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情夫(第二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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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陵的人开始吼声四起，嚷著要分家的壮声如雷，愤怒的情绪涨到最高点，除了阿陵，
任凭谁的音量都只会被掩没在这片怒吼中。
小渡心凉了半截，有阿陵出走的前例，所有的兄弟就会开始蠢动，那他还玩的下去吗？
偏偏阿陵的人马，在此时成了一股强硬的势力，阿陵的人……没什麽大脑，平常就可以
各个击破，今天却突然为了处分老大的事，成了挡不住的气候，小渡竟然只能呆呆望著他们的
暴怒吼叫掀著屋顶……。
逞勇好斗的阿陵以汹汹之姿，蓄势待发的站起身，火眼金睛似的威猛眸光，巡了众人的
脸一圈，众人开始安静下来。
可惜阿陵大概没睡好，一脸的精神有的消软，他硬是振作自己，朗声的向兄弟喊话：
「我已经冻未条，我尬阿风系四年哇欸兄弟，想袂够伊按内反背我，我已经决定尬阿风
……。」
（我已经无法忍受，我跟阿风做了四多年的兄弟，想不到他会这样背叛我，我已经决定
跟阿风……。）
集中精神，大家专心听著下文，干部和小渡的手心已经发寒，而站在旁边的济风……。
突然之间就欺了上去，不由分说就猛然罩住阿陵的脸，两个人在众人面前，当场就野性
的热吻起来，傻了下面的一片兄弟……。
连小渡也傻住了，阿风怎麽老是不按牌理出牌。
好奇的是。。。。。。阿陵竟然也没抵抗，任凭一个大男人又亲又抱，忽然之间，小渡看出了
什麽端倪，用眼神叫二护靠过来。
「老大和陵哥相好很久了，剩下的事情，他们会在房间解决，接下来我主持大会，谁反
对？」
下面一片沉默，喧闹前刻的宁静，接著，气势与意志退散不少，大家失去了统一的信念
，只顾低声交换著意见。
陵哥的人也分裂成相信、不相信，相信、不相信之中又分了冲出去、冲进去、暂时听话
的纷扰意见，一时之间群龙无首。
精明的二护，暗中扶著陵哥，一脚踢开了主室的门，立刻让两人走入房间。
陵哥躺在地板上，二护赶紧用绳子、胶带制伏陵哥，事实上，他已经明显呈现晕昏状态
。
济风也快昏过去，却在昏睡前，朝地面大大呕吐一番，直到把满腹的呕意吐净为止。
二护关切的看了老大一眼，济风只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是那小子的初吻呢。」说完立刻闭上眼睛，沉眠睡去。
事後二护和小渡才知道，济风在端茶给阿陵的时候，已经泡了整茶壶的安眠药，连风哥
自己也喝了一杯。
接著在大会堂那一吻，即是济风以强力安眠药片，啾了一下，直接塞入阿陵的喉咙里。
至於风哥的舌头是如何撬开那硬汉紧闭的牙关，卷开推拒的舌头。。。。。。就只能全凭个人
吻功了。
＊＊　＊
接下来几天，济风全在飞鹰帮的会事堂挨过。
济风和阿飞的对话完全的生冷僵硬，连眼神不得已要交错时，都会不期然的突然涣散失
焦。
他们是为了同一个男人，才强坐在同一张圆桌上的。
还好小渡也跟来，才协议出两帮之间不少的地盘、分帐问题。
当然还得替阿风跟他乾爹和解的事情摆桌打点。
小渡终於在飞鹰帮门口见到了小酷，久违的他，依然柔弱胆怯的令人心疼。
不过小渡对感情的看法很淡，对同性之间也不想认真，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处理
。
阿陵手底下的人都差不多都被他弄走或处分，看来阿陵已经不成气候了，只是……。
在回去的半路上，济风接到阿陵的电话。
两人十分火爆的干完电话，小渡忍不住接口问：
「大仔，区欸伊够按捺？」
｛老大，邱他又怎麽了｝
「伊约我去我七仔（马子）家谈判。」
「听你欸口气，你亲像呒想袂去？」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想去？）
「嗯。」
「你尬嫂仔散啊？」
（你跟大嫂分了？）
「我甫嘟好尬伊抢落去……。」
（我不小心奸了她……。」）
「你强啥？你茶某？」
（你奸了谁？你女人吗？」
