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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春风十里有娇兰-第54部分

小说: 春风十里有娇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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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一震,他这是对我产生了雏鸟情节吗?不敢再去迎视那双眼,别转头视线定在一处,冷硬地说:“我有相公了,你赶紧收了你那些念。救你是我一时之仁,谈不上什么重生不重生,至于姓名……也是你在失去意识前自己说的,跟我没有关系。”
  他没再开口,但是目光却一直紧凝在我身上。
  总算屋外腾腾腾的脚步传来,打断了这凝烈的视线,随即听见还是刚才熊一的声音:“二当家,老大喊你过去喝酒呢。”
  陆锋对我低语告诫:“呆在这,别出去。”就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门被从外面阖上,还能听到熊一在问:“二当家,怎么不把那妞一起带上啊,老大说想看看到底什么绝色引得二当家动了念。”
  没听见陆锋回应,脚步渐远。
  知道他临走时的告诫是对的,这个地方不光是充满未知,还有危险。话说回来,虽然我对陆锋很气愤,但刚才若不是他拦住了熊一,我被带到这帮贼匪的聚会上肯定没什么好事。
  可眼下这困境要怎么破?把希望放在那不靠谱的陈二狗身上,无疑也是不靠谱的。
  我愁思到陆锋回来也没想出一个可行的法子,他是被人扶着回来的,那脚步踉跄和一身的酒气显然是喝醉了。扶他的是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进门就用无理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然后不屑地轻哼了声。
  我也不作声,默看着她将人扶进床里忸怩不起身,心说莫不会是想留下吧。
  总算她滞留了一会起身了,妖娆地走到门边时回头:“不就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嘛。”
  我双目发直地看着她扭身离开,她说我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怎么看也怎么都是她更具备这潜质吧,我分明就是一良家妇女。
  转回头就对上一双清明的眼,嘴角还弯起了在笑,显然把刚才一幕都看去了。
  不由气恼指控:“你装醉!”
  结果他从床内缓缓坐起身了道:“不装醉怎么回来呢?”
  蹙了蹙眉,没立即接他的话,让静默持回了一会才开口要求:“放我走。”
  他想也没想就应:“不行。”
  “你……”
  “就目前而言,”他打断了我,并且道明事实:“我暂时没法放你走。虽然头目们还没见过你,可都知道今天有带回来一个女的,等过几天再送你走吧。”
  有明显的推脱痕迹,但找不到理由反驳。不过我发现一件事,陆锋的语气和这个团伙划分出了界线,他并没把自己当成是头目中的一员。
  气氛又冷了下来,在确定暂时离开无望后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再说话。左右看了看,决定还是蹲回我原来的地方去,却见陆锋从怀中摸了个纸包出来,他走过来递向我。见我不接,他将外面的油纸给打开,顿时香味飘了出来,看那油纸被剥开的底下是烤得流油的鸡腿,我没法控制已经饿了一整天的自己不吞咽口水。
  迟疑了下,抬起眸又做了个要求:“你先撕一条吃给我看。”
  陆锋挑了挑眉,当着我的面撕下一条肉放进嘴里咀嚼,等了一会我才接过那条鸡腿啃起来。其实我是故意的,假如他要对我怎样的话根本没必要在一只鸡腿上下药,不过我得传递给他一个态度,就是哪怕此刻我必须寄人篱下得他庇护,他也别想对我怎样。
  一只鸡腿很快下了肚,我连脆骨都给咬下来吃掉了。还别说,这烤鸡腿的手艺还不错,外焦里嫩的,很香,要是能再来一只就最好了。
  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刚把鸡骨头给放下陆锋就又递过来一个纸包。顿了顿,我伸手拿过来默默拆纸再默默啃肉,等到我把第二只鸡腿也啃光时才听见头顶传来疑问:“这次为什么你不让我先吃一口了?”
  我特云淡风轻地把鸡骨头同样用纸包起来,然后还把刚才放地上的那个一同“还”给他。等他真的接过去时,才缓缓道:“无意义。”
  从那困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并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并没有来追问,只道:“今晚你睡床吧。”我想不予理会,但看他坚持着站在面前不走,咬了咬牙起身,“你睡哪?”
