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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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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说,“面条吧。”

    寸板头哦道,“好的。”

    黄单只是随口一说,中午他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一碗面条,诧异的问,“你做的?”

    寸板头咧嘴,“是啊,我看厨房有细面,冰箱里有肉有菜有鸡蛋,就自己做了。”

    黄单夹一块西红柿到嘴里,细嚼慢咽后给出评价,“很好吃。”

    寸板头害羞的摸摸后脑勺,“锅里还有的。”

    黄单让他也去吃。

    俩人解决掉一大锅面,气氛没那么尴尬了。

    下午黄单不睡了,他靠在沙发上,后面垫着海绵宝宝靠垫,跟寸板头一块儿看电视。

    那电视讲的是婆媳间的战争,两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名堂出来,共鸣是肯定没有的。

    寸板头开始没话找话,“这房子挺贵的吧。”

    黄单喝口水,“还好。”

    寸板头咂咂嘴,“s市什么都贵,还是有大把大把的人要往这里跑。”

    黄单说,“因为这里机会多。”

    寸板头看着虚空,“说的也是,那些上班族失业跳槽,都是常有的事,不像我们,进一个窝,就在里面待着,上头没指令,得待到退休。”

    黄单给他一个橘子。

    寸板头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三两下把橘子皮剥了,掰一半递过去。

    黄单说了谢谢,慢条斯理的吃起橘子。

    俩人还挺和和气气的,就是电视不好看,真不好看。

    算上这辈子,黄单当了三辈子的gay,也没处理过婆媳关系,寸板头还是个孩子,就更不能从中体会出什么感受。

    电视里的婆婆和儿媳从忍让到忍无可忍,撸起袖子开撕。

    婆婆让儿媳赶紧滚,说房子是她家买的,这个家她说了算。

    儿媳一手抱着刚满月的婴儿,一手找出房产证砸婆婆脸上,结果那房产证的边角把婆婆的脸划破了一条小口子。

    不得了了。

    这要是处在那两个年纪的人看,能激动的瞪圆眼睛。

    而黄单和寸板头全程都是淡定脸,还无聊的犯困。

    寸板头待到江淮回来就走了,他打了招呼往外面走,想起来什么就回头,暧||昧的挤眉弄眼。

    江淮把大门钥匙丢鞋柜上,“你眼睛抽筋了?”

    寸板头咳一声,小声说,“江哥,这条路不好走的。”

    江淮听出那话里的意思,他拍一下弟兄的头,没用什么力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呢,装什么大人。”

    寸板头往客厅里面瞧,见青年不在才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有个亲戚,就是走的这条路,没走到头。”

    江淮撩起眼皮,“嗯?”

    寸板头说,“那亲戚是独苗,家里是不可能同意的,被发现以后就是闹,甚至以死相逼过,到最后他还是妥协了,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割腕,绝食都做过,你能说他走那条路的时候没认真吗?到头来还不是屈服于现实。”

    寸板头走后,江淮的脑子里塞着那句话,怎么也抠不掉。

    他的烟瘾犯了上来,靠着门在上下口袋里摸摸,才想起来烟跟打火机都被丢在抽屉里,自己正在开始戒烟。

    因为青年说烟抽多了,嘴里的味儿不好闻,对牙齿不好,对肾更不好。

    江淮嘴上骂骂咧咧,却是记心里了。

    谁也不想遭自己的爱人嫌弃,况且对方还小自己七岁,四舍五入就是十岁。

    卫生间响起冲水的声音,黄单开门出来,就看到男人靠门傻站着,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干嘛呢?”

    江淮正想着事,冷不丁的听见声音,他吓一跳,脸上是来不及遮掩的不安和担忧,在那里头混着些许势在必得的阴骘。

    黄单眯了眯眼,“是不是那小兄弟对你说了什么?”

    江淮定定神,扯起一边的嘴角,“他一个小屁孩,能说什么东西。”

    黄单自顾自的说,“你口中的小屁孩告诉你,同性恋这条路很难走,可能还对你说了什么出柜失败的例子。”

    “你怕我们的事被我家里发现,家里极力反对,我被迫顺从,和你分道扬镳。”

    他说,“可是你不想跟我分开,所以你暗暗下决心,不管我家里怎么为难,你都要过那一关。”

    江淮膛目结舌,半天才迈动脚步走过来,伸手去捏青年的脸,啧啧两声道,“乖乖,你这脑袋瓜子这么聪明啊,这都被你说中了。”

    他狐疑的盯着看,“你该不会是躲在门后偷听了吧?”

