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华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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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若是再拖延，我们恐怕就没命了！”
昊母握紧黎昊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昊，他们都是我们的族人，我们不能丢下他们。”
“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只听那个恶毒女……他们只听二娘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无论如何都得救他们，否则娘亲也不走了。”
“娘——”黎昊又气又急，却又无法发作，只能对自己发脾气，乐于助人的确是一种美德，那也得分时候啊！
黎昊大口地喘息粗气，眼睛一刻不停地搜索着周围，脑袋更是飞速地运转着，他并不是无情之人，可是对方不信任、不配合，他也无能为力，眼下他绝不能放任母亲于不顾，有什么办法呢？
目光最后定格在一面旗子上面，由兽皮和苇共同编织而成。因为过于笨重，甚至迎风都飘不起来，不过依稀能看到旗子上面纹有图案，黎昊只能大致判断出是一种野兽，而具体是哪一种就不得而知了。
那便是部落神旗！
神旗和神洞一样，在部落里都是不容亵渎的存在。
神旗被绑在长长的木棍上，矗立在部落中央，族人们不止一次地说过，神旗上的神物是他们的保护神，神旗去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谁若是冒犯了部落的神旗，他便是整个部落的敌人！
“不管了，死就死了！”黎昊嘟哝了一句，拉着母亲就向神旗所在的位置冲去，恢复正常的小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雨后的道路泥泞不堪，坑洼处还会有积水，一脚踩下去立刻会溅到身上，但黎昊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用力地拔起神旗，当即扛在肩上，拔腿就往玉山方向跑。
昊母万想不到儿子会如此做，当即大喊道：“昊，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神旗！”
黎昊紧紧拽着母亲，并未回头，只道：“娘，要想救他们只能这样做了，此刻他们应该追上来了！”
昊母扭头望去，只见族人们果然凶神恶煞地追了过来，紧追不舍的同时，各种污言秽语不断。
“快去追神旗，那逆子竟然敢动部落的神旗！”这是首领的声音。
“我们快去追，都说他们是灾星，你们还不信，这次抓住他们，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是首领夫人的声音。
“有人擅自动了神旗，神灵不会因此惩罚我们吧！”
……
昊母行尸走肉般地任由儿子拉着，纵使所有人都不相信，她都永远相信自己的儿子，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万一大水没有来，那么昊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昊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心渗着汗水。
一口气跑到玉山山顶，黎昊将神旗重新固定好后，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时他已顾不得地面的潮湿了。
片刻之后，首领夫人气势汹汹地来到黎昊面前，训斥道：“你个小灾星，竟然敢妄动部落的神旗！你说得大水呢？如此晴天，哪里会有什么大水，我看你是想毁了我们有黎氏部落！”
“我是在救你们！”黎昊冲所有人怒吼。
“哼，我们何时需要你来救！”首领夫人双手掐腰，兀自又上前走了两步，右手刹那间抬起，冲着黎昊的脸颊就拍了过去。
黎昊眯着眼睛，并不打算躲闪，双手则在地面上悄悄搜寻，此刻已经抓住了两块石头，只要她敢先动手，我也就不用再顾忌那么多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忽然眼前一暗，一个伟岸的身影伫立在黎昊身前。
只见昊母握住首领夫人的手腕道：“没有大水自然是好事，而昊犯下的过错，我一力承担！”
“你——你承担？那先要看看该如何处罚冒犯神旗的人。”首领夫人说罢，冲首领使了个眼色。
