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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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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装作不明白,“什么?”

    陈金花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觉得妈是个坏人?”

    不等黄单回答,陈金花就说,“对,妈就是坏,心肠毒着呢,所以妈这种人,不配活到老。”

    黄单说,“妈,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陈金花摇头,“妈怕来不及了。”

    她的气息虚弱,时有时无,靠着强撑的一点意识说起那段过往,都烂了,被她硬生生挖出来,摊在眼前。

    当年陈金花虽然生的没有多么出色,但也是一清秀水灵的模样,她跟老李是两小无猜,很早就定情了,也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发生了关系,两家的交情很好,已经商量了会在第二年的春节成亲。

    没想到一天的傍晚,陈金花撞见王月梅跟老李在草垛边搂搂抱抱,她没有冲上去,而是跑开了。

    没过多久,老李来找陈金花,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叫王月梅。

    那时候,陈金花已经有了身孕,她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就做出选择,把事情告诉老李。

    老李动摇了,说不再跟王月梅来往,会娶她过门,跟她好好过下去。

    哪晓得王月梅来找陈金花。

    陈金花实在是没话跟她说,就要走。

    王月梅从后面赶上来,摔倒的时候撞到陈金花,孩子没了。

    一个女的,还没有成亲,身子没了,还怀过孩子,那是伤风败俗的一件事,不但自己会被人唾弃,还会连累家里人,陈金花不能让街坊四邻知道,她只能忍着失去孩子的痛,干活下地,一样不落下。

    那段时间,是陈金花一生最苦最难的时候,也是她永远都不会忘掉的悲痛。

    第二年,老李娶王月梅,一年那么多天,哪一天不行,偏偏就是原本要跟陈金花成亲的日子。

    那是王月梅决定的,陈金花是在后来才知道的这件事。

    同一年,陈金花嫁给张麻子,她想着,张麻子对自己挺好的,就这么着吧。

    没想到张麻子的魂被王月梅勾跑了。

    从那以后,陈金花的生活就不再安宁,她和张麻子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直到儿子出世,张麻子的心才回到家里,搁在他们娘俩身边。

    王月梅是个体面的人,她很会打扮,高傲冷淡,明明没有骚||味,却能牵着男人的鼻子走。

    村里的口水能把人淹死,老死就是那么没的。

    当然,这其中有陈金花的一份力,她心里有恨,只要发现王月梅跟哪个男的在一块儿说话什么的,就故意把老李引过去。

    一次两次,老李就会起疑心,要看管王月梅。

    可王月梅谁啊,怎么可能愿意一个男的管着,她说话藏着针,针针往人的心窝上戳,连脸面都不给老李留,有人在场,也会给老李难难堪。

    陈金花原本以为,俩人最多就是离婚,没料到老李会被气死。

    不过,王月梅还是成了寡妇。

    陈金花是真没想到,王月梅做了寡妇,带两个儿子,也还能有时间穿个裙子,头上戴朵花出来溜达。

    张麻子死的那天,下着瓢泼大雨。

    王月梅说想吃肉,张麻子冒雨去小店给她买,结果失足,摔进河里淹死了。

    这事还是王月梅亲口跟陈金花说的,嘴上是愧疚,自责,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找张麻子帮忙,眼里却是得意,炫耀。

    看看,你丈夫还不是被我迷住了。

    至于许了什么好处,王月梅没有提,陈金花不难想到。

    陈金花知道那件事后,心里的怨恨更多了。

    她开始长达多年的计划,一定要王月梅家破人亡。

    陈金花一边养着儿子,一边戴上|假||面||具,试图和王月梅拉近关系,她知道李根是王月梅的骄傲,只要将其除掉,王月梅肯定会绝望,却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一是,李根和李大贵不同,他的警惕心很高,二是,李根在读书,回来的时间不多。

