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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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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这张薄薄的圣旨,他已经渐渐体悟出李隆基背后的深意,封自己为中书门下平章事,下一步就是要提拔自己入朝,极可能是任工部尚书,他知道这里李隆基最擅用的名升暗降的手法,‘难道他已经察觉出什么了吗?’
    应该是的,皇甫惟明想起年中时忽然封李清为豆卢军都督,极可能就是知道豆卢军中发生的事,便派一个无背景、无资历、无经验地‘三无人员’来沙州为官,他是新兴的太子党,皇上派他地意思应该是替自己遮掩,防止李林甫借此事发难,打乱部署。
    ‘哼!’皇甫惟明轻轻冷笑一声,他知道李隆基似乎是在担心陇右局势不稳,但他的真实目的却是在等时机,大家彼此都明白,但都不说破,就仿佛两个明眼人在说瞎话。
    ‘董延光’,皇甫惟明将这个名字默默念了两遍,或许董延光本人并不知道李隆基派他来陇右做什么,但皇甫惟明却知道,此人便是未来的陇右节度使,来替代自己的。
    此次陇右战役便是李隆基等的最好时机,战役一过,无论是胜是败,自己都需入朝述职,他李隆基等的就是那一天,或杀掉自己,或架空自己。
    可是,他皇甫惟明又是那样随意让人捏的吗?皇甫惟明抬头看了看天色,阴云密布,细雨纷飞,他冷冷笑了一下,这场秋雨已经下得太久,是该变变天了。
    他霍然转身,大声令道:“传我的命令,命褚直廉一定要赶在吐蕃援军未到之前,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拿下石堡城!”
    他一定要赶在新年前,率大军凯旋回长安,接受皇帝陛下的检阅。
   
第一百七十九章 高原奇兵(一)


    
    嘎嘎!’巨大的霹雳车绞盘发出刺耳的地声响,车下唐军奋力拉扯着数十根粗索,突然爆发一声大喊,士兵们一齐松手,一颗硕大的巨石腾空而起,直向高耸在悬崖上的城堡砸去,却宛如一颗水滴掉进池塘里,只在悬崖溅起一丝尘埃,城堡却巍然不动。
    紧接着,十颗、百颗,接二连三的巨石飞向空中,击向城堡,大多数却射程不够,碰不到城堡的边,砸在悬壁上滚落下来,剥下大片灰白色的岩片,偶尔几颗击中城堡,却劲力已消,没有丝毫效果,就仿佛收了贿赂的衙役,板子高高抡起,以挟风带雨之势劈下,到了肉上却没有一丝力道。
    攻城车、巢车、箭楼在这里统统没有作用,百丈高的山崖仿佛浮在云端,只有靠士兵的血肉沿着长蛇盘绕的狭径冲上悬崖、在悬崖上用云梯架上城堡,才可能杀入墙头,但这三个环节,一个比一个难,一个比一个凶险,势如登天。
    但战争没有选择,明知是死也必须上,明知是绞肉机也要毫不犹豫将脑袋伸进去,惨烈攻城占已经进行了两日,唐军的鲜血将狭窄的小径染成刺眼的褚红,连雨水也洗刷不去,仿佛这是用血岩铺成的死亡之路。
    路已经看不见,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尸首覆盖,夹杂着殷红的滚木和乱石,大火在石径上熊熊燃烧。十几架云梯已经被烧得扭曲变形,木头和下面地尸体被烧成一样的焦炭,分不清哪个是木?哪个是人?
