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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宦妾-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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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二人平静的吃完这顿饭。便抱着孩子一起去池台家中,看望薛淑河。
  薛淑河靠在床上,池台根本不让她乱动,甚至连吃饭都要亲自喂她。
  薛淑河见薛令微和赵珒在,便不大自在,横了池台一眼,说着就要伸手接碗自己吃:“我自己可以来。”
  池台态度强硬:“你身上都是伤,不知道么?好好给我坐着。”
  薛淑河不好意思的瞥了薛令微和赵珒二人,低声说道:“有旁人在,你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呢?”
  池台压根不介意,自顾自喂薛淑河吃饭。
  薛淑河也没有反驳,既然池台想喂,便让他喂吧。
  薛淑河跟池台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
  薛淑河单独跟薛令微闲话的时候,一脸嫌弃:“他比我大了可足足十一岁,我时常说他老牛吃嫩草,可不就是老牛吃嫩草?”
  虽然说得嫌弃,可薛淑河的眼底流露的都是欢喜。
  “池大人平时寡言少语,但为人很是可靠,阿姐嫁他为妻,其实是个很好的归宿。阿姐也不必担心池大人会有沾花惹草这种事。”
  薛淑河哼哼:“我倒是让他出去沾花惹草,他也不敢。更何况,就他这样的男人,除了我,谁还能瞧的上啊……”
  薛令微忍不住笑了笑,又道:“这回我的孩子能平安无恙,全是多亏了阿姐,姌娘此生,无以为报。”
  “咱们可是姐妹,说这样见外弄什么?”薛淑河故意横她一眼,“对了,你跟那姓赵的……要怎么样?”
  薛令微顿时沉默。
  倒不是说她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办。
  薛淑河见她沉默,摆摆手:“罢了罢了。总之啊,你记得一件事,任何事情,也别想的太极端了,其实那姓赵的虽然讨厌了点,但他对你还是很好的,也愿意拿命护你……你跟他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总之你看事情也别看的太绝对,你看看阿姐我,要是一直钻牛角尖,要报仇,现在早就落到冯清月那个下场了,你是阿姐的妹妹,阿姐定是希望你能好,能开心。”
  须臾,薛令微温和的笑了笑:“谢谢阿姐。”
  离开池台家,在薛令微要回公主府的时候,赵珒终于叫住了她。
  “姌姌。”
  薛令微停下脚步,回头。
  赵珒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薛令微主动开口问道。
  赵珒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说罢,他对她温柔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他不会问她是不是愿意原谅她,那些再好听的话,不过都是些虚无缥缈毫无用处的东西罢了。
  ——哥哥说的是对的。
  所以,她想要的,他会帮她全部得到。
  薛令微怔怔的望着赵珒渐行渐远的背影,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明珠提醒了她一声:“公主,怎么了?”
  薛令微看了眼远处明媚的风光,对明珠淡淡扬了一个笑:“没什么,回府吧。”


第94章 大结局
  转眼已经两年过去。
  这两年; 在内阁首辅薄寻喻和摄政公主薛令微的共同辅佐下; 国泰民安。
  之前,不少朝臣担忧国君年少; 光凭内阁首辅与安阳公主,很难压制身为司礼监掌印的东厂督公。
  若是大权真被一个宦官完全篡夺,那国将不国。
  可让人意外的是; 这两年,大权在握的赵珒这两年对内阁首辅和安阳公主的大多决定很是遵从; 对小皇帝也很是忠诚; 根本看不出一点不臣之心。
  不仅如此; 赵珒甚至卸去东厂提督一职,只任司礼监掌印。
  虽然赵珒仍是十二监之首执批红之责,但十二监内原本赵珒的人,都被逐渐换掉了。
  在內监当差的,大多都换成了安阳公主的人。
  这无疑是在分散自己的权利。