    黄单抓住男人的手,“刚才我在上厕所,听不到的,说的那些都是我猜的。”

    “……”

    江淮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就不担心我会退缩?”

    黄单说不会的,“因为你说过,死也不放开我的手。”

    江淮愣了愣,他笑出声,蹭着青年的鼻尖说,“对,死也不放开。”

    第二天,江淮揪住寸板头,开门见山的说,“那什么面条,你把步骤写给我,快点,还愣着干什么?”

    寸板头反应过来,“噢噢。”

    他在纸上写完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江哥,你要改行做家庭煮夫了吗?”

    江淮把纸条卷起来收口袋里,意味深长道,“做男人难啊,做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寸板头说,“更难,我看出来了。”

    江淮没回应。

    难是难了点,但是挺幸福。

    为一个人这么尽心尽力,拼命的想把自己所有的都给对方,生怕少给了一点点。

    黄单吃到江淮给他煮的面条,西红柿有,鸡蛋有,青菜有,肉丝也有,看样子,什么都不缺。

    江淮看青年捞一筷子到嘴里,他问道,“怎么样?”

    黄单慢慢咽下去,“好吃。”

    江淮对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只是好吃?”

    黄单说,“最好吃。”

    闻言,江淮这才把身上的围裙拽一下来,可算是松了口气,他去找根烟抽,自己出任务都没这么紧张过。

    黄单吃完最后的几根面条,也松口气。

    江淮眼尖,捕捉到了,“你别告诉我,面很难吃,你是不想打击我,才强撑着吃完的。”

    黄单,“……”

    他叹息,“你还没到四十,怎么就这么唠叨了?”

    江淮嘴边的烟一抖,手掐青年的脖子,没用力道,“好啊你,老子辛辛苦苦给你煮面,你吃饱了就嫌弃老子唠叨!”

    黄单说,“我没骗你。”

    江淮把烟夹在指间,往旁边吐了个烟圈,侧头问,“什么?”

    黄单说,“面真的好吃,明天我还要吃。”

    江淮的眼眸黑亮,“行,你想吃多久,我就给你做多久,吃一辈子都行。”

    黄单心说,一辈子会腻的,可以换别的吃,只要都是他做的就好。

    当天晚上,黄单刚洗完澡,坐在床头剪脚指甲,他刚把一片指甲弄到垃圾篓里,就听见了比赛结果。

    第九名。

    这是黄单的名次,前十了,比他预料的高很多,他以为自己只能在前一百。

    黄单从系统先生那儿得知,这是一场针对宿主的比赛,只有符合条件的宿主才能参加。

    否则参赛的可就不止是宿主,还会有闲得无聊,作天作地,费尽心思想找点乐趣玩一玩的系统工作者。

    据说系统工作者的家属太可怕了。

    有的是一个团队,轮流着来,论体力和精力,谁能比的过?

    如果严格要求必须是男子双打,但就有系统工作者的家属是精分的,别看有一个团,其实都是一个人,那情况是在规则以内,完全可以照常参赛,你除了生气,还能怎么着?

    黄单这回是运气好。

    他听系统先生说,比赛的过程中,有好几个宿主都因为身体的原因,提前退赛了。

    毕竟是如此重大的比赛,有心态不好的会很紧张,睡眠不足,食欲不振,吃坏东西,和另一半闹矛盾……这些都会在赛场上起到难以想象的影响。

    “系统先生,第九名会有什么奖品?”

