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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素手染春秋-第224部分

小说: 素手染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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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的父母兄弟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们的亲人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受崔良玉怂恿,与你这位寇卿宫司正堂作对,所以天天都去找他聒噪,叫他把自己亲人救回来,什么难听话都说,连他身边的人都不胜其烦了,可是……他居然不慌。”
    韦春春想了想道:“我曾经认真查过他的许多行止坐卧的细节,他似乎……真的不慌。我连他每天中午去哪家馆子吃饭都特意注意过,等他离开后,去那饭馆里向那伙计仔细询问过他的食量,与往昔无异!”
    遥儿的眉微微皱了起来,喃喃地道:“难道他不知道不必等我推翻了他定的案子,只要他对我的手段无计可施,就足以让他在寇卿宫大失威望?他……到底还有何所恃?”
    遥儿站起身,慢慢地踱了一阵,忽又站住脚步,沉声道:“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再三慎重。你回去好好查一查,尤其是他身边长随令狐狱的举动,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十有八九就要着落在这个令狐狱身上,我要知道,他的凭恃是什么!”
    遥儿看着韦春春的身影悄失在那道黄色的庙墙之后,缓缓扭过头来,抬头向齐云塔上望去。
    芨若岳峙,号曰齐云,高达十三层的宝塔全以木制,玲珑挺拔,古雅秀丽。
    ……
    韦春春在另一处签押房里,正跟这上卿院的熟人聊天,窗子开着,恰好能看见院中情形。一见令狐狱离开,他马上向那好友告辞,出了签押房,尾随着白武走去。
    白武刚刚回到自己的签押房。韦春春就尾随而入。
    别看韦春春如今在寇卿宫不得意,可是当年也是风光过的,与这白武也是认得,虽不是非常亲近的朋友,关系却也不算冷淡。
    韦春春笑吟吟地向白武拱了拱手。道:“白武,好久不见啊!”
    韦春春在白武的签押房逗留了大约半个时辰,便笑吟吟地告辞离开了。
    白武把他送到院中,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纳罕地摇了摇头,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吏部那位郎中就算托人,也该请托本寺的断狱官才是,怎么舍近求远,跑到寇卿宫去了。弄得这寇卿宫接二连三的来人,却没有一个有份量的。”
    白武百思不得其解。摇着头晃回了自己的房间。
    韦春春离开上卿院。连寇卿宫都没回,便直接打马奔了白马观。
    遥儿以休养身体,以观察有无染上瘟疫恶疾为名,住进了白马观,这些天当真清闲无比。
    遥儿背靠一方暖得暧洋洋的大石;头也枕着大石,双眼微阖似闭,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温馨时光。
    忽然,远远一个声音传来:“长史……”
    遥儿侧耳听了听;攸然坐直了身子。
    “长史果然神机妙算!”
    韦春春刚一走到遥儿身边,便不忘专长,马上送上一记马屁。
    遥儿道:“怎么。可是有什么收获么?”
    韦春春道:“卑职已经知道崔良玉所恃何事了!”
    遥儿引着他向青青林中走去,望着林中半露的齐云塔尖,沉声道:“说来听听,看看咱们这位郎中还有什么杀手锏没出!”
    “西门艺死了!”
    “西门艺?”
    遥儿一时没想到韦春春突然说出来的这个人是谁。怔了一怔,才省起此人正是促成程大娘子无辜而死的罪魁祸首。
    遥儿吃惊地道:“西门艺?他怎么死的?”
    韦春春道:“常林不是欠了他一大笔赌债么?他本想用这笔赌债迫使常林让妻,谁知道常林之妻程大娘子却被婆婆活活打死。人已经没了,他便想求财,于是又亲自登门,理直气壮地讨债。”
    遥儿怒道:“程大娘子被他害死。他还敢登门讨债?”
    韦春春叹道:“所谓恶人,就是如此了。此人行为虽然可恶,做事却是滴水不漏,又能奈他何?”
    遥儿“哼”了一声,道:“你继续说!”
    韦春春道:“那常林被他算计,欠下一屁股债,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被老娘打死了,老娘现在又关在牢里面待判,这西门艺居然还上门讨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常林虽然窝囊,这时也疯了心,三言两语之下,便与西门艺厮打起来。常林之子常之过正在灵前为母亲守孝,眼见父亲与西门艺厮打在一起,面红耳赤挣扎不得,竟抄起母亲灵位,狠狠砸在那西门艺的后脑上,结果……”
    “西门艺就死了?”
    “嗯!”
    遥儿的眉头蹙了起来。
    林中已经有树叶飘落。这儿种的树主要以榆树和杨树为主,枝头的叶子呈现出墨绿色,随着风飘过,便有些已经微黄的树叶脱离枝茎,打着旋儿落下来,在地上打几个滚儿,悄然聚合成一堆。
    两个人的脚踏上去,没有清脆的碎叶声,只有沙沙的声音,仿佛蚕在吞食着桑叶。
    两个人在林中转到第二圈时,韦春春已经说明了全部经过。
    西门艺死后,案子依例报到了临安府,因为除谋反大案之外,其他案件一律不能越级上告,必须得走这道程序。
    临安府接了状子之后,以西门艺之父是寇卿宫考功员外郎,他本人又是有功名在身为理由,未经审理,便直接把案子转到了上卿院。
    在三法司的职责分配中,上卿院负责涉及在京官员案件的审理,大王特旨钦定的审理案件除外。比如遥儿是在京官员,她他事涉谋反,照理就该由上卿院审理,但是大王指定由御使台审理,上卿院就无需过问了。
    上卿院接到这桩案子之后,并没有太在意。这桩案子很明显是伤人致死,而死者一方是官宦之后,另一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这案子有什么难判的呢?事实清楚,判决有据,上卿院很快就做出了判决:“杀人者死,常之远偿命!”Lxh211