「嗯，哪我够尬区仔得伊面头前划这件歹志，伊欸起肖呒？」
（嗯，如果我和陵在她面前吵这件事，会不会把她搞疯？）
小渡才不管那女人会不会疯掉，他只怕他们的岳大少爷会疯掉，他趁济风不注意的时候
，立刻打电话给二护，在电话里下暗语──做掉阿陵。
接著几天，济风根本找不到阿陵的人，阿陵不是一直要找他算帐吗？人呢？怎麽一夜之
间突然失去踪影？
济风偷偷晃到小桑家，见小桑并无异状，推测她应该没碰上阿陵，那阿陵究竟跑去哪儿
了？奇怪，济风开始有点焦虑。
一连打探都没结果，济风终於忍不住跑去问小渡：
「阿陵呢？你把他怎麽了？」
小渡严肃的望他一眼，慢慢说著：
「你不会想知道的。」
「干！」
不祥的预感果然成真！
济风不顾自己的伤势，把小渡一把推到角落开始猛打猛撞，拚命狂揍小渡，连济风自己
的整个伤势都严重发作，可是发了疯的拳脚还是不要命的痛殴对方。
闻声而来的二护大力架开双方，小渡一直没有回手，念在老大的伤势。
「干！干！」被二护挡著碰不到小渡，济风暴怒的砸毁他还摔的动的东西，整个胸口快
要被悲怒灌爆了！
济风在一阵捶墙踢壁後，身体渐渐不支，趁他没倒地前，济风头也不回猛然离开风陵渡
，一个人孤凄的在街头游荡。
他知道现在小渡才是老大，感觉非常闷。
他宁可再回到跟阿陵打天下的时光，他不想看到小渡让他、算计他，这样混下去受制於
他，到底有什麽意思！还宁可被乾爹追杀，倒泊在乱枪扫射下的街头。
阿陵！阿陵！他就怎麽死了，是因为了自己，他才非死不可？
怎麽会这样？他是他唯一的兄弟，唯一有感情的朋友，可是他已经死了。
自从认识宁修，渐渐卷进去他的感情风暴後，他的世界就变得面目全非。
爱他吗？
对自己愣愣点头。
为什麽爱他？
愣愣摇头。
为他失去一切也不後悔吗？
不！头颅拚命撞击墙壁，他在竭力嘶吼中，终於让眼泪落在拳头上了。
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见到他！
只在心里爱他，不想见到他！
他离开了吴家、伤害了小桑、失去了阿陵、赌掉了帮派，他不想再见到宁了！
不想再见到他！
左手的穿刺伤口未愈，硬碰硬撞著墙壁，终於流下腥血，和著洒泪过的痕迹。
济风开始拨电话，颤抖著不听话的手，使著性子拨通电话。
「我想见你。」猛泪也在同一刻夺出。
对方的声音：
「小济，你在干嘛！」急厉的语气，因为他听出小济语气的不寻常。
「我想见你。」
「那天从阳明山下来，我想了很久……。」
他不要他？
不要他？或是要他了？济风有种控制不住溃堤的知觉。
「你是不是……有毒瘾？」
「没有。」
宁修的话利的像一场冰雹，他没说错话，偏偏却不抢救济风急欲得到答案的渴切。
「那是我想错了。」宁修完全相信了回答。
却激怒了济风：
「你凭什麽管我！你害的我还不够惨？为什麽你一天到晚只想管我，为什麽你不……。
」为什麽不多爱他一点……。
「那你想怎样？」
”我们算不算交往”？这句不断缠绕在济风脑中的话，最後终於被济风努力挤出了嘴巴
：
「我算不算同性恋？」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如果高中那一年的追求我从来就没打动过你，也许我
现在必需承认，你目前只是一时迷惑。」
「我要答案！你卖讲五四三。（你别说有的没的）」
「OK；你自己去问自己，你爱过我吗？从高中，直到现在？」
济风在情绪一片混乱中，直接挂掉了对方电话。
自己不爱他，那就别让再受折磨，他的世界已经被宁修介入，太超过了。
而宁修，在电话那头，直觉得自尊受伤了，曾经看过多少小说、多少报导、多少文章…
…，他不知道直男人的爱情不能相信吗？
没准备交往，自尊心已经被这男人撕践成了一片片，若即若离的直男人……毕竟只能拿
来当情夫？
济风蜷卧著自己的身体，过了很久很久，想著宁修刚刚说的每一个字，却依旧找不到自
己需要的答案。
在无意识中，济风又拨出了一通电话，他想找那个人喝酒，去另一个人那边，大醉一场
。
***怎麽两个哥哥还没交手呢？？？？？如果只爱看两个哥哥的网友；这三天应该可以先睡大觉。。。第
四天养精蓄锐後；我再安排他们”面会”***
第卅二章　蔷薇之一（I　pray　never　die）
「你应该早几天前就先跟我约好的，还好我哥去亲戚家，我爸妈也已经睡了，不然这麽