“咳咳，那个……以往我们是怎么处罚冒犯神旗的人的？”首领气消以后，想到昊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并不想深究，最好只小施惩戒，可是夫人一直步步紧逼，他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一族人道：“过去也没人动过部落的神旗，根本没人知道该如何惩罚，况且昊一直以来都很懂事，也为部落做了那么多事，不如这次就算了吧。”
此话一出，不少人跟着附和。
“不行，不行！依我看应该将他处死！”首领夫人终于逮到了机会，哪里肯放过。
“胡闹，你还没闹够吗？”老巫祝将黎昊揽入怀里，一边疾言厉色的冲首领夫人吼叫，一边轻声安慰着黎昊。
首领夫人生怕老巫祝把当年陷害昊母子的事当众说出来，慌忙改口道：“不处死也行，那就赶出部落，永远不准再回来！”
嘭！
黎昊推开老巫祝，手里的石头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首领夫人的额头上，刹那间鲜血淋漓，满脸都是，再配上愤怒与剧痛的表情，如同鬼魅一般。
“你……你……竟然敢拿石头砸我！你……”首领夫人手指着黎昊，全身颤抖，剧烈疼痛，话已经说不利索了。
相大吼一声冲了出来，却被老巫祝紧紧抱住，但他抱不住整个部落的族人。此刻族人们不约而同向前，将黎昊母子围在最中间，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部落内最忌讳的便是自相残杀，即使有人犯下了天大的过错，也不能私自动手，必须先经过部落所有人的审判和裁决。
尽管黎昊一直不承认，但事实上他所伤的人正是他的二娘，这属于大不孝，是所有族人无法容忍的。
昊母将黎昊护在身后，对众人苦苦哀求。
黎昊冲母亲摇了摇头，今年他已经十四岁，不能总需要母亲的庇护，自己是时候经受一些风吹雨打了。
“首领，首领，大事不好了！”
不合时宜的声音急促地传了过来，众人疑惑地转过身，远远看到一个男子慌里慌张地朝这边跑来，快到之时，猛地摔在了地上。
第二十章 发号施令（）
第二十章发号施令
“首领，你快看山下！”前来报信的男子顾不得自身的疼痛，立即爬起来，声音近乎绝望。
首领怀着好奇，在男子的指引下来到山崖边上，只见下面洪水滔天，家园早已淹没在汪洋之下。
“啊，怎么会这样！”语意中既有惊恐，又有庆幸之意，似乎庆幸的意味更多一些。
众人随后赶到，短暂地惊呼过后，已有不少人开始默默抽泣，那是他们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家园啊，这场大水过后，什么都没了！
原来真的有大水！
部落里不乏有一些乐观的族人，他们庆幸自己没有被大水冲走，更加感激救下他们的人。家园没有了可以重建，人一旦没了那就真的完了！
他们偷偷抹了抹眼泪，聚集在黎昊周围，用各种方式致以最大的谢意，而早已将血流满面的首领夫人抛之脑后。
首领夫人怨气难平，简单地收拾过伤口后，咆哮道：“你既然知道有大水，为何不让族人们带粮食上山，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族人们饿死在山上？”
此话一出，寥寥几人出来帮腔，看来她越来越不得人心了。
黎昊想到此处，微微一笑，又瞥见对方额头的伤口，想着自己已经出了气，对方也受到了教训，暂时先不跟她计较。
快走两步，直接撞开首领夫人，来到众人中间，大声道：“事发突然，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好在族人中无一人遇难，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见众人皆是垂头丧气，毫无斗志，黎昊果断挥起双手道：“我们有手有脚，家园毁了又如何，我们就再建一个！”
人群中一阵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斗志逐渐高涨起来。就在这时，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首领夫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马上就要过冬了，还重建家园，先想着活下来再说吧，没有粮食，我看你们……”
首领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嘴巴却已经张到最大，拼命摇头的同时，满眼的不可思议，惊呼道：“这不可能，你怀里的粮食是哪里来的？”
黎昊将怀里的粮食抛向她，轻描淡写道：“粮食嘛，山上还有很多，都是我和娘辛苦积攒下来的，我们以前不会抛弃部落，现在也不会，将来更不会！”