    石堡城仿佛是恶魔的老巢,它需要用人肉和鲜血来奉养,轰隆隆的进攻鼓声再一次响起,数千唐军举着巨盾向山崖冲来,挥舞着战刀,抗着云梯。踏着同伴尸体向上疯狂地飞奔,仿佛在和时间赛跑,两尺长的飞弩箭密如雨点,击在城跺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这是对石堡城唯一有效的武器,用巨大的车弩射出。一连发十箭,但它也无法洞穿厚厚地城墙,只能将吐蕃军压制住,无法用滚木或擂石封锁道路,这时唐军唯一可利用的间隙,精心挑选出的数百名善跑健儿在小径上拼命地奔跑,飞弩箭射完之时,便是他们丧命之际,一根飞弩箭需要五百文的成本,密集如暴雨般的箭矢打得就是大唐的国力。
    看过无数地评论说李隆基好大喜功。耗光的大唐的国库,此言大谬。石堡城、积石、播仙镇、南诏、罗斯,哪一战不是为了捍卫国家的领土和利益。哪一战不是为了大唐的荣誉,除非将陇右、河西拱手送给吐蕃人,除非将百万大唐子女送给吐蕃为奴,除非将西域万里河山送给大食、吐蕃;这决非好大喜功,这才盛唐的风采,给后世的子孙留下一笔宝贵的财富,反观今天,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先回来。数百名健卒终于冲上的悬崖,但他们离胜利依然遥远。遥不可及,城上的吐蕃军已经探出身来,数十斤地石块和圆木如雹子一般密集落下,向刚刚触摸到城墙的唐军砸去,将他们地希望和生念、将他们的惨叫和绝望都统统淹没在冰冷地石头乱木阵中。
    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木石雨后,悬崖上再无一个站立的唐军。
    进攻的号角哑了,士兵的脚步停滞了,当一轮血红的残阳映照在恶魔城堡之上,照在焦黑冒烟的残木断架之上,照在无数失去了生命的冰冷尸体之上,收兵地钟声终于响起,面对着攻城的失败和无能为力,主将褚直廉颓然地低下了巨大地头颅。
    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在高原上的密林中飞驰穿行,越过一条条小溪,将一群群羚羊惊得四散奔逃,为首将领年纪约二十六、七岁,他的嘴唇微微上翘,鼻似刀削,目光锐利,显得自信而坚强,黝黑粗糙的脸庞在一个多月的静养中变得细腻而有光泽。
    他便是在沙州遭遇战中受伤的段秀实,此刻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因刺敌情有功而被兵部破格升为果毅都尉,李清欲留他在身边,但他却坚持要做一名斥候将。
    在一个月前段秀实便已经出来,他的任务是绘制一幅从沙洲到九曲地区的行军路线图,他知道都督的意思,大战面前,都督决不想做一条守户之犬。
    地图已经绘出,哪边是高山、哪边有峡谷、哪边有河流、哪边是森林,都一目了然,但在九曲地区的一片密林旁,段秀实却用红色标上了一条重重的直线,五天前,他在那条直线的始端处发现一支奇怪的吐蕃军,约二千人,他们盔甲战袍明显要比一般吐蕃军做工考究,他们并不象来作战的,而是象护卫什么大人物,在他们中间簇拥着一辆用十八匹战马拉的马车,马车上是一顶椭圆形的帐篷,宛如一只巨大的白色鸟蛋。
    凭着敏锐的直觉,段秀实立刻猜到那顶帐篷里决非普通的吐蕃将领,就算不是吐蕃赞普也会是吐蕃大论一类的高官。
    都督所给的时间已经不多,他无法再继续追踪下去,便当即返回沙州,不觉到了落日时分,段秀实一行来到一座低缓的高地上,高地上空乌云低垂,雾霭掩住太阳,远处便是甘泉水,在那片黑松林的背后,便是都督伏击吐蕃先锋的之处,沿着甘泉水再走一百多里便是沙州。
    “头儿,树林背后好象有动静。”
    一名感觉敏锐的唐军伍长发现了异状,树林上空似乎冒起一片青烟,轻轻袅袅,在夕阳下显得十分模糊。
    “那是炊烟!”段秀实立刻判断出来,对那伍长道:“你带几个弟兄去看看,小心点,别惊动他们。”
    他一挥手,招呼其他人,“其余的都跟我来。”段秀实掉转马头,带领众斥候藏进了一片树林。
    很快,那名伍长飞速赶来,背后跟着五名唐军,可他去时只带了三人,段秀实的心放了下来,树林那边必然是都督的军队。
    他猜得不错,树林背后正是李清的五千军队,已经扎营,在等候段秀实的归来,营房紧靠甘泉水,巨大的木栅栏围成一个半月形,段秀实进了大营,只见一排排整齐的帐蓬和棚子,一行行栓在桩上的马,还有巨大的武器存放处,一簇簇相架而立的陌刀和长槊宛如新栽的灌木丛,却没有篝火,夜风吹来寒飕飕的,在大营的两边两角各设有一座木制高台,哨兵裹着厚厚的外套,在来回巡逻。
    段秀实快步来到李清的帐外,帐帘一挑,迎面走出一人,却是另一名斥候将项轩,他也刚刚回来,他的任务却是想南探视,寻找吐蕃上次北上偷袭的道路,也随便监视吐蕃是否会再次偷袭沙州。
    “段将军面带喜色,一定是完成了都督的任务,可喜可贺!”
