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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259部分

小说: 我有一个秘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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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秀琴抬起手臂擦额头的细汗,“你舅舅打小就对自己要求苛刻,容不下一点过错,他的眼光也高,想要被他认可,一定是个特别优秀的人。”

    黄单抿嘴,“是哦。”

    聂秀琴把削好的土豆放篮子里,拿了个继续削,“小于,你上楼去看看你表姐。”

    黄单应声,他洗洗手上楼,推开房门进去。

    周薇薇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双眼闭着,她的脸白到透明,身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躺在那儿,像一具漂亮的尸体。

    黄单凑近点,“表姐。”

    周薇薇没有反应,要不是有鼻息,会让人害怕的去晃她肩膀来确定是死是活。

    黄单没走,他知道自己提起陈飞跟陈小柔的名字,周薇薇就会失常,之前已经试过了,这次不想再试。

    沉思了片刻,黄单换了个人提,“我前几天去舅舅厂里,看到了全武叔叔,他跟舅舅在办公室发生争吵,还提到了表姐。”

    “全武叔叔说这些年一直都在照顾表姐,这次表姐出事,他比谁都难受。”

    周薇薇起先没动静,她蓦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的厉害,下一刻就往黄单身上扑。

    黄单没有防备,身子被那股力道带着往后倒,肩膀撞到桌角,疼的他倒抽一口气,手还抱紧了周薇薇,没让对方摔到哪儿。

    他要查到是谁害了周薇薇,不得不用些方法,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聂文远跟聂秀琴前后脚进来,把地上的俩人拉开。

    周薇薇尖叫着对聂秀琴不停踢打,“走开!别碰我!”

    她又哭起来,可怜的求饶,“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救命……唔唔……舅舅快来救我……不要不要……啊……”

    你们这两个字让房内的气压一下子低到谷底。

    周薇薇在无意识的告诉黄单三人,当时对她施暴的不止一个人。

    聂秀琴的身子晃了晃,晕了过去。

    黄单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给聂文远打下手,疼着肩膀的疼痛把母女俩安置妥当。

    没自己的事了,黄单就下楼,迎面碰上吴奶奶,他泪眼模糊。

    吴奶奶看小青年满脸都是眼泪,一时有点懵,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下了楼,她哎哟一声,赶忙往楼上跑。

    黄单回房找陆先生拿药,听到苍蝇柜里的积分数量,他坐在床头,觉得危机感快把自己给吞了,“陆先生,为什么还没有送积分的活动跟比赛?”

    系统,“近期都没有。”

    “……”

    黄单正在想着事,门外冷不丁的响起敲门声,他收拢了思绪去开门,“舅舅,你有事?”

    聂文远越过他进来,“脱衣服。”

    黄单一下子没听明白,他抬起头,哭过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聂文远手插着兜,“给舅舅看一下你肩膀的伤。”

    黄单哦了声,他背过身,把衬衫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一边的肩膀,那上面有一大块淤青,被白皙的皮肤衬着,触目惊心。

    聂文远出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药酒,他倒一些在掌心里,贴上青年受伤的肩膀,“刚才你对小薇说了什么?”

    黄单疼的不断吸气,“我提了全武哥的名字。”

    聂文远掌心的力道,“只是这个?”

    男人的声音里掺杂着审查,温热的气息在黄单耳后喷洒着,他认真的说,“没有别的了。”

    聂文远不再出声,他又往掌心倒药酒,给青年一下一下按||揉。

    黄单的额头冒汗,男人炙热粗糙的掌心让他受不了,他哆哆嗦嗦的说,“舅舅,你的手好糙。”

    聂文远说,“嗯。”

    黄单打了个抖,疼的音调都变了样子,“你揉的我很疼。”

89。风花雪月

    外面比想象中还要混乱; 有人抱着树等营救; 也有人竟然觉得好玩,出来站在水里看热闹。

    黄单一直在船里摇摇晃晃的,他的胃里有点难受,想吐,但他没有表现出来,那样会很不好; 毕竟自己是被照顾的那个,不能给解放军添麻烦。

    街上一片狼藉; 水上漂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显得更加浑浊。

    前面的胡同那里飘出了一个大木桶,往这边飘过来了,桶里面是对父子; 孩子趴在父亲胸口,解放军一了解才知道; 是那小孩吵着要去上学; 他父亲没办法,就带他飘出来了; 让他看看学校是个什么情况。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上学; 解放军看着祖国的小花朵,伸出手揉了揉小孩子的头发; 他的身上手上都是泥水; 指甲里也塞满了泥。