晚，我根本出不来，喂……。」
济风根本不理身後的男人碎碎念，迳自推开一家PUB，一屁股直接坐上了吧台，直盯著吧
台里的工作人员瞧，半句话也不吭。
倒是吧台的工作人员一瞧见他，简直像老鼠见猫，吓坏一张清秀的俊容：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吧台酒保拚命结巴，差点没把舌根嚼烂。
「全世界都知道你在这里。」济风简洁回他。
那人敛住了自己的忧惧，慢慢换上一付”管他去死”的无所谓表情：
「你和你朋友想喝什麽？我请客。」
「吴济风，原来你认识店里的人？跟我介绍一下，大家认识一下吧。」朋友开始拉长脖
子打哈哈。
济风对介绍朋友没有任何兴趣，只顾著喝自己的酒。
「你好，你好，我是吴济风的高中同学，我姓方，叫方启明。」
吧台的这个人，实在强烈勾引起启明的兴趣，一派邻家大男孩般的模样、惹人怜动的纤
细五官、气质出众，淡细的秀发微长，轻轻散落在颊边。
那人的眼神却落落寡欢，卷开袖子的手臂赫然见到一大片刺青。
听完方启明的自我介绍，对方只是略为友善的颔首，却没心情介绍自己。
「你们并了？」
济风不甘愿的点头。
「他们说要怎麽处置我？」
「……一票人替你讲话，你们老大快被搞疯。」
「阿南有事吗？」
「他是谁？」
「这家店的老板，有人说要处置他吗？」
「喔，原来是他呀，会自动跟大家报出你去向的人，还会有事吗？」
心沉落了一下：
「他说出去也好，反正我留在台北，又是公共场所，本来就要有心理准备。」
「是你老大死不松口，」济风点了一根烟，含进嘴里：
「看来拿枪轰过他的人，随便都比你强。」
「风哥，你会帮我吗？」
摇头：
「不会，那是你们的家务事。」
小安替济风重新换上满满的一杯，静静的，不再说什麽。
启明听著老大、枪，猜得出来他们交谈的是”江湖话”，他知道吴济风还没上高中前就
是帮派份子了，不过他对於黑社会这档事，显得兴致高昂。
「欸，不介意让我认识你吧！」
小安缓缓掠过头，看著启明，表情很恬静：
「你叫方启明？在念书吗？」
「对，正在念大二。」
「我姓程。」
「陈？哪个陈？耳东陈、还是工程师的程……。」
济风听到他们罗哩八嗦的对话，已经快抓狂了：
「你就叫他小安好了，罗唆个什麽劲！跟岳宁修一样烦！」
「宁修呀？你最近也有跟他联络？」
济风终於想起他找启明出来喝酒的原因：
「他从高中开始就……怪怪的吗？」
「呃……这……原来你也知道他的事？本来他的秘密班上也没几个人知道，可是後来他
对你……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过我从来没有跟登山社的人提起，喔，我跟他是同个社团的……
。」
济风开始玩弄杯垫，发现要等这男人把话说完，要有相当的耐性：
「可以了，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那天你跟我借电话打给宁修，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就是我刚刚说的同一件事情。」
济风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我只是想问你，岳宁修说”如果高中追求从来没打动你”，跟我算不算同性恋有什麽
屁关系？」
「喔，你果然被他吓到了，他那个人还真是执著。话说起来，同性恋的渊源非常久，从
古希腊时代就有了，像苏格拉底呀，我们中国古代也有，例如汉朝的皇帝……。」
济风已经很不客气的大声敲著自己的杯沿。
启明表情十分尴尬：
「你不想听这个？说实在的，其实gay也不会吃人，也不会咬人，这只是社会大众对这个
族群的不了解，才会产生不理智的恐惧，如果你被宁修缠怕了，你就直接告诉他，你没这种嗜
好就行了，宁修的条件一点都不差，你明白拒绝他，请他找一个真正的gay，两个都是gay的话
，交往起来应该就没什麽问题……。」
启明还没开始说下一句，旁边已经”碰”一声，整个吧台都在震动中。
济风手中握的杯子已经被震碎，流了一片血：
「他是我一个人的！」
刚硬的语一落，济风就起身，带著血流如注的手心，往男厕走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