  “我在地上打地铺就行了。”
  “万一有人来呢?”归功于曾在异世看过很多这种桥段的书,我必须未雨绸缪地先问在前头。但听他道:“都喝醉过去了,今晚不会有事。”
  说是床,其实就是一个很简陋的石塌,在上面铺了床褥。虽然已经是初春,可在这深山中寒意特别重,哪怕陆锋把被褥都留给了我,可还是冷的我发颤,牙齿都咯嘣打架。
  黑暗中听见陆锋问:“你很冷吗?”
  不想去理会,不冷我能是这状况吗?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他从地上起来走去拉开门出去了,结果门没关,那风呼呼地吹进来。在我满心怨念时,听见很快脚步又回来了,居然还带回来个火盆。他将火盆搁在了床前,也不知往里丢了什么燃料,火苗一下就蹿了上来。
  慢慢的手脚有了知觉,屋中也有了暖意,牙关松开都觉得很酸。


第106章 陆锋的庇护

  看他用火钳拨弄火盆的架势似乎是不打算睡了,那我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在这睡觉,索性坐起身来凑近了火盆取暖。
  “你很特别。”静默中陆锋打破了沉寂,“一般女人在遇见这种情况应该都会哭吧。”
  不哭就叫特别?谁规定女人就得拿眼泪说话了?我的眼泪只会为阿平流。想及阿平不由感到庆幸,幸亏他不在家,否则我这出事还不要把他给急死?可同样因为他不在,我才会回娘家去,也才会倒霉到被虎子给抓来树林,而且恐怕短时间内没人会知道我失踪了。
  “怎么不说话?”
  我瞥了他一眼,试探而问:“一般像你们这种将人抓回来了后续操作是什么?”
  他静默了会道:“我是第一次参与。”
  挑了下眉,“你意思是像今天这种劫虏并不多?那牢房里的那些人呢?”
  “我只说我是第一次参与。”陆锋再次申明,“我不太关心他们每天做什么,于我而言,只是挪了个地方而已。”
  我反讥而问:“既然如此,那今天你为什么又参与了?”他想将自己与贼匪撇清,可事实上他今天所为已经是同流合污。
  他并不避讳我的质问,语气淡淡而道:“有几个月没回去了,想过去看看。”
  闻言我心头一顿,不用去猜度便明白了那意思,他对温泉池用的词是——回去。
  “你其实应该离开这里。”我沉默片刻后对着火苗说。
  但他却摇头了否决:“我不走,也不想走。”
  “你不想自己记忆恢复吗?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受重伤到这里吗?可能你的亲人正在寻你呢?不管是哪种情况,总比你留在一个贼窝要强吧。”
  他仍然摇头,“没法比较,你说的都是未知的,离开了不代表就能找回记忆,伤重的原因只会引出仇家,至于亲人,如果寻了这么久都没寻到应该是以为我死了吧。”
  听着这话我没有再出言讽刺,发现他似乎过得很颓废,有那种得过且过的意思,对什么都不在意,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包括从此刻的形象来看是连对自己的外貌也不在乎。就像他说的,这个屋子与那个我救他的山洞没区别,不过是移了个地而已,他不在乎。
  后来在两相沉默里度过了一晚上,天刚亮他就起身了,丢下一句“你睡吧”出去了。
  等过好一会也没见他回来,这时我强撑的精神也确实疲乏之极,于是闭了眼想眯一会。可困意一来哪还能收的住,意识越来越沉,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梦中有个怪异的声音总在响,似远又近,又听不清楚辩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传出来的。我蓦然睁眼,脑袋昏沉而呆滞,四周陌生的环境使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目光渐渐移转回落,看见身上盖着被子,思绪才一点点连贯起来,而这时竟又听见梦中的声音了。
  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确定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后一骨碌爬起身,环找室内,最后目光落定在一角落。声音的来源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而且清醒了就记起来这声音我其实听见过。
  紧凝着那处,隐隐期待。
  当陈二狗从那个新挖的坑里冒出头时,我想若不是有此类经验又有心理准备,一般人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从地里冒出来时恐怕都得尖叫吧。
  只见陈二狗还先把头冒了一下又快速缩回去,然后再缓缓露出半个头,那吓人的长头发背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转到我这时怔了怔,比我还惊愕的语气:“大姑娘?”
  我没好气地应:“怎么着?”