    李大贵虽然不得王月梅喜爱,王月梅巴不得他走的远远的,别回家里,可他是村里的恶霸,成天惹是生非。

    陈金花的儿子多次被李大贵带头的一群大孩子欺|辱,本来很活泼爱笑的,却开始怕生,畏惧,发抖,李大贵还差点砸瞎儿子的眼睛。

    所以,陈金花绝不会放过李大贵。

    吴翠玲的出现,是一个突破口。

    那小孩被野狗咬的时候,陈金花在,她立刻拿棍子把野狗打跑,小孩已经死了。

    因此,陈金花是除了王月梅跟儿子儿媳以外,唯一的一个知情人。

    陈金花有意无意的在吴翠玲面前提,人这一辈子,一共就那么些年,要对自己好点,也提谁谁谁家的孩子多可爱,谁谁谁家生了几个,她是在给吴翠玲增加杀掉李大贵的决心。

    吴翠玲和张英雄杀李大贵的时候,陈金花就在后面的树林里看着,她确定李大贵真的死了,才离开的。

    张英雄推王月梅下山的时候,陈金花也在,她特地抓着树,一瘸一拐的走到王月梅那儿,拽了一大把的金银花砸过去。

    那次出事,王月梅下半身瘫了。

    她比谁都骄傲,没法接受瘫痪的自己,怕被人嘲笑,就要喝农药自杀,被李根发现了。

    不知道李根是如何说服的,王月梅没有再寻死觅活,她没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又是村里人熟悉的体面样子。

    李根不回城,有他在,陈金花要更加小心,不能被发现破绽。

    王月梅想早点抱到孙子,就给李根张罗一门亲事。

    那女的跟过人,相好的来村里找,俩人拉拉扯扯的,要断不断,被陈金花也撞见了,她就有意在王月梅面前提,还提的不明显。

    王月梅找刚过门的大儿媳谈话,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她那嫌弃挑剔的言语,没有人受的了,对方既害怕,又羞愤难堪,直接喝农药自杀了。

    两次成亲,女方都死了,第一次是女的身体不好,自己命薄,第二个是想不开选择了那条路,李根被扣上克妻的名声。

    陈金花还是不放心,她一定要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亲眼看着王月梅断子绝孙。

    老天爷的安排真是奇妙。

    以前李根常年在外,陈金花没有机会下手,现在她也不需要下手了。

    因为李根看上了她儿子,王月梅等于就是断子绝孙。

    陈金花终于赢了一回,完全踩在王月梅的头上。

    她做梦都会笑醒,王月梅,你瞧不起我,说我丑,只配嫁给一个麻子,还说我儿子没出息,你那个有出息,最长脸的大儿子却被我儿子迷的团团转,可真是天下的笑话。

    知道李根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以后,陈金花就收手了,没想杀王月梅。

    可是有些事,真不是自己能预知的。

    王月梅死的头一天,是陈金花跟老李定亲的日子,王月梅偏偏要提。

    陈金花心里装的不止是新仇旧恨,还有别的事,王月梅就是李根和她儿子之间最大的障碍,只要王月梅死了,他们就会离开村子去大城市。

    况且王月梅一死,礼钱能收到不少。

    李根不会让她家冬天吃苦,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陈金花的杀念生起,她等着时机,在上河场有喜事的那天,趁村里人都不在,做好万全的准备,拿剪刀把王月梅扎死了,杀鸡那样放血。

    一个干了大半辈子农活的人,力气大的很,哪怕是个瘸子,也能拖的动一具尸||体。

    陈金花把王月梅拖到鸡窝旁,给她戴上弄了鸡屎的金银花,塞进臭气冲天的鸡窝里。

    做完这些,陈金花冷静的回去,把血藏起来,她坐在院子里,就拿那把杀了王月梅的剪刀剪辣椒,靠那些刺鼻的辣味,掩盖身上的血腥味,也麻痹自己杀过人的事实。

    陈金花的声音停止,气息越发的弱了,她望着儿子,布满细纹的眼睛里有泪光,也有不舍,“别把妈跟你爸葬在一起……妈谁也……不……”

