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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春风十里有娇兰-第68部分

小说: 春风十里有娇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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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眸凝住我片刻,“看着你进村。”
  我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是黎明前最暗的一会,可能下一刻钟天就会亮起来了,不能再拖泥带水,只得顺着他道:“好,我走了。你保重!”
  转身走出一段路,突然听见陆锋的声音从后传来:“你真的不会记挂我吗?”
  我愣了一瞬,回头见他居然还紧步跟着,有些着急起来:“你怎么还不回去?一会天亮了你们那么多人很容易就暴露的啊。”
  他不理会我的话,坚持着那个问题:“我走了你真的一点都不会记挂吗?”
  我咬了咬牙,扬起眉说狠话:“我为什么要记挂你?当初救你是因为怕你被我一脚踢死,而我不想背负你这条人命债;后来你不但不感恩,还恩将仇报把我抓进了贼窝饱受惊吓。这次你救我性命,只能说是与以前两相抵了,还有,有一件事其实你我都清楚,你不是陆锋。”
  在我说出最后那句话时,清晰可见他的眸光一沉,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猜测。失忆或许是真的,但他也一定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叫陆锋。与瑕不掩瑜同一个道理,他哪怕沦为贼,也遮不住他本身的光芒。刚才看着发号施令的他,有种诡异的感觉他天生就是个领导者。
  “所以,”我冷着脸,继续说着无情的话:“你我以后不要再有干系了,你也忘了我吧,于你于我都好。”看他一言不发,我冷酷地转身要走,却听身后一声叹息,刚心头划过异样就感到颈后剧痛,身体酸软而倒时听见耳边的低吟:“不要怪我……”
  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而我却就是不长记性,所以在同一个坑里,跌了三次。
  第一次碰面就凶悍到差点要了我的命,当时因为他长得像陆锋而奔走相救,又在获知对方失忆后将陆锋的名字也给了他;第二次遭遇山贼,我躲在山洞中本极其隐秘可避开,却被他恩将仇报地带进了贼窝;而第三次,我被他带离了银杏村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苏醒时人在一辆行进中的马车上,驾车的人是陆锋。
  他上哪弄来的马车无心去管,忍着脖子痛爬起身瞪着那背影怒斥:“卑鄙!”可出来的声音却有气无力,不止嗓音,感觉四肢都很无力。
  驾车的人头也没回,只语气平静地告诉我:“你已经昏睡三天了,除了灌过你喝些米汤外一直没进食,旁边有干粮和水,吃一点再来骂我吧。”
  昏睡三天?“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我不会乘你昏迷时侵犯你的,只是让你闻了点迷香不要太快醒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我恨恨地质问,可问出来的话自己都没底气。过了三天,都不知道离开银杏村有多远了,这时候就算让我跑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见他完全不理会我只顾着驾车,低头看了眼身边,还是拆开布包拿出干饼啃起来。与其哭哭啼啼还不如接受现实,没有力气说什么都没用,先恢复了体力再说。
  一边咀嚼着一边脑子里快速转动,当下局面对我肯定是很不利了,即使我能从陆锋这逃脱出去可身无分文也寸步难行,所以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怎么逃,而是怎么应付他。
  念转间我先问出一个疑惑:“其余人呢?”
  “全聚集一起太过引人注目,我安排分散走了。”
  “可是分散了走总也得有个目的地吧,要不然他们要如何集合碰头?”
