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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素手染春秋-第130部分

小说: 素手染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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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股狄人骑兵,就像两把锐利的弯刀,斜刺里跑离大道,沿着一道弧线抄向雪原,如果他们原本的立足点是,这条弧形的终点就是撤退齐军的中前段。
    看样子他们也知道留在最后面的齐军是战力最薄弱的,同时把一条长龙似的齐军由此掐断,也就等于抄了齐军的后路,到那时两条腿走路的齐军在这茫茫雪原上根本无从逃跑,只有任人宰割。
    斜着抄向雪原的两路狄人兵正挥鞭如雨,拼命鞭打着胯下的坐骑,却发现任凭他们怎么催促,胯下的坐骑速度都越来越慢,似乎马蹄陷入了泥绰,无法奋力前奔似的,正诧异间,轰隆一声,雪原上突然陷出一个大坑,有几个骑士当即连人带马掉了下去,后面有几名骑士止不住冲势,也惨叫着摔了下去。
    狄人骑兵们有些惊怔,冲速顿时迟缓下来。这种情况并没有就此消失,两侧的雪原上不断出现坍陷的窟窿。仿佛怪兽的巨口。突兀地一张便卷进几匹人马。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恐怖了,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生。疯狂抄向左右的狄人骑兵惊惶地勒住了战马。惊恐地看着前方平坦的雪原,皑皑白雪一望无垠,风把雪刮得平滑如镜。上面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是谁知道只要踏出一脚会不会也被那地下的怪兽吞没。
    正前方的狄人兵迎来了第三拨箭雨。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后面的战友争取了更进一步的机会。但是后面的狄人兵却没有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他们都勒住了战马,惊骇地看向左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片雪域上,那时这儿叫鱼海子,整个湖泊非常巨大而壮观。但是后来水源渐渐枯竭。中间露出陆地。
    原本大片的湖面从此变成了盐碱地,齐军现在所走到的这一段道路两侧原本是湖水较高处的堤岸。这个地方的路面最不结实,有很多看起来很正常很平坦的路面。实际上是经年累月由沙砾和盐土凝结而成的一片土层,下边是空的。
    而下边的空洞也不是只有一层,它可能是很多层空洞叠加而成的蜂窝状的地形,下面的情况非常复杂。你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所以如果有人掉下去,即便摔不死也无从施救。只能坐视不理。
    这里的驻军和附近的百姓都知道这些鬼域的情况,轻易根本不敢靠近。所以林随雪一见他们冲向死亡鬼域,眼中便露出得意的笑容,这种鬼地方有时候一个赶着一头羊的小牧童也能轰地一声消失不见,这些狄人兵骑着快马奔驰在上面不出事才怪。
    惊慌失措的狄人兵试图拨马往回走,可是有的地方来时还好好的,上面还有清晰的马蹄印,谁想到拨马回头,马蹄一踏上去,也轰然出现一个大洞,连人带马吞了下去。
    这一下顿时把那些狄人军惊得像没头苍蝇一般在雪原上乱窜起来,有马蹄印的地方走得提心吊胆,没有马蹄印的地方更加提心吊胆,他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速度一快起来就把地面踏破一个大洞。
    这时候,左右两翼的士兵便好整以暇地射猎起来,他们不慌不忙,精确地瞄准目标之后再一箭射去,这些边军士兵的射术都不错,每每一箭命中,把那逃也不是、战也不是的狄人兵射落马下。
    正面大道上狄人人见此情景也知道两侧雪野中另有蹊跷,不敢再派士兵散进原野,而是调集臂力强劲的弓箭手与齐军对射起来。
    他们一开弓,齐军的弓手、弩手立即后撤,持着一人多高的步盾手拥向前来,把一面面大矛竖成了一面坚墙,齐军的弓弩手躲在后面,从缝隙中向外射前,双方陷入僵持阶段。
    沈人醉坐在车中,耳听阿古送来前方战报,不禁大喜,他刚才故作含糊,已经问过梁四儿,知道这样凶险的盐碱地面只有方圆两里地面,狄人骑兵不管是从远处绕过来,还是在继续后退途中重施故伎,应付起来都会很头疼。
    问题是狄人人并不知道这样的坍陷区究竟有多大,不敢再派兵马胡乱尝试,这样一来,两侧就等于有两道天险替她阻住了追兵,只余后面一条通道那就好办多了,沈人醉立即吩咐道:留后队却敌,其余人马继续撤退!