    段秀实拱拱手笑道
    幸完成任务,那项将军呢?是否得手?”
    项轩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路是找到了,却遇到风暴雪,无法前进,只得返回,比不了段将军啊!”
    听到此话,段秀实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异彩,“那都督听到这消息一定大喜过望了吧!”
    项轩的苦涩却变成了得意,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都督的后顾之忧便没有了。”
    “门口可是段秀实?”帐内传来李清的声音。
    项轩拍了拍李清的肩膀,笑道:“去吧!都督叫你呢!他今天心情不错。”
    帐内,李清正在仔细地修补他的沙盘,他的沙盘起初粗糙,很多山和路都错了,这几个月他已经派人详细勘察了地形地貌,基本上将沙州三百里方圆都塑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原来的管辖区竟是这样大,连罗布泊都是属于沙州。
    从安西回来后,他立刻投入到备战中,虽然兵部没有指派他任务,但李陇基却下密旨给他,准许他便宜行动,但前提是沙州不丢,不过,就算李隆基没有给他命令,他也会自作主张行动,为此,他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将段秀实和项轩派出探路,项轩带来的是个好消息,暴雪封路,吐蕃军无法走西北到沙州及安西,这便让李清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而现在他的目光便投向了陇右。从沙州到陇右约两千余里,主要沿着今天柴达木盆地地北部,经过大小柴旦最后抵达青海,也就是今天青海湖,穿越青海的南面大非川地区,便抵达石堡城,却是石堡城的背面,从理论上说方向是对。但事实上一路雪山皑皑,山势连绵,要寻找一条行军道路谈何容易,如果要临时找路,恐怕到了陇右,也已经是春暖花开。所以段秀实的任务就显得异常重要和迫切。
    按他所限定的时间计算,这两天段秀实便该回来复命,可今天,他刚刚扎下营,段秀实便回来了。
    帐帘一掀,段秀实矫健的身影大步而入,半跪行了个军礼,“末将参见都督!”
    李清招了招手,命亲兵将沙盘抬到一旁,又温和地对段秀实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来!坐下说话。”
    见段秀实坐下,亲兵又上了热茶。李清细细看了看他的眉眼,等他喝了两口热茶。这才笑道:“看你的脸色应该是不负我地重望,快把地图拿出来吧!”
    段秀实赶紧从皮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厚厚一叠图纸,将它们依次铺在桌上,指着一条粗重的黄线道:“从这里到日月山约十天路程,一路荒无人烟,但到大非川时会遇到零散的羌人,这些羌人倒无妨,他们还替我带了路。要紧是须避开吐蕃军的游哨。
    李清一边听,一边顺着这条黄线向前指看。要渡过六条河,还有一座大山的山凹,一路上森林茂密,湖泊众多,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条红线上,这条红线很奇怪,从黄线中间向北延伸,画地却是虚线。
    李清眉头微微一皱,眼睛里露出迷惑不解之意,“这条红线代表什么意思?”
    “哦!这条红线属下马上就要讲。”
    段秀实走过来,指着红线起端的圆点道:“属下在返回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约三千吐蕃骑兵护卫着椭圆形的白色帐篷车,属下跟了它整整一天一夜,但是离得太远,看不见帐篷里的人,但属下凭经验判断,这帐篷里不是吐蕃赞普便是吐蕃大论。”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判断的?你又发现了什么?”
    段秀实想了想道:“属下从三点可以判断,第一、一般吐蕃士兵吃的都是炒麦和干肉,但这支吐蕃军队吃的却是大米,和普通士兵完全不同;第二、他们的盔甲做工考究、质地也优良,所骑马匹都十分神骏,而且仪仗极多,这也是一般吐蕃军不能比;第三、他们对那顶白色帐篷护卫极严,白天不用说,连晚上也有五百人不眠护卫,可以想象他的重要。从以上三点,属下便可以下判断。”
    李清在帐内来回踱步,段秀实说地三点已经完全可以推断出那就是吐蕃赞普,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这赤德祖赞地出现对他的意义。
    自己应该是一支突然插到吐蕃背后地奇兵,他们绝对不会料到自己会长途奔袭,自己手上已经有近七千人,除留下一千多豆卢军守沙州,还有五千人,三千安西军精锐,还有两千由马匪整编而得的骑兵队,应该是一支悍军了。
    李清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浓重,此刻天大的机会就在眼前,正是他建功立业之时,他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才叫傻了呢!
    想到此,他的手指在那个圆点上重重地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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