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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心怡情,大赌失身-第35部分

小说: 心怡情,大赌失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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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妈就是个傻子!陆家上上下下全是骗子!
  我自眼角挤出一道泪痕:“所以顾茗说的都是真的咯?”
  陆澈瞧着我的眼泪,脸上略有慌乱:“她与你说了什么?”
  我继续望着床顶:“她说那日我被困顾府是她跟你报的信,你听了不仅不救我,还利用我做饵引出顾炎谋反一事。”我看他一眼:“所以事发后你决意将她流放,根本不是气她险些害我丧命,而是怕她告诉我这些对不对?”
  他大约没想到如今那个叫人怜悯看似柔顺的顾茗会告诉我这些,一时间愣怔原地,好半天才辩解道:“不是,当时之所以不救你,是怕此举会激怒顾炎,我怕他伤害你。后来我买通了陈婆,终于等到救你出去的机会,没想到事情偏生就那么巧,她被你打晕了。守在外面的人没有得到信号,不敢贸然动手,却看到顾府的府兵倾巢而出。这件事误导了他们,他们也以为你被人救走,满大街地寻你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盈盈,相信我,我从未想过要将你放在顾府做饵。只是千算万算,我万万没有算到,你居然这么聪明,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我仔细推敲了一番这些说辞,又比照他深深切切的口吻,觉着可信度还是有个七八分,但一想到昨日的事,脾气就控制不住上来了。
  我抹一把眼角的泪痕,硬着脖子道:“若我说不信呢?”
  陆澈呆呆地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无奈道:“你从前不是这般不讲理的人。”
  从前从前,若我还像最初那般没心没肺,还能活到今日吗?
  我怒道:“今日你要我信你,那昨日在行云阁,你可曾想过信我?”
  他动了动嘴唇,大约想说点什么,但半晌过后,终是道:“盈盈,你累了,先好好歇一歇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床上忽然一轻,随着轻浅的脚步声与太阳下掠过的光影,殿内彻底只剩我一人了。
  我用手捂着眼睛,脑内纷杂而过。如今我不信他,他不信我,不知这样算不算扯平呢?
  我总归还是学不会如何讨好一个男人的。
  原本是打算借着腹中的孩子让陆澈对我心生怜悯,不想最终只落得个相顾无言的结局。此后陆澈又来看过我几回,可每每相见,不是无言以对,便是貌合神离。
  连念云都说:“皇娘娘,宫斗戏不是这么演的,你得让皇伯伯时时想着你的好,却又对岳才人心生厌恶才行。”
  我自然知道这一条,但我如今对陆澈怀有怨怼,实是在他面前做不出欢欢喜喜的模样来。再加之顾茗做事滴水不漏,我又逮不着她的错处,要如何让陆澈对她心生厌恶?
  我沮丧道:“如今连你都整日往岳才人那跑,我又怎么才能让皇上厌恶她?”
  念云坐在凳子上晃悠着双脚,皱着小眉毛道:“皇娘娘,你是不是傻啊?我去岳才人的住处,自然是帮你收集她的罪证了。”
  我无奈地看着她:“那这几日你收集到什么了?”
  她停下晃悠的双脚,跑过来凑近我耳边道:“我今日去岳才人宫里去得早,正遇到她的婢女在收拾床铺呢,原来皇上虽然偶尔宿在她那,却并没有宿在一张床上。”
  我惊讶地回过头,哭笑不得地道:“小孩子家家的,将这些事观察得这么细致做什么?”
  念云嘟着嘴控诉:“都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用手指推推她的脑袋:“那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不宿在一张床上的?”
  她眨巴两下眼珠子,一五一十地道:“那时候皇伯伯和岳才人正在用早饭,但我已经提前吃过了,左右无事,就趁他们吃饭时在行云阁里乱窜。结果跑到卧房的时候,发现卧房里有两套床铺。皇娘娘你说,若是二人宿在一张床上,要两套床铺做什么?”
  我傻了一会儿,全然分析不出这是个什么道理。
  陆澈与顾茗,时而画妆花,时而读书赏画,看起来简直是琴瑟和谐举案齐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明面儿上这么亲密,背地里却不睡一块儿?
  念云嘻嘻一笑:“皇娘娘,这下你总该不生皇伯伯的气了吧?”
  我慌忙转过身子,扣着指甲嘟哝:“我又不是在气他睡了别人。”何况……何况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谁知道是不是陆澈想睡,但人家顾茗不让他睡呀?