    阿古一听,吃惊地道:将军,留在后队的那些弟兄……咱们不管了么?
    沈人醉此刻心情大好,不禁笑骂道:笨蛋!从容撤退,不许慌乱,后退百步,列阵张弓弩待敌,再命留守人马撤到咱们身后百步处列阵张弓弩待敌,两队循环往复,缓缓退却!还有,再命驿卒,快马去王母卫搬取救兵!L

☆、第176章 梅花血雨

敌前撤退是一件最困难的事,对任何一个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将来说都极为头痛。撤退很容易就会变成溃退,一旦变成溃退,纵然你有百万大军,也会被万八千人压着打,仿佛狼群冲进了羊群。
    平稳有序的撤退,撤退途中不予敌可趁之机,这需要极高明的指挥技巧,也需要统帅在军中拥有极崇高的威望,这样士兵们在撤退的时候才会绝对信任你的指挥,否则撤退的举动很容易就会引起士兵们的恐慌,就算你本来是诈败,都有可能演变成一场真正的大溃败。
    沈人醉很幸运,他恰恰是在退到两片盐碱沼泽的时候被敌军追及,敌军见识到那防不胜防的沙地空洞之后已不敢从左右两翼进攻,双方的兵马都拥挤在一条大道上,敌军的兵力优势就无从发挥了。
    另一方面,巫小生这个人虽然是个莽夫,打仗全凭个人武勇,不是一个出色的将领,但他在军中威望极高,这些大头兵偏偏就服他这样的官。
    越粗鲁,越爱戴!
    巫小生虽不通晓什么高明的军略,不过训练兵卒这方面的本事还是有的,而且也颇下过一番功夫,所以虎奔峡守军的战斗素质和军纪方面都很不错。如此,沈人醉才得以施展交替撤退法,在数千虎狼之骑面前,大胆撤退。
    撤退百步便停下布阵,接应留在后面御敌的战友,虽然使得大军的行进变得极其缓慢,可是也只能这么做,他们是步卒做战,如果距留守的战友太远。那就谈不上接应了,不等留守战友撤到面前。就得被敌人杀光。
    而百步开外也正是他们的弓弩可以发挥威力的一段距离。他们可以在这里用弓弩压制敌军,接应战友撤退。
    就这样,战场上出现了奇异的一幕。
    白茫茫一片雪原上,敌我双方的大军排成了一条长龙,沿着一条道路规规矩矩地站定。不敢向两侧越雷池一步,在这条道路上。齐军交替掩护撤退着。
    前队每行百步。便立盾张弓,严阵以待,留守御敌的战友则闻声徐徐后退。退到后方已重新布好阵势的战友们后面去,再到百步之外重新结阵,原本负责接应他们的那些战友此刻已成了在第一线交战的士兵,他们再继续撤退。
    两队交错。始终处于后方弓弩的有效杀伤范围之内。在密集箭雨的压制下,等到敌军冲到掩护队伍的面前时。撤退的士兵已然在百步之外再次摆好了架势。
    一路下来。每一番轮换与进攻,都会在道路上留下一些双方士卒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地面,从高处看去。好象洁白的丝毯上绣了朵朵梅花,那老干横枝仍在向无边无际的远方延伸着,朵朵梅花也在继续点缀着它。
    双方就这样一个缓缓后退。一个缓缓逼近,就像一位机警的猎人面对着一群凶狠的狼。在对峙中一步步退却,情势凶险万分,可是在其中一方不惜一切地发动最后的进攻以前,却相对地保持着决战前的平静。
    远处有一哨人马飞奔而来,这支人马来自正狼一样追蹑着齐军的狄人人的后面,他们是第二支狄人骑兵军团,总兵力也有三千多人,统兵的主帅是穆也手下的一位大将,在听清楚前方战况之后,这位大将怒不可遏,差点儿一刀斩了他的先锋。
    仗竟然打成这副样子,如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齐军安然撤回王母卫,他岂不成了整个草原的大笑话。这位将强令骑兵不惜代价,全力进攻,就算用人命填,也要填出一条路来。与此同时,他又强令数十名骑兵分别驰向左右雪原,他不相信这里到处都是随时可以坍陷的坑洞。同样,他打算用人命趟,也要趟出一条路来。
    此时,齐军已经又撤退了十余里地,退出了那片盐碱坑洞区,提心吊胆踏上雪原的狄人兵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继而轻驰往返,发觉仍无异样后,他们的胆子终于大起来,策马在雪原上呼啸往来,转悠了几圈,便跑回去兴冲冲的报告。
    那位大将已经看到他们在雪地里撒欢儿的情景,不等他们回报,便命令那位手持铁胎弓的先锋戴罪立功,率领他的本部人马从左右两翼向齐军发动进攻,务求把齐军的防线撕开一道豁口。
    狄人人对左右两翼地面进行试探的时候,已经向断后的齐军发起了不计牺牲的攻击,沈人醉听到亲兵们不断送过来的消息,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已经不可能从容撤退了。
    停止行进,原地结阵,准备肉搏!
