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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大清帝女-第20部分

小说: 大清帝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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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石医士发话了:“回郡主的话,李福晋是有喜了。”

    某人嘴巴里还径自嚼着甜美的奶汁角,一边微微颔首:“哦,原来是有喜了。”下一刻,宜萱一张小嘴瞬间裂成了血盆大口:“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她已经惊讶地结巴了,嗖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石磐:“石医士,你搞错了吧?有喜的人是我才对啊!!”说着,宜萱还指了指自己高耸的大肚子。

    石磐老脸上颇露出几分憋屈之色:“郡主,以奴才四十年医术,还不至于连喜脉都断错了。李福晋的显然是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了。”——虽然他也惊讶李福晋这个年纪,居然还能怀孕,不过想到国公府已故的原配西林觉罗夫人,也曾经四十一岁生下星月格格,便也稍微释然些了。

    宜萱忙看了看自己老娘。

    李福晋已经呆若木鸡了,整个人都傻愣了似的。

    宜萱低头摸摸鼻子,看样子前段时间,四爷爹和她老娘的关系是在是相当和谐呀!!脑袋里脑补了一下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然后轻轻推了推李福晋,“额娘,您没事儿吧?”

    李福晋总算是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表情怪异的女儿,不由脸红到了耳根子,“我、我……”——李福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都是快要做外祖母的人了,居然、居然——”

    “额,那个……额娘,这是喜事。”宜萱道,然后又认真地问:“石医士,这事儿真得不会搞错吗?”

    石磐听了,难免有些气恼:“老奴就算再不中用,也不会连滑脉都断不准!何况李福晋的都已经有两个月了,脉相十分明显!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决计不会弄错!!”

    看石磐恼红了老脸的模样,宜萱也只好认命了,额不,是李福晋就只好认命了。宜萱又低头摸了摸自己柔软的大肚子,儿子呀,看样子你要有一个比你还小的小舅舅或者小姨妈了,但愿你不会觉得太囧!o(╯□╰)o

    宜萱耸了耸肩膀,然后笑眯眯道:“女儿恭喜额娘了!”

    “你这丫头!”李福晋有些恼羞,“竟然打趣起我来了!!”

    宜萱嘿嘿笑了笑:“这事儿可得赶紧派人告诉阿玛才成!”——不晓得四爷爹听说她额娘有喜,会有何等生动的表情呢?!她可是记得历史上,雍正登基以后,还有儿子出生呢!明年又要多个孩子,四爷应该是很高兴才对。这时代,讲究多子多孙多福气,在她看来,她阿玛已经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着实算不少了,可在她那四爷爹眼中,只怕是觉得自己儿女太少吧?!

    毕竟上头的皇帝陛下,可是个厉害人物:宫里的陈庶妃去年刚生了二十四阿哥胤祕(bi)。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都能制造出儿子来,没道理他四爷爹年芳三十九,还造不出几个小崽子来。

    如今细细算来,雍正帝和年氏的“三福”应该也快要接踵而来了吧?不过可惜,被她额娘抢先了一步。

    “哎——,等等!”李福晋还是有些迟疑,“还是等等吧,万一弄错了……”

    “老奴决计不会弄错的!!!”石磐瞪圆了眼睛叫嚷道。

    宜萱看着眼前这个快要暴走的老医士,突然觉得做大夫也听不容易的,便对自己额娘说:“石医士的医术,额娘还信不过吗?”

    “这……”李福晋没了话说。

    宜萱满是上扬地笑容,便挥手召了太监小梁子过来,吩咐道:“你立刻往京中的雍王府去一趟,告诉我阿玛,我额娘有喜了,而且还是两个月的身孕了!”——两个月,细细算来,也就是她上次回娘家之后没多久的事儿啰?

    说罢,宜萱也懒得管小梁子那张震惊的脸,径自满是戏谑地看着自己额娘如煮熟了虾子似的两腮。

三十六、主仆般配

    雍王府,书房。

    弘时规行矩步上前,将写好的策论小心翼翼呈了上去。

    此事书房里并无外人,除了贴身伺候雍亲王的太监苏培盛,便只有弘时和他的新伴读纳喇星徽了。

    弘时心中径自惴惴不安,星徽倒是淡定,还冲着弘时给了他一个世外高人般的微笑。

    不过弘时在自己老子面前,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紧张已经是条件反射了,想淡定都难。这回的策论,关乎到他的闭门抄书惩罚能否就此免了,弘时如何能不战战兢兢?