昊母有些懵，心里直嘀咕：我根本就没有往山上运过粮食，一切都是儿子的功劳。这孩子，干嘛把我也捎进去，我得去说清楚……
黎昊早就猜透了母亲的想法，急忙使眼色制止，而后搀扶着母亲一同接受族人们的敬意。
“当务之急，还是早做打算为好，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口，难呐！”老巫祝又瞅了一眼山下的汪洋，摇头叹气个不停。
“不如就让昊带领我们重建家园吧！”
“嗯，昊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昊，你就开口吧！”
……
黎昊挠了挠脑袋，族人们的一致请愿，意图很明显，就是已经认定他是未来的首领。
不过黎昊并没有感到任何欢喜的感觉，当初也是一时意气，看不惯首领夫人的所作所为，这才跟她故意较着劲，如今大获全胜，反而有一丝失落。
正所谓无敌是寂寞的，亦或是对手实在太弱。
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就是有黎氏部落实在太弱小了，即使成为这个部落的首领，能不能在强敌环伺中生存下来都很难说，更别提与炎帝、黄帝、蚩尤等抗衡了。
就是有发展自己势力的打算，也应该找一个潜力股，有黎氏部落显然不是。黎昊之所以还留在这个部落，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人终究不能忘本。
黎昊犹豫着，内心正在挣扎，使他下定决心的竟然还是那个女人。
“首领才是部落的领头人，所有事都应该做主和发号施令，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
首领夫人不顾脸上的疼痛，大声疾呼着。
黎昊此时十四岁，穿越前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都在所难免。
听首领夫人如此说，胸口热血上涌，心中充满不服，他破天荒地对首领显示出恭敬之意，说道：“父亲，族人们既然信任我，不如就放手让我去干吧，你正好趁这段时间修养一番。”
首领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昊是自己的儿子没错，但从来没听他喊过一声父亲，如今儿子犹如失而复得，他如何不高兴万分？
咧着嘴笑着，受宠若惊地冲黎昊直点头，心道：怎么说他都是我的亲生儿子，这才是儿子的样子嘛！
于是挺直了腰板，双手掐在腰间道：“昊，尽管放手去做，也让族人们瞧瞧我们的能耐，不瞒你说，以前啊……”
在首领夫人持续不断的怨毒眼色中，首领败下阵来，立时又变回了那个妻管严的模样，而黎昊此时已经领着族人们商议重建事宜去了。
“近几天可能还会有雨，我们要尽快搭建一些草棚，除了抵挡风雨之外，也算是暂时的安身之所。
每个草棚下面都点起篝火，除了做饭以外，还可以取暖。八岁以下的孩子们，全部安置到山洞里，山洞太小，大人们就在外面忍一忍，好在天气还不算太冷。
虽说玉山上已经许久没有再出现过野兽，但以防万一，晚上仍要有人站岗守卫，顺便可以随时查看山下大水的情况，一旦大水退去，我们就即刻下山。
今晚就由我带几个族人站岗，以后每晚轮流看守。一时间我只能想起这么多，你们有什么意见不妨也……”
黎昊蹲在地上，拿着树枝，一边比划一边与族人商议着事情，行将结束之时，刺耳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哎，我和首领要到山洞里去休息，你们快找几个人带路！”首领夫人以命令的口吻，不容其他人置疑。
黎昊豁然起身，丝毫不留情面，道：“那是给孩子们预备的安置之所，你若是想住好的地方，那就下山呀，没人会拦你。”
首领夫人大窘，满脸涨得通红，说道：“你……你……”
黎昊冷冷一笑：“你若是嫌下山麻烦，我倒是可以命人帮你，直接把你扔下去怎么样？”
“你敢！”相突然站在了黎昊面前，只见他虎目圆睁，一脸怒气，黎昊见了，竟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黎昊呵呵笑着，想起了从前相死皮赖脸粘着自己的时候，他一口一个“昊哥哥”，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不停，如今回想起来倒也十分有趣。
只是再也回去了，因为两个人都长大了。
首领夫人觉得黎昊的笑容有些渗人，以为对方要加害自己的儿子，于是一个箭步上前，牢牢地抱住了相，谁敢伤害自己的儿子，她就敢跟那个人拼命！
黎昊收回思绪，叹了口气，径自走开了。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