    将令一下,全军将士都知道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立即匆匆准备起来,伤残的士兵被搀扶到队伍的中间,整个外围布起了严密的防线。
    那些肩头插着箭、伤口流着血的士兵并没有放弃战斗,齐军皆弓手,他们不能再上前肉搏,便抄起了他们的战弓,战斗进行到这个份上,每个男儿心中的血气都被激发出来,没有人露出哪怕一丝怯意。
    沈人醉轻轻掀开轿帘儿,悄悄地看着遥儿的背影,满目留恋。
    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战斗要靠全军将士的勇敢和拼搏,已无法再用智计来较量,他不知道这战斗的结果将会怎样,他也不知道在这狼群的撕咬下她和他是否还能活着离开。
    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喜欢了她,那种快乐、那种如饮醇酒的滋味,可时间却是这么短暂,他没有享受过哪怕一刻的风花雪月,甚至没有听她对自己说出一句我也爱你!
    遥儿听着耳畔隐隐传来的厮杀声,攥紧缰绳的手几乎要沁出汗来,大战在即,能否安然脱险殊未可知,她知道沈人醉是因为她才参与进来,否则的话,他根本不会一而再地身陷险境,她更清楚沈人醉为什么要为了她而参与进来。
    这份情,实在是太深太重了,她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甚至根本没有机会去还,这对受人滴水之恩都不忘报答的遥儿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而此刻,无论她怎么想,都已无法改变眼前这局面。
    遥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呵出一团白雾,她缓缓扭过头去,轿帘儿正微微摇晃着,里边静悄悄的,遥儿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活下去!
    肉搏开始了。
    齐军在道路上结成长圆形的阵势,当狄人骑兵冲到面前时,弓手和弩手就拔出陌刀、抄起长矛;和战锋队其他士兵一起组成了第一道防线。
    此时的风并不大,但是敌我双方忘我相扑、竭命一搏的拼杀。却像是在雪原上激起了一股扑面的寒风,此前对射和僵持过程中一步步积累起来的战意陡然得到了爆发,不管是将校还是战士全都已经疯狂了。
    他们高举装着矛戟、挥舞着刀剑,怒吼着,咆哮着,呐喊着,如同一头头出柙的猛虎,向他们的正面之敌疯狂地扑去,一场激烈的混战开始了。
    由于齐军采取了比较紧密的战斗阵形,第一线战斗空间有限,第二梯队的战士只能攥紧了兵刃,目不转晴地盯着前面,作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这般近战肉搏,骑在马上已远不及在地面搏斗方便,狄人人也下了马,举着刀枪叉斧各色兵器,同齐军展开肉搏。双方拼死厮杀着,地面已被他们踏成了烂泥,鲜血不断地喷洒上去,又被无数只脚践踏着,连冻结成冰都来不及。
    郎将,战锋队伤亡惨重,快顶不住了!
    林副将肩膀上插着折断的一截箭杆儿,手中提着带血的长刀,踉踉跄跄地跑到车前。
    车厢里沉默了一下,传出巫小生的声音:战锋队撤下休整,战队上!
    林随雪大声道:郎将,要不要把咱们的骑兵压上去。
    车厢里传出巫小生沉沉的声音:时机未到!
    郎将?
    车厢里再无声息了,林随雪跺了跺脚,返身大步走去,对令旗兵吼叫着道:战锋队撤下休整,战队上!
    这时,林随雪已经对巫小生始终不肯露面生起疑心,但他只是在怀疑巫小生此刻的状况,依旧没有怀疑车中发号施令的人已根本不是他们的郎将,而这时战事吃紧,他心中纵有怀疑,也无暇察问究竟了。
    由跳荡兵、奇兵组成的战队早已蓄势以待,巫将军一声令下,他们立即一拥而上,接管了战友们的阵地,已经精疲力尽的战锋队士兵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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