  更有人私底下议论; 赵珒会这样做; 全是因为安阳公主。安阳公主为了制衡赵珒; 不惜以自己为谋。
  安阳公主与司礼监掌印的那点事在朝野上下早已不是秘密。
  仁昭公主与薄寻喻的女儿薄瑶已经半岁; 长得白白胖胖的,十分讨人喜欢。朱缜每每见了小薄瑶,总是会逗她玩耍,捏着她身上软软的肉。
  小薄瑶虽年纪小,但脾气很大,朱缜总是喜欢捏她揉她; 她真是讨厌极了,可她还说不了什么话,也不会走路,只能坐在那里,气鼓鼓的朝朱缜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有时候还会挥着小胖手将朱缜的冠帽打下来。
  朱缜并不生气,只是哈哈大笑。
  而已经两岁的薛言烐早就已经能满地跑了,成日的跟在朱缜屁股后面。相比朱缜,薛言烐更得薄瑶的喜欢,大概是薛言烐不怎么搭理薄瑶的缘故。
  相比年纪小小就凶巴巴的薄瑶,薛言烐更喜欢带文静的表妹,池台和薛淑河的女儿池素素一起,去干爹家里玩。
  薛言烐一岁的时候,便认了赵珒为义父。
  年仅两岁的薛言烐不大懂得太多道理,但赵珒对他特别好,在他心里,赵珒就是他的父亲。
  初夏的后半夜,烛光昏暗的罗帐下,刚经历一场云雨的男女相拥在一起。
  这两年,他们二人不止有过一次同房,但薛令微再也没有过身孕。
  赵珒也从不问她。
  ——他知道每次他们在一起之后,她都喝了避子药。【JSGDJ】
  他理解她的做法。
  须臾,赵珒见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便悄悄松开她,起身穿衣,准备离开。
  “赵珒。”当他要离开的时候,薛令微忽然叫住了他。
  赵珒回头,见她起身坐了起来。
  “你说过,权利是生存的根本,那你最近做的事情,又是什么意思?你曾经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大权在握,成为人上人?若是没有权势,你就不怕将来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最近赵珒不仅卸任东厂,还将权利一点点的抽拨出去。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他对于朝廷里的一些人来说,仍然是个威胁。赵珒手上或多或少都沾过那些人的血,那些人怎么可能不会不盯着赵珒,期盼有朝一日将他置之死地?
  赵珒听了,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问她:“怎么,担心我?”
  薛令微动了动唇,没回答。
  “权利是很重要,尤其是对于站在高处的人。”赵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其他的话,转身离去。
  站在高处的人——她如今不也是站在高处的人么?
  薛令微心绪复杂万千,她怎不知赵珒的用意?
  赵珒这样做,莫非是有的其他的打算?
  薛令微想,大概是这样。没有别的路,赵珒不可能这样做。
  只是赵珒给自己另外的一条路,又是什么?
  ——
  近日,不断有一些老臣开始联名私底下跟薄寻喻商议关于赵珒的事情。
  他们看得出来,赵珒在帮安阳郡主壮大势力。
  不少朝臣开始惶惶。他们最不想见到的,是朝廷再出现第二个权利比皇帝还大的元曦长公主。
  况且这安阳公主还跟赵珒不清不楚。表面上赵珒没有一丝的不臣之心,可实际上安阳郡主跟赵珒在盘算什么,他们又如何能清楚?
  皇帝尚且年幼,赵珒本非善类,若是安阳公主真的是想借助赵珒掌控所有大权,那时就该真的无法挽回了。
  大臣们有自己的担忧和揣测,尽管薄寻喻知道事实和真相,说安阳公主绝无长公主的野心,但大臣们依然各持己见。
  薛令微从薄寻喻那里知道此事后,只冷笑:“这两年,也真是难为他们一直盯着我了,虽然先帝封我为摄政公主,但这朝野之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相信我这个摄政公主的?”
  “这两年,公主殿下与臣一同辅佐皇上,所有的一切臣都看在眼里,朝堂上也并非所有人都如他们那般,不信服公主殿下。”
  “可确实是大部分人都担心我会做出窃国的事情,不是么?”薛令微不由得觉得好笑。
  “左右军都督府最近似有异动,公主殿下,还是要尽早做出对策。”薄寻喻不由得担忧道,“我看他们的语气,若是不杀赵珒,他们会立马寻一个借口,将矛头对准公主殿下。”
  “杀了赵珒,难道他们就不会将矛头对向我了?”薛令微拍案而起,“一群匹夫!”
