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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汴京美人醮-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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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氏微微娇怯地推了推,含糊地道了一句:“别!”徐参知只当她羞怯,低声笑道:“夫人又不是第一回。”说着硬茬茬的胡子扎在了廖氏的娇软的肌肤上,引来廖氏一阵低低叫唤。
  暗夜里,徐参知并没有看到廖氏眼里一瞬间闪过的失神,只当廖氏身上软‘肉处忽地一疼,不由咬了唇,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外头守夜的小女使,听到里头“吱吱呀呀”的声音,身上一阵恶寒,一边打着冷颤,一边悄悄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暗骂:“老不羞的,才丢了儿子呢!”
  ***
  荔儿懊恼地跟着护卫们回了林府,见西边小跨院小厅里的灯还亮着,想来都在等着她们带虞四娘子回来,脚步微滞了一下。
  藿儿正脚步匆匆地端着刚出锅的栗子酥、豌豆黄、枣泥糕和绿豆糕从厨房过来,隐约见小院门口有个人影,看着像是荔儿,远远低唤了一声,及至走进,皱眉道:“虞四娘子呢?”
  她一出口,里间的顾言倾、沈溪石便都出来了,见荔儿一人站在门口,顾言倾不安地问道:“没有救出来吗?”
  荔儿走到主子跟前,跪在了青石板面上,“小娘子,她,她不愿意跟奴婢走,她说她要正大光明地从徐府大门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遁进来的护卫道:“禀爷,虞四娘子让女使喊来了徐夫人,小底们只得撤了!”
  顾言倾没有想到,敏敏会不愿意离开,喃喃道:“难道她就不顾及自己的命了吗?”
  沈溪石见她身上微微瑟缩,温声宽慰道:“眼下鲁地官员逼迫甚紧,徐家暂且不敢对虞四娘子再下狠手。你若是不放心,我每日让暗卫去看一眼。”
  顾言倾抬眼开着他,皱眉道:“那像什么样子?”哪有好人家的小娘子整日里让人偷窥的。
  后头的护卫道:“小底看着,徐府守卫不严,若是再进也不难,小底们小心行事便成。”
  顾言倾知道护卫说的“不难”是谦辞,他们都是官家赏给沈溪石的暗卫,莫说进徐参知家,便是殿前都指挥使杜熙文家,想来也是“不难”的。
  一时倒宽了心,只要敏敏已经醒了就好。
  几人正说着,忽地回廊传来藿儿的声音:“银九姐姐,你怎地过来了?”
  “夫人让我来传个话儿,小娘子在吗?”
  顾言倾朗声道:“是银九姐姐来了?”
  藿儿打了珠帘,一身淡绿色襦裙的银九先给顾言倾和沈溪石行了礼,才笑道:“今儿个宫里来了嬷嬷传话,说是五日后是庄淑太妃寿辰,请四品以上官员府邸的女眷进宫赴宴,特地点名了让顾小娘子也去,夫人原是想着明儿个再与小娘子说,但是另有一事,要来嘱咐沈枢相,所以让奴婢一并说了。”
  “杜姨有何吩咐?”
  银九眨巴着眼睛笑道:“夫人说明儿个便是纳吉的日子了,沈枢相得了徐家的消息后,便回府去吧!另外,沈枢相明儿个以后可不能三天两头地再往林府跑了,夫人说您和顾小娘子在婚前再不能见面的。”
  银九是奉命来赶人的了。
  此时已是子时末,杜氏顾虑着沈溪石在等徐家的消息,一直没说什么,刚见徐家的人回来,立即便派了银九过来。
  林承彦还笑道:“左右都快成婚了,你何苦做这恶人,让溪石多待片刻也无妨。”
  杜氏嗔了他一眼,“都说新婚燕尔,眼下这般腻住了,等成婚了还新鲜吗?”新婚娘子初去夫家正是慌张、焦虑的时候,正是小夫妻增进感情的时候,所谓小别盛新婚,她这设一道“小别”的关,到时候又是新婚又是“小别”,两人自然更亲近些。
  杜氏的用意,沈溪石和顾言倾尚不明白,听了银九赶人的话,沈溪石面上不显什么,他这些年已然习惯喜怒不显于色,只是一双眼睛望着言倾,倒像是以后真见不到一样了。
  顾言倾微愣了一下,看着银九打趣的笑,佯装去看窗外的花了。
  银九又催促道:“沈枢相请随奴婢走吧!”
  沈溪石略略点头,头也不回地跟着银九走了。
  院子里的一树软哒哒的樱花在如水的月光下越发皎洁,夜色里暗香浮动顾言倾望着那墨绿色的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廊下。
  藿儿轻声道:“主子,睡吧,明儿个还得忙呢!” 
