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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民国之文豪崛起-第156部分

小说: 民国之文豪崛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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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成了,”梁启超明显回光返照,状态变得精神了许多,他吩咐家人说,“我死以后,尸体可让医生解剖,找出病因所在,也算是对现代医学做些贡献。”

    “老爷!”王桂荃放声痛哭起来。

    其他儿女也都围在床边,面容悲戚,梁思成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周赫煊无奈地摇头,做为穿越者,他深知梁启超的死因。

    梁启超最开始属于积劳成疾,在中医国手的医治下,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但梁启超毫不爱惜身体,而且生活习惯极为糟糕,不仅经常熬夜看书写作,偶尔还要打通宵麻将。

    于是乎,梁启超的病情迅速恶化,只能到协和医院来做手术。

    由于护士的疏忽,在用碘酒标手术位置时,把本该标记的左肾标成了右肾。主刀医生刘瑞桓也粗心大意,居然没有仔细核对x光片,于是把梁启超健康的右肾切除,留下了发病的左肾。

    健康之肾被割除,病灶之肾保留着,梁启超这几年来又完全不顾保养,依旧废寝忘食的著书立说,发病死亡是早晚的事情。

    此事闹得极大,即“错割梁启超腰子案”。院方秘而不宣,主刀医生也被调职,梁启超多半是知道真相的,但他却努力为医院辩护,说自己手术后非常健康。

    至于原因嘛,主要是当时很多国人不相信西医,梁启超不想因为自己而抹黑西医名声。

    而梁启超的家人是不清楚情况的,直到40年后,梁思成因病住进协和医院,才从自己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到实情。

    既然梁启超不愿公开真相,周赫煊自然也不会说出来。若是世人知道此事,以梁启超的巨大影响力,西医在中国的发展肯定要受到阻碍。

    梁启超告诫家人一番,又对周赫煊说:“明诚啊,我对晚清思想界破坏巨大,而建设甚微,堪称罪人。跟我的老师康有为比起来,他太有成见,而我太没有成见。我们两个,应对时局是这样,治学也是这样。他抱着保皇维新的思想不变,我则时时彷徨求索,思想不停变换,皆不可取也,对国家、对民族也无甚贡献。你是思想界的大才,当引导国民走上正确道路,切不可学我瞻前顾后、摇摆不定,中国的出路就靠你们这代人了。”

    周赫煊鼻子有些发酸,点头道:“赫煊谨记于心!”

    梁启超笑了笑,瞳孔逐渐涣散,再无生命的征兆。

    “先生走好。”周赫煊伸手按住梁启超的额头,轻轻拂下,把他的眼皮上。

    病房中的梁家人已经哭做一团,王国维推门而入,见状呆立当场,手中探病的礼物也掉到地上。

    说来就是这么奇妙,历史上王国维自杀,是梁启超帮忙主持的葬礼。而受到周赫煊穿越的影响,却变成了王国维送梁启超离世。

    周赫煊叹息着走出病房,长吸一口新鲜空气,情绪稍微有所缓和。

    王国维摇摇头,转身走到周赫煊旁边,问道:“明诚,任公有什么遗言?”

    周赫煊道:“他说自己没有主见,对中国破坏太大,而贡献太少,让我要坚定思想信念,切忌摇摆不定。”

    王国维回头看看病房里的情况,叹气道:“我们还是帮忙筹备追悼会和葬礼吧。”

    如今梁夫人已经哭得死去活来,除了梁思成以外,几个在中国的子女都还未成年,确实需要朋友来帮忙料理后事。

    当天晚上,王国维负责召集众人,于第二天成立“治丧委员会”。由王国维担任会长,给梁启超生前好友写信发出邀请,周赫煊则负责具体事务,安排追悼会和葬礼事宜。

    至于梁思成、林徽因夫妇,负责为父亲设计墓园。

    做为晚清民国时代叱咤风云的思想家、政治家,梁启超的葬礼显得颇为寒酸。国民政府没有任何表示,只有一些生前好友来送行,上海、北平两地的朋友举行了公祭仪式,多家报纸也有相应报道。

    前来吊唁、送行者虽多,但并无权贵阶层,基本上属于文化界人士,有钱玄同、胡适、丁文江、熊希龄、朱希祖、熊佛西、馀上沅、杨洪烈、吴其昌等人,各大学会、机构也有派代表到场。

