘子，这次的料子更好一些，放到东市更合适啊。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可以给你打个折扣哦。
对了，上次你要的那种五大兽系列的，这次我又做了几套，就在这边呢。”林森故作淡定的说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旁人眼中有多么的狗腿。
“好的，我都看看。”程怀玉其实也感受到了林森那种有别于常人的态度，有些娇羞的说完后，有点掩饰的蹲下看起了摊上的各种物件，这一看就被吸引了进去，爱不释手的挨个把玩起了那些可爱风的雕件。
“程家娘子可是老主顾了，有些优惠是很正常的吗。”看出了周围的观众眼中浓浓的八卦火焰，还有各种意味不明的笑脸，林森忍不住有些蹩脚的解释道。说完后又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因为他发现这句话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可是已经选好了吗？”看到程怀玉准备起身了，林森赶紧问了一句。
“我……”程怀玉站起身来刚说了一声，身子就是一晃，接着朝后便倒了下去。
虽然一直装作不在意，其实心思倒是多半都在这程怀玉身上的林森一看这情况，一个大步就越过了摊子，来到了程怀玉的身边，恰好扶住了程怀玉的身体，没让她摔到地上。直到这时，周围才传来了几声惊呼。
“程家娘子这是中暑了。”简单的做过判断后，林森很轻易的得出了这个结论，看程怀玉还有意识的样子，应当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
“来几位娘子帮忙把程家娘子扶到那边的荫凉处，小子这里恰好备有治疗中暑的汤药，喂她喝上当有效果。”林森一指另一边的树荫处，很是笃定的说到。那藿香正气水的药效是已经在席君买身上验证过了的，这次正好派上了用场。
围在林森摊子前的可不止程怀玉这一个女子，其他衣着光鲜的女子也是不少，也大都和程怀玉一样集中在可爱风的雕件那边，这时候都毫不犹豫的搭了把手，把有些迷糊的程怀玉架了过去。
“这汤药烦劳哪位给她喂上。”林森趁这功夫回到自己货架边上，把藿香正气水翻了出来，又走回到程怀玉身边站定了说到。
“我来吧。”自有热心人接了过去。
林森就站旁边等着，一方面随时观察程怀玉的情况，一方面也表明了对自己的汤药的信心，真的有个万一的话他也不会逃避责任，让这些热心人坐蜡。
“我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这藿香正气水的味道实在够冲，还是药效确实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好，那一竹筒的汤药下了没一半，程怀玉就悠悠的清醒了过来。
“程家娘子你刚才中暑啦，多亏这位小郎君及时援手，要不是他扶住你你就摔地上啦，我们就在旁边都没这小郎君反应快呢。也是小郎君的汤药把你救醒的。”还是刚才那位热心的妇人搭话道。
“如此多谢这位小郎君了，也谢过各位娘子帮助。”程怀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后，小心的站了起来，对着大家施了一礼感谢道，只是面对林森时多少有些羞意。
“程家娘子是不是出汗太多了，我这里还有些盐水你要不要喝一点？”林森关心的问道。
“许是我在家里的练武场待了一会，没喝水就跑出来的原因吧。”程怀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这天气热了不多喝水很容易中暑的，刚才又在我摊子前蹲了这许久，被太阳烤的厉害，猛一站起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险情。以后需多小心在意些才是。”林森有些埋怨又有点心疼的说到。
“知道了。也是你做的那些物件太好看了吗。”程怀玉乖乖的低头受教。
“哦，小郎君刚才用的是什么汤药？竟然对这中暑之症有如此奇效。这中暑之症一般的医者都束手无策，也就偶有名医能救治的了，小郎君这汤药却可以药到病除，实在是难得的良药啊。
敢问在哪里可以买到？我很想买一些放家里以备不时之需。”仍然是那位喂药的妇人，忍不住开口打破了现场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撒娇的意思，程怀玉顿时有了些羞意，然后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林森一眼，弄得他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啊。
“这汤药是我自己配的，具有理中和气之功效，不仅是对中暑的症状，对一些痢疾也是有效的。之前也用这汤药救治过一位病情更加严重的中暑患者，这才敢给怀玉小娘子用药的。”林森不免有些自豪的说到。
名医又怎样，还不是治不了这中暑的毛病，竟然还敢瞧不起我的藿香正气水，看看，这里还是有识货的人的吧。
“没想到小郎君小小年纪，不仅做的一手好木雕，对这杏林一道也有建树，真是难得的很。”这位妇人赞誉的话不要钱一般的送过来。
“只是不知小郎君这里还有多少这种汤药，可能都卖与我吗？”妇人这才道出了目的。
“除了有一桶需要让程家娘子带回去以巩固疗效，其他的均可卖与娘子。”林森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反正自己有得赚，放手里说不定就变质了。
“好，谢过小郎君。”妇人也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
“我选的那些物件应该都还有吧？”等到那些帮忙的妇人们在程怀玉的感谢中走开后，程怀玉开口打破了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都还有。”林森有些小失落的和程怀玉一起回到了摊子前。因为刚才的事情，摊子前的人不仅没有少，反而更多了不少。
许多原本有些犹豫的看客，这会也都痛快的掏钱买走了自己看好的小件。
这些小件肯定就不是再竞价的了，林森这小摊子也支撑不起整场的拍卖来，都是用的明码标价的形式，只不过比上次那些黄杨木的贵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看到摊子上的大小物件在迅速减少，程怀玉再不犹豫，原本想要和林森讨价还价的心思都忘了，很是痛快的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零花钱，买走了好几套萌版的非洲五大兽系列，看来她对这东西还是喜爱有加的，甚至有点执念了。之后又挑了好几件可爱风的物件这才罢手。
林森也信守刚开始的承诺，难得大方的送了一套小号的五大兽给程怀玉。
在林森的提醒下，程怀玉才想着拿起藿香正气水，然后在林森的叮嘱下，逃也似的快步走远了。
第二十五章 兜头一盆凉水
目送程怀玉走了以后，林森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继续忙活着找银子。这些雕件虽然个头都不大，可价值都不算低，而东市这边又从来不缺勋贵家人，用金银交易的相对就多了一些。
毕竟有身份的人出来逛个街，不能没事就拉着几车铜钱跟在后面吧，倒不是他们出不起那个人工，关键是有点丢份啊，肯定不如用金银来得潇洒有范。
而有了刚才那波人的带动，现场这些人购买的热情一直比较高，也是林森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占了一个题材新颖的优势。
而对这些有钱有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