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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汉风1276-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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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琉球一日
    经过几个月的扩建,盐田的面积扩大到八十亩,尽管天气转凉日照减少影响了生产效率,但生产能力仍然创纪录的突破了每月三十万斤。
按照和祝家约定的价格,这些盐价值一千二百万文,或者一万五千五百贯。楚风的盐价格低于市场价三成不说,购盐还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更不用买盐引,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
祝家从陕西盐池、四川自流井和淮扬盐场等传统产盐地逐步减少了采购量,现在对楚风的盐巴是敞开收购。
三十万斤听起来很多,但是三四口人的一户,就算省着吃,一斤也就够一个月。像泉州这样的大州,就有户口近三十万,楚风的这些海盐即使全卖到泉州,也只够泉州人吃一个月。
祝家私盐销售面向天下十七路再加两河山陕,无数州县,区区三十万斤,真是“毛毛雨啦~”。
况且以前大宋的官,有要钱的有不要钱的,有要脸的有不要脸的,私盐还得偷偷摸摸卖;南宋朝廷垮台,北元派来的鞑官都是要钱不要脸的主,送够了钱,什么禁榨什么盐引?都是狗屁!盐巴随便卖!
海盐生意从楚风最初担心卖不出去,到后来的供不应求。当然他不会把海盐全卖给祝家,自己留个三四万斤,卖给琉球人吃,还有些小商贩批发了海盐去和土人换鹿皮鹿茸。
仅海盐一项,楚风的收入就超过了一万五千贯,他用平价粮食、免费教育、低价住房、低税率、高工资等等各种形式向社会转移支付,极大的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现在不但匠户村的市面繁荣昌盛,就是附近的土著部落也受惠不少,比如最大的受益者阿泰,发财之后决定不再住竹楼了,他羡慕汉人的砖房,于是买回去大批砖头水泥,正在部落中起造“头人府”。
今天是景炎元年十一月一日,琉球匠户村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男女老少都出门,姑娘们想扯块花布,妇人家出门买点菜蔬,小孩子嚷着要吃糖,男人们被妻儿老小拖出来逛街,面上摆出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情,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张三哥,你也出来了?”船场的帆匠陈虾子和张福打招呼,这张木匠平时在船场里喝了点小酒就吹牛,自吹自擂说什么“不把老娘们治得服服帖帖,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点粑耳朵的陈虾子,就常常被张福嘲笑,可是没想到,今天他也会和老婆孩子一起上街。
此刻壮壮实实地张福。左手提着个花布包袱。右手拎着只大公鸡。身边地妻子娇娇怯怯地。却是空着一双手。
见此情此景。陈虾子就有点好笑。
张福这个媳妇。是大户人家偏房生地。知书识理人又漂亮。当年娶进门。可费了老鼻子劲儿。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但这世上凡是怕老婆地人。却都有一个毛病。就是最喜欢在外面吹牛能降服老婆。而且越是怕得很。越要吹得凶。张福自然不免此疾。现在被陈虾子撞破。他面子上甚为尴尬。
亏得张福有急智。开口对着媳妇大声嚷嚷:“抢什么抢。我整天锯木头。两膀子力气一天不用就要酸疼。提点东西咋啦?”
张福媳妇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领着孩子去挑货郎担子上地小玩意。
陈虾子和张福寒暄几句。张福还大大咧咧地说:“小媳妇。跟着大老爷们瞎掺合啥呀?老陈。咱们去喝两杯酒。”
他不过是随便说一句图个面上光,要真敢把媳妇孩子扔大街上独自跑去喝酒,恐怕晚上回家之后,难免要跪一跪搓衣板了。
陈虾子一听,正中下怀,拉着张福就往酒肆走。
“咱们做工的,从来都是工场有活儿就干,哪儿讲什么放工?楚大人宅心仁厚,每月给放三天工,正好,咱哥俩好好喝一杯。”陈虾子早看穿了张福的老底,故意拿他开心。
勤劳的汉族人民,从来不知道什么休息日,不管工场工匠、商铺伙计还是士兵农民,一年到头都在勤耙苦做,只有新年、端午、中秋几天休息。
楚风实行旬日休息制度,一月分上中下三旬,属下的各个工场、小学每逢旬日,也就是每月的一日、十一日、二十一日,除了必要的生产人员以外全部放假休息,值了班的在第二天补休。
只有钢铁厂的高炉是连续运转不能停,好在大量利用水力,工人的体力消耗少,于是一百二十人分为六个班,每天三班倒,另外的三个班休息,第二天轮替。
每逢旬日,琉球市面上就像过节一样,人们扶老携幼的出来散散心,日子紧巴的买点小东小西,手面宽松的还要坐坐茶馆、上上酒楼,任谁都觉得比在临安还过得好些,没有官府的苛捐杂税,没有鞑子兵的死亡威胁,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小日子,真比蜜还甜。
可张福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被陈虾子死死拉住,一步步走向酒肆,简直就是比森罗殿里走一遭还要难受。想跑吧,抹不开面子,往后船场里自己还不得成大家的笑料?不跑呢,扔下媳妇去喝得醉醺醺的,晚上回家还有个好吗?