    或许,对于如今中国的政界而言,梁启超是真的过时了。没权没势,他的死活谁在乎啊?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半年后孙中山的葬礼孙文遗体此时尚在北平香山碧云寺内。灵车从中央党部出发,至陵墓有20余里,沿途百姓脱帽肃立,观礼者人数在50万以上。

    周赫煊看着棺椁入土,忍不住感叹道:“一个时代结束了。”

    “是啊,一个时代结束了。”专程从上海赶来的胡适怅然道。

    袁世凯死了,孙中山死了,康有为死了,梁启超也死了,晚清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彻底结束。而随着北伐的胜利,中国迎来了新的时代,可惜这个新时代似乎并不太光明。

    陈德征做为上海党部代表,随后在国党三全大会上提议:“凡经省党部及特别市党部书面证明为反(和谐)革命分子者,法院或其他法定受理机关应以反(和谐)革命论处。如不服,得上诉。唯上级法院或其他上级法定受理机关,如得中央党部之书面证明,即当驳斥之。”

    也即是说,只要国党党部认定你有罪,那么你上诉都没用,法院什么的形同摆设。

    独裁的脚步越走越近。

291【查贪】

    梁启超下葬半个月后。

    天津街头。

    一群带着红袖箍的青年,犹如搜寻猎物的猎犬,见到有关着门的店铺就立马冲上去砸门。

    “哐哐哐!”

    “开门,开门!不开门就查封铺子了!”

    连续敲门好几分钟,结果还是没人应声,因为老板、掌柜和店伙计都回家过年去了。

    领头者愤怒地下令道:“贴封条!去下一家。”

    一个青年手提装满浆糊的小桶,用刷子蘸浆糊涂抹在门上,另一个青年则掏出封条贴好,封条的落款是国党天津党部。

    这些人贴完封条,立即冲向下一家,敲了几下终于把店门敲开。

    “嘛事啊?这大清早的。”店伙计揉着惺忪睡眼开门,问道,“你们是谁?”

    一个青年回答:“国党天津党部行动队,这是我们刘队长!”

    刘队长质问道:“政府三令五申,春节期间不许放假,所有店铺必须开门。你们为什么不执行?”

    “春节?哦,你是说过年啊。”店伙计终于反应过来。

    民国以前,是没有春节这说法的。

    袁世凯上台后,把元旦节(大年初一)挪到西历1月1日,导致中国人的传统元旦没有了正式称呼。为了照顾国人的感情,于是政府就生造出“春节”一词。

    但“春节”并不流行,很多国人都不知道“春节”是啥。

    直到今年,南京国民政府用法律形式将大年初一定为“春节”,这才使春节有了官方背书,逐渐被国人所接受。

    这是南京政府“统一”全国后的第一个春节,执行力度非常大,硬性规定所有商铺不得歇业放假,否则就要受到严厉处罚。

    刘队长宣读了政府规定,对店伙计说:“贵店违反政策,罚款50元,快把你们老板或者掌柜叫来!”

    店伙计也是个聪明鬼,他眼珠子一转,抱怨道:“唉哟,长官,我们掌柜的生病,让我今天准时开店。你看我就是贪睡,把大事都耽误了,我马上开门营业,马上。”

    “少给我狡辩,快交罚款!”刘队长厉声道。

    店伙计辩解说:“政府只规定了过年要营业,也没说几点开始营业啊。我只是起床晚了,马上就开店。”

    不论如何,这个解释非常合理,算是钻了政策的空子。

    但如今可不是什么讲理的年月,刘队长懒得多话,直接说:“抓起来,联系他们老板。拒缴罚款,对抗中央政令,加罚20大洋!”

