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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素手染春秋-第298部分

小说: 素手染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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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来。几十斤重的盔甲,再加上他们魁梧的身材,并不用刻意跺脚,那脚步声就很惊人了。
    三人踏上楼来,双目威严地一扫,就定在盘膝而坐的遥儿身上。
    中间一人抱拳说道:“末将奉命赶到,听候钦差吩咐!”
    这人全身甲胄,盔顶红缨如血,胸前圆护烁烁,肩头虎吞的护肩因为抱拳的动作,仿佛猛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张了一下血盆大口。皮制涂黑漆仿佛玄铁的护颊挡住了他的面孔,只露出一双英气勃勃的眼睛。
    遥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睛一垂,忍不住又抬起来。
    他知道这是虞七,只是没想到一向吊儿浪当的虞七严肃起来,居然是这般的杀气腾腾,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垂下眼帘,轻轻摆了摆手。
    虞七三人向旁边一撤,军靴同时落地,“嚓”地一声响,便跟桩子似的矗在了那儿。
    遥儿“兵临城下”,只要一个交待!
    芙蓉楼里人满为患,却没有半点声音,只有风从一排窗子吹进来,又从另一排窗子飞出去,带得衣带与发丝飞扬。
    遥儿盘膝于席,状若入定,八风不动,镇定自若。
    遥儿早就开始做准备了,隐墨找到了她,她也与隐墨,与弥子瑕演了这场戏。
    在遥儿看来,这个准备足够了。欧阳氏纵然别有打算,也不大可能是想对她动武,顶多是与她结交别有目的,以防万一的话。有隐墨的暗中支援就足够了。
    墨宗的根基并不在临安,可是显墨和隐墨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分别选择了临安和西域作为他们的立足之地。
    亏得遥儿多了这一重心计,隐墨虽然从未想过对她不利,可是如果他们发现在芙蓉楼上的是李老太公和欧阳老太公。堂堂墨宗的真正掌权者,他们还有没有勇气跳出来保护遥儿,真的很难说。
    隐墨和显墨他们的根就是墨宗,他们的宗主见了这两个老家伙,也得乖乖地站着扮孝子贤孙,他们还能做什么?
    如今虞七赶到,主动已经掌握在遥儿手里,遥儿当然不急,她是一个人,对方动辄就是一个家族。她是一个热血满腔的小女子,对方是一生在名利场中打滚的冷血政客,说到投鼠忌器。
    呵呵,谁该小心?
    芙蓉楼上一直静默着,盘膝静坐的遥儿忽然笑了笑,说道:“现在,我还控制得住局面,可是我调动这么多兵马,瞒不了人,等一会儿临安令如临大敌地率兵赶到时。那就谁也无力回天了!”
    这句话就像沸油锅里滴进一滴冷水,平静的场面终于骚动起来。
    欧阳卫不能不让步了。他狂、他傲、他目无馀子、他视人命如草芥,可他放不下的是家族、是荣耀、是权力、是千秋万代的传承,而这一切。今天一个不慎,都可能交待在他手里。碰上遥儿这个不计后果的疯女人,他也没辄了。
    他恨不得把遥儿碎尸万段,可是理智告诉他,只能让步,因为遥儿赌得起。他赌不起!欧阳卫又向李羡诃望了一眼,他拉不下老脸,无法低下高贵的头颅,只能求助于李羡诃。毕竟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哪怕彼此不和,这些事还是可以相托的。
    李羡诃叹了口气,旧调重弹地对遥儿道:“欧阳难名门子弟,虽然少年狂傲,可他这么多年来未曾向人低头也是实情,如今让他向你敬酒陪罪,于他而言也是一个教训。小女娃少年老成,何必与他针锋相对呢?”
    李羡诃又道:“再者,我就替欧阳家做了这个主,许你良田千顷作为赔偿,地方任你选,水田旱田,尽由得你决定。或者,徐南盐场的一成干股给你,如何?”
    弥子瑕听了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良田千顷,只凭这个,立刻就能成为一方豪绅,就算子孙很能败家,这笔钱也足以保得至少数代富贵,徐南盐场,那是齐国南疆最大的三家盐场之一,没想到这家盐场竟然是欧阳氏的!
