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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凤行-第69部分

小说: 凤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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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凤笙并不知道,勾庆其实有了私心,这私心还落在了魏王眼底。
  那日勾庆离开盐帮后,不知出于何等心情,明知道魏王在找凤笙,竟遗忘了要去向他禀报凤笙身陷盐帮的事,直到魏王出现在他面前。
  ……
  “爷,上哪儿?”勾庆上了马车后,车夫问道。
  “随便四处走走。”
  这车夫是勾庆的心腹,平时可没碰见过他这样,可勾庆不说,他也不敢多问,就赶着马车在扬州城里逛了起来。
  一直逛到天擦黑,勾庆还是不言不语,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去翠香楼。”
  脂粉堆里,销金窝,扬州的青楼勾栏院,在江南也是翘楚。
  勾庆是老常客,一见他来了,莺莺燕燕都涌了上来,老鸨拦都拦不住,索性勾庆是个大方的,老鸨也乐得姑娘们讨好他。
  左拥右抱,美不胜收,再加上美酒,全乎了。
  勾庆喝得大醉淋漓,他平时三教九流俱都来往,一月里有二十日都是在酒楼青楼度过,极少有能让他醉的时候。
  可这一回,他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有美人凑了过来,他粗粝的长指半挑起对方的下巴,细细端详。他的眼神有点吓人,被他抱着的姑娘吓得喊了两声勾爷。
  ……
  “怎么?勾爷忘记我了?”
  “勾爷,你真要把我给人了?”
  倩影依旧,可惜罗敷有夫,还是自己想都不能想的。
  ……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抵着对方的额头,眼神却是恍惚的。
  “我当初,是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可惜……”
  *
  回去的路上,魏王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凤笙也不知道说什么。等进了所住的院子,魏王没和她一同回房,而是去了书房。
  好吧,凤笙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可他到底生什么气呢?
  不过就是碰见熟人,说了两句话,她的心虚不过是基于当初谎称是勾庆女人的事,两人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他后来也亲自追过去了,再没见过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
  凤笙哪里会哄人,更不用说哄男人了。再加上魏王对她甩脸子,她心里也有点不舒坦,索性就将那人扔在脑后,回了房就让知秋把她看了一半的书找来,靠在贵妃榻上看书。
  直到暮色四合,魏王还是没回来。
  这可有些不常见,平时魏王哪顿饭不是同凤笙一起用的,尤其现在身上没有差事,整日闲得没事,即使不回来,也会命人回来传句话,可今儿人没回来也就算了,也没让人传话。
  知秋来问可是要摆膳,凤笙放下书,点点头。
  “那殿下那边?”
  都在这一个院子里,魏王在书房的事,可瞒不过几个丫头。
  “他既不回来,那就不吃了。”说白了,凤笙也有点怄气了。
  这种情况在凤笙身上也不多见,连向来在她面前放肆惯了的知秋,都不敢多说什么了。让人把晚膳摆了上,碟碟碗碗的摆了一桌,凤笙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放下筷子:“去书房问问殿下回不回来吃晚膳。”
  知秋松了口气,和知春对了个眼色,忙命人去了。
  过了会儿,小丫头回来了,杵在外面也不敢进来,声音小小的。
  “殿下说不用。”估计心里也是有数王爷和王妃闹脾气了,生怕触了眉头。
  凤笙抿着嘴:“不回来算了。”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丫头们听,还是给自己听的。不过说完这句,她倒是恢复一贯的平和,拿起筷子吃饭。
  她吃得很慢,可惜没吃下多少东西,就让人把东西给撤了。
  知秋劝道:“王妃,您这吃太少了,多少再吃点,殿下吩咐每日给您炖的汤,您还没喝,要不把汤给喝了?”