左右为难啊!
刚要走到酒肆,嘿,巧了,路边一群人围着看热闹。好机会!张福拉着陈虾子,三步并作两步挤进去——他准备趁人多溜号,若是陈虾子问起,就说被挤得失散,自己回家去了。
人群中间,快嘴二婶双手叉腰和人吵架:“凭什么交这么多税?老娘卖两个鸡蛋也要交税,一个鸡蛋才几文钱?不交不交!”
财税科的征税员许显扬打开一本册子念道:“经调查,洪梅氏每日平均出售茶叶蛋五十个,得钱二百五十文,我琉球政府每十税一,该税二十五文,合月交七百五十文。”
哗,二婶每日卖得二百五十文,每月收入接近十贯,这可当两个工人的工资了呀!人群轰的一声议论起来,没想到小小一个茶叶蛋这么挣钱。
有人笑道:“二婶硬是要得,一个婆娘家,当两个男人用!”
二婶慌得连声高叫:“我的妈耶,哪儿有这么多?我每天卖的五十个蛋,只有十个是自家母鸡生的,有四十个要找别人买,每天买鸡蛋都要花一百二十文!天地良心,赚到自己手上的,实实在在只有百来个铜钱!”
许显扬一愣,问道:“是真的?”
卖菜的胖丫,还有另外几个街坊都出声作证,二婶叫道:“不相信,去我家看嘛,统共十几个母鸡和十来个半大鸡崽,一天生得出好多蛋嘛?”
许显扬一本正经的算道:“哦,那要扣除你买生鸡蛋的费用。二百五十减去一百二十,余一百三十,十税一该收十三文,一月即三百九十文。另外请你想一下,是和哪个买的生鸡蛋,我好找他收税。”
虽然税收一下子少了一半,二婶还是有点不甘心,嘀嘀咕咕的说:“不是当初说的不收税嘛……”
“是不收农业税,但要收工商税,只要进入流通环节,出售牟利的都要收税。”许显扬把接受税务员培训时,楚风讲的话说了出来,现场没几个人听懂,二婶更是眨巴着眼,一头雾水,他接着解释:“比方说你在临安的时候,种田都要交税,是吧?但现在,琉球政府不收农业税,只收工商税,也就是说,你自己种粮自己吃,我们不管;拿出来卖,就要收税。”
二婶还有点不服气:“皇粮国税,那是天经地义。你这个是个啥子税哟?”
三十六章 一网打尽
    “税收,是老百姓为了获得公共服务,而向政府支付的佣金。”楚风笑盈盈的站在人群后面。
“大家从临安逃难到琉球,既然有三千多人在这里,就难免会有单个人、单个家庭无法解决的需求,对内对外也会有矛盾产生。政府,就是大家公选的管家,替大家管这些事情。譬如说,山越人要吃郑发子,汉军就去把他救回来;小孩子要读书认字,政府就兴办小学教他们念书;刘喜管的警察,好像大家共同请的保镖,替大家捉小偷、打强盗。”
“政府做这些事情,都是要花钱的,这钱怎么来?既然享受了服务,当然每一个人都应该出钱。”
楚风说得通俗易懂,大家纷纷点头,确实,请管家、请保镖、请教书先生,没听说可以不花钱的。
二婶就问道:“假如有人就是耍蛮不交税,那又咋样呢?”
楚风脸色一正:“政府收的大家的税,替大家服务,如果有人享受了服务,却不愿意出钱,不是占别人的便宜吗?和到酒楼白吃白喝没有任何区别嘛。遇到这种情况,政府当然就要请他吃官司,罚款,坐牢!”
人群的议论声一滞,大家都想起来了,这位整天笑嘻嘻的楚总督楚大人,曾经带兵斩下山越人的二百多颗脑袋,现在还堆在村外的路口!
就有人劝道:“二婶,别犟了,琉球的税,比起余杭县的鱼鳞册页,实在低得多啦!”
