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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虎妻兔相公-第97部分

小说: 虎妻兔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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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国公夫人竟真认得雷夫人?”
    雷寅双听了,立时扭头把那位国公夫人一阵仔细打量。
    就只见那是个和花姐年纪相仿的妇人。便是只这么坐着,那位夫人看起来也极是高挑。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形却又给人一种过分单薄之感。
    这位国公夫人正侧着身子对着雷寅双和花姐。此时只见她也抬起一只右手,指住花姐,颤着声音道了句:“你……”
    她忽地摇了摇头,垂下手,盯着花姐又上下看了一圈,问着德慧郡主道:“不是说,要引着雷铁山雷将军的夫人过来的吗?这位又是谁?”
    “这就是雷夫人啊!”德慧郡主诧异道。
    “不是说……”那位国夫人再一次把话咽了回去,又摇了摇头,疑惑地拧起眉,问着花姐:“夫人贵姓?”
    花姐仍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脸,几乎是本能地应道:“姓李。”
    “竟不姓花吗?”那夫人脱口道,却是又失望地一阵摇头,道:“不对不对!雷将军和花将军都是各有家室的人,不可能是你,不可能……”
    忽地,雷寅双就感觉到,身旁的花姐如触电般打了个寒战。
    花姐看向那位国公夫人的眼蓦地又瞪大了一些。就在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时,外面忽然传来内侍的禀报:“皇上和太后的銮驾已经起了!”
    殿内顿时一阵骚动,原本坐着的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而花姐和那位国公夫人,却仍是各自没动,只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直到那独眼的长公主招呼了那位国公夫人一声,那国公夫人才从花姐脸上移开了视线。
    花姐的脸上则是闪过一阵激动。但她很快就压抑下了自己,低头看看正满眼好奇看着她的雷寅双,道:”我们也该归位了。”
    显然,这会儿花姐很有些心神不宁,甚至都忘了要跟恰好被人招呼走的临安长公主母女打招呼,便这么带着雷寅双回到她们原该站的位置。
    她们站定后,雷寅双回头看向承安殿上,就只见那些原本在殿中歇息的超品夫人以及皇室内亲们也都出来了,正各按品级在殿前平台的右侧排位站定。
    直到这时雷寅双才发现,那位曾跟花姐对了半天眼的国公夫人竟只有一条右臂,整个左臂竟是被人从肩膀处砍断了,所以她才给人一种格外单薄之感……
    “花姨,”她小心问着花姐,“你是不是认得那位国公夫人?”
    花姐没吱声,只是,从她努力压抑着的神情便能看出,她仍是十分激动。
    雷寅双不禁又是一阵不解。可花姐不愿意说,且这会已经响起了净道的巴掌声,她只好将满腹的疑问全都咽了回去。
    沿着殿前台阶往下,是一条宽宽的甬道。雷寅双她们这些女眷全都排在甬道的右侧,左侧此时仍空着。不过没隔多久,便只见一队内侍领着朝中文武大臣们走了过来。不一会儿,甬道左侧便站满了朝中的大臣们。
    雷寅双踮着脚尖往对面的人群里找了一圈,竟没能找到她的父亲。于是她不死心地又仔细地找了一圈,竟还是没能找到。她回头想问花姐有没有看到她爹,却是这才发现,花姐又在走神了。
    她伸手碰碰花姐,正待要说话,忽然,那净道的巴掌声变得密集起来,且远处还渐有乐声传来。果然,不一会儿,便只见一对对的仪仗过来了。远远看到銮驾的金顶,那司仪太监立时高喝一声:“拜!”于是不管殿上殿下的众人,全都如风吹麦浪一般倒伏下去。
    雷寅双虽然也跟着跪了下去,却是到底忧心着她父亲的下落,便悄悄抬头往前偷窥过去。
    这一看,居然还真叫她看到了她父亲——原来她爹竟紧跟在圣驾的后面!