    一成干股?那就是源源不断、花不尽的雪花银呐,只要欧阳家不倒,那么他传承多少年,就能依附于这棵参天大树富贵多少年。”
    弥子暇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可即便他是隐墨宗主,这笔财富于他而言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这,只是道歉的一个诚意?墨宗这些老古董世家,千年底蕴积累,果然非同凡响,齐国贵族获得田七娘造势之功应运而起的一些豪门,与之一比,简直就是一群叫花子。
    遥儿仿佛根本没听到,她向窗外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道:“这般阵仗,只怕兵马刚一行动时就有人报到了临安府,临安府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吧。”
    欧阳卫的心终于慌了,他焦灼地向李羡诃又投以求助的一眼,李羡诃把牙一咬,道:“罢了!此次西南边郡乱事纷芸,不日女王必有举动,到时大批官位空缺!只要今日之事揭过不提,你可自亲朋友好友中选三个人报上来,有才名的可许他一个文官,无才名的保他一个武职,至少都是七品官,如何?”
    土地,是立家立业之根本;盐场的干股,是享用不尽的摇钱树;这还不算,又许她三个官位。大齐的官不好做,更不好升,多少人穷其一生,也难以入仕,入仕之后更难以升个一官半职。
    就以那陈如之来说,他出身名门世家,又是进士出身,一身才学,可六十岁了还在县衙里做个从九品的小小县尉,如今只要遥儿提出人来,哪怕根本没资格做官的,也能帮她弄个官做,在场所有的人都想替她点头了。
    其实,李羡诃提第一个条件的时候,换个人就要忙不迭点头了,可遥儿就是不表态,逼得欧阳家层层加码,最终的条件竟如此丰厚,弥子暇兄弟简直要对她钓鱼的本事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可……遥儿坐在那里,居然依旧不为所动。所有的人都吃惊了,她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欧阳难怒不可遏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在外面有百万雄兵,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先把你诛杀当场!”
    遥儿悠然道:“我信!可是就算我死在这里,你杀得光我的人?只要我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你就得拿整个欧阳氏家族陪葬!这个风险,你家太公不敢冒,李太公不敢冒,欧阳世家也不敢冒!”
    欧阳难嘶声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住手!”
    欧阳卫一声叱喝,转向遥儿,强捺心中恨意,呵呵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现在还真的有些欣赏你了。这样吧,那土地和干股,你也不用任选其一了,三个条件,都许给你。”
    欧阳卫笑的欢畅,心中实已根极,只是他的城府够深,只听他爽朗的笑声、看他慈祥的面容,可没人猜得出他心中所想。
    土地、财富、官禄……,还有一个千年世家的服软低头。可……遥儿微微一笑,只是微微一笑,道:“欧阳太公如此种种,足见诚意了……”
    欧阳卫只道他已同意,笑得更加欢畅了,李羡诃和独孤宇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是啊,富贵、名利,一个人一生的追求全都有了,而且欧阳家也不是好惹的,答应了拥有一切,不答应树一强敌,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谁料遥儿话风一转,偏偏就叹息着接了一句:“可是,这实在不是小女子想要的交待啊!”L

☆、第391章 欧阳低头

虽然现在被人逼的不得不低头的人是欧阳家,可同为墨宗,欧阳家不得不向一个后生小子低头,他李羡诃的脸上就光彩么?所以李太公笑的发苦,问的发涩:“小女娃究竟想要一个什么交待?”
    李羡诃今天是为了遥儿来的,林府迎所说的那位可能想见见遥儿的老人家就是李羡诃,欧阳玉衍背后站着的人是欧阳太公,弥子暇身后站着的人就是李太公了。 李羡诃器重弥子暇,爱屋及乌之下,对这个屡屡在关键时刻产生重大作用的遥儿也就有了好感。
    但他的初衷只是见见这个晚辈,慰勉几句,或者还会给予她一些帮助,让遥儿对弥子暇的扶持更大一些。从骨子里来说,像他这种身份地位超然的人,是不可能对遥儿平等相待的,他想给予遥儿的帮助,准确地说是一位老人家青睐之下给予的赏赐。
    大周之前,百家争鸣,墨宗遍布诸国,那时候宗内长老的地位与一国国君相当,只是由于近百年来,风云突变,诸国争霸,墨宗才隐居幕后,当这些真正老不死的还是跺一跺脚,诸侯国还是要颤上一颤的。
    可现在呢?不光是他,还包括那个脾气比他更坏,比他还要目中无人的欧阳老头儿,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人家,不得不向一个后生小女娃低头,赏赐是不可能了,上赶着送地送钱,还生怕人家不要,这反差实在是……
    遥儿断然道:“很简单,我要他死!”