☆、第305章 暗遭算计

等到判决下来,上卿院才知道被临安府给坑了,他们捅了马蜂窝。
    临安府之所以对此案未经审理便移交上卿院,原因只有一个:躲麻烦。
    原来,常家老妪殴媳致死一案,已经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一个无辜惨死的美丽小妇人,总是容易惹起别人同情的。在这桩案子中,婆婆入狱了,儿子丧妻了。孙子丧母了,清白无辜的小妇人惨死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逍遥法外的西门艺。
    不管是向着婆婆说话的,还是同情儿媳遭遇的。,莫不痛恨此人,奈何在这桩人命案子里,他的角色虽不光彩,却不需要他承担什么法律责任。
    如今,程大娘子停尸家中,还没过头七。他居然就丧尽天良地上门逼债,又与常林在亡者灵前大打出手,常家小子常之远含愤出手,用母亲的灵位把他砸死,在坊间百姓们看来。这是报应。
    常之远的母亲是被西门艺害死的,现在官府又要杀她的儿子,常家老中少三代人竟然在此一案之中全部入狱,这世上还有公道么?
    大齐的百姓骨子里还是很有那么一点剽悍之气的,再加上这些年来田七娘常常发动群众斗官僚,百姓们对当官的还真没有太多的敬畏之心。于是,坊间百姓先是聚在一起气愤莫名,火头上有一个人牵头,大家就一呼百诺。组织起来浩浩荡荡地赶去御使台,替常家小子鸣冤。
    御使台是干什么的?
    他们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弹劾百官。
    官员写述职报告,是写我这一年里修了多少条路、铺了多少座桥,主持了多少次重大工程;官员写述职报告,是写我今年做了多少次考试、开了几家府学、教化多少百姓……
    而御使们,是要写我告了多少官!这就是他们的主要政绩。眼看着今年的考功之期就到了,御使台马上秉承民意,弹劾上卿院,上卿院则坚持他们是断案有据。公平公正公开,两边就这么僵持住了。
    令狐狱到上卿院打探的正是这桩案子。很显然崔良玉是要用这桩案子做手脚。
    遥儿思索着道:“上卿院负责的是在京官员的案子。西门艺并不是官,只是一个在京官员的儿子,他的生员身份虽是一个功名却也算不得官,上卿院本无需审理此案。只是他们疏忽了,既已接下这桩案子且已做了宣判,自然无法再把案子撤销,退回临安府审理。”
    韦春春道:“是!临安府之所以审都不审就把案子转去上卿院,恐怕是常家的遭遇在坊间激起极大民愤的事情。他们已经有所耳闻了。毕竟,临安府是直接管辖临安百姓的,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遥儿点点头,道:“嗯,御使台里是哪位御使提出弹劾的,黄暇芐么?”
    在遥儿的印象里,御使台貌似就剩下这么一个好官了,秉承民意弹劾上卿院的,十有八九就是黄暇芐。
    韦春春道:“不是黄暇芐,是……万国俊!”
    遥儿霍然站定。惊讶地看向韦春春,韦春春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万国俊!”
    遥儿狐疑地道:“万国俊?他是俊下臣的心腹,一直隐在幕后为俊下臣出谋划策的军师一般的人物。俊下臣被贬之后,他被提拔为御史中丞后一直卑飞敛翼,整个御使台也着实地沉寂了下来。这一回……,苦主是吏部的官,办案的是上卿院,他同时向这两个衙门发难。若说真是为民请命,怕是高抬了他,他是甚么意思?”
    韦春春皱了皱眉,道:“卑飞敛翼。未必真是甘于沉默,或许是将击之态!”