    系统,“积分五千万,菊||花灵三百箱,共计九百支,还有一些营养液和产品,都给您收进苍蝇柜里了。”

    黄单听完以后,好一会儿都没回神。

    突然发了的心态,就是他现在所经历的。

    黄单通过这场比赛,更深刻的意识到了一点,遇到困难不要怕,要相信自己,迎刃而上,最终就会取得胜利。

    天知道他在那一晚上有多少次想放弃。

    实在是太疼了。

    这名次他拿的比其他人要艰难。

    黄单转而一想,也不一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的宿主或许也有困难,只是和他不同,他也不知道而已。

    江淮在卫生间刷马桶,脖子被搂住了,他没回头,“别趴我背上,赶紧把头发吹干睡觉去。”

    耳朵上一湿,江淮的呼吸粗重,“不要闹了。”

    黄单趴在男人宽阔的背上,亲他发热的耳朵,手绕到前面,“抓住你了。”

    江淮脑子里的那根弦猛一下就扯断了,他站起来,快速洗了手就把背后的青年拽到身前,抱起来往台子上一放。

    黄单低头亲他,“现在还早,我们可以做的。”

    江淮什么也不说,只是牟足了劲把人给弄哭了,那哭声没压制,惊天动地,要死要活。

    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装载着黄单和江淮两个人的点点滴滴,他们会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洗个澡做个爱,有时候澡都不洗,就浑身臭汗的抱一块儿,亲上去的时候都是一股子汗味,谁也不嫌弃谁。

    待风雨都平静过后,俩人会扭着脖子互看彼此,分享彼此身边的人和事,从对方那里得到一点回应。

    生活挺平淡的。

    黄单是那么觉得,他从来不问系统先生,自己什么时候离开。

    因为黄单已经通过前两次的穿越知道了,该离开的时候,他就会离开。

    现在还不到时候。

    几个月后,黄单从江淮那儿听到一个事,阿玉死了,死在了戒||毒所里,死在她要出来的前一天。

    已经拼了命的戒||毒成功了,为什么要做出那种选择,放弃自己求来的生命?

    黄单想不通,江淮也是,他们买票去了阿玉的故乡。

    阿玉的尸||体是火化的,就一个小盒子,那些灰要洒在她的故乡,这是她留下的遗书里写的。

    黄单跟江淮长途跋涉,俩人出现在阿玉的故乡时,都是灰头土脸的,像两只土猴子。

    找地儿洗把脸,黄单喘口气,“很穷。”

    这是他对阿玉故乡的第一印象。

    江淮捧一把水往脸上浇,他抹把脸,“是啊,很穷。”

    那种穷,不是坑坑洼洼的山路,也不是高高低低的小平房子,村里人破旧的衣裤,沧桑的脸,而是混合在空气里的东西。

    黄单不清楚阿玉的家在哪儿,江淮也不知道。

    他俩问了人,才找到阿玉的家。

    房子周围堆放着垃圾,砖块,木柴,脏又乱,越往里走,越没法下脚。

    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在烧饭。

    没有厨房,也没有锅台,就是几块砖堆一堆,锅被吊在上面,里面是青菜粥,热气往女孩脸上扑,她抬起袖子擦擦,脏污褪去一些,露出来黝黑的脸,眉眼和阿玉有几分相似。

    女孩看到黄单和江淮,警惕的问找谁。

    她说话的口音是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人很紧张,不停的拿手在裤子上擦。

    黄单作了自我介绍,他说是阿玉的朋友。

    女孩听到是姐姐的朋友,就高兴起来,还跑着去喊弟弟妹妹。

    黄单扫视屋子,“阿玉不容易。”

    江淮点一根烟抽,“嗯。”

    不多时,三个孩子都站在黄单和江淮面前,最小的男孩不到十岁,大大的眼睛里写满胆怯。

    年纪最大的就是烧饭的女孩,她是家里的老二,十八岁了。

    来的路上,黄单就跟江淮商量过,是隐瞒阿玉的死,说她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还是把真相告诉给她的家人。

    最终商量的结果是后者。

    因为阿玉的妹妹已经成年了,她明白什么是生老病死,这种谎言是偏不了她的。

    当三个孩子问大姐怎么没回来时,黄单说她回来了。

    黄单把背包的拉链拉开,端出里面的小盒子。

    女孩看到盒子就哭了。

    老三也跟着哭,只有最小的男孩不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就是自己的大姐,他看两个姐姐哭,就也跟着哭。

    一时间,脏破的小屋里全是三个孩子的哭声。

    黄单把黑框眼镜摘下来,捏了捏鼻梁,“阿玉怎么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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