    小孩瞪着双大大的眼睛; 没吓的躲开,也没露出嫌弃的表情,他挺起小胸脯,大声说解放军叔叔好。

    黄单看到解放军咧嘴笑了,应声喊哎。

    解放军没日没夜的累死累活,一点小事就能高兴起来,脸上的疲惫感都褪去了一些。

    就在昨天,长江大堤的两个闸口决堤了,t城不算太严重,个别城市是重灾区,洪水滚滚而来的时候,房屋瞬间被冲倒,不幸遇难的人们目前难以统计,已经进入全民抗洪的局势。

    黄单看了眼船上的解放军,再去看视野里的那些,一个个的都很年轻,十□□岁。

    这几天新闻里天天都在报道,说是召集了多少人前往抗洪抢险的第一线,出现管涌,所有士兵手牵着手,用绳子把他们绑在一起,用血肉之躯去堵洪水。

    有士兵被冲走时,战友们什么也反应不了,只来得及看一眼。

    光看着新闻里的照片,文字,主持人声情并茂的报道,没有置身现场,那种震感和沉重感已经够强烈了。

    黄单坐的船是附近的渔船,拿来应急用的,船里除了他,还有好几个人,陆陆续续被亲人接走,他是最后一个下船的。

    解放军把船上的大袋子递过去,“小兄弟,路上慢点,最好找一根树枝往前探路,别踩进水坑里面。”

    黄单说会的,他把大袋子接住,向解放军道谢,“辛苦了。”

    解放军说不辛苦,目睹青年拐过街角才走。

    黄单按照解放军说的,找了根树枝在水里戳来戳去,他成功避过了水坑,却被避过一个类似奶粉罐子的东西,身子趔趄了一下,往前栽进水里。

    水挤进口鼻跟耳朵,黄单立刻就从水里站了起来,弯着腰背不停咳嗽,他咳一下,身上的水就往下流淌,有些狼狈。

    还好栽下去的那一刻,黄单本能的用手撑地,膝盖没磕到,不然他会疼的要死。

    “是陈家三小子吗?”

    有人路过,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喊,“需不需要帮忙?”

    黄单晃晃头,把耳朵里的水晃出来,他说不需要,想想又说了聂文远的住址,问从这里过去还要多久。

    那人说不算远,半个钟头差不多了,“你过了这个路,前面的水位就低了,会好走些。”

    黄单松口气,那就好。

    “对了,我过来时看到有辆车停在路边,不知道是哪家的,你可以去问问看,也许人家顺路,会好心肠的带你一程。”

    黄单一愣,那可能是聂文远派人来接他了。

    但聂文远会那么做吗?

    原主的记忆告诉黄单,聂文远是不会派车来接小外甥的,或许在他看来,男孩子应该多些磨练,吃些苦头,更何况这根本算不上吃苦,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单怀着一肚子的猜疑走到路口,他看到了那辆车,认出是聂文远的车,之前坐过。

    司机说,“主任派我来接你。”

    黄单说了谢谢,“我的身上都是水,坐进去会把车里弄脏的。”

    司机笑着说,“给你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裤子,在后面放着呢,是主任的意思。”

    黄单动动眉头,有点意外。

    司机看出青年的心思,“主任虽然人严肃了些,可他人很好,想事情总会想的很周到。”前提是别踩到他的底线,不要涉及原则。

    “我晓得的。”

    黄单拉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去,他先扒掉进水的鞋子,之后就低头去把一身湿衣服全脱了,身上的皮肤都是被水浸泡过的样子,起了皱,还有点白,冰凉凉的。

    司机对小孩子的身体没什么兴趣,他看着路面的积水,满脸愁容的喃喃自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掉。”

    黄单很快就换上了那套干净的衣服裤子,上下两件的布料很好,但都不合身,大了很多,上面有淡淡的香皂味儿,是聂文远的,他猜到了。

    打了个喷嚏,黄单揉揉鼻子,他把衬衫的袖子卷上去一大截,又去卷裤腿,活脱脱就是一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屁孩。