  嘟哝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五岁的小丫头竟是在说床第之事,慌忙回过去叮嘱:“这件事你万不可告诉旁人,若旁人听了不仅会笑话你皇伯伯和岳才人,还会笑话你呢!”
  她赶紧捂着嘴巴,做出噤声的手势。
  停了一会儿接着又问:“你说不是在气这个,那到底在气什么呀?”
  “我在气……”我在气什么呢?
  原本是在气他利用我到顾府作饵,可这件事前几日已经解释清楚了。气太后执着地认为只有陆澈可以让顾茗过得幸福,且摆了这么大排场将她从粟敖弄回来?但这好像不关陆澈的事。气他那日在行云阁没信我?是了!肯定就是这个!
  我斩钉截铁道:“我自然是气他宁可相信岳才人也不信我。”
  念云听完直皱眉:“那皇伯伯说他要救你却没救成的时候你不是也没信他么?都扯平了,你还气什么啊?”
  “我……我……”我竟无言以对?
  她看我半天说不出话,坐直了身子道:“说不出来了吧?原本通往太后的道路就那么直直的一条,你却非要绕几个弯,难怪觉得曲折呢!”
  我扶了扶额,本想找几句话来反驳,但又觉得她说得甚是有理。一来一去,竟觉得有点羞愧是怎么回事?
  我望着房顶:“你等会儿,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哪里不对,容我先想想。”
  念云也是操碎了心,听我这么一说,连连挥手阻止我道:“你还是别想了,原本就已经走得曲折,再想下去,完全是给太后的升级之路增加难度!”
  我:“……”
  我觉得这个丫头铁定是穿越来的!

☆、一盘糕点

  念云的一番话说得我差点怀疑人生。
  在殿中思忖了好些日子,我终于发现,我和陆澈的这笔账不能这么算。他不信我是真不信我,但我不信他是假装不信他。说白了,他还欠我一个澄清的机会。而他一直没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只能一直生气了。
  忽然想明白这个,我恨不得敲自个儿两棍子。
  这就犹如两个人吵嘴,一个当时吃了亏,回到家才想出应对的法子。可惜为时已晚,胜负已定,再憋屈也只能自个儿受着。
  扼腕半天,我拉着小玉往外头走:“走走走,咱们去一趟听雪堂。”
  小玉不明就里:“去听雪堂做什么?”
  我自然不好说是去跟一个五岁的娃娃斗嘴,只一边跨过门槛一边道:“本宫有一件颇紧要的事,不去不行。”
  尽管她仍是一头雾水,却也不好再问,只能瞎头瞎脑地跟着我晃出去。
  可到了听雪堂,里头的宫人却说念云不在,问她去了何处,门口的老妈子扭扭捏捏终于答出:“小郡主去了……去了岳才人的住处。”
  这……
  我总不能再杀到顾茗的住处去将她拎出来吧?如此一闹,嘴碎的奴才们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呢!
  但考虑到已经出来了,索性就捧着肚皮在各处闲逛。
  当逛到广明宫附近时,碰巧遇到上回帮我看病的萧太医。
  萧太医朝我行了一礼:“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我本就没病,何来好不好一说?但他明知故问,倒显得颇会做人。
  我笑眯眯地道:“劳萧太医挂记。”语毕望了望广阳宫的方向,问他:“你今日进宫,可是皇上身体有恙?”
  他毕恭毕敬:“皇上康健。微臣今日入宫,是去岳才人宫里。”
  我呆了一呆:“莫不是岳才人她有了?”
  萧太医连连摆手:“娘娘误会,岳才人不过这几日睡不踏实,开几服安神药吃了便是。”
  我这才松了口气。
  但想一想又觉着不对,顾茗如今有皇上陪着,太后护着,如何会睡不踏实?