  他轻笑了下,语声平缓而肯定:“小兰,你在刺探我们要去的目的地。”被识穿了我也不遮掩了,直接承认:“对,我就是想问你要带我去哪?”同时心里对他那个莫名亲昵的称呼感到很别扭,可是特意提出来去呵斥显得又矫情。
  他的回答直接让我气结:“暂时先不告诉你,等到了地你自会知道。”顿了顿后他又道:“我的计划是能不入城就尽量不入,可避免与官兵碰上。实在是必经之地,就让熊一先打头阵进城查探,不过暂时通缉文牒应该还没颁发下来,到目前为止没遇上过官兵的追捕。”
  所以,拜他所赐,我也成逃犯了。
  沉默了一阵,我轻声问:“陆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些问题逃避没有用,还是得摊开来说,既木已成舟,那就不能糊里糊涂地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他拉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这才回头过来却让我怔了一下,满脸的络腮胡将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给遮去了,若非刚才与我说话的嗓音让我确定是他,真的很难一眼就认出。
  目光在我身上浅浅落定后,他先开口解释:“乔装打扮是为了防止有人离开后叛变,将寨中兄弟的相貌对官兵供出。”顿了一下他又道:“老实说原本我并没有想把你掳走。上次山中被人放火时你一声没响不告而别了,当时我有对自己说算了,莫要强求。假若你就此不再出现那便也罢了,可你却偏偏又撞进了我身边,哪怕你在我问你会否记挂我时你答一句会,或者我都会选择放手。问你两次,你给的答案都是否定,那一瞬我只剩一个念:既然我离开你会忘了我,不如不给你这个机会。”
  他在陈述时我一直认真听着,不光是听他说的话,还听他每一句措辞的语气。等他话落后凝看着我时迎上那道目光,嘴角勾起浅讥的弧度:“没有或者,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你都会如此做。因为,本性在驱使着你的行为。”
  “哦?说说看我的本性是什么?”他挑起眉感兴趣地问。
  我平述两字:“掠夺。”
  “何以见得?好像除了对你,在其他事上并没有过这种行为。”
  我讽笑地摇头,“如果没有,你又怎会成为贼首?”他的眸光很沉静,眼神却又很逼迫人:“我怎么成为山贼首领你不是最清楚?”
  “懂你意思,你是想说是为了救我才杀那个首领的。起因固然是这,我也没法没良心地否决这一点,但在事后你以雷霆手段收服一众山贼并成为其首领,就是你掠夺本性的一种体现。你肯定想说那是为了自保和保全我的最好方式,也确实是,可当你身在其位,有些存在于你骨子里的东西就压不住了。”
  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远处的某一点,轻声而肯定地道:“其实你并没有失忆吧。”
  空气陷入沉滞,半响之后他连掩饰都不曾地反问:“你何时知道的?”一句话不止承认了我的判断,也道出了我曾真的相信的事实。
  应该说我一开始救他就心思不正吧,想与原来的世界有一丝牵绊,潜意识里将他与陆锋重叠。所以也不会去审读他说忘了过去是真是假,失忆了,那他便可以是陆锋了。但是后来当我站在祭台下看着上面能够震慑全场的他,心中的某处模糊逐渐清晰。
  他不是陆锋,一个人即使失忆了性格也不会改变。陆锋是温文尔雅而且谦和的,而他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侵略气息。也许本身他对贼首的位置并不感兴趣,他去贼窝也纯属偶然,可当他站在高处的时候权利的欲·望就在身体里重燃了,所以我会说他本性掠夺。


第126章 激将法对我没用

  他没等来我的回复便笑了下道:“大难重生后本不想再回首过去,当初问你我叫什么时你给了我陆锋的名字,便想就用这个名字继续活下去吧,从此前程往事都如云烟。小兰,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真的差一点就变成陆锋了。”
  “少来,你本就是你,别把责任压我身上。”
  他浅笑着摇头,“不是,你没懂我的意思。不是说为了救你而改变主意,是你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你说我不属于这里,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从没有人这样对我肯定过,在认识你之前我过得……”他似在寻找着措辞,但最终也没说出那后面的形容来。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我却听出了浅嘲与情绪低落,这嘲讽不是对我,而是对他自己。
  一个宁可掩埋过去,以别人的身份活着的人,那个过去定然不会太美好。