  

    
第43章 聘礼
  沈府里头不到寅时正; 管家许伯便带着仆妇、小厮们开始收拾要送往林府的聘礼,许伯是沈溪石的奶娘阿曹的夫君,看着沈溪石长大的; 他和阿曹无子; 夫妻两人视沈溪石为几出,但依旧秉着主仆之别; 从不曾逾越半步。
  眼下沈溪石终于要成婚,许伯一边吩咐着福儿给两只白额雁清洗; 一边暗暗抹眼泪; 想到亡妻没有等到这一天。
  两只雁子扑腾着翅膀; 试图从福儿手里挣扎出去,又顾及着同伴,雁嘴互相啄着对方的翅膀; 像挠痒痒一样,一时“嘎嘎嘎”的乱叫唤,府里干活的小厮们看到,都笑呵呵的; 自来府里一个女眷也没有,眼看夫人要进门了,这不; 终于进了一批妈妈和小女使,众小厮都觉得这个春天比去年温暖很多。
  院子里的茶花、梅花或许是因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稀稀松松的只开了零星两三朵小花; 但是依旧比去年光秃秃的几根松树、柏树更悦目。
  整个沈府里头,在天空尚且蒙昧的寅时,因着即将要到来的喜事,人人面上都添了三分笑颜。
  辰时正的时候,先由一对鼓乐队出府,敲敲打打,后面是骑着棕红色汗血宝马穿了一身蟒袍描金墨绿云缎直裰的沈溪石,身后依次是捧着八仙过海玉如意、童子献桃金秤砣、破式海棠瓣铰刀等九礼的小童子,再是抬着三十六抬箱子,二十六担牲口等物的小厮们。
  从汴河大街上出去,绕着内城走了一圈,最终到了林府,此时身后已然跟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听说,今儿沈枢相给林夫人的义女下聘礼。
  原先聘礼可以送往汴河大街上顾言倾的小铺子的,但是林夫人为了给言倾体面,准备将言倾从林府出嫁。
  凡规矩稍严一点的人家,从府里嫁出去的第一个女儿,往往是长女,林夫人此番行事,俨然是告诉汴京城的众人,她林家是正正经经地将顾絮姑娘当长女看待的。
  既有这份恩荣在,沈溪石也顺当将阖府的金银绸缎往漆红檀木箱子里装,完全按照娶将军府上女儿的规格来。
  沈溪石快到林家的时候,林府的护卫、小厮们已经在街口等着了,大红的鞭炮从街口便开始燃放起来,沈溪石的马蹄踏着一路的绽开的红衣碎屑在林府门口停了下来,林家的人将聘礼一样样地从沈家人手上接过来,抬到后院去。
  顾言倾一早便由着荔儿和霍尔打扮,早早地收拾好了,一听见炮竹声,便来到了杜姨院子里,今日虽看不见沈溪石,但是也有和杜姨相好的夫人和小娘子来添妆,看着一抬抬的东西往后院里抬。
  那抬箱子的小厮步伐滞重,估摸着每只箱子里头都是实打实的东西。
  有那暗自在心里看笑话的,看着一抬一抬的箱子往后院里来,不由怔了眼,先前坊间传闻,沈枢相不过是纳杜氏的义女为贵妾而已,碍于杜氏的身份,纳妾礼做的好看一点罢了。
  可是眼下看着这满满的三十六抬漆红檀木箱子和二十多担牲口和吃食等物,傻子都看得出来,沈枢相是下了功夫要娶正房夫人的。
  谁能相信沈枢相放着满汴京城的勋贵之家的小娘子不要,当真愿意娶一个小小的商户女?
  等三十六只箱子和二十六只担子都抬到了后院里头,从没见过赵地风俗的萧蓁儿笑道:“姨姨,快打开给我们看看新鲜。”
  话音刚落,那边自有小女使依着规矩,上前一一打开了三十六抬箱子和食盒,顿时在日光的照耀下,当真五光十色,耀得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两箱子满满码落整齐的束腰银锭,五十两的大锭五层,二十五两的小锭五层,两箱子各色包扎好的茶饼,最上头分别用红纸贴着:龙团凤饼、龙团胜雪、白茶、北苑新春、顾渚紫笋、雅安露芽、临江玉津。
  杜氏不由也晃了眼,旁的不说,单那龙团凤饼、龙团胜雪便是精绝,前者一饼值二十千钱,后者一饼四十千钱,这满满的两箱子,估摸也有千两银钱了。
  林家给她下聘的时候,也没这般豪奢,溪石当真是举破家之力来娶妻了。
  茶饼旁边是两箱子晃眼的金银玉酒器,再接着是四箱子共十六坛酒,每个酒封上都写有名字:羊羔酒、银瓶酒、苏合香酒、蔷薇露酒、流霞酒、玉髓酒、琼浆酒、东阳酒、红曲酒、荔枝酒、葡萄酒、兰芷酒、香泉酒、玉沥酒、蒲中酒、鹿头酒。
  另有四季的绫罗绸缎七八只箱子,剩下的便是象征甜蜜白头的四京果:冰糖、桔饼、冬瓜糖和金柿,以及八式海味、十二对牲畜、两担喜饼、香烛鞭炮等物。
  夏侍郎府上的夫人看着那堆聘礼,眼眸里寂寂生光,不想沈枢相出手竟这般大方,那茶饼都是御前贡茶,便是这一份殊荣,也是旁人所不及的,怪道贾家、魏家、郑家都想把女儿嫁给沈溪石。
  一旁的杨国公夫人笑呵呵地道:“都说‘油麻茶礼’,沈大人这一番倒是我在汴京城里头见到的最实诚的一次,顾姑娘好福气!”