  我抚一抚肚皮:“正巧今日遇上,也免得下回再着人去请了。萧太医,你顺便也帮我诊一诊,看看我这病究竟好全没有。”
  他垂头一揖,便是应了。
  离此地不远处有一座凉亭,亭边花草丛生,很是隐蔽。我遥遥一指,便将诊病的地方定在了此处。
  萧太医拿了绢子搭在我的手腕,望、闻、问、切,诊得很是专注。
  事毕恭谨道:“恭喜娘娘,娘娘身子大好。”
  我点点头,将眼睛望向别处,思考着该如何开口去问岳才人的状况。
  萧太医见我没了动静,垂头又道:“呃,倘若娘娘不想好得这样快,微臣还可再给娘娘开几服安胎的汤药。”
  我赶忙阻止:“不必不必。”语毕清了清嗓子,干脆开门见山了:“我今日召你,主要是想问一问岳才人的事。”
  他呆了呆,露出个意会的笑:“娘娘尽管发问,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嘿嘿一笑:“萧太医医术精湛人也精明,日后定当大富大贵。”语毕放低了音量:“那你且说一说与岳才人诊病的过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萧太医神情呆滞地想了好半天,答道:“一切都是按规矩办的,微臣开了几服安神醒脑的药便走了,好似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顿了顿,他又道:“倒是临走前,微臣瞧见岳才人的院子里种着几株白头翁。”
  我不是很明白:“白头翁是什么?有何怪异之处?”
  他言:“白头翁可入药,花叶确是适宜观赏,但其根含有剧毒,宫里一般不种,也没什么人认得。”
  我心下大骇,心想这顾茗该不是要毒死我吧?不过是争个皇后抢个男人,至于吗?她这是要一尸两命啊!
  匆匆打发了萧太医,我便领着小玉急急忙忙回了宫。
  叫小喜子偷摸着将宫里上上下下送来的东西都检查了,又吩咐说以后吃的喝的就在自家小厨房里做。一顿忙活完,这才歇下来押了口茶喘气。
  不想一口气还没喘到底,外头就忽然来报:“岳才人来了。”
  我怔了一会儿,吓得险些将杯子摔了。
  经过头两回的总结,我觉得顾茗上门并没好事。但上回在行云阁闹了一场,今日她又主动登门,若是不见,实在说不过去。
  踌躇半晌,我终是正襟危坐:“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顾茗便领着婢女婀娜多姿地扭进来了,脸上浅笑嫣然,进门就拜:“见过皇后娘娘。”
  我僵硬地抬抬手:“坐下说。”
  她不紧不慢地道了谢,转身坐到离我不远处的圆凳上:“上回在行云阁,妹妹与娘娘闹了些误会,之前怕娘娘介怀,这才迟迟没来。妹妹今日前来,就是想跟娘娘陪个礼道个歉的。”
  我心想这顾茗也太阴险了,咱们不是早就捅破窗户纸了么?她此时做出这幅殷勤懂礼的姿态是个什么路数?
  正想得出神呢,小玉倒先垮着脸道:“咱们娘娘仁义宽厚,用不着你这样假惺惺的。”
  顾茗脸上一僵,僵完又挤出个笑来:“娘娘自然不会与妹妹一般见识。听闻娘娘前几日身子不适,妹妹特地做了些桂花糕,”她转身将婢女手里的糕点端到桌上:“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我撇了眼桌上的桂花糕,立时吓得不轻。心道她即便要毒死我也太明目张胆了啊!也不加掩饰,就这么直接端了送来?
  我强憋出个笑来:“不嫌弃不嫌弃,劳你费心了。”
  她将身子挪过来一些,拿起一块递到我跟前:“娘娘要不要先尝尝?”
  我惊得身子一抖,连连推辞:“我此时不饿,你且先放着,等我饿了再吃。”
  顾茗略有些失望地将我望着,声音软软的,委屈极了:“娘娘不肯吃,就是不肯原谅妹妹了……”
  我头上瞬时滴出两滴大汗,眼前的糕点在我眼里如同爬满了蛆蚁的腐肉,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恐惧。
  可眼下的状况是不吃不行。
  我犹豫再三,只好畏畏缩缩地伸出手,缓缓地将顾茗举起的点心接过来。
  但哪知道手抖得太厉害,这块桂花糕“咕噜”一声,滚地上去了。
  我心里大松了口气,盯着地上的糕点笑了笑:“这块点心大约也不想入我的口,我看还是饿了再吃吧。”
  顾茗呆呆地往地上看了一会儿,表情更是难看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我方准备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只听外头朗声一报:“皇上驾到——”
  唉呀妈呀,总算来了个救星。
  我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预备跟屋里的人一道行礼。
  还没蹲下身去,陆澈便将我按了回去,温和道:“你如今怀孕八月,就免礼了。”
  我只得从善如流地坐好。
  还不等我这个主人开口,顾茗倒是先跟陆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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