    天启帝的圣驾过后,便是太后的凤銮了。
    那凤銮旁,依旧是一身大红衣裳的江苇青显得格外显眼。
    雷寅双抬眉偷窥着江苇青时,就只见江苇青竟跟心有灵犀一般,忽地也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于是,二人的眼就这么直直对了个正着。
    江苇青看着她翘起唇角,那弯弯的眼眸,看得雷寅双心头莫名就是一阵暖暖的欢喜,便也冲着他弯起眼。
    许是江苇青盯着雷寅双看的时间有点长了,叫那坐在凤辇上的太后注意到了,便也顺着他看的方向转过头来。
    雷寅双见状,立时吃了一吓,赶紧老老实实垂下头去。
    而与此同时,她心里不禁一阵奇怪——这会儿跪着迎驾的人,少说也有好几百号的,偏他只这么随意一扭头,居然就准准地看到了她……
    天启帝下了御辇后,亲自过来扶了太后,然后一众人等便进了承安殿。等皇帝和太后落坐后,殿前的司仪太监便对着众人唱起礼来,千秋盛典终于拉开了序幕……

☆、第88章 ·花将军

第八十一章·花将军
    一套繁复的仪式礼毕,雷寅双悄悄活动了一下跪痛了的膝盖,正想着终于结束了时,却是又从那大殿里出来一个太监。
    太监手捧一册杏黄的圣旨,开口便是一阵骈四俪六。听着那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雷寅双几乎一阵昏昏欲睡。正这时,她忽然就从那圣旨里听到一个似乎不该出现在圣旨里的名字:雷越。
    别人许不清楚这个名字指的是谁,雷寅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自打她会写自己的名字后,每年逢着三节,她爹给那些死于战乱的亲朋故旧烧纸钱时,总要她亲手写上这么一个名字——这名字,正是那位短命的应天皇帝的名讳。
    忽然听到那圣旨里提到“应天军”,提到“应天军首领雷越”,雷寅双不禁一阵惊讶,赶紧抬头向着殿前看去。
    而显然,因着这名字吃惊的众人不止是雷寅双一个。旁边那些文武大臣们也是不顾此时正在宣旨,而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直到那掌着殿前礼仪的官员生气地拍了两声巴掌,场面才重又恢复安静。
    雷寅双悄悄和花姐对了个眼,不由都竖起耳朵一阵细细聆听。
    却原来,这圣旨的主旨竟是在重新定义当年一同抵御鞑子的应天军。天启帝于诏书中首次提出,应天军于国有功,于民有义,是义军,是天启军的友军。且圣旨中还高度赞扬了“应天军首领雷越”首举义旗反抗鞑虏的功勋(却是隐去了他那短暂的称帝史),还追封其为义王,以表彰其民族气节。
    除此之外,圣旨中还公开追封了一批当年死于鞑子之手的义军将领。其中有天启军,有应天军,甚至还有几个大龙军的将领。
    追封完死人,圣旨的最后又加封了一批至今仍活着的义军。而于这批人的名单中,雷寅双就听到了她爹雷铁山的名字——她爹被加封为忠毅公。
    那诏书中还特别强调了他当年与鞑子作战的种种功勋,且还向世人着重介绍了他当年在应天军中的身份地位……
    这样的圣旨,不仅叫隔着一道甬道的文武大臣们一阵议论纷纷,雷寅双和花姐也是一阵面面相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说好是因着雷寅双的“救驾之功”才论功行赏的呢?怎么倒把她爹的老底给翻腾出来了?!
    便是雷寅双不通政务,此时也感觉出了一些什么不一样。
    她俩正面面相觑时,前面跑来两个小内侍,冲着她俩行了一礼,笑盈盈地道:“太后宣召。”
    等雷寅双和花姐再一次进到承安殿内时,就只见天启帝坐在上首,太后坐在天启帝的旁边,后宫的徐贵妃和德妃等都侍立在太后的身后。而叫雷寅双没想到的是,连徐贵妃等人都站着,江苇青这么个小人儿居然得了个绣墩,正靠着太后的膝前坐着。
    至于她爹,则规规矩矩地站在御前。
    雷寅双只那么飞快地往上溜了一眼,便随着花姐上前给天启帝和太后见了礼。她以为天启帝很快就会喊“起”的,不想只听天启帝在上面吩咐了一声:“念。”
    于是,那白白胖胖的御前总管高升便展开一册圣旨,又是一阵骈四俪六地诘屈謷牙。虽如此,雷寅双到底还是听懂了——这圣旨,竟是表彰花姨的,且还封了花姨一个“奉节夫人”的封号。
    万幸的是,这道圣旨中没再像之前那道圣旨里吹捧她爹那样,大肆宣扬花姨当年在应天军里的事迹。那不知内情的,还当她这封号是夫荣妻贵的结果。
    高公公宣完了旨,雷爹雷铁山便领着妻女一阵谢恩。谢恩毕,雷寅双和花姐站了起来,雷铁山却依旧还是跪着。
    他对天启帝禀道:“皇上心胸宽阔,能容世间万物,如今既然封了义王,臣愿请旨去祭扫义王之陵,一来全了旧主之恩,二来也是为陛下祭奠天下英灵,愿他们永佑我大兴盛朝。”
    天启帝细眯着眼将雷铁山一阵打量,道:“你就不怕因你此举,叫朝中诸人诽谤于你?”