  我没有想要去深追的心思,在这世上不如意之人比比皆是,谁又没一点过去呢?听了他所言我真心后悔那会自己的多嘴,一句原本鼓励他离开贼窝的话,居然是我现在受困的罪魁祸首。不过转念想那也就是他说说而已,如果有心要做一件事,那就什么都能成为理由。
  马车重新驾上路程,一天接着一天,离我的银杏村越来越远,也离我的阿平越来越远。
  我从无能为力到渐渐茫然,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眺望天边。期间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的,事实上也付诸了行动,可是我没法偷到盘缠。
  明知逃跑路漫长,还不顾后果的,那叫莽夫。不能说先跑路了,然后再沿街乞讨回程吧。所以一开始我先观察,看陆锋将盘缠放在哪里,等发现后就气馁了。他是贴身放在内袍里面的,要从他身上偷简直是难上加难,不过我还是尝试了。
  诚如他所言,基本上能不入城就不入,连去农舍借宿都不曾,马车成为了我的活动范围,白天坐着,晚上睡着,而陆锋每次不是靠坐在外打盹,就是找个林子靠在树旁睡上一晚。
  他似乎知道我不会冒失地跑路,所以夜晚也不会特意防着。
  那晚月黑风高夜,我等到夜半时才悄悄从马车上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陆锋身边,特地观察了好一会确定他的呼吸清浅是处于熟睡中的,才深吸了一口气一点点伸手过去。
  第一回干“贼”的事,那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摸着他胸前衣襟感觉到某处鼓起,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入他怀中,指尖刚触及一个类似布包的东西,突然我的手就被摁住了,而我以为睡着的人睁开了眼。
  黑眸一片雾色,证明之前他是在沉睡,但是此刻我被当场抓包了。
  他低头看了眼我还伸在他怀中的手,又再抬起眼,眸光幽幽而道:“从我身上你偷不到东西的。”我欲缩手,却被他擒拿住手腕不放,“不要逃。”
  眼睛怒瞪着他,“你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把我抓来,还不允许别人逃了?你敢不敢放了我赌一局,看你能不能再抓到我,如果被你再抓到我就对你服气。”
  他垂落了眸淡淡回我:“激将法对我没用。”
  气得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软硬都不吃,想套路他又屡屡失败。
  于是我的逃跑计划宣告失败,只能等待时机再作后定。
  可当时机真的来临时,我完全猝不及防。那日午后我在马车里打盹,正瞌睡中听见外头传来语声,起初我没在意,只当陆锋在问路。可过了片刻语声还在继续就不由好奇了,挑起窗帘朝外看,不由一愕,并非是我以为的过路者,居然是熊一、玛雅等人都来了。
  这还是打从我被陆锋劫走之后头次见着他们,我微微眯起眼,这是否意味着目的地就要到了,还是,已经到了?目光眺望远方,其实这一路过来不是没有发现我们所经之地越来越贫瘠,之前还会路过城镇,哪怕过门不入也至少能在马车上看到,可后来就基本上连村庄都难看见了。
  这个思路是对的,身为逃犯往荒籍的地方走便减少被官兵通缉的危险,但有句话叫小隐隐于村,大隐隐于市,不见得藏匿在城镇之中就不好。因为往山村里躲虽然被抓到机会变小了,可生活质量也降低了;相反若隐匿在城镇中多的是改变的机会。
  有感脸上投来一道目光,转过头就对上陆锋的视线,相视片刻他走到了马车前对我道:“到这地界已经安全了,我便让熊一将人都聚集起来一块走。”
  他是在跟我解释熊一与玛雅等人的出现,我没有直面回应他,朝着一众人看了看提出要求:“能让玛雅陪我一起坐马车吗?”他点点头,回转身便让玛雅上来了马车。
  玛雅在马车上显得有些拘谨,缩在角落里左看看右看看,眼中有着新奇,显然她是第一回坐马车。我也不急着去攀谈,等她兴奋劲过去了才笑问:“你们这些天都还好吗?”
  玛雅点了点头:“在首领的精密布划下我们并没有遇上追兵,一切都很顺利。”
  “精密布划?你们不是跟在我们马车后面走的吗?”
  “不是的,首领说同走一条道容易让官兵一锅端,让大家分散了走,我们刚从布城过来。”
  听着玛雅的回答我心头不由狂跳起来,但强抑住激动面上不动声色地继续探问:“你知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吗?”玛雅奇怪地看着我,“首领没有和你说吗?我们要去北平啊。”
  北平?心漏跳了一拍,这个城名……是巧合吧。没多想,这时我的目的在玛雅身上,假装不经意地问:“那你们这一路上定吃了不少苦吧,是熊一他们去打猎为生的吗?”
  “途中难遇山林,想打猎也难。幸而逃出来时我有将寨中的银两都带在身上,这才能支撑着勉强维持生计,否则恐怕很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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