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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汉瓦-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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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宝在波才兵败长社之后看到势头不妙便立即北渡黄河,到广宗投奔张角去了。

    于是皇甫嵩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率军东进,直指陈国,计划围歼波才部于陈县城下。另一路由朱隽率领,南下增援宛城,与秦颉合兵一处,围剿南阳赵弘部。曹操此次所率的五千援军与皇甫嵩东进剿敌,孙坚自然还是追随朱隽出征。

    鉴于前次颖川兵败之后朱隽麾下的兵马不足万人,皇甫嵩将豫州豪强支援的私军大约万余人全部配属朱隽部。

    至于刘泽,皇甫嵩命他还是赶回广宗,张宝率部北渡,卢植那边的压力大增,正是用人之际,何况刘泽原本就是部属卢植的。

    事不宜迟,刘泽当即与皇甫嵩朱隽拜别,又与曹操孙坚等人辞行,率本部五百轻骑向北进发。

    长社事了,刘泽便想着在第一时间赶回广宗前线,按历史的进程,此时卢植应该在广宗接见皇上派来视察的宦官左丰了,以他的性格脾气,肯定会断然拒绝左丰的索贿要求。之后便是左丰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说什么高垒不战,怠慢军心,汉灵帝宠信的就是一帮宦官,对他们是言听计从,立即将卢植撤职问罪。

    虽然现在搞不清卢植的状况,刘泽还是决定快马赶回广宗,到底自己能帮上多大的忙,刘泽心中也没底。

    由于波才在长社惨败,豫州甚至是兖州的黄巾现在大多成了惊弓之鸟,远远地看到官兵的踪迹就逃得无影无踪,这倒让刘泽省了不少事,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黄河南岸。

    其时六月中,正值黄河汛期,河水滔天,在黄河渡口寻着几个船家,皆不敢渡。刘泽拿出数倍的黄金来,船家也是不敢应承。直到张飞发怒,雷霆般地一番咆哮,船家这才战战兢兢地应了。不过黄河泛滥,船家小心翼翼地载着人马渡河,用了三日光景才将刘泽的五百人带五百匹马载了过去。刘泽谢过船家,虽然船家再三推托,刘泽还是将几倍的船金付给了他们。尔后北上巨鹿。

    离广宗只有几十里的路程之际,忽见对面来了一簇军马,旗帜鲜艳、盔明甲亮,却是皇宫的禁卫军,队伍中间押解着一辆槛车。刘泽远远地看到,心头一黯,敢情他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张飞倒是没心没肺地道:“哟,是何人犯了重罪,要这帮禁军来押解?”刘泽瞪了他一眼,也没理他,拍马直冲禁军面前。

    忽然前面有人拦道,禁军队伍起了一阵慌乱,一位军侯模样的军官大声喝道:“什么人?”

    刘泽勒住马,道:“我乃骑都尉刘泽也是,你们槛车上所押何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禁军傲慢,但他小小一个军侯又岂是能和骑都尉比肩的,当即那军侯一脸谄笑,道:“原来是刘都尉,下官失礼。都尉所问这槛车上是何人,不敢瞒都尉,这槛车上所押的正是前北中郎将卢植卢中郎。”

    刘泽沉声道:“卢中郎所犯何罪,竟被你们如此囚禁?”

    “我等也是奉旨行事,至于卢中郎所犯何罪,我等却是不知。”

    “我乃卢中郎之下属,有几句话想和卢中郎说说,阁下可否行个方便?”

    那军侯迟疑了一下道:“这恐怕——”

    张飞也赶了上来,一听禁军捉了卢植,不由大怒,喝道:“卢中郎浴血奋战,却被你们这帮混蛋逮了去,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娘的,待俺上前劈了槛车,救出卢中郎,再找你们这帮混蛋算帐!”

