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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德妃攻略(清宫)-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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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祚到底小,也没再纠结刚才的事。“四哥和三哥憋气呢,师傅们说三哥字写得好,他不服气,下了学就回去了,还说不吃不喝也要练字,下回肯定要比三哥写得更好。”胤祚连鞋都不脱爬到蓁蓁身边,他撒娇地钻到蓁蓁怀里说,“我听额娘的不和他们争,只和自己比,我昨儿刚刚开始背,额娘,我要是在四哥生辰前都背完了,您求皇阿玛带咱们去远点的地方玩好不好?我上次和四哥说去泰山的事,四哥可羡慕了,我看他不敢说,我替他说,让皇阿玛也带他去泰山见识见识。”
  胤祚说得自然,可蓁蓁却心里一咯噔,是了,她的几个孩子从小都备受皇帝疼爱,这种“要求”能让胤祚脱口而出而在别的皇子那里少之又少。
  孩子小,如今又都每日从天亮到天黑都泡在书房,所以不大能觉出父母之间的间隙。胤禛和胤祚都以为额娘是病了在躲懒,偶尔问起怎么不见皇父,也都被蓁蓁敷衍了过去。
  “书都没读好,就想着出去玩,心思都玩野了。”蓁蓁戳戳他脑袋叫了他的哈哈珠子来,“把他送去四阿哥那儿一起练字吧。”
  “额娘!四哥那是自个儿给自个儿加作业,师傅们留的作业我早就做完了。”胤祚不服气还要赖着母亲,“额娘,你怎么突然就肚子疼了?这是什么病啊?”
  蓁蓁其实是荣份在身闹的,可这又没法和这小祖宗解释,于是装头疼捂着脑袋求救似得看着秋华。
  秋华抱起胤祚说:“六阿哥乖,秋嬷嬷给你弄萨其马去,娘娘身子不痛快您让她睡一觉好不好?”
  胤祚是个孝子,一听说蓁蓁是身子不痛快马上就紧张地问:“额娘,你哪里难受?我给你吹吹。”
  蓁蓁含笑摸了摸他的小脸,“额娘就是没睡好,现在有些困,睡一会儿起来就好了。”
  胤祚听说蓁蓁不是生病这才放下心来,一脸认真地说:“那额娘你好好睡。”
  秋华抱着孩子远去,蓁蓁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孩子古灵精怪,实在是个小磨人精。
  她拉过被子缓缓躺下,时气不好她来红时小肚子就抽疼得厉害,这回更是发作得背上连着一片得疼,弄得昨夜翻来覆去没有好好睡满一个时辰。
  她紧抿着眉头,一把拽掉头上绑着的抹额。
  抹额有什么用?她心里烦闷地想,这身上疼起来绑个抹额除了给人看什么都缓解不了,真是无用至极。
  她感觉身后有人进来,捡起抹额放在她枕边,她闭眼揉着额头翻身朝里睡着说:“都出去吧。”
  她小腹寒凉身上抽疼又觉体乏疲困,只能半梦半醒地眯着,恍惚间感觉有一股热源钻进被子捂在了她小腹。
  蓁蓁一惊,耳边乍然响起了皇帝的声音。
  “又疼了?好点没?”
  蓁蓁紧闭着双眼不回应,她想着皇帝觉得没趣待一会儿就会走了,不料皇帝突然把她的身子掰了过来。
  她气恼不已伸手就去推他,皇帝不顾她的推阻捉着她的手低头吻住了她。
  他吻得竭尽全力,蓁蓁几次在他怀里挣扎着想躲开,却被皇帝牢牢困住动弹不得。等到皇帝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眼神却清澈见底,不见一丝□□。
  “蓁蓁,朕……”
  皇帝才说了半句话,屋外忽然响起了秋华的声音:“主子,主子!”


第143章 
  蓁蓁和皇帝都一下坐了起来; 秋华素来稳重; 若是皇帝在内与蓁蓁独处绝不会随意喊她打断。
  蓁蓁连忙问:“何事?”
  只听秋华惊惧交加着说“主子,奴才送六阿哥去四阿哥那儿; 阿哥们一起练了一会儿字; 六阿哥突然浑身发冷打起摆子,口唇发绀。娘娘,您赶紧去看看吧。”
  皇帝刷得惊起; 高声喊了起来:“还不去叫太医!顾问行!去宣院判一干人等立刻进宫!”
  蓁蓁还穿着一袭寝衣; 正手忙脚乱地抓着衣服就往身上套,也顾不得身上的荣份如何赶紧就跟着皇帝一块儿往外飞奔。
  胤禛的居所离昭仁殿最近,张玉柱得了旨意背着六阿哥先去昭仁殿安置,胤禛跟在后面小脸煞白; 蓁蓁冲进院子的时候他眼泪唰得往下掉抽抽搭搭地喊:“额娘,额娘; 六弟他……”
  胤祚在张玉柱背上还咬着牙在发抖,蓁蓁摸他额头轻轻唤:“胤祚; 胤祚?”