    素来阿玛考校的都是以四书五经,写篇八股纹,弘时已经有了经验。可这回,阿玛也不晓得是怎么,突然要考他策论,而且还是以《贞观政要》第八卷的论贡赋篇为引,叫他“随意书写”。雍亲王说“随意”,可弘时又岂敢真的信笔乱写?!倒是费得脑子比写八股文都多!

    倒不是弘时对贞观政要不了解,反而他早就已经能够倒背如流。

    这论贡赋篇,内容不长,说得也不复杂,一语蔽之便是唐太宗反对地方过度进贡。

    弘时心知肚明,进贡之时千古有之,历朝历代,各地官吏都会将地方的特产进献入京,讨皇帝喜欢。这本无可厚非,可后来便有一些官员,务求精美珍贵之物,甚至与其他官员形成了竞争和攀比,便因此将赋税加诸在地方官员身上,形成了盘剥酷吏。

    弘时原本想中规中矩地称颂一下上头他皇帝祖父,然后谨慎得说一下地方官员进贡有点过度。可星徽却建议他,且可不必提上头君王,可直接严词指摘地方官员盘剥百姓,甚至借此贪污。

    弘时到底经不住星徽劝阻,便照他所言稍作委婉地写了一篇策论。这会子,弘时已然是后悔了!这种事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万一惹恼了阿玛,他的屁股可要开花了!!更要紧的是,如今皇玛法喜欢弘历,不怎么喜欢他,如果他对地方奢侈进贡一事有异议的流言蜚语传到了皇玛法的耳朵里,只怕是要触怒龙颜了!

    终于,看了半晌策论的雍亲王总算有了反应,不过他一句话没说,只表情淡淡,将策论折叠了起来,送到烛火上点燃,便扔进了香炉了。

    见状,弘时已然屏息凝神,垂首躬身,静待雷雨降临。

    可没想到,雍亲王发话了,语气很平淡:“你知道就好。不过——记得烂在肚子里。”

    弘时一愣,他瞬间便明白了阿玛的意思。原来阿玛也很讨厌那些借进贡为由盘剥百姓的贪官污吏!!心下一喜,不由大感星徽这个伴读太有先见之明。

    星徽挑了挑眉,那眼神分明在说:听我的,没错吧?

    也是巧了,正好宜萱派遣回雍王府报信的太监小梁子到了书房。

    “奴才给王爷请安,给三阿哥请安!”小梁子忙打千儿见礼。

    雍亲王尚未开口,弘时便已迫不及待地问话:“二姐姐怎么样了?胎相可还稳固?近来天热,有没有招惹暑气?额娘还好?换了地方,睡觉可还香?”

    弘时如此冒冒失失一大串子问题抖出来,口舌连珠,噼里啪啦,倒也难得雍亲王没生气。

    小梁子先看了看王爷的表情,察言观色之后,方才回话:“郡主一切安好,只是李福晋她……”——这事儿,小梁子也颇感意外,毕竟李福晋的年岁可都……

    “我额娘怎么了?!”弘时顿时慌了神。

    雍亲王见弘时的模样,不禁皱眉,想要开口训斥,可心里也不免担心起李氏来,便沉声道:“有话快说!”

    小梁子道:“回王爷的话,李福晋她、她有喜了。”

    弘时当场石化……

    “你你你你……你说我额娘怀孕了?!”弘时此刻结巴的模样,当真酷似刚刚晓得李福晋有喜的宜萱。那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俩鸡蛋了。

    一旁的星徽也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位李福晋好像都快四十岁了吧?!居然还能怀孕?然后,他偷偷瞄了一眼上头的雍亲王,暗道一声“厉害”,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淡然处之。

    小梁子躬身道:“回三阿哥的话,是石医士亲自诊断出来的,想必还不至于弄错。”

    弘时机械地扭动了自己脖子,看着自己的亲阿玛,表情很是纠结:“阿玛……”

    “咳咳!!”雍亲王急忙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忙挥了挥手,吩咐小梁子:“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嗻!”小梁子忙跪安退下。

    “阿玛,额娘都四十了……”——弘时哭丧着脸道,虽然他还没有成婚,但一些常识还是晓得的,譬如,女人过了三十五岁,就不适合生育了。

    这话一出,雍亲王神色一紧,虽然李氏有孕,他是很高兴,他自然是盼着儿子多一些。可他也不希望李氏因此有个什么意外。

    “阿玛,儿子想去看看额娘……”弘时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雍亲王沉默良久,才道:“回去准备准备,明儿下朝后启程去昌平。”

    弘时一愣,下朝后……意思是阿玛也要去?!

