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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洗冤新录-第30部分

小说: 洗冤新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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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忽然堂下跑上一名衙役,口中喊道:“大人,双桥村又出事了,张贵之妻王氏昨夜在家中自缢而死!”

    胡知县听了:“这个双桥村可真是多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人,先把何武押入大牢,严加看管,等我回来再审,其余人等,一起随本官赶往双桥村。”

    当胡知县率领人马,赶到双桥村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钱塘县的王知县也来到了现场,当然,还有那个上次灰头土脸的李仵作。

    胡知县一见这些手下败将,立刻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哈,王大人,想不到你还真早啊,这回又有什么新发现啊?”

    王知县嘿嘿一笑:“我等食君之禄,就理应忠君之事,地方上发生了案子,当然是义不容辞了。胡大人,咱们还是一同审理吧!”看来,今天是找场子来了。

    胡知县得意地一笑:“好说,好说,这回希望贵县的仵作能擦亮眼睛,明辨是非,不要误入歧途才好,哈哈哈!”

    于是,两拨人马,又一起进了院子。死者家是三间瓦舍,一间向东,两间向南;朝东的房子灶间,朝南的是内房。屋子周围,是一圈篱笆墙柴门外是一条东西方向的大路。整个房屋,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户住宅。

    王知县首先问道:“是何人发现王氏缢死?”

    地保回答道:“大人,是张贵的姐姐、姐夫。”

    这时,旁边一个妇人跪下道:“各位大人,民妇是张贵的姐姐,今天是奴家兄弟死去三朝祭日。所以我和丈夫便一早赶来,见门窗都关得严严的,我们便大声敲门。却不见回应,我丈夫便撬开了窗子,进屋查看,结果发现弟媳王氏悬挂在房梁之上。于是就上前将弟媳放下,谁知身子僵硬,早就死了!,几日之内,兄弟和弟媳连连暴毙,真是叫人——”

    王知县听了,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吩咐道:“李仵作,上前验尸!”

    胡知县听了,自然也不甘落后,口中叫道:“包仵作,你也上前验尸!”这两位知县,又暗中较劲了。

    包正领命,先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小熏香炉,取了一些苍术、皂角放在里面点燃,依此来祛除尸臭。然后又取了一块生姜,放在口中嚼了。然后取出一双精致的鹿皮五指手套,戴在手上。这些都是包正包正从无名老人赠送的书籍中所学,绝对专业。这都是包正受了李仵作的刺激,才积极筹备的。

    做好了准备,包正就在李仵作惊羡的目光中,上前验尸。一支梅也跟了上去,想一看究竟。只见王氏身穿白布孝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条白素腰带,还悬挂在屋子的二梁上,在不停地漂荡。

    李仵作仔细地检验了半天,然后报告道:“尸身发髻散乱、眼合口开,舌出寸半,脖下见缢死痕迹一条,呈深紫色,斜向耳后朝上,八字不交。”

    王知县道:“就这些吗,你可要看仔细了!”!

    李仵作继续说道:“死者手指尖端有淡红血痕,脚尖向下,脚趾也有淡红血痕。腹部下垂,大小便失禁。”

    王知县满意地点点头:“好,以你验尸的情况看,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呀?”

    李仵作自信满满地说道:“大人,小人干以项上人头担保,王氏乃是自缢而死。想是他因丈夫惨死,所以才痛不欲生,自缢而亡。”

    胡知县听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问包正道:“包仵作,你的看法可是和李仵作一致?”他的意思,是叫包正支持李仵作的看法,简单了事,反正已经捉到了杀害张贵的凶手,足可交代。

    谁知,包正看了一支梅一眼,却和胡知县唱起了反调。只听他说道:“大人,属下的看法和李仵作恰恰相反,我认为,王氏不是自缢而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胡知县不由一皱眉头,心中暗道:“好你个包正,真是不识时务,怎么净给我添乱!”

    于是就没好气地说道:“你有何根据?”

    包正说道:“从死者表面情况来看,确实像是自缢,但是,却也有些蛛丝马迹,叫人颇费思量。”

    旁边的李仵作冷笑道:“包仵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来说说,死者身上,有何疑点,在下洗耳恭听!”