  胤祚嗫嚅着叫:“额娘……冷……”
  “还不快抬进屋子!”皇帝一把从张玉柱背上抱过胤祚往他屋子里去; 把小人儿放在床上后手脚并用爬向内抓了好几床被子堆在胤祚身上。
  “还冷不冷?祚儿; 你说啊!还冷不冷了?”皇帝摇了摇胤祚; 可他一直咬着牙在发抖完全无法答话,皇帝急得暴吼道,“太医呢!太医呢!”
  胤祚突然又直挺挺地坐起来; 张口就要往外吐。
  “祚儿; 祚儿!”蓁蓁抢上前正抱着胤祚; 一声声地唤着,她浅豆绿的便服上瞬间就沾满了污秽,秋华瞧着忙去拿了痰盂来接在胤祚嘴旁。
  “祚儿,你看看额娘,还想吐你再吐出来,你看看额娘啊!”蓁蓁说着焦急地往外张望。
  一群太医们一咕噜地都涌进了屋子里,进屋了先按着规矩跪下给皇帝请安,皇帝又气又急,对他们吼道:“都这时候了还跪什么,快过来看看,六阿哥到底怎么了。”
  院判跪在地上卷起六阿哥小手上的袖子,轻轻搭住脉,他皱着眉一时不敢确认,可又止不住皇帝再三的催促,正催促间六阿哥又是咳咳两声,吐出了一口黄水,秋华拿着痰盂接住,再把痰盂交给碧霜,霁云赶忙拿了沾水的帕子给六阿哥擦脸。太医再三确认后有些慌张地说:“皇上,六阿哥似乎是……是疟疾?”
  皇帝正在逼自己冷静下来,一听这话他心陡得悬了起来,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在发抖了:“确定是疟疾吗?”
  “还不能确定,看着十分像,一帖药下去后就能看出些眉目了。”
  皇帝的心一下子凉了,他看着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人握了握拳头,藏起了颤抖的手。
  四阿哥胤禛一直躲在屋门外,皇帝吩咐完太医开药方转身就看见了他。胤禛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眼睛一直瞧着床上一脸痛苦的胤祚和看着已经快要崩溃的额娘。他很害怕,可是比害怕更甚的是担心。
  “皇阿玛……六弟他……”
  皇帝看他一张惨白的小脸就知道他吓坏了,他忍着心痛过去摸摸他头顶:“你先回去,你六弟他吉人自有天相。”
  胤禛似乎受了惊吓,他木木地点头,又往屋里张望了一眼,额娘正焦急地抱着呕吐不止的弟弟,他脚往前踏一步想进屋。皇帝朝顾问行一点头,顾问行赶紧抱起胤禛捂上他的眼睛带他离开。
  太医煎好药端了上来,这一贴药下去就要定胤祚的生死了,蓁蓁抖着手端了药碗喂胤祚,他浑身发抖,蓁蓁喂了几次药都撒在了脖子上。
  “朕来喂。”
  皇帝从蓁蓁手里拿过药碗狠着心撬开胤祚发抖的嘴把药硬是灌了下去,蓁蓁无奈地闭上了眼不敢去看,她知道心再疼也得忍着,这是唯一能救孩子的法子了。
  喂完了药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了,皇帝和蓁蓁谁都没有走,他们一头一尾地坐在胤祚的床边,两人都在心里向上天向菩萨向众神乞求着,然而一切却没有能如他们所愿,事情果然如太医所料,虽然药灌下去,可是晚间发冷的胤祚就转成了高烧,这恰恰就是疟疾的病症。
  张院判给胤祚号过脉后无奈地叹着气肯定了。
  “皇上,是疟疾。”
  皇帝似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跌坐在床边,把脸深深地埋在掌心,似乎是不敢面对这个结果。
  蓁蓁浑身发抖,面如白纸,她没有哭出声,眼泪却一下淌了下来。
  这病于大人都凶险,于孩子几乎就是死症,张院判心里几乎已经凉了,但人不能不救,医者天性,不到最后不放弃,他小心地说:“皇上,微臣先去煎药。”
  即便最好的太医,治疟疾无外乎这几味药。其余都看了天命。
  皇帝没有吭声默默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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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替胤祚换上干净的衣服,起身正准备去端水,却是两眼一黑,身子晃了晃就往后栽倒。皇帝托住了她的身体,把她打横抱起出了里屋放到外间的炕上。他才一松手蓁蓁就醒了,她一醒就要下炕,皇帝按着她的肩道:“屋里头有顾问行和秋华,你在这歇半个时辰再进去。”
  她这些日子不分昼夜地守在儿子的病榻旁,虚弱得像是随时都要碎了,到了这会儿才倒下完全是她之前一直靠意志力在撑着。她闭上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阵,眼泪从紧闭的眼皮底下淌下时却连一声呜咽都听不到。