    雷铁山道:“臣所依者陛下,只要陛下明白臣是怎样的人,别人的言语臣自是不惧。”
    那君臣二人一阵对视,然后天启帝便点头应了一声“准”,又道,“既追封了爵位,那陵寝也应该要有相应的规制才是。”说着,侧头和一旁立着的首辅大人讨论了起来。
    直到这时雷寅双才发现,原来那位首辅也不陌生,正是那年崴了脚的那位“师爷”。
    看着天启帝和那位“师爷”议着正事,雷寅双忽地扭头看向江苇青。
    虽然她爹和李健总拦着江苇青,不许他跟她过于接近,可即便这样,他俩仍能时不时地找着机会见上一面。因此,雷寅双便渐渐发现,这相隔的一年多时光里,其实多少还是叫江苇青有了一些变化的。最明显的,便是他看人时,多了些她之前从不曾见过的细微表情。比如他不高兴时,或者有心想要算计什么人时,就会微微眯起眼来……如今看着天启帝,雷寅双才知道,他的这个表情是跟谁学的。
    *·*·*
    那千秋盛典上颁布施恩的圣旨,这原是一向的惯例。可是除了内阁的几位大臣,朝中大多数的大臣们竟是谁都没有料到,今年的“恩典”会是如此之大。因此,之后的种种典礼仪式上,众文武大臣多少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且都找着一切机会凑到一处窃窃私语着。
    好在大臣们和内眷一起向太后祝寿的环节,于整个典礼中占时并不算长。宣完圣旨后,又是一番叩首谢恩,恭祝千秋,天近午时时,天启帝领着众臣再次向太后贺了千秋后,便退了出去。那承安殿上,只余下众女眷们,等待着宫中的赐宴。
    虽说江苇青已经十四岁了,早已经到了不适合留在宫闱之内的年纪,可架不住太后老人家不放人,于是他便被硬留了下来。
    而太后感念雷家救助江苇青的恩情,便特意将雷寅双召到身旁,和江苇青分左右坐在她的两侧。花姐则隔着临安长公主母女俩,坐在下首的一席上。
    太后对雷寅双笑道:“再没想到,你爹竟就是当年那位赫赫有名的雷将军。”
    虽然江苇青早已经知道了雷爹和花姐的身份,却因着“应天军”三个字太过敏感,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天启帝,都悄悄把雷家人隐藏的那一层身份瞒了太后。直到今儿宣旨,太后才知道,原来这雷铁山竟就是当年的那位雷将军。
    那坐在雷寅双身旁的德慧郡主看看对面那一身大红锦衣的江苇青,再扭头看看身旁同样也是一身大红襦裙的雷寅双,抬头对太后笑道:“他俩这模样,看着简直就是那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呢。”
    太后扭头往两边看看,这才注意到,两个孩子竟都穿着一样的大红衣裳,不由哈哈一笑,对德慧道:“你要拍马屁,直说便是,偏拿他俩说事。”
    雷寅双却是因着德慧的话,想起那年她和江苇青扮着金童玉女的故事来,便把那件事当个趣闻跟太后说了一遍。
    江苇青哪里肯叫人知道他曾扮过玉女,便绕过太后,想要去捂雷寅双的嘴。只是,雷寅双的武力值可不是他能拿得住的,到底叫她带说带笑地把故事给太后说全了。
    见一向不爱理人的江苇青竟能主动跟雷寅双闹在一处,又听着逸哥儿不在身边时的趣事,太后不禁一阵开心大笑。
    她们这里正说笑着时,雷寅双忽然就注意到,坐在德慧郡主下首的花姐脸上竟又露出那种恍惚的神色了。且花姐的眼,似克制不住一般,总时不时地瞅向对面。
    花姐的对面,不远处,正坐着那位断臂的国公夫人。
    而那位国公夫人,也在直勾勾地瞅着花姐。
    雷寅双忍不住小声问着江苇青:“那是谁啊?”
    江苇青顺着她的眼看过去,道:“你该知道本朝的‘四公八侯’,这十二位开国元勋吧?”
    “知道啊。”雷寅双道。
    “那位便是‘靖安定宁’四位国公中安国公的夫人……”
    说到这里,江苇青的声音忽地一顿。
    “怎么了?”
    雷寅双回头看向他,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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