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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藏地寻秘-第19部分

小说: 藏地寻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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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老喇嘛又念诵起来,这一次念诵的不是《金刚经》,而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不同于《金刚经》,为佛法善念之最,劝人向善。不仅救度了自己,而且救度了其他众生。只要诚心向善,即使是三恶道的众生,也能脱离苦海轮回,进入佛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语音柔和温软,如一位慈祥的老人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轻轻细语,不断地灌输着佛法的真谛。

那血僵双手合什盘腿而坐,竟如一个虔诚的佛徒一般聆听佛音,脸上的表情逐渐祥和起来。在他的身上,渐渐冒起一蓬金黄色的火焰。

那女僵尸在地上滚来滚去,早已经停止了呻吟,身上也冒出一蓬金黄色的火焰。在她的身下,躺着一个刚生出来的婴儿。那婴儿不哭不闹,一双黑黑的大眼睛,认真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透出无比的纯洁与无瑕来。

女僵尸缓缓起身,将那婴儿抱在怀中,复又跪在老喇嘛的面前。

老喇嘛口中念诵不断,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女僵尸将那婴儿放在老喇嘛的脚边,与那血僵一样双手合什盘腿而坐。

僵尸靠吸血为生,就算他们诚心向佛,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吃人么?苗君儒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听得老喇嘛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虽说僵尸靠吸血为生,但只要他们心存善念,熬过那一关,以后靠吸食露珠泉水,吃蘑菇野果,也能生存。就像你们汉人吸烟土一样,瘾虽大,但意志坚强之人,仍可戒掉。”

苗君儒点了点头,自清朝以来,那些吸食烟土的汉人,有几人能得善终的呢?但其中亦不乏有人深感烟土之危害后,靠自身的坚定意志戒掉烟瘾,成为正常人。

老喇嘛接着说道:“这千年尸王虽非人类,由于其父母受佛法点化,其身也与佛有缘。我恳求你带上他去度卢寺,到了寺里,只要对活佛说明这尸王的来历,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老喇嘛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苗君儒眼见那千年尸王渐渐长得如同一个一两岁的孩子大小,在地上爬了一阵,居然站立起来了。

那血僵与女僵尸身上的金黄色火焰越烧越烈,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佛音声越来越强,那老喇嘛的头顶,出现了一道七彩的光圈。光圈越来越大,老喇嘛的身体却越来越小,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萎缩着。

苗君儒大骇之下,忙伸手去扶,一道炫目的白光闪过,眼前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四周如死一般的沉寂。他的手也扶了个空,等他的眼睛恢复过来时,哪里还有老喇嘛的身影?

那串老喇嘛拿着的舍利佛珠,从屋顶缓缓落下来,准确地落在他的手上。

他仰头朝屋顶破漏的地方望上去,刚才还是浓雾重重的暗黑,此刻只见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夜空,月光如银般泻下来,照在那两具盘腿而坐的僵尸身上。那老喇嘛坐过的地方,只留下一袭黄色的袈裟和红色僧衣。老喇嘛用毕生的佛法造诣,将两具僵尸点化,自己的修行也大获圆满。

他早就听说藏地得道高僧,修炼到很高境界后,在圆寂时,其肉身会化作一道彩虹而去,进入佛教所说的空行净土的无量宫中,这就是西藏最神秘的“虹化”现象。

有幸见到高僧“虹化”的人寥寥无几。在科学领域,至今没有人能够对这一神秘现象作出合理的解释。

那千年尸王来到苗君儒的身边,用手扯着他的裤管,喉咙中发出如同婴儿般的呼唤。望着这天真无邪的孩子,苗君儒不由心生怜爱之情,伸手将这孩子搂入怀中。

那两具僵尸站了起来,血僵的眼睛不再是血红,而是正常人的色泽,眼神中充满了慈祥与平静,不再如过去那般暴戾与恶毒。

两具僵尸看了那小孩一眼,双手合什,朝苗君儒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小孩发出一声呜咽,像是呼唤他的父母。那女僵尸转身时,眼中分明噙着泪水。苗君儒望着他们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僵尸也是人变的,也有情感,面对自己刚生下的孩子,有几个人能忍心舍弃呢?