    包正正色道:“好,那我就来说说,不当之处,还请李兄指正!”

    李仵作傲慢地说道:“好说,好说,包兄弟上次可是大大的威风了一把啊!”

    包正也不和他多做口舌之争,开言道:“第一,翻开死者的嘴唇,可以看到她的牙齿缝隙间有几丝白色的丝绸,这个李兄可曾发现?”

    李仵作听了,上前翻动了王氏的嘴唇,果然如包正所言。用手一拽,牙根竟也有些松动,且有紫色淤血。于是就不情愿地点点头。

    包正又道:“第二、梁上的印记只有一道,按常理推测,大凡上吊之人,双脚离地之后,因绳索勒住脖子,呼吸困难,会不由自主地挣扎,必然牵动梁上的绳带,所以大多有数道交错的绳带痕迹。不知李兄赞成否?”

    李仵作沉思了片刻,又点点头。

    包正继续说道:“其三、死者的私处遗留有男子的精液,这个李兄可曾发现!”

    李仵作嘿嘿一笑:“那是稳婆(大致相当于女性仵作)所做的事情,在下并无此爱好,倒是包兄弟看得倒仔细!”

    包正正色道:“身为仵作,理应明察秋毫、明辨是非,还死者一个公道,堂堂正正,一腔正气,岂能因一己之私而痛失良机!”

    那李仵作被他的气势一压,顿时面红耳赤,无话可说了。包正于是对胡知县拱手道:“大人,依属下看来,昨夜有人来过了这里,企图侮辱王氏。王氏誓死不从,并且咬住了来者的身体某处,这才扯下了几丝丝绸。而这个歹徒,必是一个身穿丝绸的富裕人物。”

    李仵作立刻反驳道:“死者双眼紧闭,口开舌出,这又作何解释?”

    包正道:“凶手先将王氏掐昏,然后将她吊起,由于血脉尚在流动,死后的情况亦可与自缢相同!”

    “那王氏的颈项之上,为何不见掐痕?”

    “凶手倘若垫上布物,或者掐而未死,都不会留下伤痕!”

    李仵作沉思了片刻,又追问道:“发现死者时,屋内门窗俱关,如果是有凶手作案,那么他是如何出的这个房间?”

    包正道:“凶手要想出去,而又锁上门窗,没有工具是不行,待我在门窗处一查,定能有所发现。”

    然后,包正来到了窗前,低头审视了一番,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又来到了门旁,观察了一番,然后说道:“凶手就是从此门出去的,众位请看,此门的门板和门框的缝隙较大,插上门闩后,还约有一寸左右的缝隙。而且在门闩的相应部位,累累的刀痕清晰可见。由此可知,凶手不仅出去的时候拨正了门闩,就是进来的时候,也是轻轻拨开了门闩,才闯入屋内的。”

    众人都上前查看了一番,果然如此,不禁对包正的观察和分析能力都大加赞赏。就连一支梅,也赞许地瞟了包正几眼,瞟得包正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一支梅于是就伏在他的耳边说:“莫忘了狐狸精的教训!”

    包正听了,立刻浑身一阵颤抖,又恢复了严谨的神色。然后继续说道:“要是能找到凶手拨门的工具,对破案必然大有帮助。”

    于是就领着衙役来到了院外,仔细搜寻起来。不一会,一支梅就在篱笆墙附近找到了一块铁片刀,兴冲冲地交给了包正。

    包正一看,这个铁片长约三寸,又薄又硬,将它插入门缝内,竟然真的用它打开了门闩,而且痕迹也是完全一致。看来凶手离去的时候,翻越篱笆墙,结果匆忙之中,讲刀片甩出,结果黑暗之中,没有找到。

    于是,包正就叫胡知县叫来村民,辨认此物,结果却无人知晓。

    那王知县见了,就幸灾乐祸地说道:“找到了作案工具又怎么样,还不是抓不到凶手,大家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哈哈哈!”然后,就带着手下,打道回府去了。

    包正虽然再次胜出了对方,但是面对连环血案,还是山重水复,前途未明,也许,只有再次借助神力啦!