    说着,掳了袖子就要上前,他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吓得禁军都是一哆嗦,连连后退。

    关羽从侧后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三弟,不可造次。”禁卫军可是皇帝的亲兵,冒犯了禁军无疑是死罪。

    张飞却是不依不饶,喝道:“怕他个球,老子还不当这个差了,救出卢中郎,还是回俺涿县逍遥自在去。”

    刘泽看了张飞一眼,张飞便没有了言语,刘泽回身道:“在下也只是简单地问候卢中郎几句而已,不会耽搁太久的。”

    不知是刘泽官大的缘故,还是那军侯被张飞吓住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刘都尉,请。”

    刘泽走上前去,槛车前面的禁军士兵纷纷让路。槛车内的卢植却是一身囚服,双手双脚都被粗大的铁裢铐住,形容憔悴,身形比往日更消瘦了几分,但依然是目光炯炯,神情自若。

    刘泽扑到槛车前,心中不禁一酸,道:“老师……”

    卢植含笑道:“噢,是润德啊,长社那边战况如何?”卢植身陷囹圄,见到爱徒,张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诉说自己如何如何,而是关心着南方的战事。

    刘泽不禁淆然泪下,很简略地将长社之战的情形告诉了卢植。

    卢植很认真地听完刘泽的诉说,欣慰地道:“好好好!长社的这一把火烧得好啊!义真此番长社大捷打得漂亮,一鼓作气乘胜而下,平定黄巾之乱为期不远了。”

第一百七十章 卢植获罪

    “老师缘何身陷牢狱?”刘泽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想了解一下详情。

    卢植淡然一笑道:“你离开之后,为师几番攻打广宗,奈何张角人多势众,倚仗高墙坚城死守,连战十余日无法攻下广宗。朝庭差黄门侍郎左丰前来体探,左丰不问军情,公然向我索取贿赂,我答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那左丰却道:‘卢中郎,听说府上宴客,用得可是上好的青花瓷器,就连下人跟班,也享用得是山珍海味,咱家一路奔波,好歹也不能空跑了不是?’”

    卢植说到此处,刘泽不禁大窘,当日卢府宴客,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卢植那里有钱如此花销,当时到是顾全了卢植的颜面,但却不经意间埋下了左丰索贿的祸端。刘泽不无惭愧地道:“学生万万没想到只是一顿饭,却害得老师身陷囹圄。”

    卢植淡笑道:“宦官贪婪成性,又岂是这一餐之祸,纵然没有此种缘由,那左丰一样不会罢手。当日我回绝他之后,左丰便挟恨而去,回京之后,在皇上面前诬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徒费钱粮,纵容贼势。因此皇上震怒,派遣中郎将董卓代将我兵,拿我回京问罪。”

    刘泽皱眉道:“今上昏溃,听信谗言,老师若至京师,便有性命之虞。”

    卢植坦然道:“我自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十常侍把持朝政,颠倒黑白,素来与老师有仇隙,只怕他们要借题发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上贪财,十常侍更是见钱眼开,学生在洛阳倒还有些产业,拿出些钱来给老师赎罪,也算是学生一番心意。”刘泽最不怕的就是花钱。

    听闻此言,卢植的目光却是冷峻起来,道:“刘泽,为师知道你有钱,但为师身为北中郎将,都督河北诸州郡的军政,难道真得就连给那些宦官行贿的钱都没有了吗?刘泽你记住,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你真要拿钱去换取为师的清白,那这种清白,为师即便去死,也宁可不要!”

    刘泽泣道:“老师,难道你的性命不比这些更重要吗?”

    卢植正色道:“润德,人活这个世间,生命诚然是可贵的,但没有气节的生命又有何意义?与其奴颜屈膝地活着,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去死,为师这一生,扪心自问问心无愧,所以为师的清誉,绝不容许有任何玷污,如果你真要是用钱去为我赎罪,那你就不再是我的学生,而我也绝不会接受这用钱换回来的清白。润德,你明白了吧?”

    刘泽此时已是泪水纵横,泣道:“学生明白了,只是老师此去京师,生死未卜,学生又如何放心得下。”

    卢植目光柔和了些,道:“是非功罪,朝庭自有定论,何况他们也只能判我个临阵畏战,惰慢军心之罪,最多也革职查办,无官一身轻,倒也没什么负担了,我也乐得告老还乡,安享晚年吧。倒是你,润德,这次义真顶着压力推举你做骑都尉,这是朝庭给你的荣誉,也是对你战功的肯定,黄巾未灭,何以为家,望你能再接再厉,更立新功,为师就算是削职为民也可足可欣慰了。”

    刘泽长辑一礼道:“学生定然不负恩师之望。”

    卢植点点头,含笑道:“好好。”

    刘泽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什么,起身冲着张飞走了过来,伸手道:“把酒拿来。”

    张飞瞪着眼道:“哪里有酒了,俺又不是不懂军规,行军打仗不许饮酒。”

    刘泽伸着的手就没缩回去,不耐烦地道:“别废话,快点!”