任由那小孩怎么呜咽,那一男一女两具僵尸,却未再回头。

苗君儒对那小孩低声道:“若你不是千年尸王,我还想将你带回重庆,认作义子呢!”

他用老喇嘛留下的袈裟包住那小孩,系在自己的胸前,翻身上了汗血宝马,策马出了大屋。见明亮的月光下,哪里还见那一男一女两具僵尸?

所有的这一切,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有一个人在幕后操纵着。

第八章赞普陵墓

赞普是古代西藏吐蕃王朝时期的王号。

吐蕃王朝实际兴起于公元6世纪。今西藏山南地区泽当、穷结一带的藏族先民雅隆部,已由原始的部落联盟发展成为奴隶制政权,其领袖人物达布聂赛、囊日论赞父子,逐渐将势力扩展到拉萨河流域。7世纪初,囊日论赞之子松赞干布以武力降服古代羌人苏毗、羊同诸部,将首邑迁至逻些,正式建立吐蕃王朝。

在政治制度上,松赞干布仿唐朝的官制,赞普是最高统治者。公元9世纪,吐蕃王朝崩溃之后,出现了大大小小许多政权的割据局面,各部的酋长也称赞普。

在西藏这块广袤的土地上,究竟有多少座赞普的陵墓,谁也说不清。但是最出名的,是位于山南穷结县宗山的西南方,背靠丕惹山,吐蕃王朝时期第二十九代赞普至第四十代赞普、大臣及王妃的墓葬群。各陵墓封土高大,为土垒成的高台丘墓。其上层土墩为椭圆形,墩顶极平坦,下层为长方形土台,周边不齐整。

苗君儒几年前经过那里时,特地去看了一下,见墓葬的数目现难确定,能看到的有八九座。整个陵墓群面积约1万平方米,各墓高出地表10米左右,远望犹如一座座起伏的小山。靠近河边有一座大墓,说是松赞干布之墓。墓的大门朝西南开,面向释迦牟尼的故乡,以示对佛祖的虔诚。墓上有座小庙,供有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塑像,也是守墓人的居所。

作为考古工作者,他有心对那一片陵墓进行考古研究,可由于条件不允许,只得作罢。临离开时,他的向导匍匐在陵墓土堆的下面,久久不愿起身。

老实忠厚的藏民,对古代君王的敬畏与崇拜,并非外人所想的那么简单。

苗君儒并不知度卢寺在什么方向,不过他听扎布说过,离这里也就一百多里。

他借着月色,策马朝西南方向狂奔,只要找到有藏民所住的地方,一问就知道了。

一口气跑出了好几十里地,连一顶牧民的帐篷都看不见。怀中的那千年尸王,手里拿着他那串舍利佛珠,安详地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天边渐渐露出一抹晨曦,往前又跑了一阵,终于看到左前方出现一溜高入云端的山脉,在那云雾缭绕之中,有金光一闪。

西藏佛教寺院建筑,都是红墙金色琉璃瓦。在白山绿地之间特别显眼,即使距离很远,也能清楚地看到。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欣赏着高原清晨那独特的风景,耳边听到一阵木板相击的“笃笃”声,循声望去,见右前方的草地上,有一个孤单的人影,正缓慢向前移动着。

他催马前行,来到那人面前,看清这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只见这人目不斜视,表情严肃,神态是那样的虔诚,动作是那样的一丝不苟,三步一拜,彳亍前行。刚从地上爬起来,向前小迈三步又将两手合什上举,拍三下,再向前平伸,手掌着地后向前一搓,平伏在地再合掌、磕头,然后起来再重复。

每个朝圣者的手上,左右各套着两块木板。苗君儒刚才听到的那声音,正是朝圣者在头顶相拍时发出的。这个人的背上只有一个小背囊,身上的藏袍早已经破旧不堪。就这样要一直跪拜到圣地拉萨,到大昭寺去朝拜佛祖。用这种走法到拉萨,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1年,2年,还是10年20年,没有人去估算。

朝圣者并不需要带多大的行囊,他们的饮食,都来自沿途的牧民和寺院的施舍。在前往拉萨的各条道路上,随处可见倒毙在路边的朝圣者。且不说路上会发生病痛或遇到灾害性天气,单就这种诚意和毅力,足可以感动每一个人。

苗君儒从马背上拿了一袋糌粑丢在那个朝圣者的面前,用生硬的藏语问道:“请问度卢寺怎么走?”