  “不喝,困了,我先去睡了。”
  她既这样说了,丫头们也只能服侍她进了里间。
  先净面,再沐浴,换了寝衣来到妆台前,知春知秋给她拆发髻上的头面和发簪。
  以前觉得不能忍受的事,似乎不知不觉就习惯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凤笙总觉得有点陌生,却又是那么熟悉。
  知秋拿着犀角梳给她通头,同时另有两个丫头给她按摩手脚。
  她的身子这些年亏空得厉害,自打从大理寺出来后,就变得体虚多病,动不动就伤风咳嗽。这是魏王管太医要的方子,说是活血活络,对身体好,所以每晚都会有丫头雷打不动给她做。
  这么想想,似乎又不气他了。
  被按摩完,凤笙手脚都是暖的,上了床躺着格外觉得舒服。
  不得不说,还是有用的,她平时觉浅,也很难睡着,现在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身边多个人,她往里面让让,给他空出位置。不过没睁眼,是下意识的,可偏偏就是她这动作触怒了他,将她一把拉进怀里,亲着她的嘴唇。
  本来是泄恨,亲着亲着变了味道。
  “别弄,困。”她搡了他一把。
  “看着勾庆,你就不困了?”
  “说什么呢,不过就是以前认识,碰上了打声招呼,你都气了一晚上了,怎么还气着。”她皱着眉说。
  “就是旧相识?莫怕是老相好!”他冷笑着说。
  这会儿凤笙瞌睡也没了,睁开眼睛看他:“什么老相好不老相好的?当初那事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为了自保才会那么谎称。”
  “你这么认为,别人可不这么认为。他明知道本王到处找你,竟忘了把你身陷在盐帮事禀报上来,你说他安了什么心事?”
  “还有这事?”


第84章 
  好吧; 这事凤笙还真不知道; 怪不得之前勾庆的表情和眼神会那么奇怪;
  如果真照魏王所言; 勾庆是魏王的属下,明知魏王在四处找她,他却瞒着知情不报; 那他是安了什么心事?
  回忆一下以前勾庆嘴上花花,时不时撩拨一下她,即使凤笙想保持镇定,还是镇不住不停泛上来属于心虚的泡泡。
  魏王何等利眼; 只看她一瞬间恍然的神态; 就能在脑中脑补许多事情了。
  “方凤笙!”
  “怎么了?”凤笙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道。
  殊不知她这样,更是惹得魏王心中郁气泛滥,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让她分神的人碎尸万段才好。
  凤笙被他表情吓着了,解释:“你到底怎么了?我和勾庆真没什么,就是以前有些合作; 这些事你不是知道?”
  他当然知道,事实上他是勾庆和凤笙合作之后,才知道这件事了。
  世事就有那么凑巧,他对勾庆的束缚其实并不多; 捞金是其一; 安插人是其二。就和太子一样; 若想成大事,光心机手段是不行的,你要想下面人给你卖命听话,就必须得有银子,如果连下面人都喂不饱,还指望谁给你干活?
  只是他和太子走的路子不一样,太子是从上往下走,而他恰恰相反,是从下往上。
  他扶持勾庆已经有很多年了,对勾庆的性格也十分了解,看似不羁,实则谨慎,所以他并不是要求对方做什么都得往上汇报,会发现两人合作,还是因为他一直命人盯着方凤笙,才会漏了痕迹。
  所以他很了解两人之间的那点事,勾庆为什么会选择和方凤笙合作,他也心知肚明。不过他没当面捅破,只是恰当的表现了些他对方凤笙的看重,勾庆自己就收敛了,只是他没想到勾庆会一时糊涂。
  是的,至今魏王对勾庆当时的那点小心思,都是归咎为一时糊涂。
  都是聪明人,他相信勾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是想和亲眼看见是两码事。明知道不该,还是压不住满肚子火,而凤笙那点心虚,无疑就是点燃火的火星子。
  魏王越想越气,把凤笙拽进怀里,堵上她的嘴。
  凤笙起先碍于不想让他生气,即使他亲的有点疼,还是忍着他,谁知他越来越过分,竟把她抱在腿上,还伸手扯她衣裳。
  “你松开!发生什么疯!”