    ( )

第四十四章 一怒闯何府

    胡知县再次战胜了对手,但是却也无力破案,也只好先回衙审理何武,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那何武上午受了一顿饱打,深深尝到了板子的厉害。这时,包正又从监房里取出了镰刀丢在他的面前:“何武,这把镰刀,你可识得?”

    那何武倒也干脆,于是就把主人何天福如何授意,他又如何害死张贵之事,全都招了出来。

    原来,自从何天福被张贵打了几扁担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并叫何武找个机会,除掉张贵,并许以重金相诱。何武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案发的那天早上,他发现张贵独自上地割稻,就报告了何天福。何天福听了大喜,并嘱咐他事成之后,到县城寻事闹事,坐今天班房,避避风头。

    何武领命之后,就潜入了张仁家里,偷偷取下了挂在屋檐下的镰刀,来到了稻田之中。那张贵见何武拎着镰刀,以为也是来割稻的,何武以吸烟为由,向张贵借来了烟袋,然后在闲谈中趁其不备,用镰刀猛地在张贵的脖子上一抹,张贵当场气断身亡。

    何武随后又制造了张贵自杀的假象,并以邀请张仁进城喝酒为名,顺手将镰刀送回了原处。紧接着,便一口气奔到了县城,然后在酒楼闹事坐牢。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被包正识破。

    听罢了案件的始末,众人也都恍然大悟。包正又取出了一物,扔在了何武的身前道:“你可认得此物?”

    何武拾起一看,不禁愕然:“这——这是我家主人之物,是一个月之前,主人叫我到城里,找杨铁匠打造的,因何到了大人手中?”

    包正听了,于是对胡知县说道:“大人,杀害王氏的,定然就是那个双桥镇的何天福!”

    胡知县面对如此简明的案子,心中也是了然,只是这何天福乃是吏部侍郎的胞弟,实在有些扎手。不由就在大堂上沉思了起来。

    那一支梅见了,就上前施礼道:“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发签,属下愿意去双桥镇,将真凶缉拿归案!”

    胡知县听了,却皱着眉头道:“这何武一面之词,不可偏信,万一我们冒冒失失抓错人,那可就吃不消了!”

    包正和一支梅听了,这才想起,原来是凶犯的后台太硬,糊涂官是怕丢了乌纱啊!想到此处,一支梅立刻一脸忿忿之色。

    包正想了想,对伏在胡知县的耳旁道:“大人,您是害怕证据不足,属下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叫何武戴罪立功,回去寻找证据,到时候铁证如山,也就不怕他抵赖了!”

    胡知县也只好点头。包正于是对何武说道:“何武,如今你行凶杀人,按律当斩,你到底想死想活!”

    何武立刻磕头不止,将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大人饶命,小人愿活!”

    包正于是说道:“那好,现在就放你回去,限你在明天早晨之前,将何天福所穿的一件白绸衫,上面还有撕裂的痕迹,只要你完成任务,就可免除一死!”

    何武听了,心里也是纳闷:如果主人有这件衣服倒还罢了,倘若没有,我的小命岂不是玩完了。于是,便仗着胆子问道:“大人,如果主人家没有这件衣服——”

    包正还未等他说完,就瞪了他一眼:“放肆,我说有就有,你只管取来!还有此物,你随身佩戴好,不可遗失,干脆你就挂在脖子上吧!”

    说罢,取出一物,给何武挂在胸前。何武无法,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回双桥村去了。他前脚刚走,小黑就率领着两名捕快,尾随着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众人在县衙等着何武归案。左等右等,一直到了晌午,却等回了空手而归的小黑。

    包正忽然预感到事情不妙,于是就急切地询问道:“何武呢?”

    小黑说:“这厮昨天进了何府,一只就没有出来,我们在何府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也不见动静,只好回来商议办法。”

    包正听了,脸上立刻一片落寂之色,转身对胡知县说:“大人,还得请您去双桥村验尸!”

    胡知县诧异地说道:“验谁的尸体?也没人报案。”

    包正道:“大人,这何武一去不返,肯定是遭了毒手。”

    胡知县这才恍然大悟,忽然又想到,如果何武死了,那么凶手肯定就是何天福,这块烫手的热山芋还是不要碰的好。于是就对包正说:“本官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就由你和雷黑子全权负责此事!”

    包正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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