“我、我又没说不交……”二婶悻悻的从褡裢袋里摸出三百九十个铜钱,递到许显扬手里,换来一张完税凭证。
目前从商品市场上收得的税款,还不足政府支出的百分之一,全靠楚风的私人财产支撑。现在就急着征税,不是为了那点税款,而是培养居民的纳税意识,打造近代社会的基石,强化居民和政府之间的契约关系。
幸好现在征税对象多是些小商小贩,征税员只要识字、能简单算数就行了,专业财务人员,还得让张广甫慢慢培养。
“快、快去码头上看。钻天猴他们打了、打了好多鱼!”有人从码头上跑来。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切——!打鱼有什么稀奇?”
“一网打好几万斤地鱼。你也见过?”
啊!一网打几万斤?!
街上地人拔腿就朝码头跑。就连二婶都扔下煮鸡蛋地炉子不管了。自打楚大人到了琉球。稀奇事儿天天有。不过从没见他打过鱼。这回又是哪个高人干地好事?
楚风不徐不疾地跟在人群后面。敏儿就知道。这回肯定又是楚哥哥弄出来地。前一段时间。阿娘整天和张婶、杨婶、马大姐她们呆一块儿。把楚哥哥从泉州买回来地好多渔网拆开。再缝成一张大网。
好大的一张网咯,收拢了要堆一间房,摊开了,估计能把小学外面的操场罩上!那么大的一张网,也该捕到几万斤鱼嘛。
这个楚哥哥,还有什么他不会的呢?敏儿扳着白白胖胖的手指头,实在想不出来。
现在琉球村的建筑格局,是在距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和海岸平行,从东北到西南方向成条带状。盐场建在南边三里外的海湾,村子北边五里外是一条大河,船场就在河边,开采石灰、粘土的地方和砖窑、水泥窑都在村子东边一两里内,煤矿在东北方向五里,铁矿在同一方向三十里,方向稍偏北一点再走二十里,就是阿泰的平坝人部落。
船场有一处栈桥码头,主要为造船服务;村南头也有个小码头,和村子挨得近,出海捕鱼什么的都是用这个码头。
侯德禄站在船头把舵,他把船开得非常平稳,因为他的水手们都在船尾,忙着起网。
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尽全身力气转动绞盘,巨大的拖网,装着整网活蹦乱跳的鱼儿,慢慢的被拖到了船尾。
楚风只听说过拖网捕鱼,这拖网长个什么样儿,的确没见过。只是凭想像觉得既然拖在船后,就不应该是王大海平时撒网捕鱼用的那种长方形鱼网,就试着让敏儿妈领着些妇女,把泉州买的上百张网缝成了网兜型,就是舀鱼、捕蝴蝶或者格格巫抓蓝精灵的那种网型。
第一次试验很不理想,这玩意儿在海水中根本不张开,像块大抹布似的拖在船后面,连半条鱼都没捞到。
还是王大海提供了思路:“楚哥儿,我平时打渔那网,四角是缝了铅坠子的,它才往底下沉嘛。”
对呀,要让渔网展开拖在船底,网底部和网口下沿装上铅块,网口上沿系上空葫芦,这样整张网不就张开了吗?
可楚风毕竟没有经验,这艘剪式帆船的船尾,临时架设了收放网的绞盘,却忘了设计将渔网吊起的设备。弄湿的渔网加上网中的鱼,怕不有五万斤,靠绞盘的力量,没办法把它从海中弄上船。
于是岸上的人,就看到了无厘头的一幕:飞剪船拖着一张大网,网中满满当当的几万斤鱼,在海上开来开去,活像没头苍蝇乱撞。
有人扯着嗓子喊:“喂,你们怎么回事啊?咋不靠岸?”
水手的声音从辽阔的海面上传来:“没办法把鱼拖上船……”
“这还不简单?到码头栈桥抛缆,我们帮你从海滩拖上岸!”
岸上几个力大的小伙子跑上栈桥,船上水手把拖网的缆绳抛给他们,这几个小伙子抓着缆绳就向岸上狂奔。
几万斤鱼在网中左冲右突,力道何止千钧?幸好鱼儿们不懂团结就是力量,各朝各的方向游。
饶是这样,拖网仍然逐渐向大海深处滑去。几个小伙子一边跑一边放松缆绳,看得敏儿捏一把汗:为了那张大网,阿娘费了老鼻子劲儿啦,可千万别被鱼儿们拖到海底去!
短短二十丈的栈桥,成了人和鱼较量的路程,几个小伙子知道凭自己肯定拉不住,只有一路松着缆绳,快点跑岸上去,人多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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