朝圣者收起那袋糌粑,弯腰行了一个大礼。那人抬头时,苗君儒看清了对方的面孔,心中一惊,忙勒马往旁边一带,从身上拿出那支董团长留给他的手枪,对准那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的眼中闪现一丝疑惑,站直了身子反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苗君儒笑道:“我这一路走了上百里地,都没见到一个人。你身上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破,但是你的头却出卖了你。一个长途跋涉的朝圣者,经历了那么多天风霜雪雨,必然满脸沧桑,而不是你这般干净,连头发都盘得一丝不苟!”

那人看了看苗君儒胯下的马,说道:“你是不是姓苗?”

苗君儒点头道:“是谁派你在这里等我的?”

那人问道:“跟你一起的那些汉人呢?”

苗君儒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从胸前的藏袍里掏出一只个头不大的鹞鹰,往上一抛。那鹞鹰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展开翅膀“唰”地一下钻入云层,瞬间便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苗君儒收起枪说道:“你抛出那鹞鹰,就是给你主人送信的,我看不如你带我去度卢寺,另外告诉你主人,就说我在那里等他!和我一起的那些汉人,说不定也会经过这里!”

那人有些不相信地望着苗君儒,问道:“你去度卢寺做什么?”

苗君儒笑道:“你还可以告诉你主人,我怀里的这个孩子,是女僵尸生的,就是藏族传说中的千年尸王!信不信随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怀中的尸王探出头来,朝那人投过去冷冷的一瞥。那人吓得“噗通”一下跪下来,大声道:“求求你饶过我!”

苗君儒笑了,尸王就是尸王,单眼神就能够吓住普通人,他说道:“既然你知道他是尸王,那就好了。现在我问你几句话,如果你说谎,你马上就会被尸王吃掉,灵魂将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明白吗?”

那人连连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苗君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老实地回答:“我叫拉巴!”

拉巴翻译成汉语,就是星期三的意思。普通藏族平民,有用小孩出生的日子或星期为小孩起名的,这并不足为奇。

苗君儒接着问道:“你的主人是不是丹增固班老土司?”

拉巴看了看四周,摇头道:“我是孟德卡头人派来的!”

苗君儒大惊,问道:“你说的孟德卡头人是不是普兰那边哈桑大头人家的大管家?”

拉巴说道:“是的,他以前是哈桑大头人家的大管家,哈桑大头人死后,他就成了大头人!”

想不到连孟德卡也卷进来了,苗君儒想起了那个弓着身子,脸上时刻荡漾着献媚的笑意,上嘴唇有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他问道:“他叫你来做什么?”

拉巴说道:“他在去普兰那边的每条路和每道山口都布了人,只要一发现一个姓苗的汉人,就立刻告诉他A选AA书A网xuanshu^。c^o^m!不久前从这里过去了十几个汉人,也向我问路。”

听到这里,苗君儒暗暗吃惊,这个人所说的那十几个汉人。从人数上判断,也许是康礼夫他们。

他想起了那些在大屋外失踪的马匹,一定是那些跟在他们后面的人,趁他们出外之时,骑走了那些马。

那些汉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他问道:“拉巴,那些人是不是牵着马,马上并没有人?”

拉巴点头,低声回答道:“哦呀!”

苗君儒策马道:“走吧,拉巴,带我去度卢寺!”

他已经猜出那十几个走在前面的汉人是什么人,眼下他并不急于去度卢寺,而是要找一个像拉巴这样的藏民,了解当前的情况。

他隐隐感觉到,接下来要走的路,比料想的要困难得多。

度卢寺是一座有着1000多年历史的老寺院,寺院就建在山坡上,坐西朝东,并不大,但寺院的整体建筑与大山浑然一体,禅房庙堂显得很古老,不失肃穆与庄严。

苗君儒和拉巴来到山脚下时,听到寺内钟鼓齐鸣,长号阵阵,梵音缭绕。这个时候,正值寺内僧人做早课。

从山脚往上,是几层数十级的台阶,几个藏民正沿着台阶,三步一跪拜地向上走去。两个年轻僧人站在寺院门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苗君儒下了马,对拉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他怀中的那尸王早把头仰了起来,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明亮得如同雪山上的冰棱,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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