    遥儿向欧阳难一指,举座哗然。
    遥儿已经说过这句话,但是当时并没有人当真,人人都只当她是在说狠话。如果有人意图对欧阳家长房嫡孙不利,被欧阳家捉拿,逼她自尽,那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反过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何况遥儿既未受伤也未死。她的亲朋也没有人受伤。她居然想要欧阳难死?那是墨宗的欧阳氏,曾经的天下第一世家,这样的要求……简直是狂妄之极、无理之至!
    欧阳卫勃然变色,李羡诃大惊失色。弥子暇一脸茫然,欧阳难激怒欲狂,唯有安轲……
    安轲望着遥儿,目中满是探询、疑惑与好奇,他见过很多女人。个个都算得上是人中鸣凤,田七娘、穆夫人……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叫他这么感兴趣。
    这个遥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既不像是疯子,也不像是白痴,更不像是一个睚眦必报、宁可搭上自己性命也不肯让人半步的狂悖丫头,可她为什么就能有这样出人意料的举动?
    安轲那双慧黠的眼睛盯着遥儿。观察着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她眼神的每一次闪烁、她眉梢的每一次挑动、她嘴唇抿起的每一条纹路,他还是不知道遥儿究竟想要干什么,但他却断定遥儿一定有一个目的。
    她一定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他就这么看着她,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的心里。安轲很聪明,但他并没有看破人心的本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遥儿,似乎就能感应到她心里的一些东西。
    这世间,总有一些令人无法解释的东西,就像有些素昧平生的人,有的一见如故,有的一见生厌,没有任何理由。佛家称之为善缘与恶缘,都是前世种下的因。既然无法解释,只好如此解释。
    于是,安轲又向他的兄长递了一个眼神儿。弥子暇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对小弟的话却言听计从,他按兵不动,那么上前劝解遥儿的就只有李羡诃李老太公了。
    李老头子已经豁出这张老脸了。刚出场时的神仙风度荡然无存!面子?面子几文钱一斤?今天要是迫于遥儿借来的天威,真逼得欧阳难自尽,那才是丢尽了面子,不光是欧阳氏丢面子,堂堂墨宗所有的人都要跟着蒙羞。
    可惜,遥儿就是不为所动。忽然。楼梯处又有重响,一名甲士快步登楼,抱拳禀报道:“启禀钦差,远处旗幡招展,有兵马调动,料是临安令已调官军兵发曲江了,看其速度,须臾便至!”
    芙蓉楼上众人脸色又是一变,李羡诃急声道:“小女娃,杀一人,得罪一世家,何苦?”
    遥儿浑不在意地笑道:“我相信,为了保住整个欧阳家,便是让欧阳老太公自尽,老太公也情愿一死。你们若是不舍得欧阳难死,那么,就等着为整个欧阳家招来灭门大祸吧!柳徇天若是到了,我可隐瞒不得!”
    “要知道柳徇天可是女王的心腹!”
    如果死他一人能换来欧阳家太平,欧阳卫的确不惜一死,可他舍得自己死,却不舍得孙子死,欧阳家长房嫡孙,就只有他一人,欧阳玉衍才绝冠世,但她终究是一个女人,长房要开枝散叶,全靠这个孙儿呢。
    欧阳太公脸色阴晴不定,种种念头纷至沓来,却哪里还拿得出一个主意。
    远处一阵嘈杂声起,众人抬头看去,远远一行人马已经拥至长桥。
    “罢了!我死!”
    欧阳难目欲喷火,怒视着遥儿,猛地抽出侍卫腰间佩剑,横向自己颈间。
    “难儿,不可!”
    欧阳卫仓惶大叫,幸赖欧阳难身边侍卫身手了得,急忙伸手扣住欧阳难的手腕,长剑锋利,已在欧阳难颈间划破一道血痕。
    欧阳老太公踉跄了一下,险险没有吓死,李羡诃气得跺脚,那高齿木屐跺在木板上,“嗒嗒嗒”的似马蹄声声:“女娃,你就真的如此不开情面吗?你要不怕折寿,老夫这就给你施礼,求你饶过了那小畜牲!”
    欧阳老太公傲气全无,愤懑地大呼道:“老夫替孙儿一死,向你谢罪,长史,你看如何?”
    “哈哈哈哈……”
    遥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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