  顾言倾微怔了一下,两颊便绯红,杨国公夫人这段话实有出处,盖因种植茶叶必须用种子,故赵国风俗,以茶饼做礼品,暗喻小娘子一旦缔结婚约,便要守信不渝,绝无后悔。一时不由暗恼,她既是答应了,自是不会反悔。
  杨国公夫人这是第一次看清顾絮姑娘,前一回杜氏办花宴,她来得迟,顾姑娘落了水,并未见到。
  此番见她一身茜红色锦缎描花长裙,满头雅青发丝梳了一个朝花髻,只戴了一根赤金红宝石芙蓉簪子,手腕上是一对乳白色的玉镯子,盈盈立在杜氏身后,当真是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有倾城之貌,又不乏端庄淑静,心里一时倒有些遗憾那般决绝地打消了儿子的念想,这姑娘也只是出身差了些,人品模样,倒是越过了先前与沈溪石议亲的几个。
  若是叔岱真心喜欢,她怕也是不忍心让他连一点念想也没有,叔岱毕竟也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
  杨国公夫人在打量顾絮,夏夫人也在打量杨夫人。
  杨国公夫人不从财和权字上头来夸,单是拎出来沈溪石对于顾絮姑娘的情谊,倒是让一旁的夏夫人高看一眼,有这般明眼的夫人在府中坐镇,若是自家小姑子嫁过去,哪怕没有夫君的宠爱,也定然能够维持着正妻表面的尊荣,也不会过得很差。
  那一点前几日才被自家夫君熄灭下去的小火焰,又“扑哧扑哧”地在夏夫人心上滋长,再看向杨国公夫人时,眼睛里便带了点灼热。
  各家夫人或是摘了一个镯子,或是拔了一根发簪下来,也有事先备好玉如意的,也都往另外备着的一只大红锦缎铺垫的托盘上放,算作给顾絮姑娘的添妆。
  临走的时候,京兆尹荣夫人和杜氏低声道:“有一事,不知当不当告诉杜姐姐,不说的话,我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
  杜氏笑道:“无妨,荣夫人但说便是!”
  荣夫人这才悄声道:“我家官人说,这些天里,汴京城的茶楼酒巷,隐约有人传顾小娘子是寡妇,又有说原是来京寻未婚夫婿的,被沈大人看中,便用了抢的,还让姐姐来给顾姑娘镀个金身,杜姐姐心里有数才是。”
  荣夫人说着,一边暗暗打量了杜氏的脸色。
  只见杜氏拿着绢帕掩了嘴,眉目间俱是笑意,似乎听到了什么荒诞不羁的笑话似的,半晌,掩了笑意,才对荣夫人笑道:“这番说着倒是有趣,改明儿我也告诉溪石去,这絮儿可不是他从我这里抢走的。”
  荣夫人笑道:“杜姐姐真是心疼顾小娘子。”
  等众位夫人和小娘子都走了,杜氏转了身,便变了脸色,对银九道:“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在散布这种谣言。”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在一旁逗着两只白额雁的言倾,蹙眉道:“眼下坊间传言你是寡妇,又是议了亲有夫婿的,你自己可清楚这话谁会说。”
  寡妇一说,原是她糊弄芙蕖巷子的王嫂子的,王嫂子后来好像说开了,但是议亲一说,她只在沈太后跟前提过一回,彼时除了宫人,便只有魏家三娘子在,顾言倾立即回道:“许是魏家三娘子。”
  杜氏听是她,皱眉道:“她是静晏的妹妹,我倒不好出手,这事你和溪石看着办吧!”
  杜氏见她一提溪石,絮儿便面上绯红,拉了她的手,轻声道:“夫妇之间,本就该你商我量的,日后,你二人合计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妨未成婚之前,先试着沟通沟通。”
  又道:“西北防务出了点事,我和承彦要早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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