    司机扭头看去,“旁边的毯子你可以盖,主任不会说的。”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之前有人要盖,聂文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二是聂文远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看青年把毯子抖开搭在腿上,司机越发觉得很乖顺,想去揉揉他的脑袋,真的难以想象他是一个惹是生非,蹲过劳改的小混混,应该是长大了,性子都变了很多。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黄单把湿衣服装进袋子里,“可以的,你问吧。”

    司机问道,“那次车子差点翻了,你为什么要去把你舅舅护在怀里,怎么做到的?”

    他似是怕触及青年的某根神经,急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感到不可思议,说句难为情的话,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也只能在危险来临时保护自己,没办法去顾及他人。”

    黄单抬眼,“是他要你问我的?”

    司机说不是。

    黄单哦了声,“那等他问我的时候,我再说。”

    司机说,“主任怕是不会问出口。”

    黄单说,“舅舅是个别扭的人。”

    司机的嘴巴张大,他在惊讶过后连续咳了好几声,被嘴里的口水呛到了,“这个不是我说的。”

    黄单说,“嗯,是我自己想的,跟你没关系。”

    司机被青年逗笑,想起了自己在外地读书的儿子,他启动车子,忍不住说了句,“你跟外面传闻的一点都不一样,主任会喜欢你的,他喜欢懂事听话的小朋友。”

    黄单几不可查的点点头。

    到了目的地,黄单下车,这里的水位比胡同里低了许多,他穿上那双湿鞋子,踩着台阶一路往上走,站在铁门口喊人。

    出来开门的是个老奶奶,头发花白,手脚还算利索。

    黄单知道她是吴奶奶,当年跟着聂文远一起住进聂家,直到现在还在照顾着聂文远,顶得上是半个母亲。

    吴奶奶把黄单领进客厅,叫他赶紧把湿鞋子脱了,别弄脏地上的毯子。

    黄单照做。

    吴奶奶没去忙自己的事,而是在一旁监督着,她苍老的脸上不见笑容,看起来很不和善,仿佛是在担心面前的小青年偷拿客厅的东西。

    要知道客厅里的哪个都不便宜,丢了,坏了,都是大事。

    黄单脱掉湿鞋子,换上灰色的拖鞋,他心想,如果陈飞跟他一道来的,吴奶奶会笑的很慈祥,高高兴兴的拉着陈飞说话,给拿吃的喝的。

    以往逢年过节,亲戚们会在一块儿聚餐,聂家的很多小辈都见过吴奶奶,有嘴巴甜的,就会讨老人欢心,譬如陈飞,他总是一口一个奶奶的叫着,很得吴奶奶喜欢。

    也有调皮捣蛋的,让老人看着就烦,原主就是代表。

    吴奶奶不喜欢原主,第一印象太差了,之后的这些年,印象越来越差,还蹲了劳改,品行好不了,跟哥哥姐姐没办法。

    哪怕黄单现在收起了原主的小爪子,别人也只会认为他是在耍什么花样,就连原主的家人都不信原主会改过自新,觉得对方出了乱子,才表现的那么老实。

    聂文远也不信。

    黄单被吴奶奶的喊声打乱了思绪,他站直了身子,眼神询问。

    吴奶奶板着张皱巴巴的脸,出口叮嘱道,“你做什么都小点声,主任在书房里处理要紧的工作,别打扰他。”

    黄单说知道了,他问自己的房间在哪儿。

    吴奶奶带他去一楼靠左的房间,“床被都是新的,给你铺好了。”

    黄单说,“谢谢。”

    吴奶奶浑浊的双眼微睁,又不当回事,“你把衣服给我,我拿去洗一下。”

    黄单把袋子递过去。

    吴奶奶没接,“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我是让你把主任的衣服脱下来,赶紧的,别磨蹭,这天不好,还不知道洗了什么时候能干呢。”

    黄单说,“身上的衣服没脏。”

    吴奶奶没好气的说,“你穿过了,能不脏吗?再说了,外面发着洪水,我看新闻了,说水里都是脏东西,有很多细菌,一个不好,皮肤会得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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