  这朝野看似安静,实则已经暗潮涌动。
  没几日,便传出赵珒在府中遇刺的消息。据说刺客有十几个,都是身手顶尖的高手。虽然未能成功杀死赵珒,却让赵珒受了好几处的皮外伤。
  那一日,薛言烐正在赵珒的府里。而赵珒的伤,全是因为要护着薛言烐。
  薛令微听到这个消息,心都提到嗓子眼,立马奔赴赵珒的府邸。
  薛言烐受到不小的惊吓,等薛令微赶到的时候,他被赵珒抱着,看着像是已经哭过,不过现在已经睡着了。
  赵珒的手臂和腿上已经包扎好了纱布,他的左脸还有一道细微的红色道口,已经凝固了。
  赵珒看到她来,压低声音率先对她说道:“你放心,孩子一点伤都没有受到,他只是受了点惊吓……”
  薛令微当然知道孩子没事。
  “那你呢?”
  薛令微看他渗出血的伤口,心像是被压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我没事。”赵珒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让下人将儿子抱下去。
  等孩子被抱下去之后,薛令微才说了一句:“你可别骗我!”
  赵珒看她眼底那丝着急,勾了勾唇:“两年了,还是头一回看你如此担心我。”
  薛令微意识到什么,忙将眼睛瞥到另外一处,生怕赵珒看出点什么来。
  “刺客逃走了三个,被我杀了五个,活捉了四个。现在就关在地牢里。”
  “你府里的守备不是一向密不透风么?就算是刺客潜入,那你府里的人难道就不会立即赶来救你吗?”
  “刺客对我了如指掌,甚至是对着府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自然是提早做了充足的准备的。并且他们还知道今日言烐会来我这里,这确实是个好时机。所以他们想趁着拖延钱仲那片刻的功夫杀了我。”
  薛令微听到这里,瞠目结舌。
  ——难道是说,他这府里的人,有人背叛了他?
  接着,薛令微又听到赵珒问了她一句:“你知道抓起来的那些刺客说是谁派他们来杀我的么?”
  ——薛令微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跟朝廷里那群人应当脱不了干系。
  没等薛令微说话,她便看到赵珒被有他意的瞧着她:“——是你。”
  薛令微只觉得荒唐:“他们胡说!”
  那些人怎么可能是她派的?她怎么可能想杀他?
  “我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派来的。”赵珒说道,“这京城之中,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
  “赵珒……”薛令微一时不知该跟他说什么。
  “姌姌,你也是其中之一,是吗?”
  薛令微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她想跟他说不是,可最终却还是沉默。
  赵珒在她的沉默里,突然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他这么跟她说了一句,背过身去,沉默了须臾,“把言烐带回去吧。之后,除了朝堂,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薛令微一时不解他的用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熟悉的温柔在一点点收光敛尽,他脸上的表情亦在逐渐凝固。
  接着,赵珒又说了一句:“两年,也该够了了。”
  他的这句话说的没有任何的温度,就像是他们之间,只存在一种利益一样。利益用尽,便是冷眼陌路。
  她一头雾水:“赵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该够了?
  “薛令微,这两年你还是恨着我的吧?为了做好这个摄政公主,所做的一切,真是为难你了。”
  他冷冷的语气让薛令微的心头莫名的窜上一股子恼意。
  同时,她又觉得难受。
  难受是因为,他竟然说自己这两年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她做了那摄政公主的缘故——
  她为什么要难受?为这么一个男人——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只冷笑了一声,带上儿子没有停留的离开。
  后来,除了在朝堂,薛令微确实没有再跟赵珒见过一面。
  赵珒也像是真的铁了心划清界限一样,就算再宫里见上一面,或是朝堂上,他对自己都是冷冷的,没有半点温情。
  薛令微觉得自己可笑,现在她又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可即便是生气,她也想得出赵珒突然对她冷淡,或许是有别的打算。
  可又是什么样的打算,才要让赵珒突然之间对她转变态度?
  这几日,薛令微一直闷闷不乐,甚至因太过沉闷,染上了风寒。
  病后这几日,她连皇宫都没有再去,一直待在公主府里。
  病的迷迷糊糊的前两日,她总是梦见赵珒来了。
  甚至还会梦见以前跟赵珒在一起时的那些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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