  皇帝解开了她缠在手上的帕子,之前给胤祚喂药的时候匆忙间碰翻了药碗她的手心被烫伤了,她也顾不得治只是用绢帕匆忙裹了起来,这会儿已经发炎了,原本细细的口子红肿了成了一大片,想来应该是很疼的,她这几日却像完全忘记了这事一样。皇帝让太医送了金疮药和干净的白布来,他拿烫过的小刀把红肿处割开,擦掉血水和脓水,才倒了药粉在她掌心,再拿白布重新缠上。这应该是极疼极疼的事,蓁蓁却看着他,却只是看着他,连一声痛都没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时张玉柱从外进来跪下禀报:“万岁爷,您请的萨满嬷嬷来了,还有五台山的住持喇嘛也赶到了,您看是先请萨满还是先……”
  “让萨满赶紧先跳,再请住持进来。”
  张玉柱一时有些进退不得,萨满和住持喇嘛都不是同教,这般吩咐实在诡异。可皇帝根本顾不得这些,胤祚的烧一日比一日凶险,他是毫无办法才求遍诸神,甚至不惜让人一夜疾行百里快马加鞭去五台山把菩萨顶的住持喇嘛请来。
  皇帝见张玉柱不动喝道:“赶紧去啊!发什么愣!”
  张玉柱不敢不从,先是让萨满开始在昭仁殿的院子里做法,接着就去请住持喇嘛进殿。主持喇嘛一进到院子里,就撞见到了怪力乱神满院子又跳又唱的萨满嬷嬷,他什么都没说默默摇了摇头。张玉柱为他挑开帘子,他一踏进屋子就闻见了永和宫里药味和供香混合的味道,屋子里曾经欢快活泼的小皇子虚弱地躺在西间的床上,他的母亲已经完全不见往昔的神采,正抱着他默默地垂泪。
  主持喇嘛向皇帝拜了拜,皇帝站了起来还了一礼,急不可待地说:“朕也是实在无法了,才请主持星夜赶来。这孩子的妹妹曾得您庇佑祈福,只求您为这可怜的孩子也想个法子,求佛祖开恩救救朕的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帝王,然而皇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经是有些哽咽了。
  天下父母心,即便是帝王之家也是一样的。
  住持喇嘛心中唏嘘一叹,“我佛慈悲。”
  他走到胤祚身边,小皇子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蓁蓁匆忙抹去眼泪,抱着孩子茫然无措地看向主持喇嘛。
  主持默默地瞧了一会儿,伸手轻轻碰上胤祚的额头。此时在屋外,萨满婆婆还在不断地满院子乱跳,在她含糊不清的祷告中忽然响起了两声猫叫,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大仙带着黄小仙从角落里溜了进来。两只又胖又大的黄猫前后扑到了胤祚的床边,黄小仙年轻力壮一蹬腿就跳到了胤祚身边,黄大仙到底年老,纵然它有心可努力跳了两下也没能蹦上床,只能趴在脚踏上蜷缩着。
  主持喇嘛看着两只猫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进殿后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人有命数,六皇子的命数已尽。”
  要是别人敢说这话,皇帝早就勃然大怒拖出去要砍了此人,可五台山的住持喇嘛却非一般人,他乃得道高僧看相极准,当年孝献皇后垂危,后来为先帝剃度的茆溪森和他同在御前,茆溪森断言孝献皇后魂归天界是先帝能度化成僧的关键,而住持喇嘛则一言不发请求离宫。
  当时太皇太后不解曾经私下派苏麻喇姑去求教,住持喇嘛犹豫再三后才说:“先帝没有佛缘,也没有真龙之相,命数在寒冬,善终不了。”
  那时太皇太后不信命,心里虽然为主持喇嘛的话生气,可到底对方是高僧,太皇太后并未表现出来,可事后却不得不信,这也是她为何这些年反复希望去五台山礼佛的缘由。
  皇帝双手合十问:“求住持……”他的声音颤抖着,“可有什么化解的法子?无论是什么朕都愿意做。”
  “都是命定的,皇上太在意的事情,他并不能承受。”住持喇嘛拜了一拜就想离开,皇帝人狠狠地晃了一晃,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顾问行看着不好,忙伸手去扶他。
  蓁蓁听见只言片语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她跪在住持喇嘛跟前说:“求求您发发慈悲,您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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