  “你怎么在这?”他似乎还没能从一钻出地面就见到我的震惊中缓过来。
  我直接忽略了那白痴问题,走到那坑前看了看,“你怎么会挖到这里来?”
  “唉,别提了,到处都是山石可难挖了,关键是我吃饭的家伙没能带进来,要不能别说山石这种小儿科了,哪都能挖得通。”他正吹着牛,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脚步声,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进坑中,并压低声丢下一句:“快把洞口给藏了。”
  说得容易,挖了这么大一个口让我怎么藏?一边用脚把翻在外面的土踢进去,一边四下寻找有什么可遮挡,惊急之下只能跑过去把已经熄灭了的火炉给拎过去,刚放下门就被推开,陆锋走进门看见我时怔了一下,“醒了?”随后视线又落向我脚边的火炉。
  “那个……我看它火已经熄了,就把它给拎过到角落了。”
  “哦,这事你不用自己做的。”
  我僵硬地转移话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经过了,我带了吃的回来。”
  刚他进门就看到手上拎了个竹篮,上面用一块棉布盖着。他走到桌前把棉布掀开,里头搁了两条烤鱼,鱼头自是已经被去掉了。
  我没有走过去,原因是,眼下最想要的是,解手。
  他明显也尴尬了,眸光闪烁着道:“是我疏忽了,我带你……不是,我找人带你去。”
  陆锋找来的是个女人,不是昨晚上送他回来的那个,这个女人要明显友善许多,她领着我走时自称叫“玛雅”。解手的地方很简陋,光是走到近处都能闻见一股难闻的味,我憋着气跑进去解决完后又憋着气冲出来了。
  玛雅带我到石屋附近就先离开了,望着不远处的石屋并不想这时候过去,哪怕不得不暂躲在陆锋的庇护下,也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毕竟我是有夫之妇,在这样的时代与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多待一会都可能被说成不洁。
  也不敢乱走,就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待着。过了半个多时辰,隐隐看见不远处有几人在走来,连忙不再停留地快步往石屋走。
  见门是虚掩着的,我紧走两步推门而入,却没料门口处一块尖石凸起绊了一下,踉跄着一头撞进别人的怀中。以为是陆锋扶住了我,可抬起头发现不是他,而是一个彪形大汉。
  这大汉不仅身材魁梧,而且满脸麻点极其丑陋,眼睛又看起来很凶。
  我下意识地颤了下往后大退一步,想要从对方怀中挣脱出来,可他无礼地将我上下打量后张口便问:“你就是昨晚被陆兄弟带走的娘们?”
  心头不由骇然,陆锋已经是二当家,这贼窝里会唤他陆兄弟的必然是头目。这时我不敢应此人的话,只希望陆锋可以快快出现,可对方见我不作声眼睛更是无礼地盯着我的脖子看,咕嘟一声口水吞咽,我就知道不好了,一股强拽之力将我往门外拖。
  我抵死不从,嘴里更是大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可我的力气哪抵得过对方的蛮力,眼看就要被拖出门外我胡乱伸手去抓,试图抓到什么抵抗的东西。可在我指尖刚触及什么就觉整个人天翻地覆,等反应过来竟是被扛在了男人的肩上,我再无顾忌地急喊:“陆锋,陆锋你快来!”
  却听身下男人大笑三声后道:“你喊再大声也没用,本来女人就是兄弟互享的,陆兄弟来了也不能怎样,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眼看石屋渐远,心里从惊恐变成绝望,难道今天我当真难逃此厄运?
  只觉身体突然一个腾空被抛出,我的脸被吓到惨白,当坠入松软中才发现自己被扔到了一个草堆上。眼前一黑,男人立即如饿狼扑食般压了上来,这是禽兽的本能。
  而我的本能是不坐以待毙,就在领口被撕裂的同时,手中的玉簪也狠狠扎进了对方脖子里,可玉簪头并不锋利,只扎进去半寸就扎不动了。
  男人捂着脖子从我身上起来,眼中是不敢置信和愤怒,巴掌毫不留情地挥了下来。我躲无可躲,只能闭着眼睛承受,可预料中的疼并没出现,反而压在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陆兄弟?”随着惊呼传出我睁开眼,看见身前黑影已经是熟悉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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