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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诊金太贵-第2部分

小说: 诊金太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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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因大姐出现,说有话与她说就把她单独叫了过来,不然她还真不知要作何反应。
  四个硕大的“你在逗我”仿佛写了满脸。
  “听说姐夫寸步不离守着姐的,怎么今天没和姐一起?”
  “他倒是想,可还有事呢,被我赶去迟些便来。倒是你。”
  顾婧说着视线在顾梦肩头的包袱上打了个转:“这是打算去哪呢?”
  糟了……顾梦将挂在她肩头的这个包袱彻底忘了个干净!
  怪不得本能的心虚。
  虽然从小到大,她就没什么能瞒过大姐的,但顾梦还是不认命的打算垂死挣扎一下:“没啊,这是些市集上买的东西!”
  顾婧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些年你担着管教弟妹的担子,我还真以为你那些个脾气都没了呢。”
  “姐……”顾梦脸有些臊。
  顾婧笑着替她顺理了下头发:“也挺好的,你终归是你,这也不需要变。只是你也明白爹娘的苦心,还不是希望能给你寻个好亲事,有个好倚靠。闹闹脾气没事,但别让他们担心了。娘这人你也知道,他们何曾勉强过你?”
  大姐说的,顾梦自然都想得通透,否则也不会只跟那几个闹事精置了气,出走半途却又折回了。
  “其实本打算去临阳镇的,处理完庄子分号的事就回来。”虽扯出了像样的理由,但顾梦还是拽了拽顾婧的袖子,“大姐可别跟爹娘他们提。”
  “这回嫌丢人了?”
  “自家人面前,怕什么丢人。姐也说了是怕爹娘担心。对了,大姐方才去见过娘了?”
  顾婧眉头蹙了蹙,点头道:“但娘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啊?昨儿不是还好好的?
  “要不要紧?姐你留心些,我先去看看娘。”说着,顾梦便放下包袱赶去了。
  顾梦走了顾婧才想起忘了问,之前那个衣着古怪的男子是何人。
  二妹朋友?
  ?
  顾梦进屋的时候,大夫刚诊完离开。一问只是普通的风寒,没什么大碍。
  坐在床边低咳了两声的妇人很显年轻,一点都不像生育了这么多子女的人。只是眼下脸色不太好。一见她来了,便招呼她坐下:“梦儿来了啊,我正想找你呢。”
  顾梦见她精神很不错,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事,也就放了心。
  “娘找我?”
  母亲拉着她的手点头,换上副认真的语气:“方才婧儿倒提醒我了。这嫁去坊城的打算,你是怎么想的?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娘倒忘了问你是何意思了。”
  顾梦怔了一下。
  娘染了风寒,她本想晚些提的。
  一时间坠了好些天的郁气在心口猛地蹿跳了几下,转眼消散荡然无踪。
  “娘,你是没问过,但女儿提过的。”
  娘亲疑惑了半天,不相信地问:“真的?有吗?”
  顾梦微笑着点点头。
  因为爹对娘的宠是出了名的,一切准则都是你娘高兴就好,以至于娘的性子有时还跟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但凡正处在兴头上时,就好似在耳旁隔了层屏障,尽忠职守的将一切阻碍都撇在外头。
  比如娘曾心血来潮,想将整个后院都挖成池塘,最终过了大半个月,娘才听进了她和大姐的话,遂又大费周章填了回去。又比如在小弟还不那么胖的时候,娘突发奇想要把小弟养成五姑娘。虽然打扮后的小弟可爱到连她都扛不住,但顾澄扬小小的男子尊严却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现如今可劲地横着长,难保不是心灵受挫后的无声抗议。
  如果爹宠着娘亲的同时,能偶尔体谅下他们做子女们的辛苦,那就真是太好了。是以坊城的事,她虽坚决反对,奈何在兴致勃勃商讨的两人身边转了大半天,却连话都插不进。
  现在娘主动提了,就是表明屏障已撤。只要趁机说服娘,此事便结了!