  魏王也不说话,就是埋头干自己的。
  凤笙被他顶得有点难受,挺想不通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可她根本说不出话,嘴一直被堵着,还喘得厉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魏王刚开始以为那是自己的汗,之后感觉不太对劲,身体一僵,不动了。他去掰她的脸,凤笙拼死不让他掰,还使劲儿推他。好不容易将他汗津津的身体搡开了,她见自己被脱得就剩了件亵衣,用那么羞耻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又想哭,又觉得哭了太丢人,只能用双手捂着脸,想把自己藏起来。
  魏王也是一时冲动,见她这样也慌神了,拽着不让她躲。
  两人你拽我拉,倒进被子里,凤笙推他让他出去,他不说话就是不出去。两个加起来也不小的人了,走出去不说赛诸葛也是足智多谋,竟宛如孩童似的在床上推搡起来。
  门外,知秋和冬梅你望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动。
  知道今儿王妃和殿下闹了脾气,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殿下看似冷面,实则在旁边服侍久了就知道,大多数都是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闹脾气还是头一回。
  方才殿下吼了那一声,把两人吓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又有王妃的哭声传出,现在再听里面的动静,这是打起来了?
  知秋有些站不住了,冬梅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你干什么?”
  “这里面……”
  “行了,主子们的事我们下人哪能插嘴,再说了王妃可禁不起王爷一巴掌,肯定不是打起来了。”
  “那不是打起来了,能是这动静?”
  “这就要问主子们了。好了,你就稍安勿躁,就算真打起来了,也不是咱们能出头的。”
  魏王本就是箭在弦上,被这么折腾了几下子,哪里禁受得住,额上青筋一跳一跳。
  他本就收着力气,这下也不收着了,箍紧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又用另一只手抓住她两只手。
  就这么乱七八糟折腾一场,到最后谁都忘了是怎么开始的,凤笙心里恼得不轻,可实在没力气,本想蓄些劲儿等会找他算账,哪知他叫了热水,还亲自拿了帕子给她擦身,平时每次事后他都是这般做的,一口气就这么上不来下不去又发不出。
  不过凤笙还是生气了,第二天整整一天没理魏王。
  魏王拿冷脸贴冷脸,自己也恼了,刚好外面有些事,就招呼也没打一声,出去了一日。等晚上回来已是月上树梢,他进院子见正房没亮灯,就径自去了书房,德旺见他黑着脸,也不敢说什么,主仆二人一个坐在书案后佯装看公文,一个扎着脖子站在那儿。
  魏王越看德旺,越觉得他丧气,摔了个茶盏,站了起来。
  “殿下,去哪儿?”
  所以德财说德旺总犯蠢,一点儿都没错,这句话换来一脚,等德旺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就见自家主子长驱直入进了正房。
  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第85章 
  卧房里只留了一盏起夜灯; 晕黄的光线洒射在室中; 只能照亮一角,其他地方还陷入昏暗中; 但足够人看清了。
  魏王脱掉外衫; 来到榻前。
  帐子半遮半掩; 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单薄的背影对着自己。他撩开帐子,上了榻,床上就只放了一床被褥。
  其实按照一般高门大户的规矩; 床榻上怎么也不该只放一床被褥,两人刚大婚那会儿; 凤笙借着两床被褥躲了魏王不知道多少回; 后来魏王发了回火,以后丫头们铺床,再也不敢用两床被褥了,所以他只能跟她睡一起。
  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平躺着。
  被子里有她身上的一股香气,幽幽的; 沁人心扉。魏王晚上喝了酒; 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嗅到这香气; 顿时舒服多了。
  他侧过身,去看她。
  这女人怎么都养不胖; 腰身还是细细的一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虐待了她。每次他钳着这把细腰; 总怕不小心把她弄折了。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借着昏暗的光线,那薄薄的亵衣似乎半透明,有馥香凝脂隐隐透出来,他想象着平时搂着她的感觉,人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把人环住,才发现她根本没睡。
  装睡都不会装!
  他清了清嗓子,佯装随意道:“那苏茂成设宴,刚好胡平之也在,喝了些酒,就回来晚了。”
  苏茂成乃江苏巡抚,胡平之是江苏按察使,两处衙门都在扬州,魏王大驾光临,地方官员自然不能不做表示。
  “你怎么没去洗洗?”静默了会儿,她说。
  “你嫌本王?”
  “满身酒气。”她小声说。
  他挑挑眉:“嫌弃也晚了,反正已经沾上了。”
  她不安地动了动,没有说话。
  魏王将她掰了过来,他不太喜欢她背着他说话,总觉得她是在抗拒自己。
  其实魏王是何等聪明之人,知晓她会答应嫁给自己,是因为他把她所有能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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