    遥儿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嗯!我想,他也不甘御使台大权旁落,他之所以肯管这件事,怕是想下挟民意。重塑形像,再振御使台声威。也许,这也是他们的一个试探,试探大王对御使台的态度,所以挑了这么一件不算太大的案子来做问路石。”
    遥儿问道:“御使台建议如何?”
    韦春春道:“御使台以为,西门艺道德沦丧,犯错在先,且当时与常林扭打在一起,常之远为了救父,慌乱出手,乃是行孝,错手杀人,实非本意,且其年幼,故而可减罪一等,判处流刑。”
    遥儿目视着韦春春道:“那么,依你看来,崔良玉想干什么?”
    韦春春脸上有点苦涩的味道:“现在御使台和上卿院争执不下,寇卿宫、上卿院、御使台,这是朝廷的三法司。御使台和上卿院争执不下,那么……这件案子就得移交寇卿宫复审了。”
    遥儿摸了摸鼻子,好奇地问道:“那又怎样?此案该由我审?”
    韦春春学着她的样子,“捏着”自己的鼻子道:“常母殴死儿媳案是长史你抢到手的,这相关的案子顺理成章,也得由你审理,两者本就有万千关联么。”
    韦春春的声音有些幽怨,大概是在埋怨遥儿不以事先敲定的那桩案子发难,贸然选择了这桩当时看来并不复杂的案子,以致身陷其中。
    遥儿笑道:“不要做出这副样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遥儿数着手指头道:“既然这样,我大概有点明白了。崔良玉以孝道为名,减常家老妪之罪,而我坚持应依法判其死刑。如今上卿院要把这桩案子移交过来,如果我依上卿院判决,终审判决常家小儿死刑……”
    韦春春道:“那郎中就难逃酷吏之名了,既失了民意,又被御使台得到了攻讦你的借口。而酷吏,以前是人人侧目敬而远之。自从俊下臣被贬后,便有点人人喊打的意思了。长史你刚到寇卿宫任职,朝中百官必会扼杀一个可能的新的酷吏于萌芽之中。”
    遥儿道:“嗯,如果我依御使台所议,为常家小儿减罪一等呢?”
    韦春春道:“那么,上卿院就会据此大做文章,说你判常家老妪死刑、判常家小儿活命乃是区别对待,邀买人心,现在还不好说,可以预见的是,大人一定就得罪了上卿院,得罪了吏部,也得罪了未央侯。”
    遥儿眉头微微一挑,问道:“此案又关未央侯什么事?”
    韦春春道:“吏部考功员外郎,如今是未央侯的门人!”
    遥儿怔了半晌,哑然失笑道:“不出一刀,斩去对头,崔郎中真是好算计呀!”Lxh211

☆、第306章 短兵相接

遥儿决心向崔良玉发难,必然要从崔良玉断的案子处着手,暗中多少小动作,那都是暗中的,最后必须着落在这些摆在明处的事情上,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方,才能确保他的地位。至于选择哪件案子发难并不重要,任何一桩案子都只是一件武器,崔良玉和遥儿之间用来战斗的一件武器。
    所以遥儿听说那未有一面之识的程家娘子含冤而死,激于义愤,擅自更改主张,就选择了这桩案子作为突破口。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时谁也不会想到此案居然还有后续的发展,不但变得逾加复杂起来,而且把御使台和上卿院都牵扯了进来,甚至还有吏部乃至未央侯,这一桩案子竟然搞得三法司一个不落,尽数牵扯其中。
    “未央侯……田承乾……”
    遥儿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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