    酉时,星徽离开雍王府,骑上高头大马,便徐行在回国公府的路上。

    常有人骂面对拦着自己前路的人曰“好狗不挡道”,而这会子,星徽就很像骂一句“好狗不挡道”,但看着巷子中那固山格格品级的朱轮车,便只要把骂人的冲动给咽了下去,矫健地飞身下马。

    星徽问三首:“是谁?”

    三首的一张脸依旧如雕像一般,嘴巴也依旧是惜字如金:“故人。”

    星徽点点头,“果然”。

    果然——故人乌琳珠掀开车子的门帘,踩着一个小太监的背,从车上盈盈走了下来。

    一身朱红缂丝鸾凤旗服,脚踩三寸花盆底,格外能显得人高挑纤细。乌琳珠的年纪,身量本未长全,赖得满人的特殊着装,平白高了三寸。

    乌琳珠对奴才下令道:“都守在这儿。”说罢,便盈盈细步,袅娜地朝着星徽走来。

    星徽低声对三首道:“来者不善。”

    三首点头,对自己主子道:“善者不来。”

    如果宜萱在场,一定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并且会说:你俩真般配!!

三十七、乌琳珠情愫

    乌琳珠是个明眸善睐的小女人,姿色很是不俗,加上浑身那气派,浑然是一朵带刺的艳丽玫瑰。迷人,却又傲人。不过此刻她却已经收敛了大半的傲气,一张白嫩生生的瓜子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两腮更是如吃了酒一般,带着淡淡的酡红色,俨然是个羞涩的少女。

    自打昌平的事儿之后,宜萱有仔细叮嘱过星徽,要小心乌琳珠。故而纳喇星徽格外存了谨慎,见乌琳珠已经走上近前,星徽勉强耐着性子拱手见了个十分敷衍的礼:“固山格格不知有何赐教?”

    见星徽举止比上回对她礼貌得多,语气也亲和得多,乌琳珠顿时一喜。心道:看样子自己今日费心仔细打扮,果然是有成效的。

    乌琳珠笑容莞尔,正欲张开说话,却瞅见了星徽身后那个像拴马桩一样矗立的家伙,便拉下着脸,吩咐道:“你退下,我有话要和你家公子说。”

    三首双臂抱于胸前,依旧如拴马桩一般,纹丝不动。

    乌琳珠登时薄怒了,一张俏脸都要滴血了。

    星徽心中暗笑,三首从来只听他的吩咐,又如何会把这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只是如今身在京中,的确不宜和这个固山格格闹起来,便道:“固山格格有什么话尽管说,三首不是外人。”

    “哼!”乌琳珠起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终究还是忍了忍,她决定看在星徽的面子,不跟这个狗奴才一般计较。

    乌琳珠抬头看着纳喇星徽俊朗的面庞,方才鼓起勇气道:“纳喇星徽……你……”

    星徽见乌琳珠那副支支吾吾的奇怪模样,心里不禁更加疑惑,便道:“格格有话,请尽管说。”

    乌琳珠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硬挺足了胸中气势,道:“你、你的骑射很好!”

    “嗯?”星徽顿时更加不解了,“哦,多谢格格赞誉。”——总之还是在礼数上别叫这个小毒蛇毛丫头挑出毛病来的好。

    见星徽语气如此温和,乌琳珠薄红了两腮:“我知道,你去雍王府给弘时当伴读了。可是我觉得,当伴读实在是委屈你了。”

    星徽脑袋上顶着一连串疑惑,嘴上只好道:“格格过奖了。”

    乌琳珠眉眼愈发娇俏,语气也愈发温柔如水:“我听说,你今年初便考中了秀才。”

    星徽仔细想了想,半晌才忽的想起想起这回事儿来似的,才点头:“的确如此。”

    乌琳珠垂眸,娇羞楚楚地道:“像你这么年轻就有了秀才功名,说明你学问真的很好。所以我觉得,你做伴读可惜了。你应该好好读书,去考乡试。”

    星徽愈发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却只好点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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