    张飞嘟囔了半天,才不情愿地从马鞍子底下取出一个大大的皮囊来,交到刘泽的手上,道:“这可是俺的私房酒,从涿郡出来俺一口也没喝。”

    刘泽笑道:“好了,别抱怨了,等打完仗赔你十坛好酒如何?”

    张飞眼前一亮,道:“当真?”

    刘泽哈哈大笑,道:“我啥时候骗过你呀?”说着,转身离去。

    张飞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那到也是,不过——哎,大哥,啥时候才能打完仗?”

    没闲功夫再理会张飞,刘泽径直来到卢植的槛车前,拨开皮囊的塞子,将皮囊从槛车的空隙处递给了卢植。卢植先是一怔,鼻端飘过醉人的酒香,恍然明白,爽朗地一笑,仰起脖子,咕咚咚地连灌了几大口美酒,长吁了一口气,赞道:“好酒!”与刘泽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卢植自出征以来,滴酒不沾,今番已被免职,也就再无军令约束,痛饮一番,豪气干云,刘泽一阵恍惚,似乎思绪又回到了数年的卢氏学堂,那时的卢植如闲云野鹤,率性而为,日饮一石而不醉,是何等的真性情。

    卢植嗟叹一声,挥挥手,道:“去吧!”

    刘泽默默无言,拱了拱手,倒步而退。眼看着众禁军已准备离去,刘泽心中一动,对那军侯道:“请军侯借一步说话。”

    军侯跟随刘泽走到一边,道:“刘都尉有何吩咐?”

    刘泽道:“敢问军侯贵姓?”

    那军侯忙道:“不敢不敢,免贵姓吴。”

    刘泽掏了一张一千两黄金的钱票,递了过去,道:“还请吴军侯帮个小忙。”

    吴军侯一看竟然是一张一千两黄金的汇通天下钱庄票,悚然一惊,他就是当一辈子的兵恐怕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刘泽给他这么多钱是何意,只听说下属给上司送礼的,可没听过当官的给下属发钱,刘泽堂堂的骑都尉,比他这小小的军侯可是级别高了去了。吴军侯张口结舌地道:“刘都尉……这……这是何意?”

    他心底里在想,难不成刘泽要他放了卢植,可他哪有那个胆。

    刘泽道:“吴军侯别误会,在下绝无行贿之意,也不会提什么出格要求,卢中郎是在下的老师,在下军务在身,不便相陪,这些钱吴军侯拿着替我在路上照顾卢中郎,卢中郎善于饮酒,每天酒肉二项,必不可缺。”

    一千两黄金用在路上吃肉喝酒,天,恐怕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吃喝也用不完。吴军侯道:“这……恐怕用不了这么多吧?”

    刘泽微微笑道:“剩下的就劳烦吴军侯分给禁军兄弟们吧,此去洛阳,一路辛苦,卢中郎的衣食住行,还烦请众弟兄多多照顾。”

    吴军侯动容地道:“刘都尉请放心,卢中郎可是清正廉明的好官,众兄弟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知道此番卢中郎是被歹人陷害,只是我等位卑职轻,也是奉命行事,不敢徇私枉法,不过刘都尉请放心,这一路决不会使卢中郎有半点闪失。”

    “那就有劳吴军侯了。”

    “岂敢岂敢,时候不早了,刘都尉若无其他事的话,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刘泽点头应了,目送槛车离去。

    张飞哼了一声道:“大哥,这帮龟孙子何须要和他们客气,要依我现在就宰了这几个禁军,砸了囚车,救出卢中郎来。”

    刘泽笑道:“你倒是痛快了,卢公可真成了畏罪潜逃的朝庭要犯,又如何去沉冤昭雪?”

    张飞道:“这朝庭命官有啥好当的,皇帝老儿一不高兴,甭管你多大的官,还不一样丢官下狱,还不如俺一介草民乐得逍遥自在。”

    刘泽奇道:“三弟,你不是常常抱怨没有官当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想开了?”

    张飞嘿嘿一笑道:“俺也是看像卢中郎这样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去当官到头还不是一样被小人陷害,觉着当官也没劲。”

    刘泽奇道:“三弟,你不是常常抱怨没有官当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想开了?”

    张飞嘿嘿一笑道:“俺也是看像卢中郎这样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去当官到头还不是一样被小人陷害,觉着当官也没劲。”

    “要想给卢中郎洗脱罪责也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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