    黄单受到感应似的转过头,男人站在门口,应该是刚来不久,听到了后半段,就是陈金花杀死王月梅的那部位。

    他再回头,陈金花已经合上眼皮,手垂下去,搭在床边,死了。

    算是死的踏实,没什么遗憾。

    外面还在舞狮子,锣鼓声响亮,孩子们欢笑着,从院子门口跑过,喜气洋洋。

    黄单在凳子上坐着,李根在门口站着,他们维持那样的姿势,谁也没有去打破压抑的氛围。

    有一个讨饭的来敲门,想在年初一讨点好吃的。

    没人搭理他。

    黄单没去管李根,经过李根身边时,也没抬头,他去找村长征求意见,村长同意了。

    等黄单回来,李根已经不在了。

    他松口气,真怕李根控制不住,上来打他,再搞一个失手,把他打死。

    陈金花葬在一处山坡下,靠着一片树林,就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张英雄爸妈知道陈金花死了,倒是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人不在了,说什么做什么也没什么意思。

    黄单在家喂喂鸡鸭,白天拿铅笔在本子上画画,晚上点着煤油灯看房梁发呆,李根一直没有回来过,他估摸着,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八成是见不到了。

    尘归尘,土归土,上一代的恩怨随着上一代人的离世,烟消云散了,没必要混入今后的生活当中。

    这是黄单的理解。

    他不能要求李根也和自己一样。

    毕竟黄单只是个旁观者,一个外人,而李根不同,他是另一个当事人的儿子。

    油菜花开的时候,李根回来了。

    黄单在院里画画,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李根拽进屋子里。

    积分已经用光了,系统先生给的一支菊|花灵根本不够用,黄单跟它赊账,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黄单申请到了三支。

    结果还是不够。

    苦逼的黄单活活疼死了。

    黄单睁开眼睛,他还在屋子里,又活了,“系统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发出声音,“黄先生,或许是您离开的时日未到。”

    黄单转动眼珠子,被眼前的一个野人吓到,他睁大眼睛,“哥?”

    说话的声音哑的厉害,估计躺了有几天。

    系统,“五天。”

    黄单问道,“那李根为什么没有把我埋了?”

    系统给他看保存的数据录像。

    黄单沉默了。

    录像记录着黄单疼死后,李根错愕,无助,愤怒,抱着他的身体咒骂,痛哭时的画面,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狼狈又可怜。

    还有就是李根打水给黄单擦洗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唱歌,用轻柔的声音说很多话,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哭,是那种静静的流泪,不是嚎啕大哭。

    录像放完了,黄单回神,他看向男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面颊消瘦,颧骨突起,衣服还是那次回来穿的一身,没换过,上面有他的血。

    屋里很安静。

    已是黄昏,风把窗户吹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那点缝隙洒进来,将萦绕的阴暗吞噬干净。

    李根颤抖着手去摸青年,摸他的头发,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黄单说,“哥,你摸的我有点疼。”

    李根怔怔的,“哥轻着点。”

    黄单揪住男人的一根胡渣,用了点力道。

    李根震了一下,似是才从梦境中出来,他一把将青年抱进怀里,死死的勒住。

    黄单好疼,浑身都疼,“你不是说轻着点吗,骗我。”

    李根的喉咙里发出哽咽,他激动,惊喜,语无伦次,“对不起,哥错了,冬天,你别离开,求求你,哥真的知道错了。”

    黄单说,“我原谅你。”

    李根猛地抬头,小心翼翼,“真的?”

    黄单说,“嗯,真的。”

    李根失声痛哭。

    一个面庞刚毅利落,身材强壮的大老爷们哭起来,很要命,黄单叹气,“哥,你以后别哭了,好丑。”

    李根愣了半响,他抹把脸,流着泪的眼睛里满是幸福,“好,你说什么,哥都依你。”

    见男人凑上来,要亲自己,黄单说,“先去刷牙洗脸。”

    李根,“……”

    黄单奇怪李根为什么不好奇,一句都不问,毕竟一个死了五天的人又活了,这对谁来说,都很诡异,根本没法去相信。

    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李根正常,清醒,也疯了。

    黄单上茅房,他都跟着,寸步不离。

    有事没事的时候,李根隔一会儿就去盯着黄单看,还会摸摸他,睡觉就更离谱,一晚上不知道要醒来多少次,确定黄单是活着的,这已经是神经质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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