  虽说愧疚爹娘为她这般操心,但实际上她对亲事也并不在意。她只要能一如既往照顾着爹娘弟妹,帮衬着布庄的生意便好。所以嫁去坊城终归是太远了。
  娘亲又听得心疼了。
  “梦儿,你没必要往身上揽这些事,顾家不用你来撑。倒是一直没给你定下门好亲事,娘总觉得对不住你。”
  顾梦也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了,她抿唇笑道:“娘,我是顾家的女儿,应该的。”
  之后又哄了娘一会,总归是说通了。顾梦见娘乏了,便扶她歇下。正要离开时,娘突然拿出封信塞给她。
  “钧卿那孩子给你的信,刚刚到的。”
  ?
  顾梦若有所思地走过游廊,一抬眼竟在原处看到顾澄扬正仰着头,一本正经的与齐昭说着话。而齐昭则微微蹲下,好让小肉团子不必太费力。
  这两人似乎出乎意料的和谐。
  这画面很新奇。她这小弟,脾气比天大,脸色比漆多。便是如今这样,那还是曾经她一怒之下,将他挂半天树后言周教出来的结果。
  小肉团子向来不喜搭理外人,也不知齐昭说了些什么,竟逗的他很开心。
  齐昭。
  这是师兄信上提到的名字。
  她说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是来向她提亲的,原来竟是师兄的手笔。这支会她一声的信送出的也够晚的。
  顾梦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抱臂靠在廊柱旁,看着阳光从齐昭的前额一直滑落到了下巴。她才发现这人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时候,眉眼也会微微下弯,温和的好似没有棱角,令人看起来很舒服。
  她知道师兄的好友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京城的各路公子哥,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世家公子。另一种便是江湖上结识的朋友。
  顾家的泰德布庄是江南一带的第一大布庄,所以顾梦第一眼时,就看出他衣袍的裁剪样式和用料都不如何。
  那些富贵公子们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傲贵气,是绝不会用这种布料的。看来这人是师兄江湖上的朋友。
  她侧着头,想起了他被吊在网里的那么一幕,又添了一条:还是个眼力功夫不佳,不太着调的朋友。
  师兄这是又在寻她开心了呢。这位难不成是打什么赌输了?顾梦很不客气的想。
  因为感觉到视线,齐昭直起身子向顾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正好看到了顾梦抱着胳膊,歪着脑袋的样子。
  顾梦:“……”
  收起偷看被抓现行的窘色,顾梦向两人走去,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自在。
  “扬扬乖,先回屋去。”
  顾澄扬老大不情愿。
  再见到顾梦,齐昭暗道自己不过想问一下路,没想到竟问到当事人身上了。此事着实有点尴尬。
  这时见小团子不情愿走,便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这小祖宗竟然点头乖乖离开了。
  顾梦一脸见鬼的表情。
  “你怎么做到的?”
  “只要让他觉得,是他自己要走,而不是你要将他赶走便行了。”
  “……”
  这别扭的性格到底随了谁?
  “齐少侠,我刚已收到师兄来信了。先前认错了人,让少侠见笑了,还请不要介意。”顾梦的拳抱得有模有样。
  齐昭也淡然回礼:“顾姑娘客气了,叫我齐昭就好。”
  看他抱拳得如此自然,果然是江湖人呢。
  既然是师兄的好友,来了顾家她理应招待的。顾梦当即让人收拾出了一间客房来,请他先歇下。除此之外,两人都心领神会的没提别的什么。
  齐昭进了屋,发现里头已经贴心备好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他也就不客气的把一身破烂给脱了。
  衣袍褪下后,没了遮掩,他胸背腹臂上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便显露了出来。长度不一的伤疤静覆在他躯体上,并不好看的痕迹一道盖着一道,看得出来在他身上留了很多年了。
  新换上的干净衣物竟十分的合身,犹如为他量身裁剪的一般。但他还是有些惋惜那毁了的袍子。
  这是一路上坏的第几件了?这身还是那老大爷他小儿子的新衣,人好不容易翻出来的。
  早知道这一路会跟衣物过不去,他就多备些了。齐昭琢磨着,不如下回找师父学学算卦吧。
  ?