    “长官,冤枉啊!”店伙计大声疾呼,却被天津党部行动队不分青红皂白地拖走。

    周赫煊坐在小轿车上,看到这一幕只能摇头叹息,民国时代西化得太过分了,似乎一切传统风俗都是落后腐朽的东西。

    就拿中国人的礼节来说,废除跪拜礼自然无可厚非,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就连作揖礼也被一并废除。作揖礼相当于中国人的握手礼,这有什么好废止的?也没见日本人废除鞠躬礼啊。

    政府管得有点太宽了。

    政府官员之间,不许称呼对方的“字”、“号”,必须喊彼此的职务。民间普遍称呼“先生”或“君”,团体内部互称为“同志”,妇女则称为“夫人”、“女士”、“小姐”。

    老爷、大人、主子之类的腐朽称谓一律废除。

    当然,这种规定管得不严,就连袁世凯、常凯申都各种称呼对方字号。

    小轿车继续前行,在《大公报》报馆门口停下。

    周赫煊带着廖雅泉,亲自给社员们发放春节慰问品,至于中华广播电台那边,则由张乐怡去处理。

    “春节快乐!”

    “恭喜发财!”

    众人乐呵呵地彼此问候,虽然过年没有放假,但也是喜气十足。

    不过有人却带着煞气,朱湘半上午来到报馆,对周赫煊说:“希望教育基金贪腐一案查清楚了。”

    “具体什么情况?”周赫煊问。

    朱湘脸色冰冷地说:“那些人做得很隐秘,我聘请一个老账房、一个西式会计,足足查了4个月,发现账本完全没有问题。你猜这帮蛀虫是怎么贪污的?”

    周赫煊笑问:“说说看。”

    朱湘道:“他们勾结商人,在建造校舍、购买教学用品、购买营养午餐食材方面,以次充好,谎报高价。不仅如此,他们还虚造教员名额,靠吃空饷来敛财。我这几个月里,走访了62所希望小学,发现虚造的教员多达87个。还有,他们还安排亲朋好友担任新建学校的副校长,但这些副校长是不用上班的,空领工资。根据我的粗略统计,去年至少有18万元,属于不合理支出。文绣副会长虽然多方奔走筹款,但也经不住那些蛀虫消耗,如今希望教育基金会的资金只剩下6万3千多元。”

    周赫煊问:“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朱湘的眼睛里透出狠辣的光彩,说道:“报官起诉,希望基金委员会的秘书长难辞其咎,至少也得蹲上20年大牢。还有负责采购,安排人事的责任人,一律都要严惩!所有相关人员给予警告,自动退还赃款者,扣除他们半年的工资。不自觉的交给法院处理!”

    “有多少人涉案?”周赫煊又问。

    朱湘说:“主要获利者,就委员会的那几个。但从中分到好处的,至少有40人以上!”

    周赫煊眉头紧皱,抛去各种临时工,希望教育基金会的正式员工,总共也不到70人。如果按照朱湘的做法,那么基金会肯定要瘫痪,短期内都没法正常运转。

    “抓大放小吧,”周赫煊叹气道,“几个主谋只要积极退还钱款,也别再报官了。事情如果闹大,于公,有损希望教育基金会的名声,于私,张少帅那边也不好看。”

    “周会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朱湘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愤然而起:“这是老百姓捐的善款,每分钱都必须用在正道上。那些贪污者固然可恨,但你的做法又何尝不是徇私?只要我还担任基金会的监事,这件事必须严惩到底。就算你把我撤职了,我手里掌握着他们贪污的证据,我也会以个人名义去报官和披露!”

    周赫煊终于知道,为啥历史上朱湘走到哪儿都得罪人,最后穷困潦倒、妻离子散,手里拽着两本诗集忧愤自杀了。

    此君完全不讲人情,只认一个“理”字。

    可问题是,有时候只讲理**,完全不顾大局,那是会误事的。

    周赫煊现在就是被朱湘架在火上烤,根本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无奈地说:“按你的想法来办吧,尽量温和一点。少帅那边,我会发电报说明情况,毕竟都是他的亲信。”

292【一锅端】

    中华希望教育基金会总部,设在天津城内的一栋旧式楼房中。

    大年初一,秘书长富双全优哉游哉地走进办公室,让助理泡了杯茶,然后抽着烟读报纸。

    助理陈鹤皋低声说道:“富爷,那个朱湘不识抬举啊。查账不说,还走访各处学校,听说前几天还在跟送菜的伙计接触。”

    富双全毫不在乎地笑道:“让他查去,就怕他查不出来。我兄弟跟少帅是什么关系?少帅最为难的时候,是我兄弟雪中送炭,否则张家人能站得住东北?我也就吃吃空饷而已,现在谁不吃空饷?这点小事都要追究的话,还有谁专心干工作?”

    “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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