  顾老爷回来一听说夫人病了,便急忙赶了过去。 
  而顾梦有心不想让爹娘知道这一早上的精彩纷呈,便封了三妹和小弟的口。只与爹娘提了一句她留了位朋友暂住。
  明月高悬。顾梦用过饭后就早早歇下了。此时她正倚在床上,甩着信纸出神,琢磨师兄在玩的什么花样。
  一旁站着的小丫头夏竹,一双眼紧紧锁着她,大半天了一动没动。
  “行了,我不会不见的,别盯着我了。”
  顾梦搁下信纸,看了眼边上的另一封信。这是她早上离开时留的,作说明去向之用。她待丫头们宽松,许她们睡迟些也是常有的事。所以白日里她从娘那出来时,发现二小姐留书不见了的夏竹才火急火燎得往夫人屋子跑来。顺手就给她捂着嘴撵了回去。
  半天过去了还惊魂未定呢。
  “可是小姐……”夏竹委屈道。
  “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夏竹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夏竹一定再也不偷懒了,尽心尽力伺候好小姐!”
  “你说过了。”
  正带上门时又突然探了脑袋进来:“小姐,你要是还要离开,带上夏竹好不好?”
  顾梦忍无可忍将头一捂:“再吵把你送小公子那去!”
  小丫头离开后,灭了烛的室内顷刻安静下来。
  渐渐的,火星在木瓦间啄得噼啪作响,顷刻卷出延无止境的呛鼻焦味。
  一只只面目狰狞的鬼怪在灼燃的声响中,从地底挣扎而出,被恐惧和绝望扭曲成痛苦诡异的模样,不断地盘绕撕扯住她的四肢。
  跪在地上的她奋力甩开身上蔓延而来的层层灰烬,用尽全力站了起来。然而眼前是一重重叠到天际的火浪,像只不知喜悲的火兽,肆意地焚尽一切。
  她凝望良久,突然迈开沉重的双腿,冲着炽焰张开的大口飞扑而去,任由舔舐的火舌寸寸碾过她的肌肤,层层战栗掩过心脏彻底化作虚无。
  “砰!”一片漆黑中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顾梦猛地坐起,耳边只剩鼓点般急促的心跳。她里衣湿透,心悸心慌得厉害,思绪一片空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姐?小姐?”
  外室刚表过忠心的夏竹听见动静,慌忙起身进来点上灯。
  在渐亮的烛光下,顾梦看着不小心被她碰到地上的枕,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缓了缓冷静下来,对一脸担忧的夏竹道:“没事。”
  只是拢在袖中的双手,仍旧在不断发着抖。
  


  第3章 大夫

  翌日,齐昭一大早就醒了。
  因为顾梦有关照过任其来去,所以在他悠悠哉哉地踱着步子出了顾宅时,门口的小厮们都十分客气。
  他站在街上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便顺着门口主街往城东而去。
  花了大半个时辰,他在城东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里停了下来。这条巷子在丰城最东,十分偏僻,齐昭顺着小巷走到了尽头,敲响了此处唯一一座宅子的门。
  这是座有些老旧的宅子,但看起来打理得很干净,门里头的几根枝叶伸了出来,斜在门边晃晃悠悠。
  应该就是这儿了吧?齐昭正想着,忽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半个人大的缝。
  里头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探了脑袋出来,见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请问孔午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齐昭说话的时候,惯常会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可那管事的却似冷漠惯了,说道:“先生早不授学了,不见人。”
  那就是在了。
  齐昭道:“你就与孔午先生说,是何公子让我来的。他会见我的。”
  管事的神色纳闷了下:“何公子?”
  “对,住洄水边上的何公子。”齐昭点头。
  他闻言重新打量了齐昭两眼,想了想才道:“你等等。”
  话落,又将那颗脑袋缩了回去。
  齐昭便拢着袖子在门外靠墙等着,见一根枝杈伸到他面前了,很闲情逸致的拈了片树叶在手中把玩。
  他沿着叶脉一条条地撕着,撕到最后时,听到门里头传来了快步靠近的脚步声。
  大门整个被打开。
  管事的扶着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急,神色有些慌乱和惊讶。齐昭往他脚下看了眼。
  “孔午先生?”
  对方连连点头:“是,正是。”
  齐昭在屋内坐下后,管事的便上了茶,恭敬的态度已与之前截然不同。
  齐昭正渴得厉害,端起来一口饮尽了,舔舔嘴道:“找了大半天,正好渴了。第一次来丰城,我本来还担心找错地方。”
  孔午先生原本有些局促,但被齐昭那股松散自在劲儿感染,也放松了好些。
  “阁下说,是何公子……”
  “先生不必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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